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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罗曼&所罗门中心]辉耀礼赞(03)

说明:主粮食向,分级是G,可能什么CP都有,也可能什么CP都没有。所以我不打CP标签,角色标签根据具体章节的登场情况来标。如果一定要提前知道,作者默认月所和月示巴生前确实有过一腿。

补充说明:根据现有的2.0信息进行推测,各种胡说八道,设定也不严谨,我就随便写写,也请随便看看就好。采用第二异闻带围绕大卫王朝展开的推测说法,自设为“约柜没有抵达耶路撒冷或从圣城遗失并导致王朝分崩离析,异教的信仰与神明入侵”,我知道副标题是诸神黄昏多半是主场要跑北欧但先让我爽一把,如果这个奶法失败了就当是另一个不计入七个章节的小型异闻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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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红海


“雅威命我带领他的子民离开埃及,去往应许之地。他却不要我一同进入那里。”

引领众人的裁定者淡淡言语,陈述神恩尚眷顾于地的遥远过往。他两手空空,并未携带传闻中分海的长杖。他当前的样貌并不属于引领以色列人离开埃及时成熟沧桑的阶段,他远比那年轻、几乎是少年的形貌。银发的先知,法老的兄弟,尚未让杀戮与血染红手掌,尚未经历漫长磨砺与诀别。然而降世的从者总归是能看到那些的,他看到的大抵比那更多。

“如今我能去到那里了。”他低叹道,“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神明设下的禁制消失了,叫他能进入昔日里自己的足步所不能至的地界。他回过头时面上的神情柔和而感伤,喃喃说着仍然像这般分离海水都属奇迹,也许维持不得太久,别说到达应至之地,可能在下一秒,自己这行人的足步和形躯就会被淹没了。随后他露出和煦浅笑,反问一众人等是否会对这假设感到害怕。唯有此时他看起来还有些少年心性,像是寻常的生者,而不似他的外貌般精致如神造的器物。

牧羊人缓慢走着,落在一行人的最后。领头的裁定者是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降临的先知,外貌还未长至需要执起长杖的年纪。而落在队伍最末的是随御主从原本的世界而来的灵基,作为从者的躯壳还未长至能够放下长杖的年纪。他将长杖执在身侧,好奇观瞻着分离在道路两侧的海水。他们足下的路径并不泥泞,干涸如寻常岸上的砂石,崎岖之处被巧妙地填平,而生着血藻的海浪在他们身畔涌动轰鸣,如同被无形的墙所阻挡了,而那墙壁究竟是坚不可摧还是摇摇欲坠,跋涉的群人都不得而知。

造就这奇伟景象的人走在队首,声称这道路并不安定,如同这世界本身。牧羊人望着他的背影,他的红披与银发。他的银发利落地收至颈上,适合少年人摸爬嬉戏的玩闹。比神造的器物更接近人类,又或者他原本就是其中的一个。

“先知摩西,”过去来自迦勒底的御主叫他,“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引路人足步未停,稍稍仰头,好似在看望更为遥远的地方。他的肩头微微耸动,不知是在悲悯还是在无声发笑。然后他将疑问抛出,由首至尾,在队列间拉出一道长音。

“你怎么想,大卫王?”

牧羊人将木杖抱至身前,垂挂的摇铃叮叮作响。“既然是来到这个年代了,雅威设下的禁制也消失了,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他平静道,“这个异闻带形成的基础,多半就是约柜了。”

圣物未曾运送至圣城,亦或是在到达那里后遗失或毁坏了。何人有伟力触犯神设的禁制,又是以何种手段达成,当前尚还不得而知,那是之后需要探查的事。位于公元前一千年的异闻带,与他所知的世界分歧于何处,打从他踏上这方世界起便隐隐有了猜测。他不能径直窥视到过于遥远的事物,但这根本无需去费劲窥测——在海中路途的前方,在他们行去的目标地界上空,苍穹已被染作血与火的颜色。

