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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异国他乡总是不那么适应,贝蒂说。只有真正的菜鸟会在可能的突袭当中安然入睡,手头拿着相机并不使你拥有战争豁免权。对于一些亚裔面孔来说处境更危险,在动向不明又离队甚远时,他们被双方误射杀的概率相等。即使没有这份危险,人们也很容易沉浸到对陌生环境莫名的恐慌中去。他们胆战心惊地蜷伏在铺位里,等着帐篷被掀翻;他们走在路途当中,等着最前头的几个人一脚踩上雷区。他们谣传丛林当中藏着兽群,野狼会在夜晚伺机而动,把人分割得鲜血淋淋,骨头埋进沼泽地里。
她所讲的野狼还与她的同行们所讲的有所分异。她讲得更像是他们追着的那个幽灵本身,一个沉默的袭杀者。她声称她在晚间睡梦里都能感受到那个存在,游离在人群之外,连一双眼睛都藏在暗处。她凭着那种古怪的感知带着史蒂夫追了那么久,而且的确追上了它的步子。她或许早就察觉了一些事。
狼群的确存在。那些皮肤褐黄、双眼黧黑的少年人,他们瘦削的身躯藏在山涧之间、林木之野,潜伏和袭击都叫人难以防备。正规军里会就此大声抱怨,但那伙儿大兵对那些记者的嗅觉反而不甚在意。他们嘲笑说这伙拿不得枪的人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觉得自己要掉脑袋,真要是兽群的话早就被炮火交战轰出几英里了。这地方可怕的从来不是畜生,可怕的是人。
“变回畜生的人。”那小狱卒纠正道。他正了正自己的帽檐,胆战心惊地往简陋的牢门里望了一眼,点点手指示意史蒂夫自己往前走。“我不知道你从哪得到的这个消息,也不想这俩怪物在我们的番号里被报道出去。”他骂骂咧咧道,“看在你那些好酒的份上,你的好奇心只被允许得到一刻钟的满足。不许带相机,不许记下任何东西。从这里走出去就清空你的脑袋。”
他畏缩了一下,等不及史蒂夫答个“好”就跑了。这间窝在军营一角的土坯房并不结实,那铁栏也锈得可怜。史蒂夫走到牢门的正面去时,轻轻晃了晃面前的纵栏,立即响起一片咣啷啷的噪音,锈屑和土灰纷纷落下来。借着一点儿可怜的光线,他勉强辨得出里头的人各自被拴在木桩上,双手兴许是被反绑在木桩背后。随后其中一个龇起了一嘴牙,发出厉声恫吓。史蒂夫将目光瞥向另一侧,那边那家伙报以一阵低沉的笑声。
“老兄,我想你挡住他的太阳了。”
说话的那一个像个没事人一般脱离了那根木桩,使劲儿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蹲到了栅门前那一小方见光的地里。他那张鬓须密集而肮脏的脸面里嵌着对深棕的眼睛,平铺着并不遮掩的冷厉,像山林里择人而噬的巨大凶兽。史蒂夫随着蹲下身时,他反倒露出点奇怪的笑意,两只同样脏灰的手温和地握住了铁栏。
“一英里外我就能嗅到你那股子古板味儿,队长。”他说,“你居然到现在才挪过来。”
史蒂夫哼了声,给他从铁栏宽大的缝隙里塞去个酒瓶子。这一个姓豪利特的詹姆斯接过去后快活地竖了个拇指,一口干掉小半瓶后把它向后丢给了他那个不友好的异姓兄弟。
“你们惹了什么麻烦?”史蒂夫问。幸运吉姆晃了晃脑袋,冲着后头发出“剩太少”咕哝声的那家伙多送了根中指。
“维克多。”他哼道,“老是维克多。伟大的维克多,他妈的发起疯来干掉了部队里的人。他们试图枪决我们来着,试了大概有三次,后来发现没辙。于是我们就在这里了。别说酒了,连罐口粮都没有。也许下一步他们打算饿死我们,可惜我自己也不知道那能不能见效。”
