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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The One that Passes by(上)

剧场版设定,普通的时间线穿越操作,叛道七骑+复活后猎魔修。

虽然分开来发了,但应该只是个朴素而烂俗的短篇。我放弃攒完结了,我就要分段多发几次假装自己比较勤快,有什么问题吗。

人在欧洲战线的枢木氏偶然碰到了一个怪人。

别人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我爱怎么写怎么写,不要过来在我写的东西底下跟我哔哔男主人设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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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自他再度被派遣到欧洲以来,战线一直在以一个相对稳定的速度向南推移。在纬度变化与时间流逝的双重作用下,他们很快摆脱了冰雪天气,以及由此而衍生出来的一些繁冗的战前准备工作。当然了,假使他们去往高海拔山区,类似的麻烦还是会存在的,不过这片大陆的天气整体都在转暖,过于严苛的作战条件已经愈来愈少了。

愈来愈少不等于全然没有。他们在丘陵地带遇到了暴雨,欧联的先锋军驻扎在足够安全的距离上,在对可见度和山体滑坡的概率进行过综合评估后,接触战的时间推得一迟再迟,随装甲车一并行至山道中的兰斯洛特也回归了待命模式。朱雀坐在车厢里哈出一口气,许是因为气温又因降雨而变低了不少,他的面前很快散开了一小片白雾。“大人,”通讯装置传出的声音毕恭毕敬地向他说,“作战已经推后到明晚了,大人,您现在可以……”

“我知道。”朱雀回答道,“我再在附近确认一下情况,然后就回营地去。”

他挂断通讯时向车窗外看了一眼。这会儿雨要小些了,可是天色依然阴沉得像是将要入夜,云端还额外滚过一阵隆隆雷鸣,看上去分毫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他在车厢里换上适合徒步行动的防寒服,从座椅下方找了把长柄伞。军用品,面料和骨架都很结实,也没有印上什么花哨的纹样。他拿着它出了车厢,路过用于拉载兰斯洛特的那一部分时瞥见罗伊德蹲在里头鼓捣着什么。“雨又要下大了。”在他走过那段车厢的开口之前,罗伊德转过头来,和他对上了视线。没点贵族架子的年轻伯爵歪着脑袋比了比外头的天空,有些夸张地咧开了嘴。“赶在这当口把自己弄成重感冒可不太明智,除非你想趁此机会告个假。”

“皇帝陛下可没那么宽容。”朱雀轻快地答道,“我也没那么容易病倒,放心吧。”

 

他对淋雨这码事其实没有多少兴趣,只是他自以为在开始落雨之前似乎看见了一些东西。就在附近,在不远处,在他试驾兰斯洛特探索地形的时候,他在山谷中看到了——石质的建筑体,外观因风化过度而不够起眼,但于他而言风格有些眼熟。那很像是他曾在神根岛见到的东西。那时他便心头一动,然而受限于备战安排,他不该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精力。至于现在,反正出击时间推后了,附近这一带也确实没有任何敌军的踪迹,他大可以稍微绕个远路去看看情况。

其实也不见得能看到什么,搞不好他才走过去,那里就被滚落的山石和冲刷下来的泥沙给掩埋了。好奇心过于旺盛不是什么好习惯,尤其是在明知道想要探询的事物与某些大人物的秘密有关的情况下,他在成为圆桌骑士后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然而过早回去军营除去在训练场无所事事地打靶或做些个人修行之外就没有别的选项了,那么在这趟路途中朝着他所怀疑的事物远远看上一眼也无妨。朱雀在雨中步行了约莫十分钟,尽可能寻了相对平坦也没有坍塌风险的道路。往后的路就不太好徒步行进了,他将靴底从水洼中拔出来,试图根据记忆判断自己所在的方位。按说他再沿途拐到这一座山的南侧,应该就能拥有一个比较好的观察视野了,届时再看看能不能继续靠近也不迟。

