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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The Blind Tower 盲塔(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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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在身居高位的掌权者当中,亚历山大·皮尔斯是个出众的年轻派。他被快速提拔上来纯因深植在美利坚中的一点冒进精神作祟,任何一个派系当中都需要时刻注入些新鲜血液。他年不及三十,但已然坐上了神盾局的二号位置。那批元老当中仍在幕前的只得佩吉·卡特一个,军方出身的菲利普斯更多起着督查的作用,而史塔克忙着卡军火发大财顺便特供一批生产线,对局内事务反而不算热衷。

二号位置足以叫九头蛇的触须在这个秘密的庞然大物中开枝散叶,蚕食其骨架和心髓,寄生至它半壁都被操控的地步。但只要卡特仍在一天,她的眼睛就始终盯在皮尔斯的后脑勺上。这位女士以时不时的对外妥协为代价牢牢护住了一号交椅,不得不说她的所作所为偶尔会令得皮尔斯心生敬佩。相对于另两位元老而言,她对于美利坚来说算是个本土化的外来户,还是位单身女性,然而她把握局势的手段相当高明,也给底下人的行动带来了相当程度的麻烦。时至如今她的面容依旧美丽而饱满,然而拳曲的浓密褐发间已然过早地攀爬上了霜雪般的白痕,很难判定她还能在这位置上坐多久,是明智点早些隐退、还是心力衰亡地困死在这地方。

皮尔斯觉得假若没有什么扳倒她的契机的话,那八成还是后者。

表面上他仍兢兢业业地担任着副手职责,在每一个稍作喘息的间歇伺机而动。然而他十分清楚佩吉从未对他放下过戒心,因那位女士曾说:“对于任何一个本身并未参与过战争的野心家来说,任何描绘出美好蓝图的派系都是可以将他收服的,无论那派系本身是不是罪大恶极。”这结论就诞生在他们交接事务的办公室里,而后她挥了挥手,驱赶一般地闭门送客。

她的评价总是中肯而切实,不过皮尔斯对这其间的警告意味只报以淡而化之的态度。野心家一旦踏上了揽权的道路,自己也难得来个急刹车。因此他还在寻找那个契机,自从新总统上台后他就预感那个契机很快就能被送到他面前。

于是在一九六二年的秋冬之交,它凭空而落。

在皮尔斯的布局中,往往是棋子四散又相互殊连。有一枚重要棋子被拨去苏联,在局势变得更紧张前他叫那一个落回了美国。阿尼姆·佐拉拎着手提箱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正坐在新修建好的三曲翼大楼的顶端,甚至卡特也不能占据比他更高的楼层,而只能和他平齐。

佐拉走进办公室时,他正立足于窗边俯瞰其下。“我一直想把整面墙打掉换成玻璃面,好让视野更开阔些。”在那瑞士科学家开口前,他先喟叹道。佐拉沉着声不说话,皮尔斯扭头看去时,这形容渐老的科学家仍然维持他旧时惯有的畏缩姿态,又因着年纪的增长而日渐干瘪下去,在他的视野中皱缩得比他实际的身量更加矮小。

“你要我做什么?”这惯于服从当权者的可怜虫说,“乌克兰那边还需要人手……”

皮尔斯不理他。“记得你在战时所有的最后一个试验品吗?”佐拉在他的后镜片后方转了转眼珠,状似艰难地思考了一阵。

“詹姆斯·巴恩斯中士?”他说,“我记得他现在是你手底下一柄很好使的枪。”

“卡特的旧识,美国队长过去的战友,在阿灵顿永远保留一个位置。多么辉煌的身份,不负盛名,他是把很好用的枪。”皮尔斯说着,耸起了肩膀,“可惜最近有点不太听话。”

“你要我做什么?”佐拉又重复了一道。他警惕地凝视过来,引得皮尔斯哈哈大笑。

“瞧你,听到他和美国队长的名字就够你被吓破胆。我倒是忘了你就是被他们抓捕来的。”这当权者说着,挑出些轻蔑的意思,“你很聪明,佐拉,你是枚好棋子,而且安心当一枚好棋子。”

“我说过,你的作风很像施密特,但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疯,也比他聪明。”科学家干巴巴地评价道,“我知道你在利用九头蛇达成你自己的目的,你骨子里和施密特是一样的人,非得坐上最优的位置掌控一切不可。”

