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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反逆][白黑]Deceiver of Hopes(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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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鲁路修早上醒来时,觉得自己半身都陷入了一种难说是疼还是酥软乏力的状态。

他大抵睡得太久,睁眼时正对上了另一人已经完全清醒的脸孔。朱雀的气色显得好了很多,瑛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鲁路修用鼻腔哼出一声早安,而后残存记忆才伴随身躯疲累体感缓慢涌回。他僵硬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将对方双肩一推,身体向后挪去。有那么一刻他巴不得自己失衡滚落床铺好打破这尴尬格局,可惜他臂力并不足以支撑他完成这项徒劳尝试,只叫他稍微往后偏移了些,扯得瘫软腿脚都一阵抽搐——然后他被朱雀拉住胳膊拽拉回来,强硬地圈入怀里。

“你在害羞?”

“没。”

他把身子往铺面里转。床单换过了新的,大概惨不忍睹的斗篷也不知道丢去了哪。鲁路修用力埋下脸时拧着了腰腿,朱雀揽在他腰间,微微下移了手掌在臀瓣上捏了一把。

“你应该体验不错吧,”朱雀说,“最后大概有一点点失禁……”

“……闭嘴啊啊啊啊啊——!”

鲁路修提了大半力气,猛然抄起枕头往他头上拍去。朱雀硬挨了一击,在他缩回去躺着细微喘息时凑近了脸,抵着了他的鼻尖。

“我很高兴。”

“嗯……?”

“因为你。”朱雀说,“你为我做到了这地步,鲁路修……这副模样都可以为我呈现了。我很高兴。”他语调神态一般认真,鲁路修张嘴数次,面对着那副表情都感到无从批驳,末了有些恼恨地重重叹了口气。

“我讨厌你。”

“嗯,我也喜欢你。”

鲁路修侧过头去,一口咬在他肩上。朱雀一声未吭,自后而揽着他、慢慢摸着他的颈子。“你很熟练嘛。”鲁路修微微松了口,贴着他的皮肤小声吐气、声音发闷,“也不意外,军队出身,哼——”朱雀摸他颈子的动作一滞,慢慢包覆住一块皮肤、摁在手心。鲁路修抱着了他的背,叫两人胸膛相贴,彼此平缓心跳交相过渡。

“我倒是安心了一些。”鲁路修说。朱雀发出一声疑惑气音,他抱得更紧。“我原本还有些担心,我是说,名誉不列颠尼亚人在军中的地位……”他说,“可你待我很好,朱雀。你是被温柔相待过吧。”

有一刻朱雀的手抖动了一下,微微扣着了他的皮肤,环过他的臂膀自骨头里透露出一时半刻的僵硬。鲁路修觉察到他呼吸像漏去了一截,连着胸膛自然起伏都短暂停滞。然后那人模糊地吭了一声,摁着了他的后颈,叫他没法抬头去瞥见自己神情。

 

枢木朱雀显然有所隐瞒,鲁路修想。

一些转折,一些细枝末节。他原本不甚在意,他以为那不过是个漫长的往互过程。战场上下来的人无非是那些毛病,筑起心防、不愿泄露分毫个人心绪,又在寻常交际间都能透出些崩溃痕迹。战场上下来的,无论怯懦或勇敢、败亡或胜利、伤损残疾或肢体健全,终归是只得两种人,只有老去的士兵和年轻的死者。

有时候很难辨识枢木朱雀属于其中哪一类人。

他对新闻信息的择取辨析陷入了一个僵局。每一次时代更迭后,人前明面上都会对一个刚刚葬去的陈旧世界只字不提,像是无言忏悔,像是刻意回避。包括旧皇族,其间所有名姓都被隐去;包括父辈与兄辈,那些数量庞大的支系血亲,一些只余稀薄印象的和曾经深爱的。鲁路修蜷缩在沙发上,言辞谨慎地询问尤菲米娅是否落得一个墓碑,倘若朱雀所言为真,那么她那先于所有庞大变故而生的“意外”便是一次亡故,那次亡故应当在数量庞大的死者姓名混入一个墓穴之前,在人们习惯死亡本身之前。他这么问过后,朱雀眼神忽闪了一下。

“有的。”他形似心不在焉,神情飘忽,仔细看去更像是在有意规避,“没有盛葬,有过墓碑。总督府的遭遇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留存下来。”

“她缺乏安身之所——”

“她被遗忘的话,”朱雀说,“被淡化遗忘的话,也许还算是个好些的结局。”他半阖着了眼,眼神沉郁。鲁路修侧身过去碰着他肩膀时,他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一些人记得她就足够了,”他说,“一些真正认识她的人,你跟我……”

“听上去有些自私。”

“这不叫自私,这不过是事实。”他说,“我参加过葬礼,不止一次。我参加葬礼的时候,不知道那些纯为了形式而来的旁观者所到意义何在。他们不会真正悼念,他们不可能在真正悼念。”

