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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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e to the Nirvana(07)

HP设定一周目(狮院雀&蛇院修):

→《Deep in Dreamland》 01-03 04-07

→《Farewell Duet》 01-07

HP设定二周目(蛇院雀&鹰院修):

→《Hymn to the Wind》 01 02 03 04 05 06 07

→《Inner Leaf》 01-07

→《Journey to the Mystery》 01 02 03 04 05 06 07

→《Knight Moves》 01-04 05-07

→本篇

二周目后日谈:

《Morning Glory》

《New Days-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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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02 03 04 05 06

07

 

小镇西北角的酒吧里迎来了不足面熟的新客。大概是又到了旅游的季节,酒馆老板嘟囔着,弯腰从吧台后方掏出更多酒瓶。“谁知道呢,保不准啥时候郊外那片地就会被魔法部看走。”他用附近的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大声嘀咕,“多做些研究,多弄些重要噱头——或者干脆租给魁地奇协会那伙人打联赛之类的。”镇上的熟客们哈哈大笑,一些人在此时摇着头迈出门去,带动吊铃丁零作响,清脆声音很快湮没在室内的嘈杂里。

“有一点倒是没变,这地方还是见鬼的冷。”新客中的一人转向他的同伴,小声抱怨起来,“我猜这跟周边生态如何是没什么关系了。”

“或许吧。”鲁路修心平气和道,“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会在这待上太久。你下一次休假是在什么时候?下个月?”

“两个月后,运气好的话。”朱雀说,“加上一个空闲的周末,足够去真正能令人放松的地方闲逛几天了。”

鲁路修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埋头去对付自己面前的黄油啤酒了。朱雀则将目光转向别处,试图回想这酒馆更加沉闷时的情景。那会儿吧台前头要更冷清些,酒价也要虚高一点儿。他将多余的硬币捅回衣袋,随后才慢悠悠地握住面前的玻璃杯,默不作声地啜饮起足够暖和的饮料来。

酒馆角落里有人在吵嚷,盖着兜帽的巫师和上了年纪的妖精。工艺品,宝石雕刻,一些足以送进陈列室的武器,他们争吵的那笔订单上包括这些东西。“这倒是提醒我了,”鲁路修摆着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如果阿隆戴特没被我们沉回湖里去,而是拿给古灵阁的鉴定师,我很好奇那伙儿妖精能给它估个什么档次的价。”

“你不是真的缺那些金加隆吧?”

“不是。”鲁路修说,“我好奇的是他们对于那上面附着的古老魔法的评定。”

“前提是它们真的还在起效。”朱雀说。

长剑上附着的古老魔法与阿瓦隆同源,任谁也不知晓在阿瓦隆彻底封锁后、它残余人间的力量是否还得以留存。他们永远不会知晓了,三年之前他们就完成了最后的仪式。寻到那把剑的人借助水行的咒术步至湖心,双手提剑下顿三次。第一次显现出彼岸青空,第二次荡涤起金色涟漪,第三次剑尖触水处浸开一寸皴裂痕迹,从那一点开始蔓延到整面辽阔水域。整面无名之湖发出低沉的震颤嗡鸣,如活物般传递出悲叹与战栗。于是他握正剑柄,陡然向下劈砍,着落处金纹与蔚蓝虚影一并轰然碎裂,如粉碎去了一面绘景的玻璃。他们等候了很久,才终于等到湖水完全沉寂。他向湖岸走回时,脚下踏碎的倒影便不过是仰首可见的真实天空了。

那柄剑没有回到湖岸边。他说这仅仅是从湖中短暂地借用了一程,末了也无非是物归原主。任谁也不知晓它会像凡铁般被时光锈蚀,或是继续将不朽维持百年千年。故事里并未书写,诗歌中也未记叙,梦境之主亦未给出一个确切答案。然而至少,在他们一并离开已然荒无人烟的岛屿时,所有的意外波折都暂且告一段落了。

三年过后他们各自寻到了闲暇时光,在死境原可能蔓延开的边陲小镇上歇脚。这类地方向来是趣闻怪谈云集的场所,总是方便探听到些真假难辨的消息。如信誓旦旦确保年头的货物,如珍稀神奇动物的行踪。“现在想起来,有很多事都与在外流传的不同。”朱雀感慨道,将目光从角落里那矮个儿妖精的秃脑门上收了回来。

