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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段试阅

欧美复健。两篇稿子,大概会在元旦SLO首发的海王中心本《Swallowed in the Sea 沉迷深海》的稿子。一篇N52亚瑟奥姆,一篇闪点亚瑟戴安娜。随意摘两段试阅腿一腿。

好久没写DC了简直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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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joy the Silence

时年浸寂


[CP: Arthur/Orm]


歌声自海洋深处而来,伴着潮汐韵律。灯塔男孩总是接收到陆上或近海的声响,凌晨有嘹亮汽笛划破岑寂,夜幕有钟声自小镇而来,或在孩童时自滩涂跑过,拾起一个海贝扣在耳际。那歌声传来时,远比他听过的所有声响、乃至那耳际而来的血脉回声都要更为低沉有力、柔软绵长。

似庞大鲸类发出长鸣,似冰川皲裂溶解,似深渊涌上一串浮沫、在近海处终于爆裂破碎。那歌声似一类呼唤,仿佛他自幼听到大也念想到大的、那些属于深海的蛊惑歌谣尽都是真实,然而不带半点恶意,只是告诉他:在那海域当中,应当还有他的血亲、他的子民,还有千千万万的生灵和魂灵,共同构筑起一个归属之处。

亚瑟不清楚自己是否还在睡梦中未醒。他浮上海面仰躺着,双耳仍浸在水中,见到一缕星辉拨开云层而落。在更为遥远的海域上,阳光正在自天际而落,穿刺入层层叠叠的细腻涛浪、拨开团藻与鱼群,浸入深处时只余得一缕暗淡稀薄的冷光。他想那歌声大抵就从那般水域中而来,远离嘈杂人群,锁起冰冷壁障,仿佛被遗落、仿佛沉睡着等待唤起。

他想,有将一日他或许会回去。


……


奥姆王得民心而不得一挚友,有人告诉亚瑟。

亚特兰蒂斯先前唯一的国王显然也听过这类评判,莞尔过后也不多加评价。“那也不是我的过错。”他告诉亚瑟,“我对他们尽职尽责,不曾欺瞒,也不曾背叛。倘若我仍然被人疏离,那么并不是我的过错。”

“那是你的价值所在。”亚瑟说,“他们敬畏你,爱戴你,服从你,不愿也不会抗命,更不会表露出对你的不敬。你是一位很好的国王。”

那会儿他们已经习惯手足触碰,自然相挽也不觉这态势对于成年血亲而言是否过分亲密。对于亚瑟而言,奥姆像是一个自孩提时代起与他相伴而生的幻想,他对海底国度全部的肖想、对被分隔的血亲全部的惦记,对另一个世界隐隐而有的被呼唤的感念,最终都汇聚到这一人身上。奥姆并未阐述过他的感受,亦如亚瑟其实也不曾开口表述。然而当奥姆伸出手指来,确认他兄长的面廓时,用指尖亲吻他的前额与脸颊,那时亚瑟想,他们之间大抵是一样的。

他们当中更年轻的那一个,并未打一开始就同自己的母亲分隔开来,对于另一方世界大抵也未曾抱着多么美好的念想。然而他被拘束在更加孤寂的境地里,也做着更加明确的梦。或许打从起始之时,他就省去了将过多的肖想与感念汇聚的过程,打从起始之时便只将揣测和惦念往那一人抒发而去。

“然而,”奥姆说,“那都无足轻重了。”亚瑟看向他时,他那不由猩红遮蔽的双眼里盛满安然信任。“如今你才是他们的国王,不再由我来揣度子民的意愿;而我也不再孤身一人。”

而他亲吻那双眼睛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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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ven is a Place on Earth

人间天堂


[CP: Arthur/Diana]


天堂岛的公主初落下水时,还是副妙龄少女模样。

像他短暂驻留过的人世间通常流传的童话故事一般,一位年轻公主被长久地困在乐园之内,因着好奇与顽劣而私自出游,落难之际恰好被一位年轻国王搭救。自此他们携手一致,开启浪漫故事,以一段誓词和一个圆满结局收尾。

