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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light Forest(03)

《Caress the Tales》的后续,28零雀&吐便当修一起养OFC小女孩。

请问你阔别十年的前男友住进你家不久后就开始光明正大地养起了你家孩子并和她迅速混好了关系你会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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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02

03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前不稳定分子以及一个前皇帝在实践方向的动手能力,年轻的兰佩路基小姐充分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知道是在暗中赌气还是在跟谁较劲还是纯粹对当前的情况看不过眼,自称闲得发霉实际上也差不多该是这样的鲁路修仿佛忽然被开启了某个开关,开始毫不客气地插手到她现前的家庭生活中来。首先他就把家务活完全接了过去,从房屋清扫到餐饮照管到清洗衣物,这意味着他开始自由出入所有房间。朱雀对此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事实上他没对鲁路修的任何要求提出异议。

他们在那个鲁路修头一次开火做了三人份的晚餐的周末相对而坐,新来的住客抄着胳膊尖锐批评了当前的ZERO大人私底下照看孩子的方式,如果非要评选单身父亲的话他绝对是最糟糕的那一种。朱雀几度想要张嘴抗议都被堵了回去,随后叹着气同意了鲁路修的所有要求,包括能够出入的领域大小——至少囊括了整个屋子,当然也囊括了他的房间——能够动用的经费范围以及能够接管的职权方向。索妮娅饶有兴趣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交谈,虽然主要是鲁路修在单方面地主导对话进程。当然,在进度提要求的阶段后,朱雀表现得这般毫无怨言还是让她小小惊讶了一把。

“他很聪明,一向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那天更晚些的时候她单独和朱雀提问,他这么回答了她。你看,他比划了一下,反正就在这栋房子的范围内,的确没有什么非得禁止他去做的事情。说是这样没错,女孩想了想,当初她刚过来时这儿压根不像个家。即使到了现在,他允许自己留在屋子里的个人痕迹仍然没有多上太多。那么多放任一个人来打点一切也不算什么坏事。

“他哪有底线?他没有底线。”翌日她在阁楼上找到鲁路修的时候,他没好气地评价了一句,“当然了,我的确不会提什么非分要求。”

“你看,我都说了他很聪明。”午后朱雀在负责动手做饭的那位一甩头走开之后捏着鼻子去收拾碗碟,听她转述时挑起了半拉眉毛,“但我什么时候没有底线了?”

“噢,是啊,过去一直是我在充当他的底线。”她在阳台上找到正在晾晒衣服的鲁路修时,那人冷哼了一声,“那还真是令人怀念啊。”

照理来说被人当作传声筒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考虑到他们也不是有意的、而且他们各自的反应都实在太有趣了一些,索妮娅也没有对此抱怨什么。这会儿实际上就看得出谁才是更经常在发号施令的那一个了,而另一方事实上也在听从,只是他们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太和睦。不管怎么说,鲁路修接管了那么些家务活儿之后,她要做的就不过是帮忙定期往家里搬运一些食材罢了。

下一步鲁路修开始照管她的功课,虽说学校里的课业实际上并难不倒她,而她也自觉得很、在这方面不怎么叫人操心。“不管怎么说,问都不多问一句也太过分了。”他这么评价道,“多多少少也该关心一下。”

“我不知道。”女孩想了想,朱雀好像真没往这方面操心过半句话,“他可能默认我继承了你的脑子。”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鲁路修翻了个白眼,“真当我是你亲老爸吗?”

