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杂食/自耕/边缘闲散人士*
失效文章补档见AO3或微博文章
ID=Divano_Messiah

© Messiah
Powered by LOFTER

【反逆白黑】A Sketch of Night(12)

超自然亚人类少数族裔生存权益联合会paro,一群非人类社畜的故事,妖鬼雀&吸血鬼修。是《A Discovery of Myths》的续篇。

一点普通的蜜月日常,谈谈恋爱搂搂抱抱。


————————————————————————


议题1:天降可疑人士该怎么办呢?

议题2:出境后违背当地条款该怎么办呢?

议题3:上级突然巡查过来该怎么办呢?

议题4:被卷入别人的家庭纠纷该怎么办呢?

议题5:遇到旅馆闹鬼事件该怎么办呢?

议题6:被迫直面自己的黑历史该怎么办呢?

议题7:自己管教不了熊孩子该怎么办呢?

议题8:没法摆脱昔日的影子该怎么办呢?

议题9:一直被打搅到合规假期该怎么办呢?

议题10:面对非登记所属区域的麻烦该怎么办呢?

议题11:出外时惹怒当地原住民该怎么办呢?

议题12:遇到稀有术式产物该怎么办呢?

“心理障碍?什么心理障碍?既然还有剩余价值,哪有不拿来物尽其用的道理。哪怕是当食材啃了也比放着不管烂了强。”


他们在榛名山上度过了一个白天。话是这么说,其实时差又倒了回去的吸血鬼是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倒地躺了一个下午,待到神社对外开放的时间快过了才迷迷糊糊地被同行者推醒。他在回程的路上给卡莲发了简讯,又在车上晕乎了半程。可是在朱雀把他送到房间的时候,他就掐着吸血鬼的夜间作息清醒了过来,并及时把小鬼们在山头上找到的东西转交给了从山头办事点回家顺道路过的卡莲。这次混血狼人没有跟他们一起搭伙喝酒,她嘟哝着说等事件解决了再约,东京约不上就等什么时候在伦敦碰上头了再说。她承诺会在翌日上午赶早看看,便独自离开了。朱雀捏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告诉基诺他们最近挺经常碰上她这回事。

也罢。狼人族裔间的纠葛他是一点儿都掺和不上,而且那两位之间是不是在定期联系、频率是不是比他想象的还高也不是他能揣度的。他很快不再操心别家的血系问题和感情问题,专心跟鲁路修讨论起了午前的收获。前半夜他们姑且还在边拽着小鬼们别捣乱边在地图上圈圈画画谈论正事,顺便从两个移动的消息源处榨取出更多值得调查的可疑地点,后半夜他们双双走了神,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起了这趟驱车出游的感想。本次路途还算风平浪静,回程的时候朱雀甚至心情颇好地耍了一把车技,堪堪控制在不会直接把鲁路修给颠醒的程度内。好在想睡的时候随时能睡着似乎也是吸血鬼的一种特殊能力,这让朱雀怀疑了一秒他们是不是像蝙蝠一样倒挂在屋子底下也能睡……不过那样肯定会弄乱发型。两个小鬼被一边一个圈抱在他们怀里,打从目击过一次冲击性画面后,小家伙们在挨本体太近时安分了不少,而只要他们不捣蛋,各自都还是打扮得体长相漂亮的孩子。鲁路修单手圈着棕发小男孩的肩膀,另一只手自顾自地滑动着手机屏幕,兴致来了便抬手揪住小家伙的面颊软肉一拉。

“哇啊——”

缩小版的朱雀泪眼汪汪地瞪他,摆了几下脑袋挣脱他的手指钳制。鲁路修放下手机,双手并用地蹂躏起了小家伙的脸颊,在他不满地鼓起腮帮子之后索性用手掌压住那两块空气鼓包,将那张看起来软乎乎的小脸更加夸张地揉搓变形。眼睁睁看着自己小时候的面容被这么折腾还是感觉有些怪,朱雀看了一会儿后不大自在地挠了挠鼻翼,小声说了句:“你怎么好像玩得还挺开心的。”

“嗯,这样捏起来很解压。小孩子的脸蛋儿手感更好。”鲁路修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你那边就不用试了。”

“是啊,你小时候脸上根本没肉。”朱雀顺手戳了下坐靠在自己怀里的黑发小男孩的脸,又顺手捏了下他的肩膀,“别的地方也没有。其实现在也没有。”

“更小的时候应该还是有的。”鲁路修思索道,“虽然我也不确定我小时候的画像失真程度有多大。”

“如果是阿妮娅帮忙画的话,应该还是挺还原的吧。”朱雀跟着思索道,“炼金术人偶的速写能力不是堪比打印机吗?”

