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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火鸟(13)

复活作设定双男主,充斥着大量剧场版剧透、完全我流解读、纯个人观点的CP滤镜以及对官方C&G力设定的瞎掰,反正官方自己也在瞎掰。

秃鹫与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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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在飘浮。通往高阔处,通往已然封闭凝滞的界域。越过天穹,越过山峦与湖泊,沉降回她所行过的路途中的一站。又来了,她想。追踪者,跟着他们的行迹而来,如秃鹫般寻找着他们身后留下的尸体。有时她能窥见,有时她并做不到。她的意识被牵引到某个人的视角上,听着那个人的声音开了腔。

“好像有新的猎人了。”那人说,“不过还需观察。”

一个成年男性,嗓子有些嘶哑,但还不到苍老的地步。她认得这个声音,它拿腔拿调的方式,它所裹含的像是南欧一带方言的口音。旁边还有个人,个头更矮,看上去也更年轻。一张长相不坏、但没什么标志性特征的脸,她从这个人眼中见过一两回,在视野中恭恭敬敬的态度比起同伴更像是个地位更低的追随者。“有新的持印者出现了吗?”那追随者问。他们走过城市边缘的废旧区域,脚踏着潮湿而阴冷的巷道。有一摊血污被留在下水口处,而他们抛在身后的是因枪伤而亡的死者已经僵硬的尸骸。她认得那死者,遮障视听能力的乔纳斯,她打出的一枚子弹还嵌在他的膝骨上。

“很难判定啊。”牵引着她的观测的男人说,他低下头,她看见他溅上了泥水的皮靴,“那个人把自己的样貌特征藏得很好,也没法从外观上看出印记的存在。但他显然和那两位是同一阵营的,就算不是一直都在一起行动……唔,如此看来,到底是新加入的呢,还是此前一直都在别处活动,只是这次恰好同那两人汇合了呢。”他思索了一番,然后兀自摇头。“毕竟我也没法找到每一个被他们清肃的对象,我只能追踪到一部分死者。如果他平时活跃在别的大陆上,那我从未见过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的追随者亦步亦趋地随在他身畔不远处,低头聆听着他的话语。在警笛声接近之前,他们又转过一条巷道,男人掏出手帕来,将指尖沾上的暗沉血渍给揩拭去了。“……不,真的从未见过吗。”他缓声说,“既然那两人是一道行动的,前教主C.C.和……哼。被‘那位’所信赖,愿意在其面前袒露出真实面目,本身又拥有足够高强的行动力和战斗能力,合适的人选其实并不多呢。”他顿了一顿,声音愈发喑哑,仿佛在郑重地思量着什么。“既然‘那位’能够死而复生,已经宣判为死亡的其他人实则还活着这种事似乎也并不奇怪。”

“您是在说谁呢?”他的追随者问,声音和神情都一般茫然。男人扫去一眼,向其轻轻一摆手。

“没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和缓了些,又仿佛在哄劝宠物般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即便我说出了推测,你也不知道其意义和价值所在吧,贝利亚。当作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胡言乱语就行了。”

 

C.C.在旅途的末尾睁开双眼,时间正好。鲁路修招呼她起身,别睡过站,她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用困顿未醒的昏沉掩去了可能呈现出来的异色。他们在布鲁塞尔落脚,依然是短租的民居,这回定下了一周。出于某种预感,她不认为她和鲁路修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朱雀留得更短,当晚就得同他们分别,戴回面具继续担当ZERO并住到超合众国官方所指定的地方。翌日上午他会再接受一次采访,然后他便会回返西亚一带,动用真正的杀手锏将敌人给碾碎。他帮忙提过行李,在墙沿放下,声称自己饿坏了并询问鲁路修是否想一起用些茶点。还没过午饭的钟点呢,只是稍微晚了一点,鲁路修这么声称。他跑去厨房检查是否还有包含在租赁福利内现成可用的东西时,朱雀望着他的背影。那种眼神,C.C.在一旁观察,就像凝视着正在倾颓的圣像,洁白石膏中破出的荆棘。在激烈的愤怒消散之后,余下的本能依然是那样的。她感到好笑又可悲,唇角不自觉地撇开了一小截,直到他转向自己。

