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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Extra Episode: Serenade(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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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2 03 04

05

 

帝国圆桌当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伍者不论出身,不忌婚嫁,然而但凡与皇室成员有私人牵连者,无论是多么边缘的皇子皇女,为免派系争端,都以主动辞去职位避嫌为佳。

历代圆桌骑士中并非未出现过叛党,有史可考的纷争就有不少回。身为帝国高端精英战力,若是能在明面上就与并不在位的皇族成员划归到同一派系,多少有些惹人争议。尽管以其它形式私下拉拢的行为也不在少数,但由于不得实证,多数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当然,皇帝本人就另当别论了。基诺懒洋洋地拖长音调时这么补充道。原本就是为了预防派系争端,毕竟皇室成员之间的争权最好别被提到台面上,虽然大家也都对此心知肚明。另一方面,继承人之间为了争取继承权而在暗地里进行的派系拉拢与互相倾轧也就罢了,若是真的与圆桌骑士发展出多么牢靠的联系,总得预防直接夺位之嫌。不过若涉及到的皇族是皇帝本人,那也就无需谈论派系问题了——毕竟圆桌骑士团原本就以建制直属于帝国最高统治者而闻名。

“所以说早先,”基诺说,“就你还在任第七骑士、负责欧洲战事的那会儿,那阵子流传的风言风语可不少,我可是真替你们两个都捏把汗。”

诸事平定后第三骑士优哉游哉地在阿什弗德混日子,偶尔回一趟本国来便到白羊宫坐一坐。如果阿妮娅还在的话,她也就还是老样子,对他精力旺盛的絮絮叨叨向来不予以什么热情回应——这会儿那女孩不在,听着这番念叨的就成了另一位。而当朱雀一脸古怪地看着他时,基诺缩了缩脖子。

“怎么?”

“我没想到你能看得这么清楚。”朱雀说,“我还以为你的局势洞察力是零呢。”

“……喂!”

金发年轻人提出严正抗议时朱雀笑了。“我又没在损你。要不是被职责所需给逼出来的,我在这方面也会一点儿都不擅长。”他耸肩道,“其实没什么,反正等我离开欧洲后不久我就真的被停职了。”基诺悻悻然瞧着他,说不出面上是副什么表情。

“好端端一个荣誉高位,多少人打破头都挤不上来,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介意啊。”

“当然了。”朱雀说,“这又不是我所愿。”

他说完后短暂沉默了片刻,颇为感慨地记起曾几何时、在ZERO还只是鲁路修的伪装身份而他们两人都不能互相理解时,那会儿一个圆桌骑士的名头还是他们踩着彼此的意愿和尊严行进的凭证,而那诚然是自己所希求的——而今不再是了。他没法把话说得更清楚,即使他知道基诺·瓦因拜鲁古必然也是现世ZERO身份的知情者之一,他暗示到这一步那人便必然会理解潜在的立场纷争。基诺冲着他唉声叹气了一阵,没有再追究下去,蓝眼睛一转拐去了另一个话题。

“不过你运气不错。”第三骑士带着某种看了个通透且无可奈何的语气说,“现在那位陛下算是在皇位上坐稳了,也就没什么派系争议问题了。”朱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旋即冲着自己未着外披的贴身制服比划了一下。

“严格意义上讲,我现在也不算是圆桌骑士了。”

“哦,是啊。看看白羊宫原先所住的是什么人啊。”基诺伸出手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反正真的和皇帝本人有什么牵连的话,也用不着非得坐在圆桌骑士的位置上了,对吧?”这番言论的打趣意味还是挺明显的,不过类似的话在熟人之间流传多了也挺让人苦恼的。于是朱雀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神情颇为认真,致使对方都疑惑地抬起了眉头。

“基诺。”

“什么?”

“我不算正规圆桌骑士团编制内成员是没错,但这不意味着我就没有通过正规流程提请一次友好切磋的权利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完后,基诺立马像见了鬼一样连退三步,夸张地双臂摆叉示意既然不涉及排位问题了就千万别没事找事弄出什么事故来自己还要留着一条命泡妞。朱雀失笑摇头,站起身来向窗外望去,恰看见那从欧洲来的金发女孩刚刚勒住缰绳,让所骑的马匹在建筑群边停下了。

她跳下马时旁边另有一人,栗色软发挽在帽下,面色平和地同她互相点头问候。随后那人错开身去,向主门方向走来。朱雀冲着基诺摊了摊手,转而前去相迎。

有碍于日程特殊,他似乎有阵子没能和昔日抵抗派中最骨干的一批人打上交道了,甚至包括心神为人所控后依然活跃在潘德拉贡范围内的修奈泽尔。自打俾斯麦殒命后,抵抗派中残存的高层都不大愿意主动来与他有所接触。第一骑士的位置至今空缺着,恐怕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形同虚设,毕竟圆桌骑士团顶头还有一位足够把最高排位者打爆舱的零之骑士,原本的最高排位设置便显得很是尴尬了。这对于当前的帝国改制进程来说也有好处,毕竟律法上对海外领有实质管辖权的帝国高层人士这就少去了一位,余下有资格申请晋位的几位圆桌骑士也都很明智地不去拂打定主意要对现有体制大刀阔斧的现任皇帝的面子。

然而此时无关圆桌骑士,来人的身份比可能的圆桌骑士叛党要麻烦多了。

“枢木卿。”卡诺恩·马尔蒂尼驻足前厅向他问候时,朱雀面色平淡地应了声,一侧手毫不遮掩地在身旁攥成了拳头。“修奈泽尔殿下有要案需递交,近日皇帝陛下晚间行程都会转来此处,我便直接过来了。”卡诺恩说着,对他展露的淡淡敌意并不吃惊,露出一丝苦笑,“您不消这般警惕我,皇帝陛下已经十足戒备了。虽说我还没有被彻底开除出潘德拉贡的权力中心,但也不再具备过去那些足以掀反的渠道了。”

