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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The Blind Tower 盲塔(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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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伦敦有一间小酒吧,去过的人会一本正经地告诉你它位于泰晤士河畔、市政厅旁的一个街区、东边或者西边……伦敦永远有一间小酒吧,没人在意它确切的由来。

战争结束时欢呼雀跃的人们把所有的朗姆酒库存都清了个干净,把酒吧的木板地踏翻,把士兵们灌得酩酊大醉。小酒吧满城皆有,藏在还未重建的废墟深处,或者一个最普通的巷尾。没人真正在意。

咆哮突击队集体成员都躲在其中一间的角落里,各自碰杯到九点钟。吧台边那架小钢琴欢快地奏着乐,士兵们和往来的姑娘们齐声合唱着变速的薇拉·琳恩,从《当我们重回甜蜜的家园》到《后会有期》。时而有醉醺醺的家伙搂着位年轻姑娘在空地中转两遭,或干脆在挠得她咯咯笑后领她离开。

“而你,”巴基·巴恩斯开了口,把酒杯撂下后往旁里一歪,肩膀靠上他们的头儿,“你在等你的漂亮姑娘来吗,队长?”

杜根和琼斯一道发出了哄笑,和另外几个一块七嘴八舌地打听这些陈年旧事。他们每个人对卡特探员所知都不少,也都见到过美国队长随身所携的小相片,然而很难得能听见巴恩斯同他们绘声绘色地讲起自己旁观到的内容。巴恩斯肯定有点儿喝醉了,他的口气比以往要夸张得多。他高高举起手来比划,但没人看懂他的意图。

“我头一回见她也是在小酒吧,记得吗伙计们?我们的好队长那天挨个儿找我们谈心,要把我们拉进他的队伍里。”他说着话,拐着调并打着一小串酒嗝,“伟大的美利坚!没人能拒绝他。我们不行,姑娘们也不行。卡特女士走进来找他,不知道你们看见没有,我们这一片全安静了。她穿着一身红套装、呃——好玫瑰,红玫瑰似的好姑娘。她走进来,像给每个人心头都点了簇火,我敢打赌想邀她跳支舞的可不止我一个……”

“小心队长揍扁你的鼻子。”德赫尼友善地提出来。巴恩斯把挥了半天的手放低,凶狠地指向他的鼻子。

“闭嘴,法国佬。”他用一种毫无威慑力的油滑的调说,接着他懒洋洋地趴在美国队长的肩膀上,话里带上了浓厚的鼻音,“我又不是真的在打你姑娘的主意,对不对,史蒂夫?你不介意吧,史蒂夫?”他反复把那名字念了几回,然后毫无来由地开始发笑。“想念你的火焰姑娘吗,哥们?带她回家,像个小镇男孩一样给她摘上一捧雏菊花……”

他嘀嘀咕咕了一阵,不再讲了。其他人快乐地叹着气。“我们要参加你的婚礼。”法斯沃斯说,“你娶走了一个来自英国的好姑娘,可能是最好的那一个。我们非得参加你的婚礼不可。”

“为了新婚!”琼斯干下了一整杯。

“为了幸存者。”豪利特在另一边哼哼道。

“感谢我们能活着看到这天。”森田说,“至于你,幸运吉姆……你活到这一天可比我们容易多了。”

他们一直聊了下去,从调侃豪利特几次死里逃生的好运气到交相称赞他帮人死里逃生的几次经历。比如他在丛林战里帮法国佬做了好掩护,在雪山列车上为了让德国佬的火力从队长和巴恩斯那截车厢打偏差点拼了命。他们聊了很久,有一半在吹嘘,一半在贬损,各自都带着真情实意。终于他们全趴下了,除了兀自抱着大酒杯不再说话的豪利特之外,就剩一个头儿当光杆司令。

最后那加拿大人也丢下了酒杯,溜开去找厕所了,剩一个喝不醉的超级士兵看着他不踉跄的步子若有所思。美国队长怂了下自己发沉的那边肩膀,引来一阵不满的咕哝。

“好了,你装醉的功力可不怎么样,巴基。”他说。褐发的中士轻轻笑了几声,但没把脑袋挪开。

“伟大的美利坚,没人能拒绝你。”他低声道,“可我不是在跟着美国队长,史蒂夫。”

“我知道。”史蒂夫回答,“你说过。我记得。”

战争结束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故事的结尾。那些丧命的可怜人早在战争结束前就给一段人生画上了句点,而另一些活下来的人则只会把那终结的时刻看作是一个崭新的开端。他们匆匆被投放回久违的家乡,像个初生孩童一样经受陌生的和平年代的考验。他们得以在街道而非土路上驾车,也不消担心会落下轰炸或碰见雷区;他们在旅馆里反复和同一个姑娘做爱而不需要担心何时将被迫道别。分别和死亡的权利重新回到自己手上,这多出的权利仿佛枷锁让人一时束手无策。

也有人适应得更快。在欧战胜利后,过去了一个新年又一个新年,战败者受审或拘禁,战胜的那一方也已习惯了家人的环绕,或让家人习惯了空留下的一枚勋章。在一九四六的开头,仍然在役的美国队长走进白宫去面见总统,听见他问:“我听到小道消息说你在考虑结婚,是吗?”而他回答:“是的。”