“这地方困不住你们。”史蒂夫一并咧开了嘴,“绳子和铁栏都不行,真的。不过如果一直待下去,他们就会换上铁镣铐和更好的牢房了。”豪利特下士目光恫恫地盯出来,捏在栏杆上的拳头紧了一些。他看上去还和过去一般,灰头土脸,面上和脖颈上都蒙着层汗垢。时间在史蒂夫·罗杰斯身上只是走得稍缓,然而到了这边仿佛全然静止了。他睁着那双奇怪地明亮着的、似兽类般的眼睛,声音在喉咙里低沉地滚动着。
“所以你是个聪明人,队长。”他说,“可惜并不知道全部。”
他的拳头上有些东西在缓慢地生长,从血肉当中刺透了皮肤而穿出来。那过程足够缓慢,足够叫人警醒过来而避开,但即使不挪开位置也不会被它们刺穿喉咙。史蒂夫任由从两边分自探出的骨爪挨着自己的脑袋边滑过去,尖端轻轻碰停在颅侧,稍歪一点就能刺穿太阳穴。他注视着他昔日的战友,早已肯定却又全然陌生。
“……你是个变种人。”他终于说出来。有一股子压在他胸腔里积存了十余年的气骤然一泄,却又并无去处。即便这事实展露了出来,詹姆斯·豪利特也同过去没有什么分别。变化的从来是人本身。“我不是美国队长了。”他说,讶异地发现自己还挺平静。
“我听说了。”这一个詹姆斯回答。他收回那些骨爪,骨肉磨蹭间没露出一点痛苦的意思,反而显出点儿有趣的神色。“你不是那种丢了包袱就跑的人。他们逼你干什么了?出卖我的下落?可怜见儿的,你还真是不知道。”
“猜得挺准。我记得你没这么了解我。”
“至少我足够了解美国队长。”他说,“他知道了变种人的消息,看起来早在这当口之前就知道了。他离了职。他费了大劲跑过来见我一回又不知道该说点啥。”他把手缩回去,用属于人的那部分手指头挠了挠鼻子。“你是那种容易被搞懂的人,甜心史蒂维。”
史蒂夫的胃痉挛了一下。他退了一步站起来,却眼见着豪利特一屁股坐了下去,对什么事都浑不在意似地仰头瞅着他。“你们不打算出去?”他问。幸运吉姆冲他摆了摆手,维克多·克里德在阴影当中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犬齿。
“冲出去就是叛逃。叛逃者比异类更没人权。”豪利特说,“这支队伍觉得被我们来这么一出还挺丢脸,他们封锁了消息,这是件好事。在别的队伍里,隔段时间就有那么几个家伙凭空蒸发。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总归不是监牢,因为他们不见得犯了多大事。那就只能是比监牢更糟的地方。我拿酒精敲诈出来过几个词儿,有人提到了特拉斯克,你熟悉这个名字吗?”
史蒂夫不说话了。他摆了摆头,又点了点。变种人向着虚空里低哼了一声。
“是啊,听过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他说,“不过待在工业部门里压根不像什么好事,送交军事法庭还比较靠谱。”他闭上了眼,疲惫地搓了搓脸。“再说我们四处变换着身份溜达得够久了,是吧?说不定终于能强制退役了,鬼知道是以什么方式结束。”
史蒂夫盯着这像是难得老去的家伙看,心下原有的一点疑虑和敌意化成了无害的微末隔阂,那隔阂也不过是时间本身造成的。“我还真没想到,过去那批老伙计当中最先被我找见的竟然是你。”他说。
“是啊,我们过去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不管哪个詹姆斯都比我听话。”
“奇怪的是你是那个最先没了音讯的人。”
“巴恩斯呢?我在美国藏着时也没听过他的任何消息,你倒是还偶尔公开露个脸。他应该是仅次于你的有名,为什么我完全没听过?”史蒂夫闭了嘴。豪利特饶有兴趣地仰着脸。“他又是为啥不声不响地来了这里?你们没搭档在一块儿?”
