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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The Blind Tower 盲塔(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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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住在街角的老罗杰斯有一些很古怪的习惯。

有一些是针对他这个年纪而言的,比方说他至今坚持每日晨跑,跑得比一些年轻人还快;他会定期去健身房,而且是冲着沙袋一通猛揍,全不顾这看上去有多惊世骇俗;他的柜子里像个合法持械的正常老人那样藏着枪支,但是它们的数量和他养护它们的手段倒不是正常人能及的。“我不记得美国队长的漫画里有过他放枪的特写。”托尼嚼着口香糖提出过疑问,“当然啦,你也不是没用过或者不能用,然而……”

他拉开老罗杰斯的储藏柜,对着武器架啧啧称奇。

“俄国货,好家伙。这个是古董型号,这玩意是德国货……榴弹枪?一二三,你从哪弄到的MK13——你这么看我干啥?我老爹垮台前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军火贩子来着,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搓了搓手,愈发惊奇地打量起这个行为怪异的和善老头儿。

“我记得你退役后至少也过了半个世纪了吧?”

“看你从哪个时期开始算。”

“反正只多不少。”他咳嗽了一声,“你弄这些来有啥用?我是被头号军火贩子养大的,但商人又不一定会用产品。虽然说我打打手枪还成。”

史蒂夫对他的怪异腔调毫无反应。托尼又往嘴里丢了一块口香糖。

“原先住这里的又不止我一个,”他简要地说,“另一个在体系内待得比我久多了,也给我留了个搜集这些玩意儿的坏习惯。”

“噢。”托尼含糊地应了一声,“所以冬兵原先一直住你这来着。懂了。我们这趟旅途的目的从寻找老友变成了寻找老伴。”罗杰斯横了他一眼,他吹了声口哨。老人没有发怒,甚至没多作评价,这倒让他有些惊讶。“所以你们真的是——?”

他想起对方说过的天堂论调,闭上了嘴,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联想能力不错。”罗杰斯说。他弯下腰,绕过一排让人心惊胆颤的重火力后挑拣了一番。“带着你的小手枪,史塔克,别临阵疲软。”

“我竟然听到了美国队长在开黄腔,说好的圣人君子老处男呢?”

“我是从军队里爬出来的,别把那里想得多高尚。”

托尼翻着白眼扭过头,瞥见那只被叫做詹姆斯的猫。猫丢给他一张看上去颇为嘲讽的脸,逃票警官哼了一声。

“这地方太诡异了,从你的人到你的柜子到你的猫。”他说。罗杰斯完成了他的挑拣工作,阖上了柜门。

“我知道你打着什么友好的小算盘,过来看我出个丑,然后动用你的天才脑瓜帮忙改造点辅助装备出来,等着我感恩戴德。”老人说,“我会感谢你,但收起你那份心思。”

“我认识的真的是一个避世的老人家吗?你不该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纯洁得像只大龄小羔羊吗?”

“即使我是从二战年代一直睡到现在也不可能。”老人说,“带着你的定位仪,我们先去罗切斯特踩个点。”

托尼长叹一声,泄恨似地冲那只猫做了个鬼脸。

“好吧,反正我要丢帽子了,我丢定了。当我再回家时我肯定已经不再是史塔克警官了。”他说,“我就希望那时候我还是活着的安东尼·史塔克。你这边还有啥要准备的?”

老人只是耸了耸肩。

“我的行李箱一直是备好的。”


托尼已经听老罗杰斯讲过那套关于“永远备好的行李箱”的论调。在他走进办公室把帽子摔在座位上时他偶尔会想起它来,那时候他周围人声嘈杂,三十冒头的小年轻们尚能各自倒出激烈的言辞以供争论。一派人对当下的变种人管制嗤之以鼻,声称一款签发条令抵不过正式法律:“既然已经光明正大地拿那些怪胎开刀了,那就干脆点送他们全部下地狱去。”一派和平主义者忧心忡忡,觉得事态发生得有些过火,却也不觉得把变种人摈弃在“我们的社会”外有什么错。史塔克警官把剩下的咖啡渣留在杯子里,杯子欢快地往地上一砸,随后在一片短暂的寂静中佯装无辜地眨了眨眼。他转过脑袋时那阵子言语空缺早被再次补上了。

“发神经,”他们在他背后说,权当他耳背到啥也听不见或者糊涂到啥也听不懂,“唉,虽然他的确有趣,但他这么胡闹着年纪也不小啦……”

这一个史塔克的确算不得小年轻了。他出生在七十年代初的春夏之交,在那个境外战争刚开始平息的年代。拜他那最出名的是靠军火大赚特赚的好老爹所赐,他对越战仅剩的印象也和战场本身无关。他刚开始记事时变种人已然暴露于公众前,一九七三年的新闻轰炸在他头脑里留下个片影,片影由那些模糊的图像、黑白剪报和一位紧缩眉头的父亲组成。托尼已经不记得霍华德是否在那时候大发雷霆或叹过气了,也想不起上一个史塔克是否就此说过什么。他仅记得那一个片段,往后所有变种人的讯息涌上头来时仍记得它。