“看得出来,”朱雀平静道,“我竟然这才留意到你没被关在牢里。”

卡诺恩没有替自己辩解,只说承蒙陛下的宽恕与仁慈。他侧首时,脖颈后侧还隐约可见弹道擦伤留下的浅疤。凝重气氛延续到鲁路修到来才被打破,一阵简单寒暄后便是按部就班地进行公事。卡诺恩没有再提及什么偏颇话题,在夜幕降临前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往零之骑士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朱雀盯着他颈后那处已经痊愈的伤痕看了许久,直至他离开视野范围、厅堂内又只剩下两人,才松开了一直攥紧的手指。

“我还以为你在从他那里掏干净有效信息后就会把他处死。”朱雀低声道,“他很危险。”

然而这话其实是缺乏说服力的。他看得出来,鲁路修自然也能看出来——昔日里这位修奈泽尔的左膀右臂,如今当真已经丧失抵抗的锐意了。也许那锐意本就并非由他一人所存,甚至更多是另一人所赋,而今既然令他效忠的根源已经不在——

“他不会再做出什么忤逆行动了。”

鲁路修的口吻万般笃定,这令朱雀有些疑惑,又仔细回想了一番那人模样。卡诺恩依然维持着旧日里那般对容貌的偏执修饰,但也看得出几分消褪不去的憔悴痕迹。然而他显然始终神志清醒,并不至于反性或显得浑浑噩噩。“你向他也施加了Geass吗?”朱雀问出口时已经自嘲摇头,而另一人应证了他的猜测。

“不。”鲁路修平静道,“但我告诉他我对修奈泽尔那样做了。”

然后他停顿下来,仿佛预料到了朱雀会产生怎般反应。你知道将自己所拥有的秘密暴露给他人会是什么后果,你知道这意味着弱点更容易被人掌握,你知道那可能会被人抓住痛脚反过来对付你——那些质疑言语一瞬间在朱雀脑海里闪掠而过。末了他叹了口气,并未叫它们冲出口来。

“你是有充足自信这么做的吧?”

当然,鲁路修回答他,事到如今我可不敢再冒险了,天知道一旦我弄出什么麻烦你会不会又抢着拿命去抵。朱雀心下一颤,由着对方拉过自己的手,隔着衣物轻轻摁在已然痊愈的旧伤处。“我从未在其它场合留下人证,教团的资料也都被销毁了。”鲁路修说,“他知道自己没办法以此兴风作浪的,他根本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来篡反别人。”他歇了口气,随后几乎带上了点儿叹惋神色。“就算他知道‘那个人’是被Geass所控了,原本的意志心神都被消磨去了……他又能怎么办呢?他是没办法向谁诉说、或者向谁求助的,别说他不可能获得实质性的援助了——没有人会相信他的。”

“所以他的处境是……”朱雀喃喃道。更甚于自己,他想。更甚于自己所经历过的。早在一个世界的尘埃里,在他还怀着一腔空洞无用的怨恨时——那时他终究是为怨恨所困了,总有一时半会认定那局中棋卒是咎由自取,而不至于始终被无力的愧悔推压心神。他抬起头来,与鲁路修四目相对。那人眼目中藏匿着些东西,恰恰形似他方才所臆测的。

“多么熟悉啊。”鲁路修说。

你不会是想问我是不是在同情他吧?那人眉目微微蹙起,并不带责备,只像是有些难过。“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死去反而不消顾虑更多。”他说,“所以很抱歉,我留他一命并不是出于宽恕和仁慈。”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反呼出时慢慢捏紧了朱雀的手指。“你觉得我这么处置太过分了吗?”

“不。”朱雀轻声回答,“不。”

那的确是某种苦难困境,他想。无望而不知未来所在,或是已有一部分心念笃定了缺乏实质性出路的结局,只凭着一丝不愿承认的狠劲儿才叫生活得以继续。他闭目时记起残碎图景,在自己心念都不足完整、乃至全然被调驯的时日里,风雪席卷与斑驳暖光都落在头额间,他记得望着自己的一双眼睛,暗沉晶紫中包含着过多也过于复杂的隐忍苦痛。

“我在想,”他说,“那时候你一定很累了。”

话语无头无尾,然而鲁路修应当是听懂了。“那阵子我一直在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说。有关于将他们带至那一步的抉择,有关于他无法真正打破僵局的软弱,有关于一切努力尝试都可能成为徒劳无用的这一事实。他们手指纠缠在一块儿,连带着最轻微的颤抖都在这接触中得以传递了。朱雀眨了眨眼睛,旋即苦笑了一下。

“麻烦别再说‘你应该恨我的’之类的话了。”

然后鲁路修摇了摇头,由他另一只手温柔搭抚上自己面颊。“怎么说呢,我有点算是想明白了。”鲁路修说,“我们可能是真的没办法彻底与自己和解,或许永远都不行了。”他耸了耸肩,某一刻神情反而释然了许多。“我们就是不容易吸取教训,对不对?”

 

TBC

 

基诺:

你在岗的时候我天天被惊吓,你换岗了何必继续惊吓我啊???

本来周六就能更的然后我打游戏去了。英雄不朽朽你妈,拉你起来送五杀。

结果脑内又跑出来八百个新番外梗,我觉得我需要治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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