风变大了些,未被长靴包裹进的裤管上段沾到了雨水。朱雀牢固地攥着握柄,将伞面尖端顶往风吹刮过来的方向。他踩过一株无辜的陈蕨,开始觉得这趟旅途的终点多半会一无所获。然后他听见一点异常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踩过了已然断裂的枝杈。

他在乘坐装甲骑巡视时没在附近发现陌生的热源和兽踪,但那时他也没将重点放在这方面。是狐狸或狼?在这种地方出现也不奇怪,虽说它们应该比人类更为敏锐,通常来说会提前找好地方避难,可保不齐会有掉队的倒霉蛋。声源应该位于拐角后方,独自行动的第七骑士警惕地望着那一块遮挡住视野的山石。脚步声接近了,踏着石径,从雨声中凸显出来,比起四肢着地的动物更像是人。朱雀眯起眼睛,空出一只手来摸上了腰间的配枪。

脚步声更近了,预计马上就要现出身形来,除非那位不明人士会提前一步察觉到他的存在并及时止住步伐。在这个时间以及这种地方出现,其真实身份是敌方埋伏好的探子的可能性比身为误闯入这一带还没被疏散走的平民的概率要高得多。朱雀单手抽出枪来,做好了射击准备。三秒,他凝神听着雨声中的踩踏。那个人没有停下。那么,两秒,一秒。

“……是什么……谁……”

一个人影出现在拐角处,披着样式华丽的衣袍,又被深黑配色稍稍压低了一重存在感,不至于高调到夸张。这个人既不像平民也不像随军行动的探子,这种装扮应该出现在贵族的宅邸中,或是表演台上。即使被雨水淋得很惨,朱雀也看得出那种造型在正常状态下应当是足够抓眼的。令他惊愕的并不是装扮,而是对方的脸——头发都湿透了贴在面颊边,雨水顺着脖颈淌入衣领,在这么狼狈的状态下也依然相当好看的一张脸,而且他还分外熟悉。

“……朱雀?”在他为了更好地进行瞄准而将雨伞边缘抬高时,那个看起来像是鲁路修的人讶然道,“你怎么在这里?”

在那个人再度开口之后,与其说“像是”,不如说“应该就是”了。声音一模一样,说话的口吻也如出一辙,这反而让人更为迷惑。不该在此时,不该在此地。手持武器的第七骑士着实犹豫了一秒要不要再冲着对方开一枪,让弹道错开就行。话虽如此,现在的风对弹道有影响,他不见得能够百分百控制好准头。“这话不该我来问你吗?”朱雀皱起眉头,“本来应该待在学校里的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种偏僻的交战地带了?不,不对,一小时前我才确认过你还老老实实地留在那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学校?”那个人看上去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跟谁确认?米蕾?利瓦尔?还是……罗洛?这么说来——”

他自行顿住了话头,表情忽然变得相当奇怪,就那么兀自低下头作思索状。目前他两手空空,但他那套衣服可藏下武器的余裕不少,何况他真要想闹出什么乱子的话——朱雀警惕地看了眼对方的眼部。若眼前这个人真是鲁路修,他可完全不敢掉以轻心。那个打扮古怪的人慢慢抬起视线,一脸若有所思地向着这边走近了一步。“别动。”朱雀立即说,“我不确定这是什么障眼法还是、总之你先待在那里,一步都别多迈。”

他们之间大约隔着五米远,也只有五米,以鲁路修的身体反应速度,真要开枪射击应该是躲不过的。那个人似乎叹了口气,伸手拨弄了一下湿漉漉贴在额前的头发。“我开始伤心了。”他说,“保持警惕是件好事,但你用得着这么防备我吗?”