“别误会,我的目的完全和九头蛇的核心理念一致,过去是我被吸纳进来,现在是它攀附我而生。所以我会真心实意地喊一声‘九头蛇万岁’。”皮尔斯说。他站起来,从办公桌后方缓慢地踱出来,目光已然从佐拉身上移开,嘴里却说着:“你看,这就是我和你相比的优势所在,你只会贯彻意志,却没有自己的想法和作为,所以尽管你资历好得多也是枚棋子,而我是布局的那一个。”

“资历比你老的棋子大有人在,就比如巴恩斯,还有大堆的被你耍得团团转的家伙,他们可都比你多打了一场仗。”佐拉咕哝道,“你问我巴恩斯的事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皮尔斯走至他面前,看着他在自己的阴影里好似又矮了一截,满意地点了点下颌。

“军方在古巴发现了另外那个施密特的尸体,”他说,“虽然他现在的名字是叫塞巴斯蒂安·肖。”


十月底时肖死在一场祸乱的漩涡中心,美国当局比苏联人先一步登岛控制了现场。CIA的一个女性探员动用她自己的职权作保让岛上的其余人等不至于被丢入牢狱,在签署了代监控协议后才送那些年轻人离开。那些显见是变种人,但他们通常把CIA视作卡特的后援地,皮尔斯难得把自己的手探过去实际干涉,然而弄出些消息也没多大问题。

此刻令他感兴趣的倒不是那些平安回到美国境内的变种人小崽子,也无关他们领头的那一位伤及后腰腿脚瘫痪的年轻教授,反正早从主脑被人向他们开放时起,他们就在神盾局里留了档。这一批变种人属于可能为人所用的范畴内,他们采取的措施也就相对温和,派遣一位知晓肯尼迪家变种基因存在的高层去接触那批人,把他们纳入体系得以监控的范围内,至今除去他们竟然真的干掉了肖的部分之外,也没出现太大的偏差。

“可惜。”皮尔斯这么评价这一个施密特的死,“他引战不见得是好事,也不见得是坏事。这个作战时机太仓促,但战乱总是清洗和更好控制的一种手段。”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一伙传言间已经离开的人。埃里克·兰谢尔,他记下了这个名字,一个谋杀者和一个复仇的人。这种人就个性而言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同类,然而就立场而言他们必将成为仇敌,因为人与变种人不相同,而每一方的掌控者都将不允许另一方凌驾于自己之上——兰谢尔更加有趣,也更加危险。

“看看局势多糟。”他说,“不过我们反倒有了一个安全期。”

“因为冲突最高峰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吗?”佐拉问他,“加勒比海那场对峙发生之前,苏联人在那么紧张的局势下随时可能不顾一切地启用刺杀手段?”

“不,苏联人需要的是一个无人可查的谜题,所以不能在这么明显的时机作案。凶杀案寻不到真凶只会让我们自乱阵脚,而如果明确落在他们头上就真的会引发战争。苏联其实找不出几个当真希望开战的人,他们纯粹是被肖逼到了开战的边缘。”皮尔斯解释道,“所以在导弹危机这码事真正平息之前,他们都不会启用‘寒冬’计划。而一旦这事结束后,我们的总统声名会再度被炒起来,不管是好是坏都会炒得更高。那才是动用计划的时机。今年以内还有点危险,或许应当发生在明年。”

他花了两三周去安排一些眼线,一个一个地替换,小心地避过卡特的注意力。然后忽然有人闯入他的办公室,告诉他CIA的监控途径被掐断了,那位好教授洗掉了那位漂亮探员的记忆,和那伙小年轻一并脱离了人们的视野范围。与此同时他们的监牢还被闯破了一次,肖带在身边的那个穿白衣的漂亮姑娘被劫走了。在这十一月将末的时日里,他还没来得及完全向那位科学家交待清楚,就同时被两处坏消息给逼退了一步。皮尔斯踢翻了他的座椅,怒气勃发地走出办公室的大门,传唤来了神色间显得愈发小心谨慎免得触犯霉头的佐拉。

他硬生生抿起嘴唇,他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会显得有多刻薄。他领着佐拉前去地下实验室,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卡特能够监控的范围,进入了他自己的耳目所及之处。佐拉在阴森森的地下环境中打了个寒颤,他看向皮尔斯,表现出一点不情愿。

“在这里——神盾局的地皮底下?我记得你还没有完全掌权。”

“放心行事。”皮尔斯说,“我的很多棋子卡特已经动不得了,包括巴恩斯在内。不管她多想看在过去的情面上帮他一把也没用。”他轻松地笑着,在白惨惨的灯光下笑得露出牙尖,仿佛随时能用它们去吸吮鲜血。“如果巴恩斯在她眼皮底下被送去刺杀我们的好总统了,她该怎么掩盖她的过失呢?即使她可以压下弹劾,她在余生中还能坦然面对我们的罗杰斯队长吗?”

