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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The One that Passes by(中)

剧场版设定,普通的时间线穿越操作,叛道七骑+复活后猎魔修。

惨遭踢裆的某人顺理成章地蹭桌骑地盘躲雨去了。


————————————————————————


[上]

[中]


有那么一会儿,朱雀真的非常认真严肃地怀疑起了这会不会给对方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考虑到自己依靠本能做出的动作通常控制不好力道,面前这位在事件发生时没有直接被踹飞出去已经是自己没有完全进入自卫模式的表现了。朱雀设身处境地想了想,也觉得裆部毫无防备地遭受袭击这种事实在太惨痛了,而且那个半蹲在地上眼见着就要跪倒下去的人表情失控龇牙咧嘴的样子看上去还有些可怜。他的外衣下摆堆在石地上,浸了泥水之后脏污痕迹又被雨点冲散了些。不管原来的功效如何,湿透的衣服都是不可能保暖的,这大概就是他的脸色看上去比平时还要苍白的缘故。朱雀尴尬地主动向他靠近了一步,不出意料地被那双深紫眼睛给瞪了。

搞什么呢,我也想知道。朱雀郁闷地反瞪回去,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收回了枪。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过于紧张了,毕竟这桩意外的偶遇从一开始就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气息,此刻他反省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此前的愤懑应当是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是在担心自己被看透,也是在恼恨于自己好像无法将切实存在的压力和威胁施加给对方,这意味着他或许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手段,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鲁路修依然瞪着他,在遭受重击并露出一副可怜相之后,这位意外出现的故友倒是显得不那么轻松随意到有些冷漠的程度了。“……不管怎么说真的非常抱歉。”朱雀低声说,“我是想——我不是……唉。你还好吗?”

他的舌头打了几个梗之后意识到自己也稍微慌了神。鲁路修把手从裤裆上拿开了,面色依然很不好看,还嘶嘶地抽了几口冷气。“哪怕真的是做梦你也下手太狠了。”他苦着脸嘟囔道。天边又滚过一阵雷鸣,沉闷而绵长,紧接的便是宛如被无形之手给调大了音量的、沙沙作响的山谷回声。“……雨还变大了,怎么什么倒霉事都堆到一起了。”鲁路修叹了口气,“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儿边淋个透湿边捂着裤裆惨叫直到事态恢复正常为止?”

“你要真能持续惨叫上一段时间确保自己能够被别人发现,而且还运气很好地避开了所有乱子,晚点会有搜救队过来帮你一把的。”朱雀实事求是地说,旋即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什么叫‘事态恢复正常’?”

“大概就是梦醒的时候吧。”鲁路修说,“……哎哟。”

他尝试自行站起身来的时候唇角又狠狠抽搐了一下,脚底动作也不很稳当。现在他的表情看上去相当委屈了。朱雀心头一缩,稍加犹豫便迈步走到他跟前,将雨伞往他所在的方向倾斜过去,把一小片相对干燥的空间让渡给他一部分。鲁路修抬起脸来,鼻尖轻轻抽动了一下。“怎么,打算把伞留给我?”他说,“我该感谢你良心发现吗?”

“都湿成这样了,只留下伞也没什么用。要是一直待在这没准还会引雷。”朱雀说,“起来,我带你找个地方把身上给弄干。”

否则还能怎么办呢。把鲁路修扔在这里不管绝对不是他的作风,哪怕是对待ZERO,他也不会把人丢在荒郊野岭一走了之,且不说他私人情感方面是怎么考虑的,就这样让关键人物轻易殒身荒野的做法太过于愚蠢,而若是对方运气好捡回了一套命,也就相当于让敌人从自己手底下脱逃。山石滑坡,野狼,体温过低,缺乏食物,哪一项都可能要了缺乏野外生存技能的人的小命,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奇怪的是,鲁路修看上去不很惊讶,更说不上是过分高兴,只是低声咕哝了一句:“我觉得把身份不明人士带回军营不是什么好主意。”