“不管你是或不是鲁路修本人,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被我碰到都说明情况不太正常。”朱雀说,“既然不正常,我想知道问题的根源出在哪。”

那个人向着他的枪口“啧”了一声,慢悠悠地举起了双手,十指分张开来示意手掌中确实没有多余的东西。“好吧。”那个人说,“看样子你不会轻易放过我了。那么接下来我是该老实点对你表明身份,还是干脆掉头就跑呢?但反正我也跑不过你。”朱雀仔细地盯着他瞧,试探着将右脚贴地向后挪了半步,用脚尖敲击了一下地面,再缓慢地踩回原位。石径拐角处的人将眼睛眯起一半,探在空中的手掌摆了一摆。“不、不,我可不想在这种天气里往山路下面走,更别说找背阴的树干了——我们连太阳都找不着。”他自然无比地道出了那个暗号的释义,又斜向下朝着外侧望了一眼,“不过你猜怎么着?你提醒我了,要是我直接往山下跳的话,说不定还真能逃过你的追捕。虽然那样做一定又脏又痛,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考虑的。”

他说得相当坦然,而且相当认真,伴着一丝细微的苦恼。截至目前为止,他的言行举止都已经脱离了仿冒品的范畴。朱雀将枪口放低了一点,从对方的脑袋瞄向了胸腹间不足致命的位置,但手指还没从扳机上滑开。

“所以你确实是鲁路修本人。”

“确认得还真快,这种时候不该多问上几个问题再作判断吗?”

“没那个必要。”他说,“剩下的问题就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既有的判定条件和直觉都没有违背他的认知,但他不打算提起“直觉”这回事。那样会显得过于熟悉和亲昵,不适用于他应当摆出的防备态势。那个人笑了一声,将举高的手掌放低了一点。“我是认真的。”他说,“知道暗号也不能说明一切。你所知道的特异能力者应该也不少了,万一我在对你进行读心呢。我依然可能是假扮成这副样子的随便什么别的人。”

“如果你正在读我的心,你应该会知道我正在想‘作为一个读心能力者而言,你的破绽实在太多了’。”朱雀答道,“我更倾向于这是一次偶遇,而不是谋划好的套近乎。”

在某些地方遮遮掩掩,又在另一些地方肆无忌惮。主动提到了特异者,而不是巧妙地回避掉这个话题。面前的这个鲁路修给他的感觉熟悉得惊人,但总有些细节叫他感到万分奇怪。朱雀蹙眉盯着他,看着他眨眼后伸手抹去面上的一部分雨水,手指划过鬓角后停了下来。“我有点头绪了。”那个人说,“如果我想的不错,你还是把在这里与我相遇这件事当成是白日做梦比较好呢。”

“说什么鬼话?”朱雀瞪着他的脸。那个人又向他走近了一步,他立即将枪举回原先所在的高度上。那个人眯着眼看他,仿佛最终确认了什么有趣的事。先前是在进行推断吗?切入点在哪里、现在又确认了什么?他们的审视是相互的,然而朱雀自认获得的信息应该不及对方多。那段发生在不同频道上的对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他还不得而知。那个人又走近了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减了一小半。“我说过了别动。”朱雀提高了声音。那个人对自己正在被枪口指着这件事表现得太过平静了,比起经历过类似场面的镇定自若更像是浑不在意。是他的错觉吗?

“哎,我都没把武器拿出来呢,我还以为你会在面对我的时候装得再友善一点。”鲁路修说,唇角扬起一小抹微笑,“这就不打算掩饰敌意了吗,第七骑士?”