“比如说什么?”鲁路修问他。

“比如说,在你父亲会被挂黑榜的情况下,报纸上都写着他是死亡圣器的研究者。”朱雀耸起了肩膀,“然而传说中的那三样从来没出现过,一样都没有。”

“不奇怪。毕竟他探究的是古老神秘与生死界限,就连我也以为他是在痴迷复活石。”鲁路修说,若有所思地支楞起下颌,“很难说他在起步阶段没有打过它的主意。”

朱雀陪着他思索了一番,又同他交换了一个无奈眼神,算是揭过了这码无从考证的事。“又比如说,在条令没那么暧昧的情况下,我早就应该被打入阿兹卡班终身监禁了。”他继续说,悄悄扮了个鬼脸。“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无辜的霍格沃茨优等生。”他指出这点,“也不该有什么傲罗训练。我的意思是,就算我从没挨过傲罗的逮捕,也从没跟他们共事过。”

“不妨从现在开始适应吧,无辜的霍格沃茨留级生,敬你。”鲁路修眨了眨眼,“并敬你那还得再持续一年的训练。”他自顾自地举杯撞上了朱雀的杯子,轻快一碰后很快撤开。“老实说,历代所有的黑魔头可能都有过类似的优等生头衔。”他补充道,笑容里捎带了几分不怀好意。

“硬要这么说的话,你应该比我更具有反派潜质。”朱雀说。

“谁知道呢。”鲁路修说,“如果我不是忙着操心身边人的问题,没准我真的会以改变魔法社会秩序为长远志向呢。”

“现在开始打入魔法部高层也不迟。”朱雀半真不假地建议道。鲁路修轻声笑了起来,同样用不甚认真的口吻作了回答。

“确实不迟。”他也耸了耸肩膀,“不过显然不如跟它对着干来得爽快。”

真是个危险的话题,朱雀咕哝道。他举起杯子,将剩下的东西一饮而尽,只留下杯底堆积的一小块泡沫。随后他撩起衣袖查看了腕表,又抬目向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时间差不多了吗?”鲁路修问。朱雀率先站起来,挥手向侧窗的方位一比。

“差不多了。”他指示道,“移形的落点在往北三英里的地方。”

他正准备做更加详细的解释,就看到他的同伴也一并站起了、向他伸出一侧手掌,个中意味再明显不过。“我随你走。”鲁路修说,语调轻快,眼角藏着浅淡微笑,“带路吧,枢木先生。”

朱雀吁出口气,将它吹成了短哨。他握住对方细长指骨,小心地埋进了掌心里。一声轻微爆响后,原先被占据的酒桌空了出来。门口吊铃又轻轻晃荡了一下,带走了一些陌生面孔。

 

他们在墨绿色的森林边缘行走,远远让出了好一段距离。

及至落到荒无人烟的僻静处,两人便一并安静下来,不再进行那类过于轻松且不知所谓的交谈。森林里起了雾,于是他们拉起了兜帽,将斗篷裹得更紧了些。他们将断裂的枝叶踩进草壤中,在卧木后寻到了不错的藏匿点。随后朱雀从衣袋里取出备好的小瓶,拔开塞子后用魔杖指挥着里头的粉末均匀地粘在两人的斗篷外侧。“日光兰和松针的萃取物。”他对鲁路修解释道,“只是用来藏匿气息的。”后者微微颔首,陪他一道趴伏在倒下的枯木上,又从侧边投来疑惑目光。

“所以,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鲁路修说,“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一时兴起。”

“不是。”朱雀答道,“其实算是我的私事,但我希望你能陪我一道见证它。”

他想了想,又用魔杖在自己和鲁路修脑门上各点了一下,让幻身咒的功效沿周身流淌而过。“你就该攒点经费去弄件能够隐形的玩意。”鲁路修咕哝道,“以及,如果你打算隐匿气息,为什么不干脆进行阿尼马格斯变形呢?”