倘若这不祥征兆还不能说明全部,先知摩西的降临也足以成为线索了。记载十诫的石板,用于装载的圣柜,神明与人类的约誓——混乱的根源若是在此,那么那位裁定者藉由契机降临世间也不足为奇。牧羊人一路思索而来,及至那先知开口抛来疑问时,便能给出确切答案了。引路人发出笑声,没有否认他的话语。随后的行程中大家都沉默了些,少年御主与陪伴他的少女都显得有些不安。牧羊人有心劝慰几句,自己也不知应如何开口,只得随手摇晃着吊铃,叫路途不至于太沉闷无趣。

“大卫王,”在某一刻,御主开口问他,“你觉得这一回可能与生前的自己相会吗?”

“谁知道呢,那个‘我’可能还苟活在王位上,可能已经受神罚而死了。可能流离失所,可能死在暴乱中,葬于异族之手也未尝不可能。在到达耶路撒冷前,我也说不好。”牧羊人说,“获得启示应该是先知的任务吧?”

“是啊。”摩西说,“如果雅威当真还能降下启示的话。”

他轻轻叹气,独自走在众人前方。在诀别中行来,在责罚中行去,那是属于他过往的故事。所幸这一道他不消在尽头处独自离开了,如果那算得上是个安慰的话。牧羊人凝望着他的背影,既不高阔也不伟岸,形似少年的瘦弱脊背,引领群人行走在昔日的圣途上。

尽头再不会是应许之地了,恐怕也不会是记忆中的故乡。然而他们仍在依照这道路行进,无关虔信,勉强算是追寻,执拗如完成某种古老的仪式。雅威的子民,牧羊人兀自轻叹道,我也是其中一个——如今也在这圣途上了。不为寻到安居之地,反倒是去寻求祸乱的根源。

“大卫王,”这回是长久陪伴御主的少女向他提问,“你认为圣城现在是什么模样?”

“我不知道。”牧羊人说,“倘若约柜没能长久存放于耶路撒冷,神明的庇佑不得长久,我的王朝大抵也就迅速分崩离析了。毁灭的形式多种多样,我的双眼并不具备过于高深的能力,看不到更为具体的细节。”

“你的王朝分崩离析,甚至不能拥有一个正统的继承人。”引路的先知说,“雅威的神恩在这个年代就已告终,但与此相反,神代再不会以原本的形式终结了。”

“我的继承人。”大卫说。

“你的子嗣。”摩西说。

他们在队伍的收尾相应和,隐隐交织作一类默契,偏偏又无人先一步挑到明处。“我不明白。”那短发少女说。牧羊人摇晃着吊铃,为这趟漫长旅途多带来一丝渐趋乏味的生气。引路的先知足步未停,只是稍稍偏离了方向,贴近干涸道路的边缘,伸出手去触碰分离于侧的海。

“神代不会如你们所知的形式终结。这也是这方世界的掌管者所求的。”他说。他探手搅动血藻浮动的海水,行走间指尖划开狭长涟漪。他另一只手指向前方,血与火染就的天空,仿佛有些神异之物在燃烧世界的内里深层的架构,如燃烧巨树般由表及里、由枝梢及根茎。“应许之地再不属于雅威的子民了,但还有异教的神明,外来的幻想种,还有属于其它传说的英雄。”他颔首道,“倘若神代仍然会步入终结,那也与大卫的子嗣无关。对于试图追求更多神秘的魔术师而言,也许算是某种转机。”

“这能称得上转机吗?”少年御主问。

“可能自认为异教神明的终结形式不过是基于灾害与战争,战争可被规避,可被调停,可被拧转结局。”先知说,“可能只是自觉不愿与魔术王相抗衡,于是干脆选择他从未降世过的一方世界。”

他提及某一个称呼后,队伍里再度陷入了缄默。牧羊人望着队首的先知单薄的背影,裹身的红披与修短的银发。“这还真是大费周章。”他感慨道,多少带着一点儿不情愿,“偏偏要从我的年代就开始入手吗?”