他要娶一个英国姑娘。很多大兵都曾在伦敦亲吻过英国姑娘,拨弄她们漂亮的发卷,听她们用迷人的腔调讲些情话,一些人带着她们离开,一些人把她们留下。而佩吉·卡特是她们当中的幸运儿:她知道自己选择了谁,也完全清楚自己将面对什么,而且终究并无遗憾。

“我在战争之后才终于要永远离开家乡,多有意思。”她在婚礼上这么说。法斯沃斯在那儿发出悲悯的叹息,再次重申他那关于英国最好的姑娘被挑走了的论调。突击队成员被招过去合影留念,新娘捧着红玫瑰笑得温柔甜蜜,披纱上装点着白色的雏菊花;战友们围在身旁。史蒂夫在摄影师喊他看镜头之前环顾四周,对上了巴基投来的视线。

“这是最好的时代,现在我相信了。”他说。中士在那边促狭地眨眨眼,代替了回话。

那时候所有人都刚刚把“战争结束了”的意味给揣摩透彻,以为它定然是好的,而且永远不会再发生比战时更糟的事。


婚礼在夏季举行,秋季来临时他们已经适应共行的节奏。卡特探员留在美国继续工作,他们的老朋友霍华德为她提供了个好去处。她回到家来给丈夫展示他们的成果,念了一个长而拗口的名字并拿出了一个圆形的徽记图案。史蒂夫中规中矩的展翅鹰徽图纹前发现了那枚老旧的盾牌模样,失笑摇头。

“史塔克的主意?”

“谁知道,也许是菲利普斯上校。”佩吉把文件收拢,拿远了不让史蒂夫够着,“官方说法是‘防御’的象征,我倒觉得是‘前进’。”

“你在试图帮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史蒂夫温和地看她。佩吉面露微笑,轻轻握着了他的手。

“那是美国队长的任务。”她说,“我们跟着他,协从他,帮助他。”她前倾了去亲吻他,依然不让他去够着那份档案袋,直到他笑着揽住她的腰才抽身转开。史蒂夫掂量着终于得手的档案袋翻覆了几个来回,饶有兴致地打量它,不多时在边缘发现了一行大抵是被擦拭过的、浅淡的铅字印迹:

“你热爱美利坚,而我爱你。”

这一年晚些时一纸条令通过审查,他们曾经对付过的家伙们纷纷从牢里出来,在光天化日下四处行走。巴基在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前来拜访时,满脸阴郁地带来了阿尼姆·佐拉的消息。“现在他进到神盾局里了,打着自己其实是个瑞士人的幌子,快活地四处招摇。”他说,“他们似乎还打算把他派去东欧或者苏联搅浑水,在他在这边干出点成果后……要我说,他应当干不出什么成果了,因为他大部分研究都是基于宇宙魔方的能量提取展开的,但那东西这会儿又不在我们手上。”

“那东西还在北极或者随便哪里漂着呢。”史蒂夫说,“他能干出什么成果?”

“好歹他在武器方面有些功绩,那些东西可是三番两次地差点要了我们的命,还害了更多人的命。”

这怨愤无法消解,而且这话语后头藏着的内容更多。几次差些丢掉性命,他们都在心底计着数,那些个濒死的情形在远离炮火很久后还会从梦里以最糟的形式具现出来。他们追捕到佐拉的那一回每个人都曾濒临险境,而在最常出现的一类梦魇里,没有人舍命帮助他们,巴基从疾驰的列车边摔落下去,一降再降,直至杳无声息。史蒂夫拍抚上他的脊背,试图宽慰他也试图排解自己的不安。而这带消息来的年轻人长吁了口气,沮丧地摇了摇头。

“而且他还带来了一个消息,来自施密特的。”他说着,在史蒂夫露出讶异的神情时反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不是那个骷髅脸,是另一个施密特,战争结束前他一直待在奥斯维辛,而九头蛇曾从那边弄出过一些消息……有一些很特殊的人群出现了,史蒂夫。那一个施密特找到了一个男孩,恐怕有一点儿操控金属的能力。现在他们有一个大致猜想,并初步管这种人叫……”


“变种人。”参议员说,“我再重申一遍,这是我们今日的议题中心。罗杰斯队长,你对詹姆斯·豪利特下士所知多少?”

“他是个加拿大人,有个异姓兄弟,在咆哮突击队组建之前,他们都服役于二十九步兵师。”

“你对他战后行踪所知多少?”

“我不知道,麦卡锡参议员。”

与会者发出一阵议论。提问人拿出了一样物件。

“让我说得再清楚些。这是你婚礼时的照片,队长,一张很珍贵的照片,你的突击队全体成员都在上边。站在詹姆斯·巴恩斯中士身旁的是豪利特下士吗,是或不是?”

