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杂食/自耕/边缘闲散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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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平日里表现得害羞了一些,十岁大的兰佩路基小姐依然喜欢枕在她的监护人腿上睡午觉。具体是谁取决于谁不需要在那个周末继续外出扮演蒙面领袖而赋闲在家。
这让朱雀有点苦恼。他能明显感觉到腿上的重量比以前沉了,女孩儿正在长大,过不了几年就会变成少女的岁数。平日里她还是个过于独立的丫头,依赖症不怎么明显,唯独在一两处小事上还像个更小的孩子,比如说过多的亲吻拥抱和肢体接触。而很显然,即使相处时间不短了,他依然对于年近子辈的女孩儿没什么办法。
“我假设你不是在不礼貌地谈论年轻女性的体重。”鲁路修说。
“显然不是,”朱雀烦恼地揉了揉头发,“我是在说濒近青春期的女孩该跟异性减少接触了。”
“有什么问题吗,娜娜莉长到十五岁也要我待在旁边哄她睡觉。”
“你在这个话题上没有发言权。”
“哼。”鲁路修撇了撇嘴,“如果你是在指长辈,很简单的问题。她经历的亲情缺失周期比我们之中的谁都更长。就算普通家庭里的孩子三岁起就有独立房间了,她被孤儿院捡到的时候多大?一岁?一岁半?两岁?”
“啊。”朱雀干巴巴地说,“其实我从记事以来就被规定只能独自睡觉来着,估计从断奶之后就开始了。这点上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还是任何别的谁都没纵容过我。”
“我父亲是皇帝,”鲁路修心平气和地说,“母亲是骑士侯,都不知道在忙活什么,能见到他们的时间都不多就更别提陪睡觉了。”
“我觉得以我们两个的家庭背景来说还是别讨论这个话题了。”
“……也是。”鲁路修摇了摇头,“但你要知道,她本来可能有机会留在更平凡的家庭里。”
“谁知道呢。”朱雀说,“听上去像是我该为此负责。”
鲁路修安静了一会儿,短暂抿起嘴唇又放松。“我不是在指责你擅自收留她。”
“我也不是在说这个。”朱雀说,“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感到有些抱歉。”
他握紧自己的双手,片刻后那上头覆上了另一人的手掌。“给她一些时间。”鲁路修说,“她长大的速度很快,给她一些时间弥补回她缺少的那些东西。她很聪明,等她感到安全了,她总是会及时长大的。”
“唔,”朱雀说,“听起来那时候就该我感到失落了。”鲁路修笑了起来,他困惑地看向对方,思索良久也不明白这当中的缘由。“怎么?听起来像个傻瓜?”
“听起来像个蠢老爸。”发笑者慢慢吁出口气来,“往好处想,至少她没有真的挤进我们的卧室。”
“……别提了。”朱雀垮下了脸。
然后他毫不意外地看到对方在稍稍脸红之余绷紧了面容,多半是强行憋住了另一出笑意。

女孩在晚间写完了功课,洗漱过后爬回了床铺。她预备熄灭床头灯之前,卧室房门小心翼翼地叩响了两下。“请进。”她说,知道那个敲击方式属于谁。枢木朱雀从门缝中挤进来,没拉座椅坐到她的床沿。她在昏黄灯光下看着他,迷惑不解地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去。
“我知道你不需要人哄睡着,”男人说,“我只是来看看你。”
索妮娅点了点头,而他握住了她的手。她不能直接读懂他的情绪,但她可以尝试去感知,感知并理解。男人吻了吻她的手背,在她指间轻轻叹气。晴,他依然这么叫她。她安静地凝视着他与自己相似的眼睛。
“我不会给你念故事书。”
“嗯哼。”
“我念得不好。我也不怎么擅长讲故事。”
“没关系。”女孩眨了眨眼,“你看,我们都知道有个人很擅长讲故事。如果我想听的话,找他就足够了。”
她大抵懂得了他的来意,又一次笨拙的致歉,或许有人跟他说了什么、或不过是他自己觉得有必要来做点什么。于是她用上了轻松口吻,告诉他一切无碍。“听上去是鲁路修的风格没错。”朱雀模糊地发了笑。她在他掌间反握住他的手指,心头堆叠下些微沉甸甸的东西。
“你不需要额外做什么。”她轻声说,“你让我留在这里,你们也都在,这就很好了。”
别再有抛弃和离别了。别再有任何人离去了。一个家庭,她想,假使这是我能够拥有的。她感到有些难过,为着往日的诸多意外,为着自己本不应有的患得患失。为谁担忧意味着建立关联,她清楚这点,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好吧。”然后朱雀说,“好吧。”
他倾过身来,轻轻搂抱了一下她的肩膀。不似致歉,不似离别,不过是寻常生活中一个亲昵举动。就像是家人,她恍惚想着。
就像是父亲。
“我不会给你讲更多故事了。”男人说。他声音低缓,而她知道他不轻易许诺不能达成的事情。“但如果你去到梦里,我们都会在那里的。你知道那是真的。”
——而你醒来后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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