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ssiah

存个档。本子已完售，正文完全公开。上接主体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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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 Come to Rest
万籁寂时

CP：Erik/Charles
分级：PG-13
设定：基于《X-Men: First Class》的AU，年代背景约为22世纪，该阶段人类社会通过了极其严苛的变种人条令并大肆搜捕变种人；以第一战角色为主，有三部曲角色联动。
警告：臆造世界观，低科学性，包括年龄设置在内的胡扯成分多，非硬科幻，不适者慎。

此处言错，
此处行是，
此时寂静无声。

Epilogue
终幕

The LORD is my shepherd; I shall not want.
He maketh me to lie down in green pastures.
Yea though I walk through the valley of the shadow of the death,
I will fear no evil: for thou art with me.

上帝是我的牧羊人；我必不致缺乏。
他使我躺在如茵的绿地上。
我虽行过死荫的幽谷，
我将不惧邪恶：因主与我同在。

——援引自Psalm(King James Version),23:1-4

　　她听见一首歌。
　　一首陈旧的赞美诗，来源于Xavier投射给她的一部分记忆，它在此时又静静回响起来，用晦涩的发音和婉转的声调轻缓吟唱。它高亢而铿锵有力，冲破了幽静的礼堂，与整片皴裂的原野、与熔岩和尘烟遮蔽的天空遥相呼应，像它原本就来源于比信仰本身更为古老的说辞。一首挽歌，诞生在所有成形的文字和器乐之前，早在人们还不相信上帝时，只作为希望存世与否的标志而存在。
　　Jean阖上双眼时听见烈火烧灼骨血皮肉的声响，这爆裂就发生在生者体内，一个生灵足以燃烧一个星球。她仰起头来向天空望去，手扶在围栏上头，脚踏在尚还稳固的甲板上。人们即将凭借最末的方舟实行永航，尽管他们早已不再相信寓言了。然而这却是他们最末剩下的一条出路，他们潜不下炽热的山岩中，他们不能长久地飞在天上。她足下踩踏的船体正在最终成型，它算不得小巧，因他们的人多少还剩下一些；它又过于渺小，承载不下更多无力庇护自己的人。
　　对于那些设法寻来的人，他们没有拒绝全部。他们留下了还未成年的孩子，然后在其中逮住了两个机灵鬼。那些被驯养的男孩，他们试图溜进舱室去放置些东西，被逮住后脑子里透出来一点警兆，叫剩下的人得知最后还有剩余的危机需要应对。他们从山岩中步行而出，看见远方有黑云压境。
　　那是人类当中最后的幸存者，和那些幸存者用以自卫的武器。剩余的哨兵向他们逼近，剩余的人比他们看上去更为不堪。最后和平的声音都消湮了，剩余的只有战争的号响。那些武器，Charles说，从来都是用来毁灭而非守护。他站立在船首，像一个引航人，眼瞳当中倒映着遥远的火光。
　　他说“他们来了”。
　　而Erik自他身旁浮空踏出。磁控者闭上双眼，仿佛在叫Charles替他导引方向，仿佛他已经找准了下一个杀戮的目标，而他只消去得更远些——更远些直至所有人都无法再支援他。“今天有一部分人将要牺牲。”他说。Charles静默无言，神情与他一致，很难辨清那声音、那意志来源于谁。而下一刻Erik坚决地将头盔压回顶上，他们的神情瞬间区分开了，他的双眼明亮目光灼灼。他问：“谁要与我一起？”
　　Jean凝望这一切。她轻轻挣开Scott抓握自己的手，冲着这场景眨动双眼。“你是一个火种。”有人说过。不同的人既都说过形似的话，不同的人在这半句过后也走向了分歧。有人描述那力量磅礴而不可控制，一点火星就足以毁灭；有人描述那为希望的种子。Jean轻轻眨动双眼，叫那些念头平和地从自己脑海中流淌而过。
　　她没有出声，她行走的步伐是静悄悄的。她像置身于一整个奇妙的力场当中，抛离了所有人的劝慰与阻止，而她不知晓也不关心这过程是如何发生。她将所有人阻绝在身后，一个屏障之内，而她在船只起航的当口引导它前行。
　　她足下洪水奔涌，毁天灭地般倾覆而来。她在向前偏移的虚路中回头瞥了一眼，单手虚托，叫行船从风暴潮中浮将起来。而后她继续前行。她在船首前很远的地方了，在她近处黑云已经袭将而来，她抬目张望那些过去令她畏惧的看守者和毁灭者。她从容地观望它们。
　　她听见头脑里仍有轻柔的呼和，那来源于Xavier，他不阻拦她，他只询问她是否还好。「我很好。」她心想着，「我很抱歉，这是唯一的办法。」
　　她眼前有微光绽放，愈发明亮，布满她的整片视野，形如金色的火焰。好似整片空间都在这片炽烈中扭曲燃烧，然而周遭又似仍然寒冷宁静如昔。她不感到畏惧，极热炙烤她的躯干血液、压榨她的精神时她不感到畏惧，她在爆裂似的混沌中仍然还生着自己的意志，它不感到畏惧，只留存着一丝悲恸。
　　她头脑里仍然有那声音在呼喊她，像是最末一点希望。但若仍有希望留存，她想着。但若仍然有人将他视作希望的象征，或将他当作最后能抱守希望的人。但若他们在这唯一的行船上不至仍然迸出分离甚远的意念而致使最后的希望也分崩离析。但若她能看见。
　　Jean阖上双眼，微笑着送出最后一个念头。
　　「再见。」
　　她断去了他的意念映射，然而又听见那首歌，它唱诵洪水与熔岩，唱诵初始和终末，将万事万物抛掷于一类奇异的毁灭境地中去，却不叫人感到那尽头全然是死。它流淌出一类不含音符的曲调，缭绕世间将万事万物都焚烧殆尽，破开一道途径直通境线、连接黄昏黎明，而留不下一块枯碑。
　　接着她沉入水中。她被海水裹缚，随着每一道波纹涌流而沉浸到这星球最深、最原始的呼吸中去。那歌声在最高亢处消失了，那呼吸在将她完全包围后淡去了。在最深的深处，有古老的奏曲打从这世界的核心源头或宇宙尽头而来，打从极寒中透出炽烈，焚尽骨血，重归完全的混沌。她的心跳沉缓得只余一拍；她下落似已至终末，夜幕沉降，时钟停摆。
　　万籁俱寂。

