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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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Wanda/Pietro]Glass House 玻璃屋

情人节快乐,别家的粮估计都搜刮够了,踩着尾巴来一发红银。愿天下姐弟终成有情人。
你问我为啥616都要炸老本了我还打着叉人tag,因为我乐意……
反正在复联2上映我开始战MCU姐弟之前我就窝着了【大无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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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ss House
玻璃屋


CP:Wanda/Pietro
分级:R(?)
衍生:Earth-616
警告:亲缘BG,想好再下拉。
弃权:都不是我的,有时候我也希望他们不是漫威的。

  皮特罗·马克西莫夫最早的记忆可以追溯到他尚在襁褓中时。
  常人在那个年纪不记事,婴孩的脑子尚未发育完全;在他们有意识地在头脑里凿下“我”的概念时,那段对于人世之初的记忆便迅速退化成模糊的光影声讯,随着他们长大成人就连那点痕迹也不会剩下。然而这小崽子偏偏记得,他揣着那截在午夜梦回时经常闪现的片段趾高气昂地在营地中迈着大步走,坚信它并不是自己的头脑随机编排出来的情景。
  他不觉得有什么偏差。他和营地里的其它孩子确有不同,他只是比那些一个窝里养大的野崽都敏捷些、跑得快些,追逐战中他表现得更强。野地里长大的孩子带着天生的兽性,像狼群一般来去如风,集群而动,还有个靠着挑战上位的头目——而刚刚成长起来的幼崽难得撼动头领的地位。所以潜在的威胁者都被排除出局,孤僻不受待见,奚落和冷遇都会一同砸落在他头上,任何一处与众不同的特征都成为用以嘲弄的话柄。大人们拔着他们的头发拉开一场群架,银色的那边多拽下几根,孩子们被丢回各自的营帐里接受处罚,接下来那个被称为“父亲”的老混账就会带着熏熏然的酒气走进来,用揍成年人的气力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
  久而久之这浅毛色的小崽便变得疏离人外,用半把小刀削尖木条,兜里揣着石子,沉默而戒备地守着自己的一方地盘。只留得他的血亲靠近他时会流露出平日积攒下的全部温情。那女孩儿用野花编织成圈戴在头上、颈上和腕上,赤脚踏出一条留下馨香的小径,在他身边蹲下后徒手揩拭着他的脸面,弄得自己的头脸也脏乱起来。她在男孩青肿疼痛的眼眶边轻轻一吻,眼睫像蝴蝶振翅般栖息飞离。然后她将他抱在怀里,给他用一般稚嫩的童音哼唱新学来的歌谣。
  旺达先他三十秒降临人世,那一时长间域是表盘上最长针划开半周,是时间量度的倍长,在一个圆周中一头一尾,隔开一整个轮转的世界。他们一母同胎,流着同样的骨血,却在样貌上呈现出完全的不同。营地里没有人会讲解这种区别,就像他们不会讲解记忆的始末。他们谈论性别时开些粗鄙的玩笑,那些集群的孩子为了显示自己已经长大会懵懂地附和着笑起来。皮特罗并不明白。
  在他看来,女孩儿和女人都是两种生物。前者唧唧喳喳地吵嚷,窝在室内没完没了地念些旧书,学习缝补编织;后者嗓音柔和,拥有柔软的手臂和胸脯,在他最早的记忆里缓缓讲话。“照顾好你姐姐。”那女人说,他看得清她的相貌。她的眼睛绿得像溪谷开春时的水波淙淙,苍白瘦削的脸孔藏在密密缠缠的深褐披发里。
  当他记下这张脸孔时,他已经到了轻易不会向人吐露秘密的年纪。别的孩子彼此知根知底,一咧嘴便将一丁点儿破事宣扬得众所周知,而他蜷缩在自己的破被单底下,在夜色当中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藏起来。旺达从另一侧掀开被角,去挠他的腋下,他才绷不住大笑出来,转身像个真正的孩子般和自己的血亲嬉戏玩闹。他们一同入睡,细细密密的呼吸缠绕在一块儿,如同在母胎中手足相连,一个圆周完整归一。