他轻柔地念着,兀自往前走了,只听得佐拉一连串战战兢兢的脚步声随在他后头。他打开了地下空间一扇看似废弃的门,看似极有礼节地往里挥手指出了路。

“幸好当下的局势留给了我们一段安全期,因为我们的那柄好枪还不太听话,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撂挑子跑路,而苏维埃就会另觅人选……那多可惜。”他说着,冲着佐拉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至于怎么让他变得听话些,那就是你的任务了。”


詹姆斯接到通知叫他跑一趟华盛顿时,他皱紧了眉头。“你的预感不大好?”史蒂夫问他。他摇了摇头,勉强拼出丝苦笑。

“我才没什么预感,我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故作轻松道,“时机快到了,他们大概要强令我去准备了。”

他在空中和史蒂夫碰了碰拳头,他的友人笑道:“好吧,你就欠着这一次练习赛吧。我刚在记录上多赢你三轮你就急着跑路。”詹姆斯吐了口气,亲了下他的脑门。

“这次耗费的时间可能有点长,希望我回来时你的厨房功力能见涨。”他说着,眉宇间严肃下来,“我这次前去解决一些事情,过程不可能很顺利。你不要把自己也搅合进去,就在这儿……等我回来。”

史蒂夫面露忧色。詹姆斯摇了摇头,冲着自己比起了拇指。

“我才不会辜负你对我那么充裕的信心呢。”他咧嘴笑道,“相信我啦,老弟?可是你说的我能够解决一切。”

他在那时间踏出家门,面色迅速沉下来,把钥匙踢进了门垫底。他到达华府时已经天色渐暗,而后他被直接领至皮尔斯的办公桌前。他仍然没能见到佩吉,这意味着事情没留下转圜的余地。那过分年轻的实权野心家自窗边转过身来,满面属于上位者的和煦笑容,向他友善地摊开手。

“巴恩斯探员,”他说,“我希望你已经考虑清楚了,因为如你所见,形势已经一触即发。”

“依我所见,我们刚从一场战争危机中缓过劲来。”詹姆斯冷言道,“除非你说的是越南局势,不过我被你撤了回来,我可不再是直接知情人了。”

皮尔斯似乎全不介意他话语带刺,反而安心地坐稳下来。他们无言地对视了一阵,詹姆斯试图从对方眼里辨识出过去可见的针刺般的恶意,然而皮尔斯表现出的模样像是一切已经尽在掌握。

“我本来想试图说服你来着,巴恩斯探员。”他说,“看起来你的回答仍然是‘不’。”

“我的回答稍微要长些。”詹姆斯说,“我要辞去我的职位。”

他把这句话抛出来后,有一阵轻松的浮游感从足底直升冠顶。然而他强迫自己维持镇定,仍然保持着十足的警惕。皮尔斯咧开一个虚假的笑容,他则凝望着这张年轻的、不谙战争的脸孔,感觉像在面对一类择人而噬的鬼怪。他在心里想着那面盾牌,想着在他之前拿着它的人,依靠从其间找回的一点对更加纯粹的公义和爱国精神的信仰定立在原地。

“还有什么要求吗?”出人意料地,皮尔斯这么发问。詹姆斯觉察到了一个陷阱,然而他只得依着话头讲下去:

“那面盾牌,我要把它完整地带走。”

在这一次的试探中,皮尔斯仍然保持着相当的大度。他没有立即摇头表示遗憾,而是饶有兴趣地撑起了手。“你有两个要求,而且两个要求都让人有些为难啊。”他说,“你该知道任何要求都需要其相应的交换,所以我要你去完成相应难度的任务,巴恩斯——去,外头有人接应你,他们会告诉你具体内容。”

詹姆斯狐疑地看望了他一眼,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属于士兵的那部分性格终究使他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服从。他在门口碰见了一个文员打扮的年轻人,领他去乘坐电梯,替他摁下了层钮。电梯在不同楼层中停下了三次,幸而他们总共需要下降的路程也并不长远。詹姆斯点头和其中一部分人问好,随后和他们一同被关入密闭的空间里,门廊在他眼前被阻挡在外。