他又眨了一下眼睛,缓慢似意有所指。没有蛊惑,没有控制,没有拿在手中的枪支。他摆出一副对人而言毫无威胁性的样子,实际给人的感觉却不是这样。危险总是来源于未知,来自于某些遮遮掩掩的、叫人感到陌生的部分。然而诡异的是,纵使朱雀觉得他不是全然安分无辜,但也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点恶意。

“好了,把枪放下。万一走火了造成什么流血事故还是挺疼的。”鲁路修说,语气轻松随意似他们不过在是共进午餐时谈论一把放错了位置的餐刀。他继续迈步,他的手臂已经垂落回身侧,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见强作冷静的痕迹。三米,两米。“反正你不拿枪也可以近身压制我,而且看样子你也不打算就这么简单地叫我一命呜呼,何必拿那东西吓唬人呢。”他说。一米,半米。枪没有响。鲁路修伸出手来,直接用掌心覆住了枪管末端。

“我可以让你失去行动能力,而不是直接毙命。”朱雀说。他的眼睑跳动了一下,感到愤懑之余还有些困惑。那副云淡风轻的态度着实叫人有些火大,更别说是这样的危险举动了。如果他愿意跟人逞凶斗狠,现在就能把枪口上顶隔着那面手掌抵在对方的下颌骨或者心口上。然而对方只是微笑着,站在伞面无法保护到的外沿,沾湿的额发引导雨水滑落在黢黑的眼睫上。

“我知道。”鲁路修说,“但你宁可直接把我打翻在地也不会再向我开一次枪了。”

“你还真够自信的。”

“我在陈述事实。”

“有些事实是你不应该知道的。”朱雀说。他的胸口一阵拥堵,他被那副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笃定态度弄得窝火又毫无办法。不止是胜券在握,他还隐约把握到了一点儿关切意味和一点儿乐在其中,这未免太过古怪了。鲁路修又靠近了一小步,将他的枪反推回来了一段距离,然后挪动了手掌,改按在枪管上方。

“有些话你不会对着现实存在的人说。”他听见那个人说,声音忽一下变得很轻,“开始相信自己是在做梦了吗,朱雀?”

说什么疯话呢,他想。纵使他已然经历过多少离奇的变故,和一个近似故友的鬼怪或幻想在这种地方相逢这种事也太超乎想象了。可是他不知觉间变得半信半疑,因为那副对他的处境和立场了然于心的态度,因为他依稀察觉到的更多细枝末节的变化。面前的人压下了手掌,倘若他打定主意要与其作对,他应该不至于在肢体力气的比拼上输给对方。然而他的枪口被压低了,一路推回到他的身侧,不再指向眼前处处透露着古怪的一人。某一刻朱雀轻轻吸了口气,他嗅到潮湿的枝叶和灰烬混杂的气味,被雨水晕散开,变得像是叫人成瘾的烟草。他垂下眼睑,开始犹豫是否要将枪收回原处。一点奇怪的触感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潮湿而寒凉,覆着手套的指尖。

有的时候他的身体本能会快于他的思考速度,这在战斗的时候这是件好事,但在别的场合可能会导致一些出乎意料的祸端。所以当朱雀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出了什么动作时,对方因推开他的枪口而进一步前压的身躯正处在短暂的僵硬状态中,表情则变得相当奇特。这回换朱雀缓慢地眨了下眼,讪讪地低头看向自己下意识前顶的膝弯。就战斗回击来说精准而有效,而且比就地来一个过肩摔更为省力,对男性的杀伤力还要成倍。

“——……”

某张熟悉的漂亮脸蛋在他面前扭曲了五官。朱雀咳嗽了一声,让因一次膝撞而抬起的右脚落回了地面。这个动作仿佛触动了什么开关,让原本陷入僵直状态的某个人终于有了更为鲜活的反应,宛如卡带的画面结束了延迟重新被按下了播放键。鲁路修连退三步,脚下走得踉踉跄跄,幸好这条路不算特别狭窄,否则朱雀真的担心他会一脚踩偏滑下山去。他在三步开外停下来,先是躬下了腰,然后蹲下了身,以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捂着自己的裤裆发出了响亮的悲鸣:

“………………你在搞啥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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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好好填坑不应该在这里摸鱼但我已经摸了。写短篇不算开新坑。

我的本意不是写搞笑文,出现这种桥段只是因为我被丸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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