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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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mn to the Wind(01)

乱搞的HP设定的二周目,一周目详见《Deep in Dreamland》《Farewell Duet》

充斥着大量私设和胡说八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真的要挖这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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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猎头者走进酒吧时,本就稀稀落落的交谈声如同遭了沉默咒般静止了一瞬,直到门上的吊铃随着门扇关闭而再度响了一响、旋即归于无声,将冬末的寒风关在了外头,几个分别窝藏在角落里或吧台边的酒客才重新转向自己面前的玻璃杯与先前交谈的对象。然而酒馆各处都隐隐投来窥探的好奇目光,伴随着他走至吧台前丢下几枚银币。“涨了一西可。”老板没精打采地告诉他。男人在斗篷底下皱了皱眉头,又多往吧台上抛了一枚。

这种人在战后才出现,对于面目遮遮掩掩,兜帽底下还另罩着脸,以非法的私人手段干着傲罗该干的活儿。魔法部发过批文要追捕这些家伙,明面上宣称要将他们全都弄进阿兹卡班,实际执行力度上却暧昧得很。所以这也算是一个通识的秘密,猎头者们通常出现在郊野间,在巫师最边缘的驻扎点外游荡,搜寻着“暴君”的黑巫师残党——现在人们敢于这么称呼查尔斯了,昔日的布列塔尼亚,误入歧途的炼金术士,死亡圣器最新的一个痴迷者。然而无论先前他拥有多么显赫的名头,现在也都不过是既往的梦魇了。

当任的班子不算有力,而那昔日追在那炼金术士身后的疯子们又掌握着一些足够危险的东西,以至于这类猎头者的存在实则是被默许的。尽管发布了追捕令,悬赏栏上挂着的却仍然只有那些个疯子残党咆哮着的影像。猎头者们则仍然遮掩着脸庞,小心地游离于人群之外,游离在巫师们的聚集点边缘,用和通缉令上的家伙们所使用的相差无几的非法手段去对付他们,而不拥有一纸来自官方的特批令。

所以这一个也在沉默地经受那些探究的眼神,并着好奇与畏惧,惊叹与厌恶。干这行的人收获不了多少感激,也保不齐自己什么时候也会被挂上通缉令,人们能给予的有限的善意也不过是不将他们的行踪捅漏给实打实的执法者。男人拿走了自己的黄油啤酒,把自己扔进最后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手探进兜帽底下扯下了遮面用的布巾,让它轻飘飘地落在一侧手腕上,绕了几圈好端端地缠紧了。他警觉地翻起眼睑,一边呷着热饮一边自暗处打量着酒馆当中的其他人。于是投向他的目光变得躲躲闪闪,这类反应也是相当寻常,明面上判定不出什么潜在的问题。

然而他还是缓慢地扫视了三周,最终将目光顿格在一个和酒友一道划拳的中年人身上。那人很不起眼,微微佝偻着背,魔杖藏在衣袖里,花白头发胡乱梳成了一股辫。他在输了两把后大声叹气,抠抠索索地丢出两三个铜板。猎头者耐心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手掌放到了桌面底下,魔杖慢慢滑到了掌心。

中年人的两个酒友推搡着他的胳膊,而猎头者安静地等待着时机。他将那杯热饮喝空,手仍举在半空中时面巾便滑回了兜帽底下。杯子顿落的那一刻他忽然站起身来,紧接着便是一道绿光划过整个酒馆,在墙壁上烧灼出一个孔眼。那中年人大叫了一声,惊恐地看了过来。猎头者则终于将目光转向他身边,他酒友之一本来所在的方位现在空无一人,幻影移形发出的动静完全被魔咒掩盖了过去。男人冷哼着看向掌心所握的追踪信标,撇了撇嘴,在一声轻微的爆裂响动中同样从酒馆里消失了。

他落在了荒野间,在铁灰色的森林的边缘,还不至完全除去晕眩便击出一道障碍咒,随后便定睛望见他所追踪的人的高大身形。那仍然是个中年人,维持着一副英武相貌。他多挥了一下魔杖后,那副面容便在他的注视下缓慢变形,变成了通缉令上高居榜首的那张脸孔。“我承认很多把戏都瞒不过你。”猎头者说,“但如果你想甩掉追踪的话,最好换个不那么好认的伪装,说不准还能给我造成点麻烦。事到如今你还在妄图保持气度?”