“你会保护好他吗?”朱雀问她。

她便想起他请求她成为护盾,又不待她回应就独自离去。唉呀,她低叹道。一年过去,两年过去,结果你在这点上还是毫无变化。求死的男人,不得死去的男人,守着自己的一道界线,固执无比地不愿逾越。还是说你在害怕呢,她想,你担心自己无法将他看护周全,哪怕在那时,哪怕在你仅作为一人的骑士而行动的时候。

“我会尽力。”她回答道,“但是,你看,我无法确保他不会死在我前头。”

朱雀轻轻笑了一声,那炽烈又绝望的眼神消失在一片迷雾后方。“渴望死亡的人也会这么认为吗?”他说,“明明鲁路修所渴望的并不是死,只是对缔造更为平定的世界这件事力所能及地尽责罢了。”

他侧过身倚靠在墙边,起居室内的采光很好,映亮了他的面容。那大抵才是他愿意谅解鲁路修的理由,C.C.意识到,或至少事到如今他愿意这样相信。“不过,是啊。”朱雀又说,“他不惜为此牺牲一切,包括他自己的性命,也就是说他看淡了他自身的价值。如今还在推动他前行的是什么呢?使命感,责任感,还是想要赎罪的心情?如果在这路途上他又遇到了需要他献祭自身的困境,他会毫不犹豫地再做一次吗?即使我已经告诉他……”

他哽住了,嘴唇颤动了两下后轻轻抿起,随后抱起手臂在身前交叠起来。“一个人活着有些孤独?”C.C.接续道。考虑到这是听小话得来的信息,她的发言比起善解人意更接近于加以捉弄。然而朱雀没有责怪她,只在被说破旧事之后轻轻阖上眼睑,一挂苦笑短暂浮起又很快消失了。

“……没什么。”他说,“也只是那种程度的事罢了。”

他在这里度过了半个下午,把新购置来和新做给他的衣物都塞进一个肩包,很容易就收拾走了全部的个人物件。鲁路修送他到门口,返回屋内时面上依稀可见一抹怅然。让一个人来到身边又将其送走是那么简单的事情,C.C.想,然而无论重复多少次,你和他之间总有人要身陷在这样的困局中。

她在夜幕降临前回到被自己占据的房间,把硕大玩偶丢到床上。旅途变回了两人,少去一个人竟然能让整方空间都变得寂静不少。她看着翻倒的玩偶,外料间露出的缝合线,洗旧的痕迹,开始恍惚于自己究竟见证了多少又陪伴了多久。独自离去的男人,请求自己将鲁路修给保护好的男人,在某些问题上不知该说是过于畏怯还是多少有些不信赖自身的男人,甘愿求死也甘愿为人而活。

的确与自己不一样啊,她想。与如何去努力无关,什么样的人才会甘愿将自己在他人面前剖解开来、连一个愿望都以奉献自身的姿态去完成呢。完完全全,毫无保留,有的人拥有那样的觉悟,而那个人对她发出了请求。

“真是一团糟。”她叹息道,把自己也一道扔去了床上。

 

与鲁路修不同,她受C之世界围聚的灾厄魇想影响的程度微乎其微,然而纵使恶念的集聚体已经碎裂了,她与那方世界之间的关联度依旧受限。但或许是关隘有所松动,或许是如星屑般飞散出去的碎片的性质确实与她更熟悉的契约力量形式之间有些微妙的差异,她的意识开始能在放空状态下接受牵引,越过天穹,越过银色的冰冷的太阳。她发现他们的潜在目标,有时是一些无害的孩子,有时是徘徊在一座尚能使用的遗迹附近的不安分的年轻人。有的目标更为野心勃勃也更危险,而有一些——她没有明确地告诉过鲁路修,但她猜想鲁路修能从那些人看到她时所露出的表情上进行判断——是过去的信徒。她和V.V.都散布过一些契约,一部分人被藏起来、又跟着V.V.一道死去,另一些人流落在外,旧日的能力或多或少遭了影响,往更为扭曲奇诡的方向改变了。