然而他握住了朱雀向他伸去的那只手。他的手套和他别处的衣物一样湿透了,即便握紧了也感受不到多少属于人躯的热度,正常的体温在与寒凉天气的对抗中败下阵来。然而他做得那样坦然,不加犹豫,有一秒叫人想起了能够与人紧紧交握的、属于孩童的稚嫩手掌,渗了汗水,扑了土灰,没有多余的阻隔,仿佛他们诚然是亲密无间的。那记忆险些将朱雀给烫伤了,他的呼吸一紧又恢复如常,尽可能平静地借力让对方起了身,站稳当了,才逃避似地将手指抽开了去。

“在有审问价值的时候例外。”朱雀说,“就当是圆桌骑士押送了一名可疑人员吧。我确实有更多话想问你,而这里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他的目光从近前的人脖颈附近轻轻掠过,投向了山道的外侧,漫无目的地看向杂乱的草木与低洼处的泥泞。那个印记,形若展翼、鲜艳如血的印记,烙在颈下,悬于锁骨上方,从相对宽松的衣领中袒露出来。他在举枪瞄准时便已意识到它的存在,他以为那应该意味着另一个未解的谜题——他未曾在他所认得的鲁路修身上见过的事物,似诅咒的纹样,将事态引往未知的方向。

 

在暴雨下共用一把伞的结果是他的肩膀也淋湿了一小半。他回到装甲车附近,恳请罗伊德和塞希尔暂时帮忙保密,那两人以一副相当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问他能不能为对方提供担保,否则届时闹出什么麻烦来的话受罚的是他自己。保证不是敌人?不会威胁到他?不会搅入战局也不会损害帝国军方的利益?第七骑士为此一阵牙酸,发觉自己还真是没法提供什么可信的说辞。

“交给我就行了。”末了他说,“我也只能说这么多。”

罗伊德瘪着嘴说那就还算行吧,可别后悔就是了。塞希尔叹了口气,没有坚持阻拦他。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很快就会离开,而且不会看任何不该看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刺探什么机密情报——除非你们觉得帝国军驻扎在这附近这个事实就已经算是机密情报了。恕我直言,欧联应该比我更早知道这点。”在爬进拨给圆桌骑士专用的车厢之后,鲁路修边把湿透的外衣脱下卷在一旁边指出,“你明明可以找到一些话来叫人放心和替自己开脱。”

他没有实际在塞希尔面前露脸,但朱雀不确定她能从一个背影中判断出多少东西来。他把摘下的手套也搭在外衣上方,而后按着膝盖寻了个座位安下身来。他挪动腿脚时的动作依然有些弯扭,他的脸色倒是在朱雀将他带至这里之后明显好转了几分,虽说依然没表现出多少快乐和感激的意思,至少不再是之前那副又恍惚又委屈的样子了。朱雀跟着脱下了防寒用的厚实外衣,掂量了一下内层的干燥程度和残余温度是否适合给人加披上,待他接触到那双眼睛时又忽然没了上前去这样做的勇气。他说服自己这是不必要的,车厢里温度不算太高,但在关严窗户后足够防风,也不及外面那样冷。鲁路修看着他,朱雀与之错过视线,转头朝向窗外。

“我什么都确定不了。你会不会老老实实不乱走动,等坏天气结束后能不能及时离开,或者在你停留的期间不做什么多余的事——我一概没法确认。”朱雀说,“我也不想为此而向人撒谎。”

在行驶回营地的途中,车厢里渐渐暖和了起来。说是营地,上层军官与高位骑士都安顿在邻近的城镇一隅,相对安静,也留出了隐私空间。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在岗的卫兵没有严查属于圆桌骑士的车辆,借助一些遮障物和视野死角,鲁路修没费很大力气就溜进了分配给朱雀的套间。他征用了浴室,而朱雀在此期间换掉了身上那套在室内显得相当累赘的衣服,并在看过钟点之后又一次拨通了发向11区的连讯请求。某个年轻人于彼端的深夜出现在屏幕前方时表情有些惊讶,对他短时间内连续确认两次鲁路修的下落这一反常行为表现得相当不解。“是的,我非常理解复出的ZERO持续在外活动的事实会让您感到疑惑和不安。”罗洛说,“但需要我负责监视对象真的没出问题。如果您实在定不下心来,要我现在就去他的房间拍张照片给您确认吗?”