他举着魔杖,持续不断地对那人施加着无形束缚。逃亡者咧嘴发笑,并未露出吃惊或惊慌神情。“我知道你是谁。”他用一副笃定口吻说。猎头者不为所动,淡然点了点头。

“你当然知道。”他说,“我追踪你有三个月了,瓦尔德施泰因。我不觉得我完全做到了不打草惊蛇。”

然而逃亡者却摇了头,伴着那平淡而矜持的态度。“不,我知道你是谁,你身上有我们的印记。”他说,“我认得你的眼睛。”

猎头者一皱眉,那中年人便在他的注视下与嘴唇嚅动间飘至空中,两条胳膊被迫抻开,魔杖也飞了出来。然而那人仿佛仍对此不以为意,以至于猎头者不得不怀疑起他还藏着别的什么把戏。备用的魔杖?施加了多重防护咒?附近还有其它流亡者可以形成合围?他一条一条数着,苦恼于自己是否考虑得还不够周全。他独自一人时总是考虑得不够周全。

“不是所有的猎头者都是为了金钱,即使那的确很诱人。”那挂在通缉令榜首的中年人,俾斯麦·瓦尔德施泰因说。他生着一副战士的脸孔,在这般恶劣处境里仍然挂着彬彬有礼的笑容,这古怪场景很难不叫人心怀犹豫且疑窦丛生。“我的通缉令底下写着多少个零,嗯?但我知道,所有为此而来的人都没法要我的命。”

“那么那些不是为此而来的呢?”猎头者问。他的声音仍然平定,并不将自己的疑虑表显出来。事情至此几经曲折,他竟觉得当下的顺利显得有些荒谬了。俾斯麦平伸着双手,从容地望着他。最末的冬风从荒野边缘席卷而过,微微将他的兜帽边缘掀起了半分。

“也没办法。”俾斯麦说,“除去一个该死的幸运儿,苟活得太久了。然而是啊,终究是没人能拿到那笔赏金的,因为你并不会去领取。”

“我不是为此而来,”猎头者反击道,“但并不意味着我乐意多赚一笔外快。”

“很可惜,你也没那个机会了。”俾斯麦说。

他咧嘴露出森白齿尖,终究是表露了确切的威胁。“是在说你会先一步要我的命吗?”猎头者淡然问道,将手头魔杖握得更紧了些。他握着凸柄的下沿,如手持利剑般直直指向对方的心脏。而那人摇了摇头,笑容显得有些古怪。

“不。”他回答道,“你的命运不由我来终结。”

这发言为当下的对峙笼上了更多不详的气氛。按理说来明智的做法是令他闭嘴,短暂的或永久的都行。要么把他交给更加适合提讯的人,要么让他彻底没有反抗余地。“看看你。你在盘算怎么击毙我呢。”俾斯麦说,沉稳面容间挑起一抹恰到好处的讶异,“所以现在你倒放得出不可饶恕咒了,令人吃惊。你可真是成长了不少啊。”

“承蒙关照。”猎头者说,“缴械咒和束缚咒可没法应付一群穷凶极恶的疯子。”

那被束缚的逃亡者大笑了一声,短促而刺耳,眼目间寒芒迸射。“你也是疯子行列中的一个了,枢木。”他说,“你早就是了。”

凛冽寒风再度撕扯过兜帽边缘时,从下方露出了猎头者蓬松的棕色额发。他仅露的眼目边缘相当年轻,常理来说应该属于刚刚踏出学校、正在寻找生计或刚刚为此忙碌起来的年岁,那双眼睛却仿佛已经死了。他拿捏着自己的魔杖,听到对方提及久不曾听闻的名姓时,眼神才稍一波动。“你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呢?”俾斯麦说,“你愿意追随的人死了,你离开了正规光明的道路,你和我们使用一样的咒语——致命的咒语。你的灵魂也已被扭曲了,你手上一样染着血。”猎头者眼目微微一凝,喉头发出细微滚动,咽下遥远的、属于死亡的灰烬。他的心脏在某一瞬间剧痛起来,宛如被撕裂一般。他在面罩下抿紧嘴唇,克制自己不为此发出丁点软弱声息。