“是的。”

“显然你们在战后仍然保持着友谊,所以你在拒绝回答我的前一个问题。”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接受有关他的质询,参议员。”

与会者低沉的议论声在会议厅里嗡嗡作响,没人及时肃清秩序。参议员在座上清了清嗓子。

“你在违抗命令,队长。我们今天的议题中心是变种人,两年前他们就已经在美国境内露出了行踪,就在纽约,一个年轻人在神盾局的监视下扭曲了看守所的铁栏并逃之夭夭。我们都知道豪利特下士曾在多种毫无可能的情况下死里逃生,或许你们会把这些归结为运气,但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证据,它们表明豪利特下士很可能是那些异类中的一员。而你在议题主体上拒绝回答我们的提问。”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参议员。即便他当真是个变种人,可变种人做了什么?他们代替了纳粹向我们宣扬种族至上,还是屠杀了我们的民众?”

美国队长从座位上站起来。会场中哗然一片。议论声中无数笔尖正在摩擦纸张,而参议员在这动静中气歪了脸。

“坐下去,罗杰斯!他们加入了我们的军队而我们在当时一无所知,一个不死的人接受任何审判都无用,一个能控制金属的小子足够嘲笑我们所有的军械,我们的军队毫无用处,你敢质询吗?你穿着这身制服,你服务于美国的利益,你需要遵从我们的命令!”

“他们加入了我们的军队,和我们一起为和平而战。现在你利用自己的职权质询我们当中的一个英雄。”受问者说,“我成为美国队长不是为了维护这种职权。”

他将背后的盾牌解下来,抛掷在台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而剩下的人疯狂地喧哗起来以消化这即将在整个美国掀起一阵热潮的消息:曾立下赫赫战功的史蒂文·格兰特·罗杰斯在位于和平年代的一九五一年愤而离任,好像战争本身比国家利益更能留住他。

“我不喜欢他们对你的质询。”佩吉说,“谁都知道你有多热爱你的国家。你只是不喜欢其中的一些人。”她环过肩膀时,史蒂夫握住了她的手背,轻轻攥紧了些。

“有些话我没说错。”他说,“我的确不知道吉姆去了哪里。上次见他还是在婚礼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达姆弹和加比,雅克和蒙哥马利……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

“幸好还有巴基。”

“他也不常来了。”

“他不快乐。”史蒂夫说,“他在和一些过去的九头蛇成员合作,他甚至还叫得出相当一部分名字……他过得很不好,也许比我现在的处境还糟。”

“我知道。”佩吉亲吻他的前额、颧骨和嘴唇,“有时候情况不像过去那么糟了,我们反而还更不好过。”

史蒂夫抱着他的好姑娘,他在她头发上嗅到玫瑰香,在他空荡荡的胸口放了一簇火。他把她压在沙发上,长久地亲吻她,褪下她的裙子和内衣。他想着长久未沾的烈酒,想起“你热爱美利坚,而我爱你”。他听见座钟嘀嗒走,然而钟声久未鸣响。但在他试图使自己变得筋疲力竭之前,他停下了动作,疲惫地埋在她赤裸的胸口前。佩吉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他的头发,陪着他沉默至钟声终于敲响。

“我从美国队长的位置上离开了。但你和他,还有霍华德和其他人……”他说,“你们还是得跟着他们走。”

“我们已经可以选择很多了,”佩吉说,“但惟独不能选择停下。”


TBC


为什么我今天更晚了,因为我列这个坑的年表去了……

但是完全版发出来就把后文给剧透完了所以我还是不发完全版了。年表和这东西一起慢慢更吧。

_(:з」∠)_。


粗体字是X战警系列电影官方时间线,下划线是有漫画梗参照的部分,删除字是真实历史事件。没格式的是我在瞎掰。

年表不定期更新,随正文推进逐渐补完以防过早剧透。


1943年,变种人詹姆斯·豪利特随军而战加入咆哮突击队,因多次大难不死获称“幸运吉姆”。

1944年,约瑟夫·肯尼迪在炸毁纳粹德国V-1飞弹发射架时飞机于英国上空发生爆炸。

同年,马克斯·艾森哈特在奥斯维辛集中营被克劳斯·施密特发现其磁控变种能力,查尔斯·泽维尔与瑞文·达克霍姆相遇。

同年十月,马克斯·艾森哈特和罗马女孩玛格达在起义中逃离集中营。

1945年,“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和咆哮突击队一同俘获希特勒,欧战结束。

1946年,“回形针计划”展开,大批德国科学家转而为美国服务,带回了集中营曾出现变种能力的讯息,从而引发美国政府对变种人的秘密追查。

1949年,马克斯·艾森哈特已易名为马格纳斯,曾秘密前往美国,遇见十七岁的查尔斯·泽维尔。

1951年,因在“回形针计划”上的积压分歧与对政府追查詹姆斯·豪利特的不满,“美国队长”在参议院听证会上愤而离任。

……

2001年,在特拉斯克工业的支持下,古巴关塔那摩监狱开始建立变种人拘留区。

2006年,变种人主战派摧毁金门大桥,其后总统与X战警合作修复变种人关系。

2008年,美国沿着墨西哥边境修筑隔离墙,切断变种人进入美国途径。

2009年,特拉斯克工业发明变种人抑制项圈。

2010年,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校被特拉斯克工业占领,学校被改造成特拉斯克工业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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