“一九七三年,”他说,“我记得那年泽维尔学校重新开始招生。”

他们行驶在公路上,老人倚在窗边,膝头仍然蹲着那只古怪的猫。路况不比从前,沿途多了不少哨卡,他们被第三个拖延下行程时史蒂夫微微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他们会直接把哨兵拖出来站岗,那样效率更高。”他不无讥讽道。

“我耗上几天几夜也没问题,你倒是得小心你的老腰。”

史蒂夫没接上这个话茬。“你提到一九七三,为什么?”他这么问,“我不觉得你是那类爱背校史的人,警官。”托尼依稀看见他的肩膀在颤抖,也许不能用行车颠簸来解释。

“我当然不背校史,何况我也没在那念过书。不过我会做功课。”没戴帽子的警官说,“既然我们要去查万磁王,我当然得查查一九七三年到底发生了啥。”

“你查到了什么?”

“我们的‘哨兵之父’玻利瓦尔·特拉斯克被魔型女枪杀,特拉斯克工业的股票停摆了一阵,第一代哨兵诞生了又涨了回去。万磁王越狱,破入特拉斯克工业内部,接着带着那位蓝女士造成了第一次大规模变种人侵袭案……泽维尔学校重新开始招生。”

“侵袭案。”老人念着,“侵袭案。他们这么定性屠杀和复仇,侵袭案。”

“复仇?”托尼干巴巴地念着,“听上去真像恐怖分子会干的事儿。”哨卡终于放他们通关,他往外咧开一嘴白牙,在终于确认前方畅通无阻后把车载广播开得震天响。史蒂夫明显皱起了眉头,但没喝令他调小音量。“我倒想知道些别的,”托尼假装自己的耳膜没有嗡嗡响,用平常的声调抑扬顿挫地念,“比如冬兵具体在哪一年之后下落不明,七三年——之前,或者之后,或者正好。”

他听见一声刺耳的猫叫。史蒂夫随之摁掉了开关。

“我倒不介意,但是詹姆斯快把我的裤子挠穿了。”老人平静地解释道。托尼瞥过去只看见纤维上道道不显眼的白色浅痕,那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已经跳去了后座。他往上看到老人的眼睛,里头藏着点老化后反而愈发浅白的浑浊婴儿蓝。

“你猜对了。”老人又说,“冬兵失踪于七三年,正好。”


托尼犹记得那套关于行李箱的理论。史蒂夫在初次提及它时正在喂猫,有时候他就像所有在这个年纪的老头儿一样爱唠叨。他说:“我们随时可能踏上旅途,詹姆斯。我的行李箱是备好的,始终如此。”托尼瞪着他看时他正缓慢摩挲着猫的颈子。

“你打算带上它吗?”他问,“带着一只猫?我们可能去闯世界上最严密的监狱之一,你要带一只猫?”

“我们有一个年过九十的老头儿,一个勉强能合法持枪的小警官。我看不出来加上一只猫会给这比大麻烦上再添多少乱。”史蒂夫说,“事实上我们也不需要去闯,除非我年轻上七十岁我才敢试试。我们只消备点后路。”

“你要带一只腿不好的猫。”

“我带着它去找了玩火的小子,从港口颠簸到西彻斯特,差点混进了现在的泽维尔学校。”

“好极了,你就是带着它和反变种人那一派过不去。”托尼叹了口气,“你倒是走运。”老罗杰斯撑着墙壁站起来,古井无波地看着他。

“只要他爱跟着,随我到哪里去。我永远不会拦着他。”

史塔克觉察到些许脱离他理解的气氛正弥散而出,给屋子里沉甸甸压上一层阴灰。他眉头一拧,吐了口气便改了话题。“你的行李箱是备好的?”他问,“我看不出来你这把宅了几十年的老骨头还能跑去哪,没有冒犯的意思。”

老人摩挲着自己的指节,上头光滑无茧。“没有枪,”他说,“也没有笔……超级士兵,哼。”他哈哈笑了两嗓子,陡然拔高了声调:“你听见我说什么吗?‘士兵’!一批愣头青,自以为死战不退就是好的,然后花上后半辈子去做噩梦——我不做噩梦,我跟着它走。往日我们随时都得打包好行囊,现在变成了一只扁皮箱。说不上更好,也不是更坏。”

他又蹲下身去,摸了摸猫脑袋,喃喃低语:

“现在你跟着我,是不是,詹姆斯?你跟着我。”

往后他仍然会谈起一两句,仿佛他仍在为战事奔波,仿若他个人的战斗从未歇止——他每时每刻都可能上路,或为享乐,或为奔走,或是逃亡而不知逃往何处。谈及最后一种可能时他先会嗤之以鼻,再而端端正正地放下那副英勇如昔的面孔,又非得硬生生地憋出一口气不往外吁叹。随时带着行囊,他这么意指,带着自己的生活,带着自己的命——免得将它交往了别处反而更加保不住它。

