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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TR][AL]长日愿景(13)

护戒时期A贡O莱,很多缺德废话,及很多菠萝叶擦边球。

主场回白城了,于是冒出很多摄政家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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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伊希利恩往事

第1章 当心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

第2章 非必要操作过多

第3章 第三纪元2960年

第4章 人类Alpha的竞争意识与不稳定性

第5章 请勿扔下并未主动离开的队友

第6章 第三纪元2972年

第7章 当一阵风从北高原拂过

第8章 空城、深谷与河流

第9章 第三纪元2980年

第10章 倘若都曾心有憾事

第11章 谨记安全饮酒事项

第12章 第三纪元3007年


第13章 长路漫漫

 

简而言之,波洛米尔活着回到了米那斯提力斯。

回家的感觉很好,虽然这会儿刚铎的都城内忧外患,外有魔多的爪牙紧逼到河岸边,内有他爸对着还远在埃多拉斯的王位合法继承人虚空发神经,所有人都处在一个知道有些事非干不可但还是没正常行动起来的尴尬阶段里,波洛米尔还是感觉很好。没有一个年纪不知道是他的多少倍的精灵Omega在旁边晃来晃去踩着他的神经和忍耐限度跳舞,也没有另一个不知好歹的人类Alpha在旁边按捺着信息素好像随时都会先给他个拥抱再跟他打一架,他人生中关系最近的Alpha和Omega变回他的偏执狂老爹和他那倒霉的弟弟,潜在的冲突问题也都跟裤裆里那点事扯不上任何关系。好耶,家庭矛盾,他最擅长处理这个了。

德内梭尔的态度比较阴晴不定。他拿着那个不知道为啥顺着安都因河漂了下去的大号角气势汹汹地追问甘道夫自己的儿子为什么死了,直到他儿子摸着鼻子主动多走上前三步才跟被鸡骨头卡了嗓子似的突然闭了嘴。波洛米尔对此的感想是,回头得找阿拉贡问问,在他伤重时把只是略微有些损坏的大号角扔下水,直接放弃带回去修理而让它在漂流过程中整个儿裂开,这算不算一种在Alpha的潜在竞争意识中跟他开了个关乎生殖器官隐喻义的恶劣玩笑。还有就是,德内梭尔得认真考虑一下是不是得配一副老花镜了。

“刚铎的号角怎么裂了!”德内梭尔在这时候喊了起来,“那个该死的游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虽然确实是他的问题,但请不要说得好像他在救我命的同时顺手把我阉掉了,爸爸。

在捱过有关于阿拉贡的话题之后——德内梭尔拒不放权这点让甘道夫很生气,但波洛米尔很习惯,因而对他来说这不是个问题——执政宰相暂时放过了他们,包括终于回到白城来的好儿子。甘道夫需要思考下一步的对策,而波洛米尔需要稍微放松一下身心。巫师琢磨着怎么点烽火,刚铎之子琢磨着怎么在歇息完了之后挑一套漂亮说辞来对付他爸。德内梭尔可以在这一秒对他的平安无事表现得很高兴,下一秒就在大殿里对着伊熙尔杜的后人破口大骂,半天以后又来充当一位对大儿子的每一份功绩都多加赞赏的好父亲。当法拉米尔带着他的队伍回到都城,情况忽然急转直下,意思是宰相不得宠的小儿子不出意外地又挨了一顿训。但不得不说,兄弟俩对此都很习惯了。法拉米尔前脚挨完骂,后脚就被哥哥拖着出了门,他们兴高采烈地来了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又跟甘道夫一道讨论起洛汗来援的可能性与发兵过来的时效性的问题。

皮平爬上烽火台,霍比特人立大功,德内梭尔想接着发脾气也晚了。接下来的问题就回到了家庭矛盾的范畴内——看起来事关重大,事实上也确实关于整体战况,只不过体现在明面上还是宰相在对儿子撒气。

“欧斯吉利亚斯必须被夺回。”德内梭尔这般表示,用非常期许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长子。波洛米尔和法拉米尔扭头对视,面面相觑。