“在还未奠下基石之时,就将石料挪走。在还未建成殿阶之时,就将底层毁去。”摩西说,“这是很有效的做法。”

“我以为你看不见不属于这方世界的可能性。”大卫说。

“我的确看不见。”摩西说,“那是在我遗失雅威的声音之前最后聆听到的启示,仅此罢了。”

牧羊人便不再言语了。先知将空荡荡的手掌从海水中抽离而出,于是海水的边壁又成为更为平静的。没有人为的扰动,唯独它本身在汹涌起伏。血藻与鱼群自灰蓝边壁间向他们探望,边壁很长、高阔而不见边际,天空的形状都被塑造为狭长的,如同行经幽谷般令人倍感压迫,而海水本身比峡谷石岩更为不安定。在这般难熬路途间,人们想要依靠交谈来平定心绪也是下意识的事情。所以一行人并未沉默太久,就又有人抛出了新的话题。

“大卫王,”年轻的御主说,“能和我说说关于他的故事吗?”

他没有提及更为确切的名字,但指向性也足够清晰了。持杖的弓兵注视着御主的背影,那少年人很快回过头来,明亮眼睛里写满执着。那类执着充斥着年轻的生气与饱满苦痛,属于平凡的人类,属于芸芸众生随处可见的烦恼,又远比那深邃些。大卫将这些看在眼里,旋即报以平和而无奈的微笑。

“我有什么可说的呢?”他陈述道,“你看,我被召唤出来的样貌和精神性,都是属于牧羊人的呀。”

御主的眼睛黯淡了些,但仍固执地没扭回头去。大卫摇晃着木杖,同样将它向旁侧探去,叫顶端的吊铃没入海水间。于是叮叮的铃响消失了,成为浑浊的水声。持杖者散漫地向前看望,触及狭长天际尽头的火。

“我和存活于这个年代的‘我’——如果‘生前的我’在这个世界真的还活着的话。对于我们来说,所罗门都是相当虚幻的存在。”他陈述道,“我对中年至晚年才拥有的子嗣缺乏实感,而活在这个时间点的我甚至并不会知晓他们的名字。将我带到这里还来真是讽刺啊,比聆听不到启示的先知还要无用。”

蹲在少女肩头的小兽扭头冲他叫唤了一声。理应被激怒的先知反而大笑起来,没有谴责他的冒犯言论。牧羊人冲着皮毛蓬松的小兽笑了一笑,直到它跳入少女的臂弯里去。然后还保留着少年心性的先知开口了,头也不回地抛出一个名字:

“亚比煞。”

“什么?”

“如果你真的对年老后的事情缺乏实感,也用不着在别的女性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吧。”摩西这样说。

牧羊人愣了一愣,随后这回换他大笑了起来。他抽回手杖,扫过一众人等偷偷回眼向自己瞥来的、欲言又止的神情。少年御主眨了眨眼,迟疑地多唤了他一声:

“大卫王……?”

真有趣,他想。一个后世的陌生人,为此所鼓起的勇气以及抱持的怀缅却可能比我这个做父亲的更为真诚。

“我说过了,我不怎么照料子嗣。”随后他耸肩道,“在这方面,我留给后世的名声也不太好吧?”

诚然如此,抱着小兽的少女说。她的口吻未见得有多么不客气,只是认真严苛得一丝不苟。她罗列了典籍里讲述的内容,好像打从俄刻阿诺斯一别后,她又仔细研习过了更多。大卫苦笑着摇头,认可了她的说法,在她回过神来慌乱道歉时示意无碍。