朱雀拒绝了这个提议。他挂断通讯后又冲着墙壁发了好一会儿愣,一串脚步声才从浴室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过来了。那个人套着他的备用衣物,裤脚挂在小腿下端露出一整段足踝,上身则简单地套着一件旧衬衫,原本是浅青色的衣料已经被洗得褪色发白。他让纽扣松开两颗,刻意没有藏起那个奇诡的印记,朱雀依稀对那形状感到熟悉却又不明缘由。鲁路修看向通讯设备已经关闭的屏幕,冲着它微微笑起来。“跟罗洛确认过了?”他问,看上去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即刻打翻在地扣上手铐。

“他说鲁路修还在阿什弗德,没有异常。”朱雀没给他好脸色看,“要么确实出现了某种很难以常理来解释的事态,要么他在说谎。”

现名为罗洛·兰佩路基的联络人近来的表现也不太正常,他本就心存怀疑,这会儿不过是顺嘴提起。洗过澡并换了干净衣服的奇怪来客摇了摇头,他的发梢在洗净吹干后松散了不少,不太齐整地在脖颈上方蓬起几绺。“截至目前为止,你遇到过的违背常识的事情还少吗?”那个人说,“你所知道的那个鲁路修·兰佩路基还留在东京,没错。现在你开始相信关于做梦的说法了吗?”

不对他的猜想进行肯定或否定,而是跳跃去别的命题。聪明而愈发显得可疑。我还没能相信你,罗洛的证词也不完全管用,朱雀想说。他又看向那个奇怪的印记,待到他意识到时,对方已经走近到他身前来了。双方都换下了长靴,也没有崎岖不平的山路造成偏差,此时朱雀终于能确认到一件事,即眼前的人比他所认得的那个鲁路修要微妙地更为高挑一点儿。虽然他们已经分别了一段时间了,但应该也不足以让个中身高差距到达这种他会觉得不对劲的地步。他们挨得足够近了,在桌台旁,在一台不在使用状态中的通讯机边,适合谈话也适合备战,还不会给对方留下多少反应余地。在上下游移过目光做出判定后,朱雀又盯着了对方锁骨上方的纹路。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起来,他想到了一个解释,但或许比对方所说的“做梦”更为荒谬离奇。

“作为一个梦来说你未免太真实了一点。”朱雀说。他说话时抬起手来,作势要去掐对方的脖子。鲁路修没有避开,甚至没挪动一下手指头。朱雀让抬起的手掌停在空中,没有挨到对方的颈项便握拢了,留下一根手指,轻轻点按了一下那块被纹印攀上的皮肤。坚实的,温热的,属于活人的触感,而不是一个随时会徘徊散去的影子。“你不是‘这个时间’的鲁路修,对吗?”朱雀望着他,“你来自于未来或者,别的什么……”

“有趣的猜想。”那个人说,眼神闪烁了一下。朱雀及时抽回手指来,不让自己的行为显得太过亲密或失礼。他的指尖发烫,他们离得足够近,他闻得到香皂的气味,盖过了先前那股烟草般的气息。没那么危险了,但也不足以叫人卸下防备。

“……我在找一个地方。”朱雀继续说,“可能是一堆废墟,也可能是某个未知的通道口。谁知道呢,有很多内情都是我无法触及的。我自认还算清醒,大概不会平白无故地走在雨里就忽然做了个这样的梦。”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想让这番话听上去别那么苦涩。鲁路修蹙起眉头,脚下后退了一步。距离被拉开之后朱雀反而松了口气,觉得不知何时起萦绕于胸口的堵塞感稍稍减轻了些。“你会宁可不梦见我吗?”鲁路修问,那语气竟然听上去有些受伤。演技?故意扮成这么无辜的模样叫人内疚?朱雀想不出答案。在遇到关于这个人的事情时,他总是很容易被扰乱判断能力。

“也许吧。”他说,“与你有关的梦总是糟透了。”

要么是梦境本身的内容就足够恶劣,要么是一些过于美好的幻觉,醒来时衬托得他需要面对的现实更糟。朱雀抱起胳膊来,手指掐住自己的小臂。“我是不会就这种事情对你道歉的。”他听见对方说。

“我也没指望过。”他回答道。他吸了口气,将嘴唇短暂地抿紧了几秒,看向了对方的眼睛。“所以,是什么情况?你就这么……凭空出现了。另一个鲁路修,不是留在学校里的那个。我在寻找的那个地方确实是一个通道口吗?你可以从那里来,等天气没这么糟了再从同样的地方走?”