女孩掩嘴笑了起来。她听见男人懊丧地叹了口气,继而有一面温热手掌贴上了她的后颈轻轻摩挲。“还真是要谢谢你这么尽心尽力了。”她抬起眼来望着他,“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是我的监护人,对吗?”他别开眼去,沉默了片刻,空出的那只手的指尖相互磨蹭了一下。

“只是看不过眼罢了。”

 

“他打小就在照看他缺乏自理能力的亲妹妹,也就是现如今的女皇陛下。”朱雀说,“那时候她不仅不能行走,还不能视物,所以要替她操心的事情格外的多……所以是啊,就如何照料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而言,他的确可以自命为专家了。”

他手头没有留下相片,任何一张,不论是童年时期的还是他们共读于一间学校时的。因而他在提及过去的时候并不会从哪儿掏出一张具象化的图片来,指给她看活在某一段记忆尘埃里的更加年轻的人。女孩坐在他膝上,倚靠在他怀里,摸了摸自己的发辫末端。她新买了发绳,原本尝试着自己绑头发,然后这码事也被鲁路修接管了。他做得很细致,而且会的样式还不少。“等你的头发再长一些的话,还可以尝试更多花样。”他这么说,每天早上在早餐桌前耐心地替她打理好一头不大好看管的卷发,“还是你打算剪短些?”她在他初次这么问之后摇了摇头,告诉他这样就很好。

事实上她为此有一点儿窃喜,毕竟这在学校里也是能引人注目的资本之一。朱雀往往会对这场景投来古怪的一瞥,待晚间他们独自相处时才告诉她看起来很漂亮。索妮娅也渐渐习惯了他们之间这种仍然有些尴尬的相处方式,偶尔会调侃上一句。他们或多或少会有些不自在,然而都不会真的生气。

“你没跟着学过吗?”女孩接着方才的话题问道,“我记得你说你们童年时就相识了。”

“我充其量也就是搭把手,而且时间不长。”朱雀说,“天知道他实际上需要操心多少问题。过去阿什弗德家专门派了人来帮忙照看,那应该还给他减轻了不少负担……这样说来,我也不奇怪他会指责我甚至没找个人来帮忙了。”

他苦笑起来,低声向她道了歉。索妮娅摸了摸他的脸颊,试图让他看起来别那么自责。“也不是你的错。”她细声说,“你其实不允许多少人接近这地方,我知道的。这是对的,你还有你的秘密需要保守。”她碰着他的脸颊,未被面具遮掩的温暖皮肤。他垂下眼睛来,低低吁出口气。

“没什么好辩解的,我的确不会照看别人。”他说,“毕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只需要看管好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包括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包括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他说话时的神情很平静,大抵是早就过了会为此伤感的阶段。是了,她想起来,枢木玄武在日本沦亡那一年就已身死,往后他也不过是孤零零的一个。他的履历早就被彻查了一番,明晃晃地摆在所有人面前,稍一追溯便清晰可见。一早与京都六家断绝关系,孤身加入不列颠尼亚的军队,再往后便一路攀爬至权力顶峰旁侧的那一席位置上了。她眨了眨眼,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把自己照看得很好。”她认认真真地说。不提外界评价,不提他何以放任自己的名声成为糟烂无比的那一档,他成为了这般模样,在外承担起十成十的职责、私底下还能够让人生出几分亲近感来。她也自知这评价相当偏颇,所以他自嘲一笑时她也不奇怪。朱雀抱住她的肩膀,声音闷闷压在她头发上。

“认真的吗?”他说,“我还以为自己在这方面一向遭人诟病。”

 

不管怎么说,这些变化为那两人之间的相处适当地增添了一些调剂。虽然他们还是很容易在交谈时语气犯冲,但也不像之前那般言辞生硬容易冷场了。在这些变化发生之初,朱雀很容易显得有些尴尬,一部分大概是因为当场被人落面子,另一部分则意味深长也暧昧得多。当然了,场面是有些诡异,即使是年轻的兰佩路基小姐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她的意思是,眼见着一个曾经跟自己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开始以另一位监护人自居并自然而然地照管起了自己的养女,平常生活间不总是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他就是,他,”朱雀私下发表评论时还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讲话磕磕巴巴,眼神也飘忽不定,“融入进这个氛围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

“想什么呢,是他先这么给你冠名的。”鲁路修的说法则是这样,与此同时他脸上可疑地飞起了一抹血色,“可别到头来自己没做好心理准备。”