波洛米尔说:“父亲,我才回来不到两天……”

“……而且欧斯吉利亚斯那边情况烂透了。”法拉米尔接道。

皮平垂着手站在一边,看上去无辜而不知所措。德内梭尔露出一个假笑,波洛米尔认得这个表情,这是“在场至少有一个人要倒霉我不说是谁”的意思。

“我怎能不听从我最喜欢的儿子的意见呢。”德内梭尔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语气说着,拿小刀嘎吱嘎吱切起了盘子里的肉,“那你来负责带兵过去吧,法拉米尔?既然这显然是一个证明你的能力与忠诚的好机会——”

“我这就去。”波洛米尔立刻说。

 

总的来说,德内梭尔就算再怎么在拿着帕兰提尔跟索伦拉锯的过程中被搞坏脑袋,他也不会真让波洛米尔毫无意义地冲出去送死。就算他这么想,波洛米尔也不会去做。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维拉们都愿意开小差放他一马,没死在阿蒙汉自然也不该死在自家门口。不抗命是一回事,服从到何种程度又是另一回事。法拉米尔一个没做好就会挨训,做好了也会挨训,但波洛米尔自有把握,就算他在完成使命这件事上做得没那么好——好比说这次他就没把至尊戒给带到父亲面前——只要他能活蹦乱跳地回来,德内梭尔也不会太过怪罪他。刚铎之子问心无愧,反正如果阿拉贡真要君临白城,他很快就要换直接上级了。何况如果一切顺利,德内梭尔也到了该卸任的年纪了,临退休前给他骂上两句也没什么,就当哄老爹开心。

“你跟谁学的这套找借口大法。”法拉米尔惊奇地盯着他看。

“不好说,可能是未来国王吧。”波洛米尔随口诋毁了一句。

如今他对未来国王的拖字诀仍未窥及全貌,不过从阿拉贡的过往简述、实际年龄和莱戈拉斯的部分口供里也推断了个七七八八。早早到过刚铎但没登基,早早认识精灵但没标记,显然这位老兄说自己优柔寡断并非空穴来风。波洛米尔深思熟虑了一番,决定参考一下阿拉贡的做法,走到哪步算哪步,同时寄希望于自己的运气好到足够在这番造作中保住小命。

将军大人领出去的是一支轻骑兵,打算直接走骚扰战术,把魔多那边的队伍拖在欧斯吉利亚斯让它们别出去,打不过就跑,跑完了再打,能撑多久撑多久,撑到援军到来就是胜利。看在希奥顿已经被他和阿拉贡一起磨得没什么脾气了的份上,希望洛汗那边发兵足够快。波洛米尔一边给自己鼓劲,一边告诫自己不要一个脑热就去跟对面拼命到底了。在这种多少能看到些希望的时候,用不着过早地拿出背水一战的态度来。

他带队在外拖延了老久,减员不多,把那些奥克气得够呛。最后他还是设法全须全尾地回了白城,不待他回去父亲面前因为没完成夺回城池的使命而挨骂,下一轮进攻就爆发了。法拉米尔迅速站上了指挥守城战的位置,德内梭尔跳了一会儿脚,但没有强行把小儿子从城头轰走。哈拉德人的队伍与洛希尔人的援军先后到来,另有一股亡灵的洪流在吞噬他们的敌人。战事漫长而胶着,令人疲惫不堪,但这大概不是刚铎的将领们经历过的最糟的一次。

波洛米尔是在这时才开始放下心来继续奋勇拼杀的。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坚持到了王者回归的时刻,米那斯提力斯不再会失守,失落的荣耀将再度降临于这古老王国。他见到了这一天,也再无遗憾。余下的是一场义战,身后即是家园,挥剑斩向黑暗,无论战争的具体走势如何,他都能做到坦坦荡荡地迎接结局。他在战地上失去了马匹,坠下身来再度爬起,手持阔剑挡住攻势。他的背后传来破风声,他还没做好准备挨上这一击,就有一支箭矢凌空飞来,力道巨大,砸偏了那柄弯刀的走势,甚至在刀刃上迸出一个缺口。一道呼喊紧随其后,穿过嘈杂混乱的战场,让他精神一振。

“——当心身后!”