黑发小鬼在他的臂弯里挣动了几下,在发觉力气远远比不上他之后哀鸣了一小声。“你们不是要谈正经事吗?!”

“在谈呢,在谈呢。”鲁路修本尊敷衍道,“这不是在等卡莲把鉴定结果传过来吗。”

他放过了另一个小家伙软乎乎的脸蛋儿,改而抚摸起了他的头颈和后背。缩小版的朱雀梗着脖子僵直了片刻,很快就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像只亲近人的小狗一般主动拱进了鲁路修的怀里,甚至开开心心地蹭了蹭脑袋,似乎一点也没记仇。小时候的我有这么好对付吗,朱雀认真反省了一番。他觉得要是这会儿给自己的思念体屁股上加根尾巴准会看见它正一左一右摇摆得欢快,缩在他怀里的这一个就要冷淡得多了。黑发小鬼抄着手臂,摆出一副比外观要成熟得多的架势。但是在朱雀低下头,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时,他的表情很快软化了,鼻腔里还哼着声就不肯认输般地在朱雀的颧骨上亲了一口。

“啊,有了。”鲁路修重新抄起了忽然一震的手机。朱雀将注意力投去那边时,两个小家伙趁机跳了起来,轻飘飘地跃进空气里消失了。剩下的两位本尊都没管他们,隔着一张桌几交流起了新获得的讯息。“那个金属扣的材质本身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恰好是一个她比较眼熟的款式,她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去确认是不是那边的人。”鲁路修看着手机转述道,“从气味上进行判断,犯人是三十五至四十岁区间内身体健康的普通人类男性,近期跑过不少地方,恐怕是专门负责毁尸灭迹的那类角色。”

“狼人的鼻子在这方面还真好使。”朱雀感慨道。

“基诺跟你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没用过鼻子吗?”鲁路修抬起眼睛。

“他的嗅觉足够灵敏,但是经验不足,没法作出准确判断。”朱雀想了想,“应该说他还处在没法很好地把获取到的信息和实际线索关联上的新手阶段里。”

“是各种家系里后天转化来的新成员的通病。”鲁路修一脸理解地点了点头,“你提醒我了,我还得琢磨一下回去怎么给罗洛继续补课。”

骤然获得新的力量是这样的,朱雀想。虽然他没体验过从零开始的滋味,但忽然爆发式提升后多出那么一大截来也不太好受。他捧起已经冷掉的茶水,手指敲了敲用于盛放的容器后注视着杯盏上升腾起一缕白雾,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放任思绪在往年的回忆中飘荡了一阵,鲁路修也没有出言打扰,直到剩余的半杯茶水被饮尽,朱雀才挥散掉那些杂乱的念头,将目光凝聚到靠近鲁路修的那侧桌角上。

那里摆放着他们从山间带回的一枝花。鲁路修将它放置在一个白水晶制成的长匣子里,内侧应该施加了一些能够延长存放时间的咒语。“那是什么花?”朱雀问。他能透过水晶壁而看见里头的花朵,凝聚着瑰丽的殷红,如展翼般翩翩欲飞。鲁路修亦从沉思中醒转,手指搭放到匣面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唔?”他说,“我们管它叫血蝴蝶。”

“真是简单粗暴的名字。”

“够直观就行了。”鲁路修说,“严格来说不是自然存在的物种,用正常的手段也很难栽培,与其说是植物不如说是术式的衍生产物。它会在死人的尸体上方发芽,在成长的过程中将精血提炼而出,凝聚成这一小朵花。这就是那些尸体为什么只会剩下干瘪的肉和骨头。”他皱了下眉,忽然想到什么似地扯起古怪笑意瞥了眼朱雀。“提取过程中富余的养料会留在土壤里,所以没错,樱花树很有可能汲取了其中的一部分。”

朱雀跟着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感谢对方记忆力不错还是愁苦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调侃自己的机会。“我们之前可没看到这东西。”

“因为在花朵完全成熟之后,它就会变成一只真的蝴蝶,然后飞走。至于是找一个不会有人留意的地方静静化灰,还是回去施咒者的身边供其榨取剩余价值,这就因人而异了。在蝴蝶离开之后,别的部分会枯死,枯萎掉的部分就像普通的杂草,到头来一点异常痕迹都不会留下。”鲁路修解释道,又低下头去作思索状,“我有段时间没见过这种术式了,否则应该更早一点想起来应该要怀疑它的。”