“是个好主意。”朱雀说,“但我更想用我原本的眼睛去看它。”

他还未比出噤声手势,鲁路修就沉默下去了。幻身咒使得他们各自的形躯轮廓都变得暧昧难辨,因而他侧目打量也不过能触及扭曲的光路,并不能识出其下的神情。郊野的温度比小镇上更低,即便他们距离冬天已经很遥远了,留得久了之后探在外头的手指也有些僵硬。他们无声无息等候着,望着寂静的森林边缘,等待这安宁被打破的一刻到来。

那一刻来得很缓。纵然是实际经历过一遭的人,也无从判定事态至此会有多大变化。枢木朱雀将半身重量覆压在枯木上,静静聆听着隐约回荡的树叶摩挲声响。他的同伴的呼吸声混杂其中几不可闻,片刻后、在他沉浸于这难能可贵的安宁中后,他自己的心跳也沉沉应和而入。并未死去的森林在歌唱,代替晨风、代替朝露、代替栖息其中的每一个生灵。他在这歌声中记起苍绿的巨龙,龙翼招展过的天穹上凝固着金色的阳光。

他在那座高塔里停留了七日,等待叫火焰侵蚀得残破不堪的身躯被永恒的花园填补生机,等待那一道游影为自己讲述完应讲的故事。游影从世界的内侧而来,阿瓦隆最后的住客,在人世间留下无数传奇的伟大巫师,真正寻觅到了生命与死亡的界限,其结果也不过如此。最伟大的巫师伫立在时间的外侧,恒久而宁静地注视着无数疾驰而过的生命循环与无穷多的分支可能。他本身的形躯已然无关紧要、或是在这漫长而残酷的磨损间消陨了,死者无从得知其答案,只能在濒临消逝前得见那道白发的游影。

“所以,这就是梦魇最后的力量了。”那游影说,平平伸出手掌来,轻描淡写地将几近溃散的魂灵重新聚拢了。那一道帮扶替死者留全了复苏的可能,在他欲出言道谢前,游影却率先摆手推拒了。我也不可能直接叫人死而复生,他这么说,我不过是提供一种可能、你被人世间的牵连呼唤回去的可能。他并未言明那关联的实质,然而当事人自然知悉它的答案。

死者在高塔里停留了七日,等待它昔日的主人心血来潮的馈赠完全生效。无论是形似诅咒或祝愿,梦魇之力都直接作用于那本已衰弱破败的灵魂上了,于是在它即将被终结的那一刻,这微弱波动便引来了阿瓦隆旧客的注意。他早已离开此地,超脱了寻常人类的范畴,本该令万事万物都不萦于心,被唤起兴趣也不过是由于那诡物的力量重新回到了他的花园里。

那时枢木朱雀方才记起,在多少老旧传说中,身为伟大传奇的梅林都是身具梦魇之血的。他见过能发出奇异吟唱的驭龙的女巫,也多少能猜测这类本不该轻易为巫师掌控的特殊力量作用于人身的形式。那或许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一个本不应与他的命轨交汇、于人世而言早已终结的故事。如同他们用阿隆戴特击碎通道时渐渐消隐了光芒的水晶球,如同再未在他们面前现身的属于孩童的幽灵。选择就此彻底沉寂的不止是V.V.,玛丽安娜的影子也再未从拉文克劳女孩身上出现过。当然,鲁路修解释道,我或许不算真正了解我的母亲,但我至少知道她可不太擅长独自谋划一整个复生复仇计划这之类的事。

也可能是更加简单的理由,那时朱雀猜测道,比如说即便是你父亲那样的人,也还是有人愿意追随他一同离去的。

此后他们便很少谈及那一段经历了。关于永远封闭的理想乡,关于七日里被倾诉而出的、陈旧的传奇故事,关于碎裂的誓言与到站的列车,以及他们再未关联过的梦境。轨迹需被拨正,生活仍在继续。无需对令人不甚愉快且既成过往的变故多加追怀——直至今日。

直至今日,在白发巫师的游影也离去后,在那之后直到如今,迁跃时间与死亡的年轻人终于重新得见一切的始因与终末。在他屏息静气的注视下,黢黑的异兽从林间小跑着跃出。它踩踏着虚幻的火焰,在低处浮空而行,行动缓慢、姿态优雅,终于在空旷荒野间垂下了苍老的颅首。它停歇在没足的草叶间,渐渐伏低了身躯,珍珠白的眼球里映出远空的云雾。这族群曾为了逃避人群而遁入林中,而今它们即将完全消亡了,它们的末裔才走出了曾供隐蔽的边界,又沉寂在寻常人找不见的荒原深处。

它头顶的尖角碰到泥土的那一刻,触点处荡涤开无形波纹,如呼啸过整片原野的风。森林仍在歌唱,歌唱中少去了一个音符,又汇编成为崭新旋律。良久良久,那黢黑异兽再未起身,旁观者才蓦然叹息,解除了遮掩在身上的咒语。