手持长弓的精灵轻快地跑过,握着长剑的人类游侠迎上另一个敌人,举起重斧的矮人大叫着从他的腰边冲了过去。阿拉贡竟然还有空隔空横来一眼,满脸写着“我好不容易把你从灵魂直奔曼督斯的边缘捞回来你可别急着再把自己送走一回”。他可能真的说出来了,做口型的那种,或许也出了声,周围太吵了听不太清。

啊,好吧。波洛米尔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笑起来。认识这几位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赶上了亡灵散去的那一幕,不得不说挺诡异的,绿色的幽魂分明并无实躯,却都像砂砾从陈旧雕塑上剥落般消散了。人们在战场上收拢幸存者,接下来医者们会变得非常忙碌,但愿他们的草药储备还够。看起来哪都需要阿拉贡,从他那双医者之手到他那个回归刚铎之后就很难再让人忽视的伊熙尔杜后裔身份,波洛米尔不禁琢磨起了他接下来会有多分身乏术。阿拉贡本人站在战后的一片狼藉中,表情颇为复杂,他的身边依然跟着矮人和精灵,吵吵嚷嚷,相当活跃。

“国王陛下!”波洛米尔向着他们走了过去,抬手打了招呼。阿拉贡被他这一声喊得半天没缓过来,用一种介于怀疑与受惊之间的奇怪表情朝向他,波洛米尔暗自决定即使是为了这个表情喊这一声也值了。他在合适的社交距离上停下脚步,注视着对方手中那柄颇为引人注目的武器,样式有几分眼熟。“这是重铸的纳熙尔圣剑?”

“如今它名为安督利尔,西方之焰。”阿拉贡回答说,“我用它号令了山中的亡者。”

他的表情在变了几变之后平定下来,语气倒一直很镇定。他愿意执起这柄剑说明了很多事,他要求鬼魂履行对先祖的誓言,他自己也拾回了先祖的使命,那么波洛米尔没有喊错人。刚铎之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在阿拉贡来得及摆架子怪自己失礼之前快速后退了几步。也是在这时,波洛米尔瞥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战斗已经结束,负责指挥城中战斗的统帅大人自然可以得空溜出来。他当然不是来玩儿的,多半只是来确认自己一莽起来就容易不管不顾的哥哥是否还完整地活着。法拉米尔好像不是刚到,他抱着自己的剑,眉头高高扬起,显得很是吃惊。

“国王陛下?”他迟疑道。

“阿拉松之子阿拉贡,杜内丹人的首领。”阿拉贡很友好地对他颔首示意,“想必你就是法拉米尔,你哥哥曾在路途中谈起过你。”

被提到的当事兄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发觉法拉米尔有些心神不宁。波洛米尔和他的好弟弟向来默契,他当然看得出对方不是在因为国王——至少不止是在因为他的身份和随着援军一同到来的压倒性的存在感——而苦恼。法拉米尔的视线游移了半晌,波洛米尔总算发现他其实是在往阿拉贡的两位同伴那边瞟。性情耿直的矮人中规中矩地进行了自我介绍,然后是那个精灵。那个精灵慢条斯理地整理过衣衫,稍微捋过那头柔亮的金色长发,指尖掸了掸外衣下摆的灰尘,这才露出一个颇为玩味的假笑。

“你好啊,法拉米尔。”他用一种令人难以挑剔的柔和腔调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黑森林的莱戈拉斯,瑟兰迪尔之子。”

“森林的王裔。”法拉米尔喃喃道,旋即求助性地望向兄长,“护戒同盟中的一位行者?”