他所形容的画面听似诡谲而艳丽。残余的生命凝缩为蝶翼,离开黑暗的埋骨之所振翅而去。是体躯的一部分而非灵魂,是死亡后的进一步提炼而非死亡本身。好在满世界转悠的雇佣兵见多识广,诡异的东西自然是遇到了不少,就算从前没接触过这一类特殊术式,也不至于对着它大惊小怪。“你之前说用于埋尸的是一种通习类阵法。”他只是对鲁路修采取的说法稍稍有些迷惑,“我以为你的意思是它应该没有你刚才形容的这么……特殊。”

“没错,埋尸用的阵法本身和提取血液的手法不绑定,额外增设的后者才比较罕见。”鲁路修说,指甲叩了叩白水晶平整的切面,“换成是别的什么种族,除非是特别见多识广的个体,否则恐怕还真没办法看破它的来历。”

“将精血抽取出来并进行凝结,让死人的血变成闻不到也尝不着的……听上去是和吸血鬼特别不对付。”朱雀循着对方的话头想了想,“吸血鬼猎人的把戏?”

“确切来说,是一部分不介意出卖同族的血族和猎人们勾结在一起时研究出来的把戏。”鲁路修陈述道,“最开始是得不到教会庇佑的在野猎人拿来对落单的吸血鬼毁尸灭迹用的,如此一来可以避免被别的吸血鬼发现抛尸痕迹并设法寻仇。不过既然流传到了人类手里,被开发出别的用途来也不足为奇。”他对一些陈年旧事一语带过,连表情都没变得太难看,反而是在抬头再度盯向朱雀时显得有些纠结。“话虽如此,怎么都流传到这里来了。你们日本真是在各行各业都充斥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舶来品。”

我不否认,朱雀想。他慢悠悠地将手探到桌几的另一侧,见鲁路修没有拦他,才试探着将自己的手指也搭放在匣子的表层上。“所以你把它好好封存起来是为了……”他摸了摸水晶壁,酝酿了一下话语,“……进一步查证来历吗?”

“什么?不。查证到这一步已经够了。”鲁路修说,“还差一步就化蝶的植株是很珍贵的,带回去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朱雀被那副理直气壮的口吻震慑了一下。“……你真的缺钱吗?”

“不太缺,不过保不齐能从魔女的仓库里换点什么有用的好东西出来。”鲁路修说,“拿都拿了,为什么不顺便回个本呢。”

“你还真会精打细算。”

“而你则是活得随性过头了。”一直在仔细打点生活的吸血鬼不客气地反击道,“倒是你,从刚才开始一起盯着它看,原来不是在出于雇佣兵的职业病而估算它值多少钱吗?”

“没,就是,”朱雀扁了下嘴,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它看上去挺好吃的。”

“……你不是对吃人有心理障碍吗?”

“既然是衍生术式,就证明它已经脱离普通人体的范畴了,和血制品是差不多的。”他用左手拍了拍胸口,“我很开明的,这种程度还是可以接受的。”

“别把贪嘴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吗?!”

 

那枝术式凝作的花确实提醒起了鲁路修一些往事。早在族群战争还没结束的年代,不列颠岛和欧罗巴大陆都算不得太平,而他初次结识这种奇诡的花甚至是在他带着娜娜莉逃离故居之前的事。玛丽安娜带着他们去往法国度假,在边境线上向他们展示了一小片战场的残迹。一些已经开始腐烂的尸骸尚未来得及掩埋,山谷里落下了大片枯黄的蝴蝶,铺在他们的前额、眼窝与断开的咽喉处,汲取他们的血并予以终结之吻。然后是战地的另一侧,在溪流的彼岸,茵草未被染红,只是比别处更为繁茂。看,他们的母亲向前指着,要他们用双眼去确认草丛间若隐若现的蝶翼。头一个研究出这类术式的人定是个浪漫的家伙,她这么称赞道,因为那个人懂得提炼死亡本身。

他们看见振翅的蝴蝶,色泽不似枯叶,而是殷红如血。一、二、五、十,更多、更多,在成熟的一瞬乘风而起,叫他们目击到一出艳丽而残酷的盛景。我不太介意它的由来,玛丽安娜说,我希望若是哪天我死去了,能有蝴蝶停在我的墓碑前头。后来她当真死了,血泊在她身下淌开不规则的怪异形状,没能被收敛而起,及至他们远走之前,都没有任何一只蝴蝶与她的死亡相牵连。