“结束了。”他说。他缓缓站直身子,正欲搭把手帮身旁那人也一并站起,扭过头便终于瞧见那人面上复杂神情,以及目光闪烁的深紫眼睛。

“结束了。”鲁路修重复道。他自个儿起了身,站稳步子后摘去了帽兜。他的鬓角被风稍稍吹乱,于是他稍稍顺捋过耳际发梢。“一整个世界与无穷可能的彻底覆灭。你旅程的起点,一切的终点。从今往后只有崭新的未知之事了,而这是最后的关隘。”他低语道,“你想让我见证这个。”

“是的。”朱雀回答他,“我瞒下你的事情有那么多,我在尝试弥补回来。”

他们目光相接,互换了质询、信任与温柔坦述。“……好啊、好啊。”鲁路修缓缓吁气,“这惊喜有够巨大的,我也不能无动于衷……那么接下来,你随我走。”

某一瞬间,他的神情生动明亮得有些异常。他发出命令时眼睑轻颤了一下,朱雀端详到了那细微变化,不出声地微笑起来。“带路吧。”朱雀说,同样毫无迟疑地伸出手去。他们指掌再度扣握到一起后,换他及时屏住了呼吸。

他们一并挤入虚空中,又在未知处脱落出来。从他肺部遭受压迫的程度来判断,他们这回幻影移形的距离恐怕有些太长了。这显然是出于引路人的胆大,也叫被引来的那人不禁犯起了嘀咕。他先是下意识地撤手回来拍打胸口、确保自己呼吸正常才算打住,随后用力眨了眨眼,视野还有些昏暗模糊,一时半会没能恢复正常接收光线的能力。

“检查一下你身上的零部件。”鲁路修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你丢下了什么吗?一只眼睛?一截舌头?一小撮头发或者眉毛?没有?”

“我想大概是没有吧。”朱雀说,“不过你可以帮我检查一下眉毛的部分。”

他总算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他对这地方着实谈不上熟悉。他努力从记忆中挖掘了老久,也不过有个零星印象。鲁路修把他的手掌从不知觉揉乱的头发间扯了下来,顺势扳着他的下颌端详了一会儿。“你的眉毛很安全。”鲁路修宣布道,两眼轻快地眨了一眨,旋即便退离了半步、以方便他继续打量周遭环境。

那点儿零星印象逐渐清晰起来,循着猜测变为一个具象化的答案。“这是布列塔尼亚的家宅?”朱雀小心翼翼地发问。他看向近旁束起的深红帘幕,其后便是闭锁的落地窗栏与宽阔阳台。长阶梯的末端扶手上蹲踞着洁白石兽,墙壁上的画框里传出了窃窃私语。画像上的人们活动起来,好奇地看向新至的访客,荡秋千的姑娘与举剑的银甲骑士都逃离了自己的院落与城堡,一齐从更近的画框边缘探出了脑袋。

朱雀尽可能友善地回以微笑,随后便被轻轻捣了下肋骨。“很好,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认得这地方。”鲁路修哼声道,“所以你原本还是来过这儿的……让我猜猜,照看娜娜莉?”

“确切来说是告诉她尽早把自己安置下来,”朱雀答道,“然后和她道别。”

那是在被颠覆的可能性里发生的故事,死者的血亲回到他们童年时的故居,向他发出了邀请,而那时他已经踏上独自流离的路途了,即便有人伸出手来也再难回应。“真冷酷。”鲁路修评价道。他声音温柔,眼睛稍微眯起,那副做派叫人有些不安。“我要怎么才能原谅你呢?”

“我不知道。”朱雀谨慎地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真的帮你们安置下来之类的?”