一次异变究竟能造成多少深远牵连呢,他们目前所见的或许还只是冰山一角。不死的魔女在放空思绪睡去的时段里做梦,指示总是无规律地到来,也不是但凡她想就会出现。有时她所获得的信息过于零碎,还不及留神搜集情报的杰雷米亚提供的嫌疑名单管用。把用得上的情报糅杂进行程的编排中,投下一次、两次、三次骰子,指向越过一片海域去往计划之外的别处。鲁路修并不质疑,C.C.不知道是自己做得足够巧妙,还是他已经看出了什么,却暂时还不介意她继续保有自己的秘密。

鲁路修是在电视机前方收看ZERO的公开发言和随后的短访的,虽然他明显有更为便利的方式去收听全部完整的内容。他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屏幕当中那个脸戴面具的身影,蹙起眉心似在思虑,尽管电视上播报出来的内容对他而言应该完全不是新闻。大半年来他常常这样做,以普通民众能接触到的渠道去审视正当任的ZERO,却也不像是那种对继任者的能力放心不下的、苛刻挑剔的做法。心思弯来拐去的麻烦年轻人,C.C.无奈摇头,待到ZERO的影像从屏幕上消失,才越过沙发后背拍了下他的肩膀。鲁路修没回头,但他调小了电视的音量。“什么?”他说,“你又突然冒出什么新主意了吗?”

“没有。难得没找到新线索,在布鲁塞尔多留几天放松一下也是好的。”C.C.说,“可惜有的人比我们更不能在这里久留,对不对?”

鲁路修哼了一声,没有向她回话。他从沙发座上站起,从冰箱里拿了两罐一样的饮料,把其中一罐砸进她臂弯里好像想以此来堵住她的嘴。他将冰冷的罐体放在桌几上,没有当即打开它。一听苹果酒,度数很低,味道有种廉价的甜腻感。她让过冷的糖分随着液体滑入自己的喉咙,她看见他将手指交叠在一起,神经质地摩挲了几下指背。

她看不见那里可能存在过的伤口,但她可以推想。夜间被带出去的刀刃,自行做出的衡量,鲁路修其人苛待自己的方式。她绕过沙发边沿,将自己开过的饮料罐放在桌几的另一端。罐体叩击玻璃时发出一声闷响,鲁路修由此而抬头看她。

“之前那个‘遮障’的力量,不管是不是Geass,”她说,“它对你起效了,对吗?”

“你看出来了啊。”鲁路修说。

他有些挫败地吁叹了一声。C.C.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了,电视里的画面跳跃到欧联官方新落成的国际商贸用办公楼栋上。“从你的反应看出来了。”她说,“你还是变得优柔寡断了不少,换作是以前的你,早就把目标人物引入你的语言陷阱里了。”

“情况并不紧迫,犯不着对他使用Geass。”

“你管有武器在手随时可能冲你来一枪的情况叫并不紧迫。”她嘲弄道,“朱雀说的没错,你看淡了你自身的价值。”

“那么你呢?”鲁路修不客气地反击道,“把任何程度的威胁都不当回事的人有资格这么评价我吗?”

C.C.眨了下眼,歪头向他哼笑了一声。“你的情况与我不太一样。”她说,“在盯着你观察了这么一阵后,我差不多能猜到点内容了。”

她蹬掉拖鞋,屈起小腿踩到座位边缘,足跟陷在柔软的坐垫里。然后她抱住膝盖,重新平视向前方。“我也好,V.V.也好,查尔斯也好,在获得印记的时候,对现存的人世都缺乏必要的牵挂。”她说,“无人能爱,或只爱特定的人选与自己,其结果都是一样。我们在接受洗礼的同时便放弃了原有的愿望,印记的力量足以让这样的受洗者同常人区别开来。你不是这样。”

鲁路修·vi·不列颠尼亚可能是距离那种做法最远的人了。他不会将自己摆放在神坛上,他总会从那上面走下来。“你仍然牵挂着这样的世界,那份牵挂足够强烈,以至于你保留下了自己原本的愿望,而这就是结果。”而注视着这一切的魔女说,“印记于你不过是一个楔子,叫你能接触到更高层次的力量,将它们引导下来,能够寄托于己身的同时也能分流于他人。每当你多使用一次你本来的Geass,你与现世间的牵连就再加深一分。这会削弱那个印记的力量,让你的体躯不像完全的受洗者那样定格于时间一隙,让你的精神不是完美无瑕。也就是说,你仍有作为人类而活的可能。”

那是件值得羡慕的事吗,她想。对我来说应当是的,但对于时下的你而言,怎样的生命形式才是更好的呢。她结束阐述后,鲁路修沉默了许久,直到电视上的画面跳到旅游风景广告才重新开腔。“那么,如果我一直使用原本的Geass,结果会是……”他低声道,话到中途又一个停顿,旋即叹了一声,“啊,是了。我见过那样的案例,对吗?”