随后——有人掐断了电梯升降的势头。

詹姆斯迅速垂下手去摸自己的配枪,然而在这段短暂的下降路程中,有所准备的人终究是比将才反应过来的更快。他被两人合力拧开的手腕,被扳到地上的中途还用腿脚扫倒了三个人。那三个人最终得以面无表情地爬起来,分出一人来猛击了一下他的太阳穴。血清纵然可以将他强化至大幅降低普通的伤痛影响,然而在此时也无能为力。

他失去意识的时间并不长久。他在失去对身躯的控制时似乎也能在潜意识里计数,但他清醒时已到了他完全不熟悉的地界。这房间他从未见过,然而布局让他感到一丝熟悉,在这丝熟悉感中他意识到自己的手脚都被上了钢铁桎梏,任凭他几番挣扎都毫无效用。外头有人在说话,他竖着刚刚停止嗡鸣的耳朵试图去听清,那声音像极了皮尔斯,那年轻人在轻描淡写地说:

“……用你的办法给他洗脑。不需要有多彻底,只消管用一时就够了。我要他在那个计划完成之前都保持忠诚,不管这忠诚是不是他自愿的。”


TBC


圣诞快乐!虽然好像情节不怎么快乐。补更总算是在今天赶上了,擦汗。


粗体字是X战警系列电影官方时间线,下划线是有漫画梗参照的部分,删除字是真实历史事件。没格式的是我在瞎掰。


1943年,变种人詹姆斯·豪利特随军而战加入咆哮突击队,因多次大难不死获称“幸运吉姆”。

1944年,约瑟夫·肯尼迪在炸毁纳粹德国V-1飞弹发射架时飞机于英国上空发生爆炸。

同年,马克斯·艾森哈特在奥斯维辛集中营被克劳斯·施密特发现其磁控变种能力,查尔斯·泽维尔与瑞文·达克霍姆相遇。

同年十月,马克斯·艾森哈特和罗马女孩玛格达在起义中逃离集中营。

1945年,“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和咆哮突击队一同俘获希特勒,欧战结束。

1946年,“回形针计划”展开,大批德国科学家转而为美国服务,带回了集中营曾出现变种能力的讯息,从而引发美国政府对变种人的秘密追查。

1949年,马克斯·艾森哈特已易名为马格纳斯,曾秘密前往美国,遇见十七岁的查尔斯·泽维尔。

1951年,因在“回形针计划”上的积压分歧与对政府追查詹姆斯·豪利特的不满,“美国队长”在参议院听证会上愤而离任。

1955年,史蒂夫·罗杰斯登月成功。

1956年,移居乌克兰文尼察的艾森哈特夫妇被九头蛇发觉,秘密支援暴徒围攻其住宅,其长女安雅身死,马格纳斯的磁控能力首次爆发,玛格达受惊逃离,离开东欧而被引渡到美国,改姓马克西莫夫。

1957年,旺达和彼得·马克西莫夫在美国出生。

……

1961年,围绕变种人总统肯尼迪展开的对变种人计划“寒冬”雏形已定。

1962年,已易名的马格纳斯以新身份埃里克·兰谢尔与查尔斯·泽维尔相遇。

同年,古巴导弹危机,变种人第一次暴露于人前。

1963年,苏联计划刺杀约翰·F·肯尼迪,美国当局预备借此机会引出“变种兄弟会”运作者。

……

1971年,调查美军在越南暴行的“冬日战士”听证会在底特律召开。

……

1973年,美国在结束越战的协定上签字。

同年,万磁王越狱,神盾局解散。

……

2001年,在特拉斯克工业的支持下,古巴关塔那摩监狱开始建立变种人拘留区。

2006年,变种人主战派摧毁金门大桥,其后总统与X战警合作修复变种人关系。

2008年,美国沿着墨西哥边境修筑隔离墙,切断变种人进入美国途径。

2009年,特拉斯克工业发明变种人抑制项圈。

2010年,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校被特拉斯克工业占领,学校被改造成特拉斯克工业的实验室。

2011年,特拉斯克工业、矢志田公司以及其它公司进行“变种人能力解药”的军备竞赛引起变种人不安。

同年七月,变种人开始占领华尔街,从泽维尔学院到祖科蒂公园进行游行抗议活动。哨兵机器人攻击了游行人群,“天使”沃伦·沃辛顿三世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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