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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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段试阅

两篇稿子,诗人本《失音鸟》收入。

宣图已放,文字版拿来混个更。

我还是会写点正经东西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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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启之地》

冰岛/《埃达》

 

那男孩只是站着,赤裸足趾陷于毛毯中,麻色衣袍泛出陈旧痕迹,静悄悄的并不言语。他个头不高,身量并不可观,无袖相系的双臂在近腕处扣着粗环。那不像镣铐,倒像是残破臂甲,以叫他在荒地或滩涂里行走时,多上那么一丝从容底气。

他不像个信徒,也不像个兵士,倒像是那些游荡于集市边角的游吟诗人。他的短发服帖,末梢呈出新雪堆砌似的亮色。主教低头相望时,他的眼睛在烛火辉映下往深暗里调和了、呈出朦胧紫雾,似一类精怪,却又比所有虚妄意象都更像个凡人。“斯汶逊,”他重复唤道,并不十分恭敬,却也不似唐突,“你是要将它们带走了。”

“是的。”主教说。他探究望着那男孩,他过于年轻,声音里又浮着固结的凛冽冰寒,模糊了确切年限,甚至不似其他那些身形骨骼已经展开的、更为高大的少年人。“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我应当被怎么称呼呢?”男孩仰首相视,声音平静,字句颠动间带着柔和转折,“蛮荒,迷雾,冰雪,无根之人——伊斯尔,伊斯朗,或者更多……名字,那不过是语言本身造就的把戏。”他蹙起眉头,那暮时薄雾似的眼睛里跃起零星亮光。“伊米尔,尤弥亚,艾尔米恩,”他吁叹了一声,“由始祖及死者,鲜血汇作洪河……”他沉吟之时,自顾自地盘膝坐下了。主教仍然低头看望着他,望着他身后拉长一道宽阔暗影。

“叫我埃米尔吧,”男孩抬头说,“即使这也无关紧要。”

 

《活人棺》

普鲁士/戈特弗里德·贝恩

 

柏林代表着很多。代表着皮靴锃亮踢踏的行伍,街巷里屏息静气的交谈,一些不适时的枪响和一些骤然空出的房屋。他们把柏林抛在身后了,让它成为一个浓缩在家书信封上接受审查的标记。又一个比喻说法,因为很不巧他们一并迈上战场,也就剩不下什么人能签收那些无用的字句了。

基尔伯特咳嗽了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口血沫,随后自个儿咽了回去。他时常这样了,无病无灾,不多负伤,也不感虚弱。不过是打从他这躯壳内部起了一点溃烂痕迹,有时在肺腑间,在口腔里,呼吸中撕扯出一点儿微不足道的疼痛,很难说将它忽略还是叫它痊愈哪一个更容易发生;有时在手足皮肤上,像一个疮疤,在血肉间无声无息坍塌着、陷下一个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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