“再加上一些后续事宜。”鲁路修说。他似笑非笑地眨了眼睛,又后退了半步,侧转过身去比划了一遭。“我的意思是,这地方有多久没住过人了。就算我已经稍微清扫过一遍了,要整理回住家的状态也还需要很长时间。”

“住家。”朱雀捕捉到了关键词。

“家。”鲁路修颔首道,“既然之前我都通过身份认证了,也取回了财产权,我和娜娜莉也没理由继续打扰阿什弗德家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唯有声音细末处听得出一点儿颤音。出于忐忑,紧张,或别的什么,但都敌不过他摆出的胜券在握。朱雀皱眉寻思了片刻,慢慢疏通了他前后话语连贯的含义,并为此而蓦一下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在提议——”

“在我确保诸事处置妥当之前,你都得留在这儿帮忙。”鲁路修继续说,“我是说,住下来,直到你不再感到抱歉的那一天。”

他转回了视线,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即使不是这样,朱雀也很难拒绝他主动提出的任何邀请。“听上去我是没法跑脱了。”朱雀咕哝道。他隐约听见墙壁上的画框里传出更多压低的议论,还有细微的笑声。他感到不太自在,又叫一种奇异的放松感给包裹了,那使得他胸口被轻飘飘的东西给侵占满了,及至鲁路修确切地绽开微笑时还有些恍惚。

“听上去很好。”鲁路修说。

按照当前的氛围,朱雀以为他会走近自己,允许自己握住他的腕臂,然后以更为亲昵的姿势与他依偎在一块儿。然而布列塔尼亚家的继承人狡黠地再度眨眼,又多退了几步,几乎藏到了深红帘幕的一侧。“我也不是完全不讲理。”他宣告说,“在你开始给予补偿之前,我还是会送你些东西作为先期馈赠的。”然后他举起手臂,他握持的魔杖尖端陡然发亮。

下一秒紧锁的窗栏轰然洞开,从那豁口处扑面而来的是暖春里微温的风息。还有更多,灼眼的、明亮的色彩,以及生机盎然的芬芳。朱雀下意识后退了些,又被那环绕他而来的、在他周身兜转不休的风给引导着向前走去。他跨到阳台上,扶着光滑石栏,从房屋二楼下瞰,只一瞥便足够他维持更加长久的惊讶。

“——梅林啊。”

他喃喃着,俯瞰着那片盛放的景象。庭院里绽开着五月的花朵,在树下摇坠着铃铛,在篱丛间探出星星。那其中最为灼目的一部分源源不断地由魔咒所生的风采摘而来,加入到围绕他周身的循环当中,一重叠加一重。摘去了荆棘的花枝,层层相叠的柔软花瓣,他数不清簇拥着自己的有多少朵玫瑰。终于那环绕的态势渐渐歇止了,那些殷红的花儿落在他茫然张开的臂膀间,由他抱在身前,因数目过于惊人而有些艰难。

“那片花园永远向我们关闭了。”鲁路修说,“所以我只能另外给你一片。”

他的表情沉静下来,他的眼睛在笑。还有更多花枝被风捎来,落在肩头足畔,将他们包围,将所有惊愕都埋没。然后他们终于靠近,越过所有会萎谢的事物最荣盛的那一刻,去握紧彼此微微颤栗的指掌。

“就像最开始的那一次,”他说,“你把那片风景送给我一样。”

 

END

 

首字母序列A-Z计划完成一半了,汇总目录戳这里

本来三个月前就该写完了结果现在才平坑,怎么想都是我压根不会写西幻的错。

那么HP二周目就算彻底填完啦。这个本来就是写完一周目后一时兴起觉得凤凰守护神的设定不玩一下很浪费的脑抽产物,能写这么长我也很惊讶,虽然后面大段大段的废话……除此之外也没啥好说的了吧。

玩了不少月球梗,废狗也算圆桌全员顺利出货。玄学自奶多少管点用。雀哥:老实说我觉得梅林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耳熟。

既然已经平坑了,本子也在制作中了。图稿已经收齐,等这篇的校对也结束之后就能排版送印了。现在纸价一天一跳真是让人心脏病,所幸这批本应该还不受影响,未来还想印更多新刊的话就不好说了……

总之HP二周目也是一个按照逆转主旨来走的大纲,我很偷懒的。故事走向应该也没啥惊喜可言,所以各位如果在阅读过程中能多少感到一点有趣的话就很好了。

……

另外一些本篇无关的唠叨。

第一件事。逆转线,就是说原本的《Second Sight》那个系列,事实上是随时都可能诈尸冒出番外的,毕竟我这里还囤着不少梗……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零镇再见。

第二件事。最近可能挖两个古早思路拼一个新坑出来,大概会回归我稍微擅长一些的垃圾好莱坞式爆米花风格。如果有关注我时间比较长的朋友可以对一下我挖的是哪两个(自己的)坟。

我终于可以开新坑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么再见啦!收录HP二周目的春日本在印刷出成品后会再开通贩,到时候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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