许是想起了那些遥远的往事,鲁路修做了同样奇诡而斑斓的梦。梦境中他静静躺在黑暗里,唯有双眼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他的胸膛被贯穿了,血液从缺口处汩汩淌出,像他未曾谋面的先祖、像更多他从未结识过的倒在战地上的同族们一般,用一具已经死去的躯体迎接另一次升华。干瘪的躯壳被埋藏在泥土中,余下的部分被提取作小而轻盈的模样,能够替濒临消散的灵魂再振翅起飞一回。它在成熟的一瞬脱离了花萼,在黑夜里掠过连片的月光草,掠过湖畔的萤火,掠过风信子与垂挂的铃兰,末了停驻在一个熟悉的身影前。不是他的血亲,而是他名义上的伴侣。闭拢了青碧双眼,由得那血色的蝴蝶落在抿紧的唇上。

若是被张嘴咽下了,鲁路修想。若是你愿意那样做。

他在午后惊醒了。周围安安静静,透过拉门的光线明显不属于令他安心的黄昏,有两只鸟雀的剪影停靠在横栏处,在他稍微翻了个身后迅速飞走了。与他并排躺着的那一位醒来的速度比他预想的更快,仿佛不是被他翻身的细微动静所弄醒的、而是依靠某种直觉把自己的意识从睡梦中抽离了出来。“怎么了?”朱雀用带着困意的声音含糊地问,“天还亮着哦。”他将脸转了过来,鲁路修伸出手去,拢在他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睑上。

“做了个奇怪的梦。”鲁路修轻声说,“暂时还只是梦而已。”

他从自己的被褥里探出手脚时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努力地向旁边的铺位处探了过去。朱雀及时握住了他的手,向后挪身给他腾出了一小方空间,让他能够顺畅地滑到另一个内侧温度要高得多的铺位里头。他们的膝骨撞在一起,上身躯干也互相挨挤着。鲁路修将脸埋在朱雀空出的枕窝里,感到对方留下的体温暖烘烘地烤着自己的面颊。“这就不担心小鬼们还在场了?”朱雀低声笑着,听上去比方才要清醒了不少。鲁路修稍微抬起脸,又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尖。

“没关系的。”鲁路修说,“我又不准备脱掉你的衣服。”

他凑得离对方更近,前额贴上对方的前额,蓬乱的卷发弄得他有些痒。他们在呼吸交错的距离中安静地依偎了一会儿,朱雀眨了下眼,青绿的潭水中扩开一道涟漪。“你有心事。”他说。

“有一些无聊的烦恼,你别介意。”鲁路修说。他的手指搭上对方的颈项,在自己下过嘴的地方轻轻抚摸了几下。鬼种的再生能力自然不可小觑,区区牙印早就愈合得完全看不出了。“我是在想,你不介意让我取你的血……但你自己也是会大量食用血肉的鬼种。同族尚且不介意,别族就更是如此了。”

“你能靠血袋过活,我也能靠别的营养品过活。甚至不吃不喝纯靠打坐修炼汲取自然之力也不会死。”朱雀捉住他的手指捏了捏,“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确实。你的肠胃应该比我的还坚挺一些,什么类型的食物都能正常地消化吸收。不是非得进行生食,也没必要为此跑出去袭击人类。”鲁路修说,屈起尾指在对方的掌心里轻轻抠挠,“不过吞噬血肉是最为便利的汲取生命力量的途径吧。”

“你想说什么?”

“你对我没有别的想法吗?”他眯起眼睛,“足够强大的吸血鬼也算是行走的力量精华。”

“……鲁路修。”朱雀说。

他的声音变沉了,虹膜里忽然亮起了异样的光彩,青碧的鬼焰彰显出了他的情绪不稳。鲁路修对这副反应毫不意外,他也不是一时头昏才故意谈及会让眼前的鬼种神经过敏的话题的。

“抱歉。我不是在故意惹你生气。”他捧起朱雀的面颊,像对待某个小鬼一样用力搓了搓对方的脸蛋儿,以缓解自己说话时的紧张,“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什么时候不小心受伤了,并因此而压抑不住异常食欲,如果你真的很需要帮忙……想用我的血肉也没关系的。”

朱雀足足沉默了一分钟,然后从喉咙里憋出一段卡了壳似的怪声。鲁路修拍了拍他的后背免得他真的呛住了。“你是认真的吗。”在鲁路修将胳膊环过他的身体后,朱雀闷着声问。

“当然是认真的。”鲁路修说。

“正常情况下出来度蜜月的时候就算谈起这种问题不应该也是说‘别担心亲爱的我不会再让你陷入险境了’吗。”朱雀皱起了鼻子。

“我喜欢你刚刚用的那个称呼。”鲁路修眼睛一亮,“再叫我一次。”