“我不否认。”他说,“我从不否认我是个有罪之人。”

然后他便抖动手腕,预备先将对方击昏了,再设法弄回魔法部愿意管辖的范围中去。他心中不安的直觉愈发强烈了,仿佛空气都变得滞涩起来。受缚者冲他微笑,那微笑很容易令人不寒而栗。“你不过是在复仇。”俾斯麦说,“你以秩序的名义追捕我们,也不过是在复仇。幸存者之间的厮杀,充斥着愤怒的宣泄,没有哪一方是无辜的。毕竟说到底,杀死那个人的并不是我们,你分明知道的。”

他那双寒芒迸射的眼睛忽然一亮,有一侧忽然萦绕上一层古怪的、鲜血似的光彩。他仍然张着双臂,这会儿却不似被强迫驱使、而是自行在试图迎接什么了。“听啊。听着吧。”他昂然道,“你或许可以击败我,但你无法击败更为古老玄奥的魔法。我看得到未来,是因为我在它受伤时饮用过它流在岩石上的血。我没有遇见过它的真身,但我知道它存在。你也会知道的,那不仅仅是遥远的传说。”他大睁着双眼,面容都微微扭曲起来。“瞧啊,枢木。”他嘶声说,“现在它来了。”

“阿瓦达索命!”猎头者吼道。一道先前在酒馆中未能奏效的绿光横空而过,击中了他的心脏。于是布列塔尼亚所剩下的最忠诚的党羽也断去了呼吸,面容上仍然残余着诡异而不详的笑容。年轻的猎头者随手一甩魔杖,让那具尸体摔落在地。他的心脏如擂鼓般砰砰作响,渐渐应和上了虚空中跑动的蹄声。

然后他看到了——那未知的、不祥的生物,仿佛踏着虚幻的火焰,眼目也一样明亮而空洞。它遍体黢黑,小跑的动作虽则轻盈却不足流畅了,显得苍老而疲惫。它跑出缺乏生气的铁灰的森林,昂起冠首来发出嘶鸣。空气在那一刹那完全凝固起来,叫人没了脱身的余地。

它所封锁的甚至不是魔力,猎头者意识到。它所封锁的是某种根源,空间,或者更加可怕的东西。它向着自己踏步而来时,他全然动弹不得,也无法使用一次幻影移形。也许更早,他意识到,更早的时候、他刚刚随着那逃亡者转移到此地的时候,便已然落入这个圈套了。那时他们还停留在它生存的领域边缘,封禁的力量还算微弱,不至于让他警醒。

那头不祥的生物踏步而来时,姿态仍然优雅而美丽。它微微低下头来,额顶探出的尖角亮起了光芒。在那尖角实际抵到他的胸膛之前,他便失去了对于现世的感应。他浑浑噩噩地飘浮在虚空中,一时间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否经历了什么疼痛。

他在那飘飘然的境况中停留了许久,仿佛思维也随之凝滞了一般。我是死了吗?这是他缓慢形成的第一个念头。在这个念头成形之后,更多动作和体感也都恢复得容易了一些。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兜帽消失了,面上的遮罩也消失了。他站在某个地方,周围弥漫着白茫茫的雾气。他看见一把长椅,长椅是空的。

在昔日流传的故事中,死者会来到站台。有人在等待,有人会指引,然后他们乘上列车离开,或者由着软弱的执拗而回去人世间变作幽灵。所以终于结束了,他想。足够了。作为肃清秩序也好,作为复仇的杀戮也罢,只要他仍然存活一日,他就终究不可能获得全然的安宁。而今这一切都结束了,来得太快,但不算令人不可接受。他站在那里,以为这就是自己始终在等待的。

只是有些可惜,他想着,发出微弱叹息。我以为你会等在这里。

然后他听见低沉而刺耳的动静,宛如熟悉的鸣笛,由那老旧而笨重的蒸汽列车所发出。他眨了眨眼,讶异地发现它并非自远方行驶而来预备叫他搭载,而是一早便侯在那里了。雾气开始散去,深红色的列车出现在他眼前,伴随而来的还有熙熙攘攘的人声,由虚幻渐渐落到实处。