“雅威夺去过我一支血脉的性命,因他要惩罚我与他母亲的罪孽。”他自己陈述道,“雅威不曾亲自惩戒我另外的子嗣,于是他们自相残杀。有傲慢自大者发动叛乱,蔑视父亲的威严。有邪淫之人胆敢奸污自己的姐妹,有复仇之人让兄弟的血染红自己的武器。那是我作为王的失职,也是作为父亲的失职。我不擅长养育我的继承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他在位时亲眼目睹过那些纷争,为此多加悲叹过,在发生时却也无力挽回。他目睹了多少子嗣的死,为着他人或自己的罪孽而先一步死在父亲的前头。末了他只得躺于卧榻上,被衰老与悲恸折磨至与世长辞的那一刻。如今他诚然对年迈后的记忆缺乏实感,却仍然知悉它们原本的来历。

“而所罗门,”他回想道,“大抵是最后的宝物了吧。”

拔示巴的末子,天资聪颖,相貌喜人,打从降世时便被寄予了神明的宠爱。并非蛮横之人,不去过多争夺名利;并非慈爱之人,在接过重担后同样能无情判罚自己兄弟的死。大卫王向众人讲述自己生前所知的、现世后又知晓更多的往事,佐以单调的摇铃声响,如哄劝年幼的孩童安稳入睡。他能讲述的事情并不多,有关那男孩开始修习魔术的时日,有关那男孩早早转述神言的时日。拔示巴的末子,打从降世前便被雅威赐下了名姓。长发和皮肤都被通身的魔术回路所侵蚀,双眼映出属于神威的淡漠金色,如同皓日般庄重威严。很难说他曾拥有过多少孩童或少年人的心性,很难说他曾拥有过寻常人类的心性。他在父亲临终前去往卧榻边缘,安静聆听最末的指示。要处死为乱之人,要兴建殿宇,以置放圣柜,叫王国长久安稳地延续下去。要聆听雅威的指示,要叫神明的眷顾停留在国土之上。

你看,那是神明赐予的造物,为了洗刷他父亲在位期间征伐所淌流的血,为了叫应许之地的子民安居乐业。那是从出生起便奠定了命途的理想的王。不经由父亲的抚育,而是倾听神明的言语;不经由母亲的溺爱,而是独自研习古老的奥秘。那是与他的血亲手足都相生疏的器物,叫人敬畏,叫人难以亲近。如今他的父亲终于称他为珍宝,在他最后的形躯都已然离去之后。

“倘若他作为纯粹的人类而生,会是什么模样呢?”他的父亲说,“在我生前,在我死去前的最后一刻,我想过这个问题。”

牧羊人徒步行走着,缓缓闭合了眼睛。他脚下并无歧途,于是他允许自己有片刻这样做。他回想自己临终所见的那副样貌,神赐的子嗣驻足于光辉下,整方国度都已认其为王,敬拜他与雅威的名义。他的长发是苍雪的色泽,他的双眼是皓日的光辉。他不像他的母亲,也不像他的父亲。

那时他还年轻。倘若他本身的心性更明显些,是否会如孩童般稚嫩呢?倘若那副样貌更柔和些,是否会继承到他母亲甘蜜似的长发呢?随后牧羊人想起,自己着实见过那样的男人。早早越过了少年的界限,心念却还温善喜人。束着色泽柔和的长发,自极地的回廊间行走而过,凝目时对上同自己极为相似的通透绿眼,浅草与幼芽的颜色。那个男人是离去了,未曾听闻过父亲的称赞。牧羊人陷在缄默里,苦笑着寻思自己着实不擅长与子嗣并处。倘若你作为纯粹的人类而生,他想,便是这般样貌了吗?

“大卫王。”御主呼唤他。他便睁了眼,从浮游梦境中脱出身来,状若无事地颔首致意。

“故事讲完了。”他说,向队列的前方望去,“我们还需要这样徒步走多久呢,先知?”


[上一幕] [下一幕]


尺子摩西是在异闻带出现的从者,大卫是迦勒底箱子带过来的灵基。这章在参照了苍银片段的基础上充斥着对摩西的私设,如果和官方后续设定有出入还请不要较真因为我都是瞎编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奶摩西本尊在2.2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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