进入十月的第一周就这样磕磕绊绊又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大半。当周末有一次预定好的海外作战,朱雀提前打过招呼,在周四的夜晚又跟他的小女孩提了一遍。他们找到空档说话之前,他刚刚帮忙把鲁路修新采购的缝纫机提到阁楼上去,并认命地干完了帮忙安置的体力活儿。随后他回到楼下来,给自己开了一瓶冰啤。

“所以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都能多出半个衣柜的衣服来了?”他打趣道,“他还真是很懂怎么讨女孩们欢心,在他以亲人自居的时候。”索妮娅坐在一边晃悠腿,她的身量长了一些,这么做时脚底已经很容易磨蹭到地面了。

“不是在约会方面?”她问了一句。朱雀往沙发靠背里一倒,提着玻璃瓶口晃荡了几下。

“显然不是。我一直觉得他在外和异性交际多半靠脸。”他若有所思道。女孩笑出了声,他则做了个鬼脸。“好啊,你都开始关心他的约会问题了,我要嫉妒了。”随后他作出一副伤心模样来,发出一阵可怜的悲叹,“虽然我知道你本来就该跟他更亲近一些。”

“放心,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女孩一本正经地说,凑过去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朱雀摆了摆手,示意她用不着这么安慰自己。她笑了一阵,待他不再故作悲伤后才平息下来,把手头攥着的几张订好的纸页递给了他。“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说,看着他扬起眉毛翻阅起那份人工书写的文件来。他的手指逐行划过上头细长齐整的字母,眼睑微微垂了下来。

“这是什么?”

“几份基本战术方略,包括可行性评估和对方的弱点分析。”她原样转述了鲁路修的话,看了看朱雀的表情后又补充了一句,“他说根据实际情况来灵活行事。”

“……哈。”朱雀说,“还是这么喜欢指手画脚。”

他眉头一松,眼神仍然没有挪开。他的眼睛里又暗沉下去,扑上一层难以捉摸的影子。他搓弄了一下自己的鼻梁骨,继而在自己眉骨下端磨蹭了一把。他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笑。

“他还说了什么吗?譬如‘可别落了ZERO的名声’之类的……?”

他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时间女孩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得轻轻摇了摇头。朱雀将身子埋下去,弓着腰,头颅几乎垂到横在膝骨之间的手肘上。许久过后他发出一道长长的、长长的呼吸声,再抬起头来时神情显得平定了些。

“我买了一副象棋,大概这周末会送到家。”他说,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别说是我的主意。”

女孩看了看阁楼的方向,又看了看他,理解地点了点头。“好吧,我会说是我自作主张的。”她轻快地说,“他能不能猜到事实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当然。”他承诺道,跟她勾了勾手指。她勾住他尾指时想着这互相僵持的格局要延续到何时才得以终止,它能否终止,契机在何处。你们仍然关心彼此,她想,那么面对彼此诚实言说又有多么困难呢?

男人松开了勾连的手指,拿着那份手抄件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去,一声轻响后便把自己藏回屏障后方了。

 

周五的时候朱雀就没有回来了。女孩早早回到家中,以为自己会在跑到阁楼上之后才能找到一个坐在各式各样布料堆中的鲁路修,不料一进门便撞见他笔直伫立在屋主的房间门口。她再凑近一些后发觉他眉关紧锁,踮起脚往里看了看并没发现哪儿不对。里头和先前一样布设简单、整整齐齐,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露出这种苦恼表情。

“你打算开始全面扫除了吗?”她问他。鲁路修回过神来,向她招呼了一声,旋即说了句“是的”。清洁用具还支楞在门外墙边,没被他捏在手里。他将手肘撑上被推开的门板,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鬓角,显得有点儿心烦意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索妮娅问。他摇了摇头,旋即迈步走了进去。

“我还以为他的房间会比现在更乱一点。”他咕哝道,“搞什么?”