“什么?”史蒂夫厉声道。铁栏被他的手肘撞得咣当响,唰啦啦又掉下一片锈屑。面前这个詹姆斯吸了吸鼻子,抬起了一边眉毛,显出些讶异,然而声音压得愈发低沉。
“你不知道?”他问着,在微光里毫无必要地眯起眼睛,“我辨识得出来,罗杰斯,你那好哥们就在附近。他总是在军队周围,人群之外,不知道在跟谁接洽,出现过后我们就莫名其妙地打胜仗。我以为是你们一块转成暗中行动了,还奇怪为啥弄得这么麻烦。美国队长公开回归的话,士气起码提高一倍,也不会有那么多孩子犯上抑郁的狗屁毛病了。还是说当局觉得那样显得太战争狂了?”
“我自己都参加过反战游行,虽然消息传播不广,不过肯定也查得到。他们肯定不会旗帜鲜明地安排美国队长的标识出现在军营里。”史蒂夫干巴巴地讲。他歪了下身子,撑在了铁栏杆上,觉得自己需要多来瓶酒。“他在附近?”
“没错。他身边多了股讨人嫌的金属味儿,除此以外还有你的盾牌。”豪利特说。他的嗓子里发哑,许是干涩太久、到了半瓶子酒也没法解救的地步,那叫它听起来似兽语般晦涩难辨。“他潜伏得相当高明——林子里有狼,那可不是在说那伙儿本地人,也不是在指我们。”
他们在荒野中穿行的那几天里,贝蒂会像个老练的向导一般辨识方向。她语气轻松地把所有传闻都告诉史蒂夫,等他自己消化一阵后再丢出自己的理解。她是个聪明姑娘,不会喋喋不休,也不会叫人觉得没趣。她经历了那么多,每一件都足够她变得更加疲惫、也更加迷人一点儿。假若战争消失,她拎着行囊回到美国去的话,她立即就会赢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一类生活。
那姑娘躺在了战场上。遭遇战结束后几个同行过来向她致以哀悼,又很快散去。那个本该对他们抛冷眼的大胡子英国佬大度地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说这一行当中不是第一次死人了,也不是头一次有人失去至亲,说罢自己用力擤起了鼻子。这家伙不知是把他当成了一位兄长还是个可怜的丈夫。晚些时他们分享了一些酸苹果酒,史蒂夫任凭那陌生人情绪激动地嚷嚷完他的整个生平,接下来嚎啕大哭——“我拿的这点儿钱也就看着还不错!”他垂着头呼呼睡去时,史蒂夫仍然清醒着。
他想起同样一些陌生的脸孔,一些大头兵,回过头来和善或粗鄙地同他们开玩笑,嚷上一句“你们拿的这点报酬可不够买你们来吊命”。他们羡慕那些自由人,鼓捣出几篇有价值的报道后随时可以拍拍灰飞回故土去。他想起贝蒂,她问他们为什么而聚在一起。他们不是至亲,由于过早分离甚至算不得熟稔。一场战争,一条纽带,一个人。
她依凭直觉追着的那个幽灵没有立即离去。谣言就散布在附近,这并不寻常。以往那幽灵总是行踪飘忽,只藏在暗处伺机而动,不到出行时没人知道它去了哪。史蒂夫觉得荒谬,一个活人死了,一个幽灵仍在游荡。他从自己脑子里把那些顽固的关于“死”的念头赶走,拾掇好自己的行囊出发去了他的最后一站。