“……列车即将出发,”站台上隆隆回响着魔法扩音,重复着发出播报,“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即将出发——”

他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站在人群攒动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周围满是送行的父母在与即将开学的孩子们吻别。他从中看到了一些熟悉面孔,遥远而熟悉,那般稚嫩年轻应当已经是数年以前的事情了。他张大了嘴,喉间咕哝了一声,然后他察觉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也稚嫩得令人吃惊。

他终于低下头来,看到了自己缩小了许多的手掌,以及脚边所摆放的行李箱。

 

每年的开学典礼都不算有趣,今年也一样令人兴致缺缺。样貌年轻的女巫坐在教师席位上支楞着下颌,满心不耐地等待着分院仪式后的开餐。她用手掌掩住了一小个哈欠,唯独在听到一个L打头的姓氏时提起了半分精神,讶异地看了眼那个在分院帽报出学院名后稳步走向对应长桌的黑发男孩。玛丽安娜的儿子?她眨了眨眼。这比她预期的要早了一年。由此她才稍稍提起了些兴致,支撑着她坚持到了用餐。

每年的用餐时刻也都差不多,那些个新生会被各学院的高年级学生或者幽灵指引着认清教师席位上的面孔。大部分人无一例外地要向她多看上几眼,且在第一眼都不会将她认成在任的教职工、而是认成某个级长或者当任的女学生会主席,并在得到解说后会再讶异向她多看几眼。当任的魔咒课教授差不多也习惯了这么个流程,且对此不怎么在乎,专心致志地对付起了面前的馅饼。她饱足地放下了喝空的高脚杯后,残羹剩饭一溜地从桌面上消失了。然后是七歪八扭的校歌大合唱,再然后她便预备回去打个盹了,顺便思考一下该如何对付那个新来学校的小可爱。

各个学院的级长带领着新生们离席,别的学生也开始缓慢散去。教师们各自搭上话头后结伴而去,她也加入了那个队伍的末端,然后在礼堂外被从后而拽住了衣袍。她扭过头来看了个空,蹙着眉低下头去,才看见一个一脸惊慌失措的小男孩。“C.C.!”他嚷嚷着,饱满面颊上都多涨了些血色。被唤名者眉头蹙得更深,打量着这张显然属于入学新生的陌生面孔。

“教授。”她哼声道,“哪来的小鬼头,这么不懂规矩?”

“教授。院长。我很抱歉。”男孩一口气说完,使劲仰着脑袋,蓬松额发下的绿眼睛瞪得发圆,“但是C.C.,你得帮帮我。”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迫切的焦急与惊惶,这让她心下一软,更加耐心地打量了回去。“你是姓什么来着,枢木?”她寻思道,从自己对分院仪式稀薄的记忆中努力翻找了一阵,而后记起这应该是自己学院下的新增成员。“你怎么了?没跟上级长带领的队伍?”她随口道,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眼睛,“嗯……等等。等一下。”

她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搭住了男孩的肩膀,带着他拐进了旁侧昏暗的角落。离席的人群从相反的方向离去,喧杂声息渐渐稀薄了不少。女巫将双手都伸出,指尖搭覆在了男孩的太阳穴上。她神情间的漫不经心渐渐褪去,严肃认真地看望着那双绿眼睛。

“你经历了什么?”她问他,“你的灵魂究竟出了什么毛病?”

 

TBC

 

篇末日常打广告。逆转本小说通贩中,本宣信息戳我。余量也只有个位数了,下次更新就要换个广告打了。

按照我以往的习惯还是更喜欢用不列颠尼亚的,不过因为这篇不是原作背景也不和皇室挂钩,所以Britannia就按更加正常的人名化翻法写作布列塔尼亚了。

一周目写得十分随意,当初随意的结果就是二周目一旦决定要写就得成倍地补回去……唉他妈的,我为啥要给自己挖坑呢。

瞎几把挖坑估计也没啥人看,我就随便写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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