  大人们平日出去干杂活帮工,卖掉家里带出来的织物时一并偷偷摸摸顺些东西,被人揍了就龇牙咧嘴地瘸着腿回来。他们手里拎着面包、干果和苦艾酒,混出一股子厚重的贫苦气味萦绕在营地四周难得消散。马克西莫夫的营帐里别的不多,酒瓶子倒是不少,堆在一角酿得陈腐不堪。旺达把它们拾掇走,去年轻人嬉戏的清溪边洗干净。她带回来后将它们摞在一旁,完好的那些带回镇上也能换点碎角硬币。家里发生争斗时,瓶子或多或少打碎两三个,她在男人的鼾声响起后默不作声地把碎片打扫干净,花费许久才回去和皮特罗依偎在一块。
  她把碎玻璃在岩缝里磨圆边角,和石头串在一起做成项链。这些廉价的装饰物陪伴他们度过了很长时间,长到她足够提着织篮随大人去镇上,而皮特罗也被允许尝一口酒。男孩喝酒后并不像初尝者一般晕乎一阵,反而被拍着背称赞胆气不错。他带着剩下的几小口趟回他的地域里去,润开磨平他干裂的嘴。
  他和营地里的孩子们保持着恰当的间距,聚会时和旺达一并加入同龄人的舞蹈中去,干架时把瓶子在别人头上砸碎。他的脚底被石子儿和拾掇不干净的玻璃碎片划开血痕,手上沾着别人的。每个孩子都在遭受着这些的同时蹿得更高,各自恨恨念着对方的名字下诅咒,然而仍然被一方地圈在一起,很难辨别他们是在相互依赖或相互仇恨。
  可这地域也很脆弱,仿佛隔些日子就有一批面孔更替。有人拖着腿走出去就再没回来,有的人带着疲惫的形色开拓出新的边角地。这平衡不知何时就会倾覆,溅出的碎屑很容易伤着人。他们蹲踞在自己的地盘上,像留守在积满玻璃瓶的屋里,给一点助力就会打破那壁障。
  已经有人开始告诫他们须得分开。他们就此争吵,口头争斗,好像下一秒就会决裂;然后他们跳舞,熄灭篝火,回去仍然紧绷绷地窝在一块。他们在睡梦深处放松身躯,四肢搭连在一起。皮特罗在晨时醒来,端详他的姊妹的脸孔。
  “多管闲事的小混球。”旺达会这么叫他,在他出现在她身畔左右、朝每一个向她递来调笑的大男孩报以敌意的瞪视之后。她与他相异的面容轮廓愈发柔和,眼睛泛出溪流般温润透明的暖绿,四肢逐渐伸展开来,慢慢比他高出了小半头。皮特罗看着她时好像她还是个容易被弄哭的小丫头,没一点长姊的模样,跑得不快、手脚不利索,头发被允许留到颈后却不会打理,乱糟糟地铺开,用亲吻来安慰他时耳际还蹭着掉落的花瓣。女孩儿们向来如此,像是永远不会长大。
  而今皮特罗端详她的面孔时,发觉她和记忆初端那个女人的眉目愈发相似了。她醒来时有一半苍白瘦削的脸面藏在床铺里,一半搭上了棕褐的卷发。她的双眼翕动,瞳仁周围四散出一圈明亮的绿色。她嘟囔着伸过胳膊,把弟弟揽进怀里揉搓着他的头发。
  她的胸脯和手臂开始生得柔软,不似以前那个瘦弱的小女孩一般,用力拥抱一下都会硌着骨头。这怀抱远比从前柔软,温温热热,带着一点朽烂的花香。那个轻轻柔柔的声音回来了,她说“照顾好你姐姐”。
  皮特罗面上一热,奋力挣脱出来,光着脚跑掉了。