“圣神官夏穆娜。”C.C.予以解答,“那样执着地挂念着她的血亲和她的国度,一次又一次地循环着她自己的命运。于是到了最后,除去将契约给予别人,以及维系着她与C之世界间更深层的关联,她的印记再没有别的用途了。她的时间没有停驻在某一刻不再变化,她会被Geass所控制,以及当然了——她也会死。”

那是星屑坠落之前虚空中最后的回响,他们都曾见过。时下再去回顾往事已经变得淡薄而遥远,鲁路修又一次抿唇不语,倾身让手肘支在膝上,指尖抵住了鼻梁两侧,就这样藏起了自己的神情。“……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告诉我?”他的声音从寂静中破出时有些沙哑。C.C.看着在温暖室内沁出湿润痕迹的金属罐外壁,伸手将一滴冰凉水珠揉碎在了指纹里。

“为什么你迄今为止都没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枢木朱雀?”她轻声道,“我不会在无法确定真相的时候就把最坏的可能性告诉相关人,而有的男人也是这么做的。”

“是吗。”鲁路修说,“看上去你只是在任何时候都不愿将不确定的因素告知给当事人,无论那些因素会不会将人引向完全出乎意料的结果。”

有那么一刻,他确实显得疲惫而怒气冲冲,就像积压已久的洪流忽然有了决堤的迹象。只那么一刻,他让它暴露出来,它让他看上去像是个正常的人类——被卷入出乎意料的麻烦后理所当然地感到苦恼和愤懑。那火头爆发了一瞬,才刚刚席卷向她,结果却是一触即收。他够到他的苹果酒,拉环撬起发出“砰”的一响。他将那廉价的糖分倒进自己的喉咙。

“……抱歉。”他在吞咽声过去之后说,“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你就是那种会对共犯都有所保留的类型,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点。”

他关掉了电视,但还看着黑下去的屏幕。看吧,C.C.想,你从来不是不够了解旁人。我,或者枢木朱雀,我们各自会采取的做法。有的人会对你毫无保留,但却被拦截在一道界线之外,很难说这究竟是谁的错。

“你的契约者,他希望我能将你保护好。”她轻声说,“所以你看,如果你所持有的Code已经被削弱到无法完全阻挡外来的精神力量的地步了,我得让你充分提高警惕性才行。有人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不止是我。”

“我知道。”鲁路修沉声答道,“我还不能丢下他呢。”

你又和他约定了什么吗,C.C.思忖了一会儿,无声地牵动了一下唇角。归根结底还是活着的“人类”,可以逞强地踏上望不见尽头的旅途,却总还是有无法割舍下的事物。

她揩拭掉另一滴水珠,然后握住罐身,让更多凝聚起来的、尚未凝聚的细碎液滴揉碎在掌心纹路里。“让他小心些。”她在咽下一口饮料之后说,“我知道你的印记已经被削弱了不少,但即使这样,至少它还留有一部分功效。你会痛,会死,可还是有可能被救回一条命。你的契约者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他的行动能力比我强太多了。”鲁路修说,“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容易死。”

“是啊,这话来自一个此前九个多月里都把他拦在危险区外的男人嘴里。”C.C.嗤笑道,“别自欺欺人了,鲁路修。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的‘在野线人’又为你提供了新的消息吗?”鲁路修平静道,“还是你差不多瞒够了,决定告诉我你真实存在的另一条消息渠道是什么?”