他两手空空地绕着房间走了一遭,仿佛预备先拾掇一下再作其它打算。“过去他不会自己收拾房间吗?”女孩好奇道,暗暗觉得有些好笑。鲁路修在靠窗的那一侧站定了脚,平平摊开了双手摆出无奈架势。

“不,过去他也自己收拾得很干净。就他那么个怕给人添麻烦的性格……哼。”他慢慢说,“但也不至于这么……没有人味儿。”

女孩闭上了嘴,对上他有些茫然的深色眼睛。她记起自己初到这里时的感念,那会儿这里的情况甚至更离谱些。一间屋子,而不是家——那之后过去一年有余了,枢木朱雀的生活还算有了些改变,但仍然会让人发出这种疑问。那对于鲁路修来说或许比自己意味着更多,她意识到。男人露出的表情更加复杂了几分,随后叹了口气,趟了几步去到旁侧,单手搭上了衣柜的门把。

“这样做没问题吗?”女孩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继而小声说道,“他好像没有允许过我动——”

“行了,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秘密档案之类的我会放回去的。这点儿自觉性我还是有的。”鲁路修说。他果断地将衣柜门拉开了,拧着眉头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番。“我就看一眼他在自己的问题上有多犯蠢。该不会真的没给自己留几套正常外出的衣服吧?没有?”

他先是弯着腰拨弄了一番挂着的衣物,然后蹲得更低,开始查看底下铺着的那几层衣料。索妮娅不太好意思地挪了进来,偷偷瞟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她所能看见的不过是几套换洗用的正装。片刻后鲁路修直起腰来,抬起头向上望去,而后仿佛愣了一愣。

“他还专门留了个备用面具格还是什么的?”他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伸手从顶层摘下了一个东西,“也没看他分门别类到这地步……”

然后他的声音忽然卡死了,眼睛也瞪大了些。他半张着嘴,某一刻起开始发出漏气似的细微声响。他往后跌了一步,又跌了一步,一直缓慢后退到膝后撞上了床尾。他就这样跌坐下去,神情茫然地看着手中拿着的物件。

“……你还留着?”他喃喃道,“你都没给自己留下多少东西,你还留着这个……?”

那是一张面具,ZERO的面具。女孩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近旁去,试图看清那东西有什么异常之处。它看上去很旧了,本应光滑的表面都蒙了些斑驳痕迹。她踮起脚来,看见它的一侧沾了些污痕,隐隐约约是半面手掌的形状,只剩下风干皴裂的黑褐尘屑。

拿着它的人在发抖,瞪着双眼,手头肩臂都在颤抖,明显得她能用肉眼察觉。“鲁路修?”她轻轻呼唤了一声,“你还好吗?”男人背脊忽然一弹,似乎刚刚才意识到还有旁人。他垂落了眼睑,敛下十足柔和而悲哀的目光。他勉强笑了一笑,缓慢嚅动起嘴唇来。

“没事,就,”他呛了一下,咳嗽着清了清嗓子,声音忽然间疲惫了许多,“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可你看上去需要人陪着。”女孩说。她担忧地看着他,记起自己曾在此刻不在现场的那人身上见过的那些个糟烂状况。鲁路修没有再度拒绝,由着她凑得更近,挨坐到自己身边。她没有提出更多问题,他也没有主动说明任何事情。

他在长久的静谧中躬下身去,双手捧着那副假面,前额抵住面具的前额部位。他的肩膀仍然在发抖,呼吸也隐约紧促起来。他闭着眼,嘴唇紧紧抿在一块儿。女孩轻轻搭住他的背,等着他平复下情绪的那一刻到来。

“蠢货。”末了他叹息道。她看到他的眼眶红了,但他并没有哭。

 

TBC

 

继续惯例篇末广告,逆转线正本现货通贩中,本宣信息戳我虽然大概要等到年后发货了。

虽然我还要上班,但是因为大家都放假了所以地铁上有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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