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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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Hurts Like Heaven: Side A(00)

For alfalfa, alignment, admirer, admonition, aria, allegiance and alive.


“你看见ZERO了吗?”女皇问道。

葬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天空开始转晴,在阴云逐渐散去的阶段里呈现出明亮的银灰色。不再有落雨的迹象了,也无需撑起备好的伞,而原本应该替她撑伞的男人也不见踪影。按说这场葬礼一切从简,媒体被拦截在外,往前往后都无需接受采访,流程也算不得繁荣复杂,参与者也不会在这里耽搁太久。就算有人实在对一位声名狼藉的暴君怀恨在心,不愿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追悼上,想要提前离去也未尝不可,然而这样做着实没多大必要——为了一段本就不长的时间而与主持葬礼的超合众国方交恶未免太不划算。不论从动机还是本人的性格上来说,ZERO都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除非是真的难以忍受这里的氛围,娜娜莉想。跑去某个角落独自冷静一下脑袋,努力平复一番心情后再回到这里来,倒也能从情理上说得过去。然而还是很奇怪,能够手提滴血的长剑站在高台之上漠然面对欢呼的民众的英雄,在葬礼上需要面对的窒息感不该比事情发生时更为严重。

然而她不能去苛责藏在面具后的那一位,任何人都无权就他对葬礼本身的态度而说三道四。娜娜莉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句,便继续看向前方,注视着泥土在棺木上方填平、压实,将死者的身躯掩藏在黑暗之中。无人能再得见他的样貌,百年之后化为一具枯骨,唯有生前的功过是非会在历史的长河中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站在她侧后方的红发女人轻轻叹了口气,出言应答时听上去有些苦恼,好像单是在这个场合、或单是在短时间内提到关于ZERO的事就会令人心绪复杂。

“很抱歉。”卡莲说,“我们最近都……没法完全掌握他的行踪。”

她将手背搭在女皇的轮椅靠背上,没有人指责她的僭越。娜娜莉抬起手去,触到她一些杂乱的心思,拨开层层情绪迷雾而露出一个小小的疑问,即“你应该比我们更为清楚”。消失过一段时日又奇迹复出的ZERO虽则收获了不知情民众的欢呼,黑色骑士团方面却还没拿捏好对他的态度,反倒是新登基的女皇同他更为亲近。“真不像话。”卡莲又说,带着一点儿微弱的愤懑与无奈的喟叹。在继续接触到更多更为隐晦复杂的心思之前,娜娜莉悄悄将手指移开了。

“不。”然后她说,“在大部分人看来,他不在这种场合露面才是更为理所当然的。”

在常人的认知中,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敌人的死送上悼念的。为了免除尴尬,为了撇清自己的罪恶感,为了不另外增添其它祸端、埋下更多仇恨的种子,人们有那么多理由可以不去直面死于自己之手的另一人。若非死者是恶名昭彰的鲁路修·vi·不列颠尼亚,若非新登基的女皇既是他的血亲、又是在他生前最后的时日里一度被他关押入牢的战败者,ZERO是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的。

然而他来了。没有一句悼词,甚至没有一句象征性的发言,只是推着新任女皇的轮椅到达掘好的墓穴前方,陪伴着她向棺木上撒下第一把砂土。他变成了一份信仰,出现在暴君的坟前与过往的纷争做个了断,伫立于此即象征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因而他非到场不可,却又被人们的善恶观念挟持着不能流露出分毫悲伤。他是感到疲惫了吗?在种种期许都向他扑压而去、变得太沉以至于不堪重负的时候,他想要离开片刻以获得喘息余地吗?娜娜莉一时没能想明白。

“如果我看到他了,我会告诉你的。”卡莲说。她没有使用敬称,娜娜莉为此感激地笑了一笑,随后才反应过来在她的角度上无法很好地看见。云层散去了更多,叫顶空呈出不均匀的银白,就在超合众国议事会代表人进行致辞的时候,娜娜莉忽然看见了她之前不慎忽略掉的东西。

那是一只朱红色的小鸟。不知何时从何处飞来了,落在墓碑前方,张开翅翼扑在冰冷的石板上。皇议长还在说话,而那体型小巧的生灵就安安分分留在那里,不时发出清脆的啁啾声。在人们所聚集的场合里,看似无害的非人物种闹出这种程度的小动静并不至于叫人生疑。尽管羽翼的颜色过于鲜艳,尽管发出的鸣叫穿插在人言中,也没有被驱逐或被质疑态度不够庄重。非人的鸟儿怎样表现都更容易被宽容相待,来至人间稍作逗留再径自离去也不会被人怪罪,又为何要在此停留呢?

其他人或许没能留意到,但娜娜莉总是能察觉到更多的,比如那啾啾鸣叫有多么接近哀戚的哭声。不会被人类指作失态,不会因在恶人的坟墓前致哀而招致愤怒和羞辱。那鸟儿只是鸣叫着,逐渐变得断断续续。娜娜莉紧盯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小小身形,恍然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不能说出口。她用双眼确认那火焰般的羽翼,以为是那颜色将眼球灼痛了,这才叫自己忍不住抬手揩拭眼角还未落下的泪水。

最后的总结陈词结束了,人们开始散去,而那鸟儿忽然振翅飞起,不过片刻又回到原位,不知从哪衔来了一小枝白玫瑰。人群散去大半之后,不列颠尼亚派系的随行者小声提醒女皇或许也该动身,娜娜莉说“请等一下,请在出口处等我就好”,自己留候在了原地。

她在随行者们也走远之后才扭过头去,重新看向那一方墓碑。远离了被毁灭的旧都与不复存在的一处皇陵,独自栖身于此,石碑的样式与用于说明的文字都简单无比,功绩与恶名都不被镌刻。那里摆放着孤零零的一小朵花,洁白而脆弱,将它送来的鸟儿将颈首探在它的花心里,像是在留下一个亲吻,又闷在那里发出一声凄厉啼鸣。

然后,就在鸟儿飞走之后,天空之上漏下一隙光亮,恰好落在墓碑前的一小方空地上,叫人看见那朵玫瑰的花心被染作了新血般的殷红色。


TBC


开个新坑。

朱雀是鸟(真的)。

作为毛球的时候外观参照北朱雀(但是羽毛不太粉,颜色是比较正的赤色),体型比较接近麻雀。具体设定后面解释。

话是这么说我也就是开个坑摆着填不填再议。

还是基于剧场版线索搞的(一定会魔改得很严重就是了),所以虽然开场就零镇但后面还能圆回来。按照构想来说Side A整体是讲复活剧情前的故事,Side B是复活剧情和可能的后续。如果我能写下去的话是这么安排的,写不下去就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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