  有一段时间里,男孩只顾着长得更高,肩膀逐渐宽阔起来,声音也低沉下去。他的个头的确拔了起来,渐渐比同龄的玩伴都高了一线,但还差一点才能追上他的姊妹。他们白日里争吵,有时候互相致歉,有时候绷着脸过上一夜,第二天仍然互相追逐。皮特罗陪着她到镇里去,又回去他们的屋子。他仍然冲着别的大男孩丢石子儿,他们咒骂着躲开,冲旺达喊该死的小巫婆。皮特罗连鞋跟都向他们砸去,等着晚些时他们自己送还回来。他与旁人的关系永远这般古怪,仿佛他与那些人的差异不止是他那头异常的银发。这古怪而弯拗的关系让他即便从未停止与人交际也容易显得不合群,而他所感到的比他实质上更孤独。
  他踩着混了血的沙子到溪边去,足踝直没入水里。旺达在另一边清洗那些玻璃,瓶壁碰撞间叮叮作响。他想起那些外来的人,那些从异国他乡带来的故事。一整个世界铺开一张地图,特兰西亚只占据了一个不起眼的点。而他正处在横冲直撞的年纪里,在一个角落里惹是生非还不够,非得惦记着跑到更加辽阔自由的地域去。
  现在设想这些还太早,现在还没有什么值得期许。一片海域,一个响亮的名号,一个漂亮姑娘。旺达从溪流对面招呼他,喊他一起回去。她将那两三个玻璃瓶缠在绳篮里,像个大姑娘一样和善地招呼他,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脏兮兮的、不知感恩的孩子。皮特罗心头冒起些不明所以的怒火,他蹚水过去时又迅速被早春的寒凉浇熄,剩下一点微弱的火星,让他踏上岸去陡然开口。
  “我想起来他们说的那种出海的渡轮,那么大一片水域显得人那么小。”他说,“海上有游客,还有落难的人,他们把自己的念想都写下来放进瓶子,然后顺着水漂走。”他接过旺达手中的提物,抖动手腕听它们叮叮敲响。这东西看着坚固,也不阻拦光线,叫人始终能看见另一端歪曲变形的世界;它很容易碎,带着一点儿希望一起葬身于茫茫无际。
  特兰西亚那么小,他想。那么不起眼,就像他们那破落的营地之于群山,他们的偏远一隅之于人群。一点梦随时会碎,不论是属于孩子还是成人。他因着寒冷吸了吸鼻子,旺达仍然用那种看待孩子的温善眼神看着他。她凑近一些,像过去那样安慰他,仿佛一个欺骗性的亲吻就足以赶走疼痛。她慢慢濡湿他因为打斗或气候开裂的唇角,而皮特罗愤恨地拉过她,让他们唇齿相依。
  他感到些许温润黏腻的恶心,像有人用温水浸泡着他的心肺,将所有呼吸的余地都从他身躯中赶了出去。女孩的眼睛在他面前忽闪了一下,接着她用力推了他一把,叫他整个人栽在地上,瓶子磕在石砾上整个儿开裂。它们炸作残片掉进溪水中时,皮特罗刚刚来得及发出一声呼痛,旺达又赶紧埋下身去看他。“小混球,”她这么喊他,“别老逼我这么叫你。”她的裙角溅上了水,手头冷得像冰。皮特罗把它们拉在自己怀里,让她靠得更近,额头接额头地抵在一起。
  他们如此分异,相貌之间只有些困苦的神情是相像的。他们从母胎中出来,经过半周转针的间隔后一分为二,彼此相连又似相隔整个世界。他们从哪里开始变得并不相像?皮特罗从来没有头绪。“我们从哪里开始发生分歧?”他问出口,“我在试图保护你。”
  他再试探着去触碰女孩柔软的肩臂时,旺达并不推拒他。她发出一阵细细的笑,听上去像极了叹气。“你又不是爸爸,他都没忙着操心这个。”她轻微地蹙起眉头,整个人坐到了他身上,湿漉漉的裙裾搭到了他的腿脚。“你在把我当成你的东西一样保护,皮特罗。”她说,“而我想我们不同。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皮特罗喃喃重复道。旺达的头发垂到他脸上,她细细密密地亲吻他脸上或许曾有过淤青的地方。她的肩窝还带着花香,两腿制着他不让他过多动作,然而并不制止他埋在她的胸口吸气、手指碰到她日渐鼓胀起来的乳房。
  他们一并行走一并入眠,肩并着肩、血连着血,却到此时才开始尝试感知各自是如何不同。很久以前他们无分彼此,时至如今也不会因赤裸相见而羞臊。他们本该熟悉彼此似熟悉自己的另一部分,首尾相连凑回一个循环的世界,分异而立后殊途同归。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记忆之初,看待他的目光温和而悯然,好似透过他看向一处希望之地,又似只蕴藏着一些缅怀。对于亲人,对于爱人。一个家庭,皮特罗想到。这年头冒出得奇诡而毫无端倪,但就是叫他执拗地这般想下去。一个家庭。
  他的血亲软软倚靠在他身上,发出一阵确切的、细长的叹息。

  他们仍然去溪边,没再打碎过瓶子,但仍然会耗费很长时间。旺达会在他身上留下一串窄而深的牙印,似泄恨或似依靠疼痛确认知存。他们不待在一块时,皮特罗仍感到那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有时候那梦境会显出些许形容枯槁的迹象,最后终结于一片深冬的风雪;有时候那双眼睛里跳曜起金斑,像一个征兆,一片弯曲的阳光。他把瓶子丢进水里,照样有人会捡拾起来,拿去换一些硬币让它们在口袋里叮当响。再长大些他可能会被要求单独上路,替别人去镇里换些食品和药酒。那些人仍然互相丢冷眼,但也互相笑骂几句,可能最终他和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只有一些是独一无二,总有一些如此。一些样貌上的古怪之处,一段回忆,一个莽撞得不知休的念想,一个漂亮姑娘。旺达仍然同他有些争执,那些争执尚且圈在这方地域内,这方地域内没有什么值得不放弃。他们最终还是和缓地交谈,十指交错,温热或寒凉都交替过度。旺达的头发留得更长,拿木齿理顺了一些,密密叠叠披散在她的脸颊旁和肩背上。她以这副模样向皮特罗微笑时,那点火星又跃了起来。
  “我们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去。”他说,“我们一起。”在特兰西亚,在欧罗巴,或者横渡一片海洋去往彼端。他们交谈时仍然连接为一个完整的世界,这让他拥有勇气去面对任何变故。去实现那种最天真的理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我们是马克西莫夫。”他说,“我们是一家人。”旺达望着他,眼睛里反射着夕落的金芒,像一处端倪、一点星火。
  在那以后,火焰便开始燃烧了。

END

*皮特罗会梦见玛格达,漫画里应该是发生在万磁王那里看过父母合照之后的事,而且起因更多应该是怀疑和猜测。这里篡改成了他从小到大都有的梦境,不要介意科学性。
*其实就是一个“姐姐我喜欢你我们私奔吧”的奇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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