如此说来是一个旅行者,他想。说不定他的猜测很接近事情的本质了。匆匆来到这里,稍作停留后头也不回地离去,或许能够解释对方身上那股古怪的疏离感。倘若他的设想为真,直接把这一切当作是梦境也没什么错。他说完那一串话之后,鲁路修沉默了,随后缓慢地从他面前退步离开,转向了居室内拉拢帘幕的一扇窗。

“有时候寻根究底对你来说没有好处。”鲁路修背着他说。朱雀慢慢放松了肩膀,手掌也垂低至只能松松覆住另一侧手腕。有一次由雨水浸泡过的触碰,痕迹已经干涸了。他看向那个背影,嘴里泛起一阵涩意。

“如果你对我保持诚实的话,我也用不着这么费心了。”他说。

 

大抵是雨云一直未散去的缘故,天色早早就变暗了。鲁路修帮忙冲泡了热咖啡,并在朱雀道了声谢便不知该说些什么别的了之后善解人意地再度拉开了距离,跑去桌台前研究几本落在那里的书。朱雀觉得它们的摆设意义大于阅读价值,而且从封皮和书脊文字来看多半是高地德语,然而鲁路修饶有兴致地翻阅起来。室内的气氛变得尴尬而沉默,待到朱雀将咖啡杯自行拿去清洗时,才忽然一下想起了什么。他回到主间,鲁路修拖了把硬木质的靠背椅出来,坐在上头进行阅读,自然地跷起一侧腿脚。朱雀从他相叠的膝盖看到他的裤腰,再看到他脸上心不在焉但不见苦闷的神情,眉头轻轻一跳。

“我忘记问你了。”朱雀说,“需要医生吗?”

“大概不用。”鲁路修答道,支着一侧鬓角侧头看他,“如果你非要说这句话,你应该提早至少半小时。要是你那一下真的造成了什么麻烦,现在也快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了。”

“这倒是挺像做梦的。”朱雀说,“疼痛变得很容易消失。”他走到那把座椅旁侧,又伸出手去,碰到鲁路修的脖子,拇指钝重地刮在奇异图案的尖端处,再往下一点就是锁骨间的凹陷。鲁路修依然没有拦下他的手,朱雀用其余的手指按在他肩颈交界处,他能把握到对方的呼吸,咽下唾沫的频率,他让拇指沿着对方的一道锁骨凸痕滑过一小段距离,在这个动作变得更为暧昧危险之前停了下来。是因为好奇心吗?还是因为他被这因潮湿而过于沉闷的空气给压抑得不太正常了?“是因为你不是烙印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吗?”他问。鲁路修的眼睑跳动了一下,抬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说不定是可以这么解释。”鲁路修说,“但也许另有缘由。”

他将目光转回到书页间,然后朱雀放开他,将书本推开了。“你是来自一个我可能到达的未来吗?”

“谁知道呢。”那个人平静道,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发火,“也许我经历过真正属于这个时空的鲁路修所经历过的事,也许我没有,毕竟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把他喊过来求证。也许我们的经历只有一小部分是共通的,所以即便透露给你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你不说给我听我怎么会知道呢?”

“要是说给你听了,本来重叠的轨迹也发生了偏移,那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

“如果说,”朱雀抓住了他的衣领,“在这里发出警示能够让你拥有弥补遗憾的机会,你也不愿去做吗?”