朱雀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茫然,好像没能及时跟上他的思路。“你是不是对日语的语态理解错误了?”片刻之后朱雀怀疑道,“我是在从你的角度出发进行情境模拟。”

“我觉得我没理解错。”鲁路修说,“我就是想听你这样叫我。”

朱雀张了张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他稍微抬起头,贴近鲁路修的耳廓,轻轻喊了一声鲁路修想要听到的内容。他的嘴唇间呼出温软气流,让鲁路修肩膀一颤,若非前一天有些缺觉的吸血鬼确实不打算把自己可贵的睡眠时间拿来胡搞,这会儿就该蠢动起一些更不安分的心思了。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捉住朱雀的左手腕,拇指蹭过那一枚圈在指根处的银环。“我会尽可能不让你陷入险境。”鲁路修说,贴近去吻了一下拥有血咒加持的戒指,“可是你看,谁也没法确保未来的事全都称心如意。而很不巧,你的工作又是那种经常需要和危险事物打交道的类型。除非你拿定主意要转行了,否则我也没法承诺每次都能及时赶到你身边去跟你一起应对。”血咒可以为戒指的持有者提供一点防御类的小法术护身,也可以在遭遇危机时让施咒者不论身在何处都生出些感应。但也仅限于此,它没法真的直接撕开一道时空之门让他传送到对方身边。朱雀是知道的,那枚戒指的用途和含义,以及一些必然存在的局限性——如今又被他口头提醒了一次。

“按说我才是武斗派的,这种承诺应该由我来做。”朱雀小声咕哝道,“虽然是啊,我其实不太懂得如何将珍重的事物给保护好。”

肉身力量更为强大的鬼种叹了口气,小心地将手臂环过鲁路修的肩膀。至少你掌握得好拥抱的力道,鲁路修想。为了在人群中隐藏自己,你已经在很多方面都控制得很好了,倒是不必像这样妄自菲薄。不过是独自行走了太久,自以为无牵无挂,可一旦拾回守护的心念……说不定我还要自愧不如呢。他感受到嘴唇上覆了柔软触碰,他接受了这个意味复杂但感觉不坏的亲吻。朱雀将手掌覆在他的后颈上,在轻浅的吻结束时略低下头,眼睑颤动了几下。

“这太奇怪了。”朱雀说,“你大白天地醒过来还顺便把我也弄醒,就是为了告诉我遇到危急情况可以啃你几口。”

“有什么问题吗?”

“我控制不好的话你可能会死在我手上的。”

“那我们就扯平了。”鲁路修说,“你猜我每次咬你脖子的时候会不会害怕?有机会我也希望你能体验一下这种害怕。”他回忆起一些令他不太愉快的画面,虽说袒露与献祭本身会打动他,然而想要完全管理好自己的欲望不让它失控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他走了下神,片刻后他才醒悟过来这个说法有点不对劲。“啊不是,最好还是不要有这种机会。不过万一遇到了什么——”他赶忙比划起了手指试图补救,以免显得自己是在乌鸦嘴下诅咒,但对方并没有好气又好笑地瞪他或试图摘出他的言语漏洞,而是将他抱得更紧,脑袋整个埋了下去贴在他的胸口处。

“——朱雀?”

“……喜欢。”

“啊?”鲁路修眨了下眼,“什么?”

“太喜欢你了该怎么办啊。”朱雀小声说着,闷在他胸口呼气烘出一片异常的热度,“我都想再跟你求婚一次了但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鲁路修眼见着他的耳朵根红得发亮,好像再闷几秒钟脑袋就该烧起来了。“你的兴奋点是不是太奇怪了。”鲁路修诧异道。他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朱雀哼了一声,贴在他胸口像大型犬一样将脑袋蹭来蹭去。这种反应倒是跟那孩子很像,鲁路修想。不,该说是长大了也一点没变吗。“……算了。”鲁路修两眼一闭,在这个巨大的活体暖袋边再度放松了身躯,“你开心就好。”


TBC


惯例小广告:皇alter篇《My Dearest Enemy》和Sub七骑Dom零修四字母操作《The Trainer》两本正在同期预售中,预售期购入套装可额外获赠船新内容别册,详细信息请点击这里

更了四章又翻了一个小篇章过去我可以继续咕了。

虽然接下来写啥我也没想好。

啊……不想上班……

评论 ( 8 )
热度 ( 80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