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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Hank/Janet]Forsaken Dream 梦境遗迹

这部的皮姆……给我的感觉很一言难尽,然而总的来说计划通老头儿设定也挺可爱的。
随便开开脑洞。部分设定参照漫画《Avengers Origin: Ant-Man & The Wasp》。
涉及Hank&Hope亲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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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saken Dream
梦境遗迹


CP:Hank/Janet
分级:PG
衍生:Earth-199999
警告:涉及部分漫画起源,和不走心的父女亲情。
弃权:哦。

  “我忆起我的妻子,你的母亲。过去她比我勇敢,比我疯狂,比我更像个英雄。我忆起她的音容笑貌,她在我对面敬酒,她在我身边飞行——她穿白纱的模样。然后我记得她抱着你,就像抱着我们能拥有的整个世界。”
  而汉克·皮姆从未将这些说出口过。

  在最初的最初,皮姆博士做梦时,里头伴在他身边的姑娘还是另一个。她侧头望着他,手上圈着一枚崭新指环,臂膀挽着他踏过链桥,在白日碧蓝的多瑙河波涛上漫步,沿小环路潜入布达佩斯最古老的城区去。他们在城墙遗迹边停驻,看望那斑驳石纹似用目光亲吻坟墓,随后刹车急停,一声枪响,她本身也在殷红蔓延中化作遗迹的一部分。
  然后他醒来,双肩发抖,觉得自己渺小似蝼蚁般无能为力。
  在最初的最初,蝼蚁还是无能者的象征,任人践踏,简简单单就被生活击溃。他从布达佩斯回到旧金山,把自己扔回没日没夜的研究中去,试图从无数次失败的演说中抬起头来。人们还记得他是皮姆博士,却对他的理论简单地哂笑而过。在史塔克递来邀请函前,他一度濒近走投无路。而后他结束另一次演说,走进十月加州开始衰微的阳光中去。有人叫住他,以一个疑问截住了他的去路。
  女人留着棕黑长发,密密叠叠地柔顺缠绕着颈项。她在长椅上简单交叠腿脚,由得树荫拢着她窈窕身形。她不叫他的名字,因她并不知晓。她询问里头的境况,然后道出自己的名字。

  霍普在收拾橱柜。公司的乱子已经告一段落,新一代的英雄已经各走各路,偶尔给她挂一个电话或邀一次约会——她仍然留居于此。她收拾出老旧相簿,手指顺沿那些灰黄面廓细细描绘。她的父亲在后头看着,注视她在没了矮小蚁群的光洁地板上拉下的身形剪影。她坐在床沿,简单交叠腿脚;她的发长并不及肩,利落地削得平整,只在这般低头观看时温和地拢在面颊两侧。
  她的手指点向她未见过的那个女人:“你从未跟我说起过。”那父亲维持着缄默,相当长久,久至她微微拧起眉头,露出想放弃这次谈话的神色。“你从来不说,对吗?”她问,“你告诉过她吗,我的母亲?”
  “我告诉过她。”汉克说,“我们在足以亲密的时段里疏远了很久,是我的过错。而她找我问一个理由。”
  “她死了。”霍普指着那张照片说,“我看到你拍了她的坟墓。”他的年轻姑娘那般冷静地同他讲话,很难说这般性格更像创造她的父亲还是母亲。“那时你在她身边吗?”
  “就和你的母亲一样。”
  “总是一样。”她温柔咏叹道,“你总是重复一样的过错。”她神情淡漠,言辞残忍,然而她站起来,给了她的父亲一个拥抱。

  珍妮特·凡·戴因乍走入他的生活时,仿佛恰时拉开一扇门帘,叫那微薄阳光洒落进来。她在长椅上为他留下一侧空位,长发落在他肩颈之间,似倚非倚地打了一个盹,醒来后继续微笑着听他絮絮叨叨。“你还在研究蚂蚁。”她说,神情好奇似那些个初接触昆虫学的女学生,她眉眼带笑时的确好似那般年轻。“有什么想法?”她问,“告诉我,亨利。”
  而他就当真跟她讲那些研究。他同那些昆虫打交道,好似能从中证明些什么。比如蝼蚁可以怎样地团结到一起,怎样在拥有同伴的问题上令人惊叹;比如它们能举起多大的重量,能造出怎样精巧的工程结构;比如它们渺小而忠诚,它们不起眼但不可小觑。
  ——比如所有那些足以简单被脚步碾过的弱者并非真正的弱者,也从来不是一无是处。
  他双肩发抖,而珍妮特倚着他。她握着他的手,请求他告诉她更多。“亨利,”那时候她还叫他亨利,不够亲昵,也不至疏远,“你和你的研究都不是无足轻重。”她这么陈述时,好似所有那些“皮姆过去还辉煌了一阵、而今就和他的研究对象一般不起眼”的怀疑言论都烟消云散。女人侧目望着他,浅色眼睛里溢满一片苍穹。
  而他那时还不敢去低头亲吻她。