见一趟詹姆斯·豪利特并没有花费多久,他结束行程时提请回国送葬的批报正好下来。史蒂夫仔细回想他那伪造的个人档案时,愈发觉得那姑娘的直觉到了可怕的地步。她仿佛早就做好了无法踏回家乡的准备,提前告知了他全身而退的工序。“你会很安全,没有人会想到史蒂夫·罗杰斯重返战地时不是以一个战士的身份而出现的,也没有人会想到他会在战争结束前就离开。”她这么说,然后一切也就顺利地应验。
然而他永远无法得知她是否提前得知或猜到了什么了。他会带走一簇骨灰,也唯有如此。那幽灵就徘徊在附近,在他身边,随着他的行程而挪移活动范围——现在那强烈的直觉反馈到他身上了。史蒂夫并不感到欣慰。他过去或许是勇敢者当中最勇敢的一个,至今仍然不会感到畏惧,可他的五脏六腑都搅作一团,并没打定主意该怎么应对这个。
他在夜深时往荒野里走,清楚地知道四周围上了狼群。他没有挂任何足以摘清自己立场的东西,在黑夜中表现得十足像个容易被偷袭的侦察兵。他恰恰踩在隐蔽行踪和能被人察觉的界限上,好像自己并不是在一个错误的时代错误地用上了自己的胆量走进一个死亡陷阱。狼群碰动山林,树叶唰唰作响。他举目望去,摊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随后一声轰响,火焰亮起来了。
那些狼崽子倏然而动,并没有形成包围圈,而是像畏惧般地往丛林更深处退去了,榴弹造成的火光隐约映亮了他们的行迹。在那光亮的边缘处,一个黑影自更深暗处游移而出,隐约露出了一双眼睛,面目却被遮掩着。没有枪林弹雨和厮杀,没有更加长远的动乱,他们本置身于战局中却获得了难得的安宁。火焰很快在潮湿的土壤中熄灭,在它熄灭之前那幽灵走得更近,笔直地停驻在贝蒂·罗尔夫倒下的那一片地上。那双眼睛藏在暗处,被浓厚的阴影染深,然而当中跳曜着一点明亮的光彩。
那光彩的来由彻底熄灭之后,足够照明这方坑洼不平的旧战地的仅剩云层中漫射的些微星芒。史蒂夫望着那幽灵的实体,一个男人,一个战士,左侧手臂上依稀可辨出金属架构的寒芒。他的五脏六腑没有回归原位,它们仿佛消失了。
他说:“巴基?”
他屏息等待了一阵。他没有等到任何成形的话语,没有反诘、质问或疑惑,没有问候或忏悔。没有任何活人的话语。幽灵的身形奇怪地僵直起来,好似正在面罩后头发出足以歪曲面目的、无声的哀嚎。他侧着身踉跄似地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露出背后斜过的一张盾牌。它被重新漆过,或许已经重漆过了许多回,上头有几道弹痕依然隐约可见,他背过右手去死命地拽住它的边角。史蒂夫往前进了一步时,他含混地发出一个单音,听上去像是“不”。
他摇着头,即便在无光的地界上也能看出来。他用左手朝前,那只全然陌生的、非人的臂膀,它推拒出了一截安全线。他就这样半侧着身往后退去,愈来愈快,此时营地里已经有人听见动静而冲了出来。“罗尔夫?”他们喊着那个姓氏接近,已经足够近,让史蒂夫没法大声喊出那名字来制止他继续远离。“发生了什么?”人们在问,“有袭击吗?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撞见了那个幽灵吗?”