他获得了不止一份肯定的回答。法拉米尔的表情变得相当微妙,他的目光开始在阿拉贡和莱戈拉斯之间来回挪移,考虑到理论上他才见到这两位几分钟,波洛米尔都惊讶于他的敏锐程度。“看来刚铎是确定要与北方的精灵们联姻了。”法拉米尔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说。领回亡灵大军的那三位行者露出了不同程度的被噎住的表情,倒是波洛米尔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都能活到索伦倒台的时候,确实如此。”波洛米尔说。

法拉米尔摇晃了一下脑袋,一脸复杂地将目光定在阿拉贡身上。“但我没料到那个一度抛妻弃子的混账Alpha就是我们未来的国王……”

波洛米尔呛住了。吉姆利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咕哝声。莱戈拉斯脸上的假笑迅速消失,仓皇地看了眼阿拉贡。“等等,什么?”阿拉贡叫道,“我确信这里一定存在什么误会,我完全不知道关于孩子的那部分——”

他表现得就像一个惊诧过头但还在试图保持镇静、以至于只能就他直觉上认为最严重的一项指控仓促做出苍白辩解的正常人,意思是就他平时那副老神在在的从容模样来说,他的发挥实在有失水准。莱戈拉斯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哼,仿佛终于反应过来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没有。”他开口进行补充解释,“虽然那不算完全的……安全行为,但是绝对没有孩子。”

法拉米尔神色稍缓,波洛米尔决定晚点再抓着弟弟打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伊奥梅尔在不远处发出了极为惨烈的怪叫,作为可能是在场众人中最富有悲悯心的一位,法拉米尔在犹豫片刻之后决定先去看看情况。大家跟着他转过头去时,波洛米尔一步迈向莱戈拉斯,凑到精灵身旁用力嗅了嗅。

莱戈拉斯没太介意地一耸肩,随后跟着法拉米尔走过去了。波洛米尔站在原地,探究地注视着阿拉贡。“你没有否认关于妻子的那部分。”波洛米尔指出,“要是我的鼻子没出问题,你应该还没标记他。”

“呃,嗯,是啊。”阿拉贡心不在焉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我不确定时机是否合适……”

法拉米尔且不论,他们都知道还没走出多远的莱戈拉斯完全听得见这番对话。空气中弥漫开一点点尴尬气氛,与此同时,里德马克第三元帅抱着自己半死不活的妹妹大声嚎啕。不管怎么说,接下来阿拉贡真的会非常忙碌,这确实不是一个深究下去的好时机。

 

“——拖拖拉拉又自以为是,再来晚些这儿都要变成废墟——”

“你要是愿意早些燃起烽火,洛汗的驰援就能来得更及时了。”

“——不知好歹,我们在这儿强撑了多少年,你这才回来……”

阿拉贡心平气和地站在执政宰相的座位面前,由着德内梭尔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考虑到老宰相的实际年纪、他那被帕蓝提尔狠狠摧残过的精神状态和他这些年来耗在跟魔多对峙上的心力,他还能这么中气十足地骂人一事实在是非常令人欣慰。他的两个儿子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仿佛大气也不敢出,阿拉贡则在他的怒火倾泻下神色如常,还能抓准机会反呛回去几次。德内梭尔骂累了,抓过杯子猛喝水,阿拉贡宽容地笑了笑,适时把话题转向了伤员的整体恢复情况及东方尚未扫除的威胁。

德内梭尔看他不顺眼归不顺眼,但是并没有老糊涂,哪怕在接连不断的刺激下很容易情绪激动,给他一些时间来平复总还是能沟通的,虽然沟通的过程会很艰难。不过总有些事情不能因为明知困难就轻易放弃,反正最困难的一项决定也已经做过了——安督利尔为他所执,锋芒无匹,而他已经回到刚铎。

在他跟看上去急需退休的老宰相谈话时,德内梭尔的小儿子在旁边跟他的哥哥咬起了耳朵:“父亲是个Alpha没错吧?”

“这还能弄错?”波洛米尔说,“如果他不是,他干嘛老是特别针对你的第二性别?”