  霍普在镜子前头比划着自己的头发。她叫一柄剪刀危险地在脖颈附近移动,不多时便颓然放下。她本来不该缺乏发型师,也不该缺乏打理自己的时间——然而皮姆科技正在重建、四方善后,她便由此而需要东奔西走,重新打造这一家人原本四分五裂的王国。
  “你看起来就像你的母亲。”汉克说。霍普撩过鬓角,依然望着镜中模样。
  “你从未对我说过这句话。”
  汉克低哼一声。霍普在自己的肩上比划,一路往下划到手肘。
  “我最早的记忆大概是在两或三岁。”她说,“我记得她,但你从来不在场。我该在那时就对此有充分认知。”汉克低下头去时,她仍在自顾自地讲。“那时她的头发还很长,我会去揪住一些,把她拉疼,她会戳我的拳头试图把它们拯救出来。那时候她把虫子们都隔得很远。”
  “那时还没有蚂蚁和黄蜂,”汉克说,“至少不是后来那样。”
  霍普扭过头来,凌厉眼廓中显出些若有所思。“那时她给我讲故事。”她说,“别人家在讲童话书,扮公主,她跟我讲一些历险,主角是那些虫子。她叫我一开始就别畏惧它们。”
  她站在那里,像她母亲最后离去前的模样,头发削短平齐,浅色眼睛弱化了凌厉边廓。她也逐渐到了她母亲离去前的年纪,缓慢超过那个界限,直至走得比所有的先驱者都更长远。
  “虫子。”她语调轻柔地重复一遍,“她说它们渺小,不起眼,在暗处按部就班地工作。它们拥有自己的生活,它们拥有爱情和家庭。它们会做梦。”
  “对于一个三岁女孩来讲,那听起来可能有点像疯话。”汉克说。他将手指勾进镜片后头,揉了揉眼睛。他听见霍普说是的。
  她说“但我听进了所有”。

  在后来的后来,皮姆博士做梦时,便有了无数种可行选择。他又去过许多地方,文尼察,布列斯特,布热茨拉夫,弗罗茨瓦夫。布达佩斯的噩梦成为一个短暂缩影,一声枪鸣被更多炮火所替代。在战争理应结束的年代当中,纷争却从未结束。
  有那么一阵子,汉克·皮姆的确听信了他同僚的说法,好似他们正在做一些伟大功绩,像虫蚁构筑工事般在暗处完成庞大地下格局。有那么一阵子他真正成为蝼蚁,也真正成为英雄。在那个年代,英雄事迹和鬼怪一般须得捕风捉影,一个秘密如一把枷锁束在颈上。而珍妮特不是手握锁匙的人,她将枷锁的另一端绕在自己颈上。
  她比他年轻,也比他勇敢。她接过制服的一刻表情庄重似接过一枚指环。她由得汉克的手指在她颈后交叠,替她拉好面盔,似扣上一条性命。她说“这东西阻挡我吻你”。然后他记起他们头一次亲吻,他记起他们在沙发上肩颈相依,讨论昆虫的爱情哲学。他记起她穿白纱的模样。然后朦朦胧胧的死亡阴影将一切叠合,自往昔叠合至今,直至未来。
  在后来的后来,蝼蚁似乎回归了无能者的象征,即便在暗处改变了一整个世界,依然简简单单地被击垮消磨。在他的梦境当中,所有关于城市、墙篱、河流乃至坟墓的印象都散去,只剩一枚炮弹笔直坠下,叫火焰被冰冷海水吞没。
  他总是重复相同过错,一次更甚于一次。

  霍普·凡·戴因在谈论自己的父亲时,说他不过是无法阻挡自己所爱的人们不断离去。他不够幸运,那或许是他自身所致,或许并非如此。然后斯科特·朗告诉她,至少老家伙等到了你回返的那一天,这已经足够幸运。霍普骂他油嘴滑舌,男人挠挠后脑露齿微笑。
  “至少不算太晚,”他说,“记得把这点告诉他。”
  永远算不得太晚,她想。她面对着那套改良制服,在父亲的注视下去触碰它。她将它换上时只得自己独自一人,她闭眼在房间中站立许久,好似仍有一个久远声音在同自己讲话,一绺柔滑长发垂落自己耳际。随后她首次尝试针缩于一点,像轻车熟路般完成了全程,并且在全无指示时开始尝试振动双翼,在空中翻滚了几遭后险险擦着地板掠过,末了终于开始平稳飞行。
  然后她悄悄靠近门扉,掠过缝隙,到了她父亲的近前。
  她的父亲在镜片后头缓缓眯眼,直至完全阖上,仿佛只在聆听那翅翼振动。她想曾有一个人在他身边飞过,她想他大抵全都记得。然而他并不言语,他总是如此。
  汉克·皮姆拥有太多的不愿言说。她从来不得知晓,就连揣测也时常偏离。她收敛翅翼,落在他肩上,盘踞在一道缝线当中。“斯科特说他仍然没想起来具体情况,他很抱歉。”她告诉他,“他只提供了一个猜测,说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放弃希望。”
  她低下头去思索了片刻,想那亚原子形态,一个在微观世界当中仍然不断坍缩的微粒。时间和空间都失去意义,生命本身也失去意义。假若那先行者仍在,假若她仍然存活,又将去何处寻找呢?
  “她可能在任何地方。”那父亲说,“留在那炮弹当中,比爆炸碎片还要微小;留在海中;无论留在哪里——留在那一点、那一刻。”而她摆过了头,在那儿交叠腿脚,在面盔底下试图微笑。
  “或者在你身边,在我身边。”她说着,实打实地进行耳语,“在头脑里,在心脏边,在我们的家中——从未离去。”
  然后她看见他落泪。一滴硕大水珠,仿佛积攒过久,仿佛她此生头回得见。“她不会放弃希望,我也不会。永远如此。”她听见他说,“那是你的名字,亲爱的,而我们始终记得。”
  汉克·皮姆仍然不阐述一切。他不谈论回忆,不谈论哀恸,不谈论所有那些失去的和尚存的梦境。他可能拥有了一个新的,他也不表露感激。他只是闭着眼,简简单单道:
  “那是我们的整个未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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