托尼便想着那些话,那些从过往生活映过来的一个断面。他自己也会时而想起那么些破碎的片段,然而他决不肯承认自己也算上了年纪的人。车行前方午色尚高夜色尚远,八月的白昼茫茫一片足够晃眼,托尼说:“我要真按常规方式丢了帽子也不错,那我就拿积蓄找辆跑车来带着墨镜载着辣妞儿一路去度假,可比跟着你一个糟老头赌命要强得多。”眼前却快速闪过七三年模糊的片段。电视杂音,黑白剪报,锁紧眉头的父亲。

“你是相信正义和公理的那类人,虽然你看着不像。”老人评判道,“也可能你没那么信它们,但你也想知道真相——真相是最害人的玩意儿。不论它会不会叫人快活,它都不能挽回任何东西。不过仍然有人会追寻它们。”

“按你的说法,如果我肯花心思的话我大概就变成英雄人物了。”托尼懒洋洋地说。那话语在他脑袋里一过,陡然打了个转折回来叫他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他愈发频繁地探望着老罗杰斯,力图从他那张面皮下揪出些信息来。“等等,你知道多少?”

“什么?”

“一九七三年。连我都记得那年发生了大事,你只会更清楚。就算你不是美国队长,你也是个社会演说家。如果冬兵在那年就失踪了,你为什么押到今年才来找万磁王?”托尼拧紧了眉头,几乎和他印象中的父亲沟壑相叠,“那一年你到底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他几乎要踩落刹车问个明白,然而终究还是没能践行。罗杰斯转过头来,干皱的皮肤似覆着一层即将风化的面具。他无比平静,也不做解释。天空似乎阴沉了一些,老人短短招呼了一声他的猫,一个人窝在座椅里直勾勾盯着前方。

“葬礼,”他说,“很多个葬礼。”


TBC


接下来到SLO跑展前我都没事干了,欢快地补起进度来。


粗体字是X战警系列电影官方时间线,下划线是有漫画梗参照的部分,删除字是真实历史事件。没格式的是我在瞎掰。


1943年,变种人詹姆斯·豪利特随军而战加入咆哮突击队,因多次大难不死获称“幸运吉姆”。

1944年,约瑟夫·肯尼迪在炸毁纳粹德国V-1飞弹发射架时飞机于英国上空发生爆炸。

同年,马克斯·艾森哈特在奥斯维辛集中营被克劳斯·施密特发现其磁控变种能力,查尔斯·泽维尔与瑞文·达克霍姆相遇。

同年十月,马克斯·艾森哈特和罗马女孩玛格达在起义中逃离集中营。

1945年,“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和咆哮突击队一同俘获希特勒,欧战结束。

1946年,“回形针计划”展开,大批德国科学家转而为美国服务,带回了集中营曾出现变种能力的讯息,从而引发美国政府对变种人的秘密追查。

1949年,马克斯·艾森哈特已易名为马格纳斯,曾秘密前往美国,遇见十七岁的查尔斯·泽维尔。

1951年,因在“回形针计划”上的积压分歧与对政府追查詹姆斯·豪利特的不满,“美国队长”在参议院听证会上愤而离任。

1955年,史蒂夫·罗杰斯登月成功。

1956年,移居乌克兰文尼察的艾森哈特夫妇被九头蛇发觉,秘密支援暴徒围攻其住宅,其长女安雅身死,马格纳斯的磁控能力首次爆发,玛格达受惊逃离,离开东欧而被引渡到美国,改姓马克西莫夫。

1957年,旺达和彼得·马克西莫夫在美国出生。

……

1963年,苏联计划刺杀约翰·F·肯尼迪,美国当局预备借此机会引出“变种兄弟会”运作者。

……

1971年,调查美军在越南暴行的“冬日战士”听证会在底特律召开。

……

1973年,美国在结束越战的协定上签字。

同年,万磁王越狱,神盾局解散。

……

2001年,在特拉斯克工业的支持下,古巴关塔那摩监狱开始建立变种人拘留区。

2006年,变种人主战派摧毁金门大桥,其后总统与X战警合作修复变种人关系。

2008年,美国沿着墨西哥边境修筑隔离墙,切断变种人进入美国途径。

2009年,特拉斯克工业发明变种人抑制项圈。

2010年,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校被特拉斯克工业占领,学校被改造成特拉斯克工业的实验室。

2011年,特拉斯克工业、矢志田公司以及其它公司进行“变种人能力解药”的军备竞赛引起变种人不安。

同年七月,变种人开始占领华尔街,从泽维尔学院到祖科蒂公园进行游行抗议活动。哨兵机器人攻击了游行人群,“天使”沃伦·沃辛顿三世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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