END

这个变种人革命故事的构架其实来源于年初的几个梦境。当时我本来还掉在北欧神话研究中，首先是梦见了生命轮回的结构随世界树一同崩塌，梦见尾章里Erik坦然陈述叫世界与人类文明一同毁灭的图景，本来是想有朝一日若能把这个世界末日的故事写出来的话，大抵是会写成宗教隐喻式的。后来我依稀梦见过一个变种人被囚禁的世界观，又清晰地梦见了那场混乱的婚礼，随着新娘目视宾客奔逃离去自己坐在窗沿平静地向后栽去的梦境完结，我醒来便构想出了这个故事的构架。而无论在哪一个梦境中，都充斥着大量符号象征，这也导致我在依据梦境细节行文时难免有因作比太多和情节散碎而显晦涩的毛病，望海涵。
然而如果这个形式上不会讨喜的故事让你有任何一点感触，那么非常感谢阅读，也感谢你的喜爱。
基本从我开始写这篇起我就已经后悔了——“这种玩意儿到底谁会看啊！你自己写也写得头大吧！”然而既然我已经把坑开了就还是硬着头皮写完了……假如这篇在背景架设上的科学性和逻辑性都不够严密，尤其是科学上的逻辑不够严密——非常抱歉，我是科幻苦手，我主要是在折腾空想社会，假如读到这里的你是个科幻迷并且因为作者这四处漏风的逻辑造成任何阅读上的不适，那么我先告个罪……
前边也说过这个故事的构架诞生在DOFP上映之前很久，可以说我在开篇时对Earth-10005的角色的主要印象还是根据XFC来的。抛开番外的话，可以说在尾章以前的所有文章主体全是在今年二月和三月完成的，起初我还保持着非常高效的一日近万字的效率，后来累得要死就一路拖延了下来……死线要人命啊，啊啊。文风前后不一样不是错觉，毕竟我从开坑到完坑中途还经历了一个非常奇诡的爬墙过程，而且中途还加塞了两个本和几篇稿；当然如果你觉得前后没什么变化而且结尾比开头更烂，那就是我赶死线赶到脑洞都被填死了的错。
我写这个故事其一是想尝试一下未来架空向的设定，其二是想试着将EC二人放进这样一个境地里。关于设定，这篇里头包含的旧三部曲设定不少。作为一个非常自豪的群像粉兼叉系全世代粉，一边冲着近期漫的走向默默挠墙一边忧伤地在老电影里找安慰是我仅能做的事了，虽然从电影里也找不到啥实质性的安慰……终幕那一页上头的题词是X2电影里琴姐暂领便当时小蓝念的那段话，算是向原电影致敬。三部曲的角色我其实没安插太多，罗刹露了脸没提名，珞姐也够龙套，小队长的戏份已经少到我简直对不起他不过再加戏我大概会把这篇的后续给歪成狼队又爆出两万字单成一篇来所以还是算了吧。
而我作为一个又苏E又苏C的双粉，对这对CP其实是非常矛盾的。他们两位都是非常理想化的人，他们各自都会成长为一方领袖。可以说他们走向分歧是必然的，因为他们的分歧来源于他们的性格与理想本身，而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做出妥协。那么我想探讨一下，在什么样的境况中他们会始终走在一起呢？在一个变种人被逼至绝境而幸存者不得不抗争、在一个革命者与捍卫者只能统一阵线因他们的生存空间即将连一隅都不剩的境地中才得以实现。于是我写出这个故事，在看过DOFP之后更加坚定写完这个故事的决心。有一个世界他们不需花费过于漫长的时间在互相对抗上后才共同面对终末，这一个未来也不消被抹去。
感谢你们阅读到这里。本子已经完售，录本的Logan视角番外不会公开，不会二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