那幽灵已经离得足够远了,终于消失在了林野里。
贝蒂·罗尔夫实则并没有被击中心脏。她被打穿了肺叶,而战斗阻挡下了人们及时赶去救治的步子。史蒂夫得以到达她身边时,她已经吐出了足够多的血沫,那身磨旧的衣服在弹口四周染出了大片的黢黑。她费劲地拉住史蒂夫的手时,能够吐出的字眼已经相当模糊了。接着她用眼睛制止了他试图带她回营的举动,在他说了“我听着,贝卡”后才满意地舒开眉头,提上了最后一口气说完她的话。
“……不要跟他讲,”她说,“永远别告诉他……贝蒂·罗尔夫,或者任何事情……”她的神情并不带苦痛,像她面对那些寻常的皮肉划伤时一个样,眼角还带着些温和的笑意。“……你不知道丽贝卡的下落,”她说,“从未知道过。”
她的眼睛又亮了一些,执拗得像个孩子,待到史蒂夫点过头后才任那些光彩骤然熄灭。她的眼角落下水滴,冲开了一小片新沾的灰烬。而史蒂夫站起来,麻木地垂下了镜头,拍摄下这姑娘最后的模样。
他不记得自己是否对过焦、或是对好焦后只摁了多少次快门,他在花光了那筒新胶卷后才停下。他留下了那卷胶片,珍之又珍地收起来,连着她的骨灰和关于那个死亡地点的另一片记忆一同带回了纽约。他撑着耗空精力的躯壳办妥了交接事宜,仿佛花了一个世纪才回到他那间积了一阵灰的屋子里。他也没有整理,连简单冲洗的过程都省去,倒在沙发上便不省人事了。
他用了一天一夜去沉眠。睡梦中他看见旺达和彼得在苹果树下转悠,看见巴基在绿荫底下歇憩,看见夕阳余晖将整个天际染作金红一片;随后画面一转,他为一个姑娘竖立了一块无名碑。那姑娘曾对他倾倒了整段人生,以及许许多多段别人的,末了却要求他遗忘一切。总有人要求他遗忘一切,相识或不相识的。吉姆在铁栏后头摆着头,挪回他原本被绑缚的地方不再动弹了,甚至节省了一声“再会”。
他回到原点,他抓住了希特勒,战争结束了。他们胜利了。这是理想的世界吗?人们聚集,人们散去。巴基·巴恩斯留在原定的轨迹上。他的模样渐渐变化,史蒂夫自己也一样。时间只有在量化后才显得在真切流逝。数字变动,年历更迭,他们时时刻刻翻新成活过的模样。那士兵终于只剩一条独臂,然后那空缺被金属义肢所替代。他慢慢远去,走向荒野深处。那就是他最后的模样。
然后史蒂夫醒来。他醒来时好像身躯仍在罢工,头脑也一样。他拖着脚步四处走了一阵,茫茫然不知去路,半晌回到他未完成的画作前。他瞪视了那空缺的肢体很久,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把这画作进行下去了。他走回客厅,走过空白的挂框,多停顿了一秒,转回去拿上了那卷胶片,之后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大门。
外边晴日高悬。附近静悄悄的,没有车辆经过,没有邻里探寻的动静。没有鸟鸣,树叶也不簌簌作响。他将胶片扯开,叫所有的底片都暴露在布鲁克林的阳光底下。他机械地做着这工作,直到所有的胶片全部报废。他仰起了脸,让太阳直接灼烧着他的眼睛。
就在那一天,他的梦似乎已经做到了头,而在他离开的那方战地上,战争被叫停了。
TBC
这一个并不是高潮结果看着好像也有点小高潮的过渡章节爆字爆得真特么长啊,其实也没有特别长但还是超过预想了啊,熬着夜的我如是说。数了数剩余情节,感觉已经看见了二十万字才收尾的尽头。
本来之前跟人说老狼可能没法出来遛弯了,结果还是正面露了脸;恭喜我在有名有姓的男性配角里加上了一个人,不然我真的拐女性配角这条路上直接拐到黑了……
下面是剧情无关的碎碎念。
我在战争侧写篇耍文字把戏的时候真开心啊,我怎么觉得这篇文里我最满意的叙述部分从来都不是谈恋爱的部分……好嘛我就是个神经病我觉得被一干人批“好无聊好无聊亮点都特么挪到下部去了”的饥饿游戏3上可好看了,吊死树那段哭成狗。给我“不可避免的战争”和“必然发生的革命”这种桥段我就转粉,你看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人。