“遗憾之所以是遗憾就在于它不可更改,而正是它们和它们带来的苦难把我塑造成了我。”鲁路修说,“再说了,你本来就不见得会与我拥有相同的遗憾。”

他依然没有试图挥开朱雀的手,而是自行站了起来。他们挨得只会比之前更近,香皂和咖啡的气味都遮盖不住那个人身上另一些挥之不去的痕迹。踏过草木和砖石,擦拭掉血污又与生者们错肩而过,风尘仆仆的漂泊的旅者。他的眼睛里沉淀着一片深潭,朱雀被那双眼睛给刺痛了。不是因为它们变得陌生,正是因为熟悉他才会深知它们变得有多么不可捉摸。

“我开始后悔把你带回来了。”朱雀说。

“没关系,我猜我也不会待太久的。”那旅者答道。

朱雀又一次松开手,看着眼前的人自行不紧不慢地整理起了衣领。不会被扰乱,不会被戕害,不会留下多么长远的苦痛。他以为自己面对这样的鲁路修是真的没了主意。“是因为你觉得任何事都没有必要向我解释吗?”他轻声问,“你认为与我进行沟通已经不可能了,还是已经毫无价值了?”

“不。”鲁路修说。他微微蹙起眉头来,总算不只是噙着那抹浅淡微笑了。“恰恰是因为你所在的位置对我而言太重要了,我不希望引发不可预知的变化。”

“说得好听。”

“你相信或否都不要紧。”

“你都猜得到我们实际身处的境地,你知道我在记恨什么,也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朱雀尖锐地指出,“你知道这一切,却说我们不见得会拥有相同的遗憾。这难道会是因为我‘太过重要了’吗?还是说这个定义是用来形容强敌的?”

“因为在我看来这不算是遗憾,朱雀。”鲁路修答道,“这只是正在经历的阵痛。你会为此困苦不已是因为你还没能跨到更前方。”

朱雀瞪着他,感到火气逐渐升腾到快要沸热,又忽然间被什么给浇熄了。这不公平,他疲惫地意识到。他只是在毫无意义地耍脾气。因为他自认被某些人给蒙在鼓里,因为他所有的怀疑都无法得到应证,因为他实际上是想要对着那个曾经是、也可能已经又一次成为了ZERO的鲁路修进行质问。他想要从一个短暂停留于此的旅客那里打探出什么来呢?假使说这就是他当下唯一能把握到的。一个梦。

“我不明白。”他痛苦地喃喃道,“告诉我。”

“很抱歉我没法给你一个答案。”鲁路修说。

第七骑士低低叹息了一声,没再多说一个字。继续追击会显得有些无理取闹,而且多半也不会让他拥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他向后挪动脚跟,预备转过身去,也许自己也去冲个淋浴。他的心情不算好,所以他一时间不知道、之后也没想明白那一刻鲁路修是否从他脸上看到了什么。他的手腕被握住了,不是轻轻一碰,也不是简单地搭放上去。有人将手指在他的腕骨上扣拢,让他感受到一点儿真实存在的力度和体温。“朱雀。”那个人叫他。过于和缓,过于温柔,仿佛能全然理解也全然包容他的苦痛。他讶然回头,然后猝不及防地逼近到面前,只剩毫厘之差就会挨挤到一起。

那仅存的一分距离与消除它所需要的时间都被凝固住了,至少在他的思感中如此。待到他的心拍重重落下时,他才意识到他失去了犹豫的机会。他微微抬着脸,在嘴唇上传来温热触感时蓦然瞪大双眼,又在近到能够被自己的皮肤所感知到的呼吸吹拂而来时缓缓沉下眼睑。他用空余的手抓住对方的手肘,然后是上臂。他完全闭紧双眼,他在舌尖上尝到了无糖的苦咖啡。它的味道多留存了片刻,便将他拖拽到更为温存甜腻的幻梦中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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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几遍都觉得复活修真的长高了,而且他还在继续生长……短篇而已就不要多计较设定问题了,就当是我直接沿用了火鸟里出现过的私设也行。

所以说这篇真的不是搞笑文_(:з」∠)_我上次就说过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别人看会不会找到奇怪的笑点就是了。

远在学校的零修本尊:阿嚏。

传统艺能我绿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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