然而亚瑟并不相信童话故事,一如他很少相信外界地表凡人俗世间的多数物事。童话故事与他在外度过的十三年岁月般荒唐幼稚。男孩抛下父亲的遗骸而回归海洋时,恰恰在刚开始不再相信故事的年纪里。他跨过两个世界的边界时,幼时幻想尽都散去,余下的空虚之处便被更实际的诉求所倾覆。

所以当戴安娜在亚特兰蒂斯醒来,初学着深海巡游、又因毒素后遗症未完全痊愈而需长久搀着他时,亚瑟想,这与童话故事无关。即使他的确偶尔记起他们初见时的情景,那姑娘的白色衣裙裹着身廓,在浅水处浮游时黢黑长发服帖在肩头,打那双湛蓝眼睛中投来讶异目光;即使他的确偶尔思及假若她能在海中畅游的话应有的模样,那乌发在水中拂散,如深藻、如飘舞墨线,如裹着雷电的云雾落下,又隐隐然都团簇在她的瘦削面廓四周——她的皮肤似调着蜜柑汁液、酿着阳光落晖,由那一方世外沃土养就,与他见过的凡人与他的族群都全然不同。

即使他记得或想着这类事,他仍然是知晓自己实际应有的态度的。他需要一把刀、一柄剑,一柄武器,或一只可以与他握着同一柄武器、叫那挥出的力道翻倍强劲的手,而今那手的主人恰好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戴安娜装束齐整,恢复的步奏中规中矩,两人尽都在一定区段内对“国王营救了异邦公主”的佳话与隐晦谣言充耳不闻。所以那公主的面貌藏在空气罩后头,黑发被拢起收束,面目因着一层相隔而微微模糊。湄拉与她自然拥抱时,那双湛蓝眼睛自他过去的情人爱侣肩头望来,叫他的心脏缓慢收缩。

戴安娜并不愚蠢,她不过是年轻。她是未到过那嘈杂人世的,她的阅历及至出海之时方才加上带了颜色的一笔。那一笔由亚瑟写下,作为她头一个得见的“外面的人”,一个陌生男人,一次邂逅并不足以叫他们发展成那般浪漫的关系,即使这邂逅本身对于外界而言像是俗烂的爱情故事开场,对于这姑娘而言却毫无意义。

她感到新奇,新奇过后便是一位公主当有的理智做派。她将面目藏在空气罩后头,无形中阻绝了亲吻的可能。她的手指在亚瑟肩臂上微微逗留,友好而谨慎地一掠而过。待到她完全脱离了毒素侵扰、熟悉了游水态势时,她便独立行动,连那轻微的触碰都撤离。

就在那时他首次提出一个可能,基于他们两人,关乎两个国度与整个世界的联系。他谈论婚姻时有如谈论一次作战规划,纵然郑重,却不带半点温情。戴安娜双眼中一道光彩一闪而过,她在唇边绽开一个微笑,带着她的阅历和年纪所应有的天真,唯问了他一句话:

“你会爱我吗?”

亚瑟低下头来,她手指搭在他手心的力道仍然疏离谨慎,她询问的眼色带着刻意的老练与些微真实的好奇。他心脏一阵紧缩,又在短暂的一瞬恢复正常。“我会因你之为你而爱你,”他说,“为你身份的意义,为你手头掌握的足以代表一个古老文明的力量——但凡这些一日尚在,但凡天堂岛一日不陨,亚特兰蒂斯便会为你敞开大门,我便会因此而爱你。”

他握着她的手时如握着刀枪,他并不欺瞒她这点。这亚马逊战士虽然足够天真,也因这份天真而更易本能似地识得人心是否友善真诚。她的嘴角微笑变得意味深长,有那么一刻她骤然从那少女形廓中脱离出来,隐隐成为她今后当成为的模样——那为族群、为子民而考虑的女王应有的从容模样。

而后她便握紧了他的手,微微一捏、恰恰到了信任与亲密的界限上,算作是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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