以及鉴于我写盲塔时最先拉出的BGM就是“有一日,那些树木将歌唱”,导致我在出影院后开始循环“Are you, are you, coming to the tree”时比任何人都迅速地直接脑内出了大表姐原声伴奏版叉人年表视频,从开始走向灭亡。从刷片至今这些日子我就没法把旋律赶走,过年期间在老家抽时间剪一下。
我真是喜欢给自己补刀。啊。我觉得我给自己补刀的次数已经多到别人捅不到我了。
粗体字是X战警系列电影官方时间线,下划线是有漫画梗参照的部分,删除字是真实历史事件。没格式的是我在瞎掰。
1943年,变种人詹姆斯·豪利特随军而战加入咆哮突击队,因多次大难不死获称“幸运吉姆”。
1944年,约瑟夫·肯尼迪在炸毁纳粹德国V-1飞弹发射架时飞机于英国上空发生爆炸。
同年,马克斯·艾森哈特在奥斯维辛集中营被克劳斯·施密特发现其磁控变种能力,查尔斯·泽维尔与瑞文·达克霍姆相遇。
同年十月,马克斯·艾森哈特和罗马女孩玛格达在起义中逃离集中营。
1945年,“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和咆哮突击队一同俘获希特勒,欧战结束。
1946年,“回形针计划”展开,大批德国科学家转而为美国服务,带回了集中营曾出现变种能力的讯息,从而引发美国政府对变种人的秘密追查。
1949年,马克斯·艾森哈特已易名为马格纳斯,曾秘密前往美国,遇见十七岁的查尔斯·泽维尔。
1951年,因在“回形针计划”上的积压分歧与对政府追查詹姆斯·豪利特的不满,“美国队长”在参议院听证会上愤而离任。
1955年,史蒂夫·罗杰斯登月成功。
1956年,移居乌克兰文尼察的艾森哈特夫妇被九头蛇发觉,秘密支援暴徒围攻其住宅,其长女安雅身死,马格纳斯的磁控能力首次爆发,玛格达受惊逃离,离开东欧而被引渡到美国,改姓马克西莫夫。
1957年,旺达和彼得·马克西莫夫在美国出生。
……
1961年,围绕变种人总统肯尼迪展开的对变种人计划“寒冬”雏形已定。
1962年,已易名的马格纳斯以新身份埃里克·兰谢尔与查尔斯·泽维尔相遇。
同年,古巴导弹危机,变种人第一次暴露于人前。
1963年,苏联计划刺杀约翰·F·肯尼迪,美国当局预备借此机会引出“变种兄弟会”运作者。
同年,肯尼迪遇刺,前去刺杀万磁王的巴基·巴恩斯断掉一臂。
1964年,“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向警方自首。
1965年,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校由“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建立。
同年,约翰逊政府开始直接派遣美军参与越南战争。
1967年,特拉斯克工业成立,利用DNA合成技术开发制造了人工假肢,巴基·巴恩斯获取义肢。
1968年,维克多·克里德因在越战中犯事而被抓获囚禁,詹姆斯·豪利特被一同监禁。
同年,约翰逊政府停止对越南北方的轰炸,“局部战争”结束。
1971年,调查美军在越南暴行的“冬日战士”听证会在底特律召开。
……
1973年,美国在结束越战的协定上签字。
同年,万磁王越狱,神盾局解散。
……
2001年,在特拉斯克工业的支持下,古巴关塔那摩监狱开始建立变种人拘留区。
2006年,变种人主战派摧毁金门大桥,其后总统与X战警合作修复变种人关系。
2008年,美国沿着墨西哥边境修筑隔离墙,切断变种人进入美国途径。
2009年,特拉斯克工业发明变种人抑制项圈。
2010年,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校被特拉斯克工业占领,学校被改造成特拉斯克工业的实验室。
2011年,特拉斯克工业、矢志田公司以及其它公司进行“变种人能力解药”的军备竞赛引起变种人不安。
同年七月,变种人开始占领华尔街,从泽维尔学院到祖科蒂公园进行游行抗议活动。哨兵机器人攻击了游行人群,“天使”沃伦·沃辛顿三世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