“无意冒犯。”法拉米尔很快但并不隐晦地瞟来一眼,“阿拉贡大人确实也是个Alpha对吧?考虑到父亲的反应实在很……”

“嗯,是啊,阿拉贡就是有本事把所有的问题都弄得像情感纠纷。”波洛米尔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仿佛对此深有体会。阿拉贡很想质疑一下这番说辞,但这兄弟俩不算太小的音量在引出他的质疑之前先引去了宰相本人不善的目光。

“你们两个皮痒了?”德内梭尔亲切地问。他的两个儿子顿时落荒而逃。

且不论执政宰相家的两个混小子到底产生了什么奇怪的误解,阿拉贡身边的人际关系都不是当务之急。持戒人和末日火山之间还隔着一整支魔多大军,他们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在巫师的协调下,刚铎人洛汗人和精灵矮人都齐聚一堂商讨起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得派人去黑门前叫阵——这无异于去送死。德内梭尔不赞同地皱着眉,其他人则和甘道夫一样不太相信索伦会乖乖上钩。阿拉贡斟酌又斟酌,决定主动采取行动。

在军队完成集结之前,他们还需在米那斯提力斯留上两日,然而在这种节骨眼上,大概没有人能心安理得睡个好觉。阿拉贡在夜里独自走回白塔大殿,执起欧尔桑克晶石,手持重铸的埃兰迪尔之剑,主动对彼端的大敌发起了挑衅,这会让他看起来像个可悲的复仇者,或被权位冲昏头脑想要耀武扬威的普通Alpha,他不是很在乎,只要有用就行。索伦越是看轻他,对他而言反而越有利。他通过晶石听见暗沉低语,他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中看见魔影,而后黑暗淡去,他望见自己的死。

死亡对他而言并无威慑作用,索伦本该清楚。他手执长剑走向山中拜会亡者时便不惧怕,他也不介意将自己的血洒落在阴影四散的荒土上。无论他死于何时何地,变作一具凄惨的断尸还是囫囵完整,是否能在生命终时迎来胜利的黎明,那都不是能令他退缩之事。但下一秒那画面又变了,从他了无生气的面庞挪向伏在他尸首上的轻盈身躯。被他捧在手中的晶球变得不似火焰、不似烙铁,而像一颗正在搏动却逐渐衰弱下去的心。他以为它会碎裂,或许它此时此刻就已经在死去,打从它决定了要将自己维系在一个人类身上的那一刻起,它的命运已被注定。他望见精灵苍白的面容与散落的金发,他听见空洞的悲鸣,他听见远方的呢喃:你若胆敢前来,便注定无法再从容离去。

届时那颗心会落得怎般下场,也无需多言。

这当然不至于令他动摇,不过是给他以威吓,对他的挑衅进行回应。但这仍然刺痛了他,刺痛他多年以来积下的软弱与回避,将所有看似平静的伪装与状若无事的谈笑都撕碎,将他拖回到过去。彼时他转过身去,飞速奔跑,落荒而逃,在许多年后自以为将一切都埋葬了才敢流下眼泪。

阿拉贡扔下晶球时,仍以为自己听见了另一声哀鸣,指责他不应将那虚幻的心跳给抛弃了去。他指尖颤抖,冷汗淋漓,知道自己将一夜无眠。就在这时,有一面手掌贴上了他的后背,恰巧支撑在他的后心处。

“我想我能猜到你看见了什么。”莱戈拉斯的声音说。阿拉贡急促喘息着,不知这精灵是何时来的——脚步轻盈,无声无息,就在自己身后静静注视——也不知他在作何打算。杜内丹人只是僵硬地立在原处,加深呼吸,直至身后的精灵又靠近他两步,张开臂膀抱住他,揽住他的头颈轻轻下按,让他的嘴唇擦过自己的颈侧。

“这不是一个好时机。”他听见自己说。

“我知道。”而莱戈拉斯说,“但也许我们就是这样不幸,从来都等不到足够恰当的时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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