朱雀伸出胳膊将鲁路修揽着,叫鲁路修得以趴在他身前。他们在拥抱间沉默了许久,鲁路修安静呼吸时,感到朱雀在他发端落下柔和亲吻。

“叫人遗忘是一类温柔举措,叫人铭记才来得更惨烈些。”那人说,“就像伤疤,鲁路修……就像拿匕首捅过胸膛,留下伤疤。其中一些会淡化,另一些足以致死,叫人跟着那需要铭记的东西或人一道死了——它们永远不会痊愈。”

 

“我想去看他的墓碑。”

ZERO大抵是推拒掉了不少事务,但也总有些推无可推的场合。鲁路修全身疲软地横在他膝上让他给揉了许久的后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试图全然相信其话语,又不太甘心地试图寻出些不寻常的端倪。这么过了两日后,ZERO才重新闯出门去,一道带走了C.C.房间里再次堆砌起的空披萨盒。那女孩窝回鲁路修身边,抱着膝盖歪头瞧他。然后他说他想去看那墓碑,她挑起了眉毛。

“我觉得那不是个好主意。”她说。

“怎么?你也觉得我不该随便往外跑?”

“那是一座空棺。”她冷言道,“你想去寻找什么?确认什么?”

“我不知道。”鲁路修坦言道,“你们隐瞒我的事情太多,我不知道我更想确认哪些。”

C.C.望着他,没有反驳他的话语。“很敏锐。”她在沉默片刻后这么说,“我并不意外。”

她跳下地去,拉开了客厅窗帘。她侧过身时,眼角敛起些过于明亮的光芒,鎏金色彩似人非人。“我还真是习惯了这个角色,”她感慨道,“ZERO的共犯,哼——连着秘密都要一同帮忙保守。”她慢慢浅笑出隐约形廓,低低咏叹了一声。鲁路修跷起了腿,两手安稳地在膝上叠合。他见着她露出一丝有趣神色。

“我在想零之骑士的职责。”他说,“倘若朱雀想改变些事情,不论手段如何,试图攀升高位都是合理做法。但他的称号是‘零之骑士’,并非第一骑士。这并不像是我父亲的手笔,这称号本身也很玄妙。”

“所以你想去看那墓碑。”

“是的。”

C.C.的神情愈发古怪,低声道了句“也亏你敢想”。“我不介意看着你随便捏计划,可我不想掺和你们两人之间的恩怨。”她耸肩道,“过去就是这样,现在也没变。”

“我可能需要帮助。”

“然后我拒绝。”鲁路修瞪着她,她轻笑了一声。“不过这般情景也是有趣,我和你。”她伸手在他们两人之间比划了一下,“你成了不清楚状况的那个。”

她的言语方式甚至比朱雀还叫人恼火,鲁路修有些闷闷不乐地想。她是直白地表露出她在隐瞒很多事情,而且油盐不进,死活不愿抖露出关键信息来叫人省去多少麻烦。他揉了揉眉心,苦恼地意识到自己恐怕还是得放弃偷溜出去的打算,最好还是向朱雀本人挣得一个外出的机会。“我觉得他大概不会特别花功夫在找借口叫我不要出门上,”鲁路修说,“我悠闲太久了,即使乔装打扮隐藏身份也好——”

“你现在的作为的确像是悠闲太久了没事找事。”

他选择性忽视了C.C.的再度泼冷水行为。她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可怜。她投注的视线当中总是包含着过多意味,反而不起波澜,一旦挑起些头绪便叫人有些讶异。鲁路修在些微讶异当中听见她说:

“你在怀疑ZERO了,鲁路修。我从来不想为那人本身辩解什么,但我能说的只有,ZERO从初始到终末都是一类人,独断专行,瞒去些事情,叫事情往规划好的轨迹上发展……也许过于温柔,才导致了一些戕害。”

她平平淡淡地说完,金色双眼里敛去了可怜意味。那番定论叫鲁路修半晌无言,一时间在应当如何应对那为“零”之人的态度和手段问题上重新卡了壳。他思维来回兜转了许久,末了强行安抚下去歪斜向了往日态度。“呃,还有一件事……”他望着C.C.,对方仍是一副对任何问题都成竹在胸游刃有余的模样,由着他主动发问而有些惊奇。

“什么?”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情况,”经验匮乏的年轻人绷着神经思考了半晌,最后还是放弃了没用的矜持,捏着鼻子向他潜意识觉得没准是个高级角色的旁观者发了问,“我觉得他好像、呃,没有不应期。”

那女孩眨了眨眼,随后夸张而毫不掩饰地笑至前仰后合。

 

TBC

 

还是忍不住在结尾唠个嗑,对不起。

因为这篇文好像真的没什么重要剧情【……】列了一下分章,大概十三章就可以结束了,也许会有番外?

加把劲刷完这条线之后就可以好好认真写魔法少年雀君了叽叽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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