他的拇指拨弄了一下翘立起来的拉环,发出圆滑的摩擦声。C.C.掂量着手中的饮料罐,忽然一下笑了。“也是啊,你没发现这点才奇怪呢。不过我不会在无法确定真相的时候就为你说出完整的故事。”她轻快地说,“我告诉过你了。”

“但如果你想要对我发出警告,你差不多也该停止暗示了。”鲁路修说,“如果潜在的危险增加了,我需要更准确的信息才能加以应对,这比象征性地提高警惕然后边猜谜边兜圈子有用。”

他的声音很低,说得认真,大抵是因为这次的事态不仅关乎他自己。他总会在别人被牵连到时显得更认真些,也无暇去计较其它的琐碎细节。C.C.将手中的饮料罐倒作半空的,过冷的液体让她清醒,也让一些藉由梦境去触及的现实显得不那么真切。她努力回想了一番梦中所见,不止是这一次,每一次都是些零散的线索。赶在他们离开之后,只是接触死者,没有别的异常行为,更没有显现出自身的能力。截至目前为止他都在像秃鹫一般追逐着尸体,除去对两位持印者的行动情报感兴趣之外没有透露出别的必要信息,她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所在。

“有人在注视着我们。”她慢慢说,“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不过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同样不是什么新闻。”

“确实。”鲁路修说。他用单手支在发鬓处,看上去并不惊讶,但有些心烦意乱。“所以是因为我允许朱雀跟我们一道行动了吗?只这么一次,就把他也拉进了被注视的范围内?”

“被留意到的是枢木朱雀,而不是ZERO。而且对方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是朱雀。”C.C.回想着自己所探知到的信息,“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吗?”

“并不。就算有一重秘密身份遮掩能藏一时是一时,但对他来说其实哪种情况都不算有利,如果有人能推断出他还活着的事实——唉。”鲁路修叹了口气,“我已经开始觉得我当时不该心软了,虽然现在后悔也没用。”

“唉呀。”C.C.不冷不热地感慨道,“事到如今你还真能把他重新排除在外吗?即使不是他本身碰上麻烦,ZERO这个身份也一样能兜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鲁路修有气没力地翻了翻眼睑,没有对她进行反驳。他继续喝剩下的饮料,大概是因为灌了过大的一口被冰到了而皱起眉头。就在他拿手指抵住眼窝按揉的时候,他的肩膀忽然抖动了一下,歪过头好似在聆听什么,面上现出一点儿诧异。随后他咳嗽了一阵,好像短暂地被呛住了,顺过气之后才微弱地发声:

“……什么?”

“什么?”C.C.扭过头,意识到他正茫然地望着半空,似乎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她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又是他与他的契约者之间的问题,只是这次有些不同寻常。她弄懂事项进展后不再说话,安静地待在一旁看戏,如果鲁路修想聊什么更为私密的话题他总会自己走开的,历来都是这样。

“是。”鲁路修说,神情看上去依然困惑,“是。我听得见。可你为什么——我是说,从什么时候起……”

一个愿望,有的人甘愿以奉献自身的姿态去完成。既是毫无保留的,在对方亦加以认可的情况下,也应当取得一部分相应的回馈才是。那毕竟是你所希求的事啊,C.C.想,不止是为他提供一个港湾。她半是怜悯半是释然地微笑起来,注视着近旁的一人渐渐褪去诧色,眼神变得更为深邃也更柔和。

“……已经在路上了吗?”鲁路修说,“好,那么就等之后……”

这次的对话并不长,也没有让他选择暂时回避。他在断去与彼方契约者的联络后略一仰颈,象征性地冲着C.C.扬了扬手中的苹果酒。“结束了?”C.C.捏着喝空的饮料罐踩回地面,“现在他能够主动启用那份力量了?”

“嗯。”鲁路修说,“也许是因为他从C之世界走了一遭吧,也可能是因为我跟他进行了……更深层的连接。我不知道具体的契机是什么,也许二者皆有。”

他的表情很是复杂,难说是感到不安还是受到触动。至少不是坏事,他近乎无声地呢喃自语时拼出唇形。应该不是。C.C.站起身来,将空罐投掷到桌几旁的筐篓中,发出当啷一响。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她耸起肩,“早从你让他的愿望接续上你的存在时开始,他就失去置身事外的机会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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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设定补完纯属胡扯,这么二设只是为了方便搞战损。跟我重复一遍文前预警,反正官方自己也在瞎掰。

我觉得再在双男主之间来回切POV就压根没法让今次的反派正常出场了所以还是交给C姐姐吧。甚至因为切入的进度拖太迟在考虑延长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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