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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TLJ][Reylo]Find the Way Home 寻乡迷踪

EP9上映了……蹲着想了半天实在没想出来自己还能弄啥,发点存货。
我CP是真的.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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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d the Way Home
寻乡迷踪


CP:Kylo/Rey
分级:PG
警告:全是胡说八道。

  “是的,我见过那个属于抵抗军的女人。”
  这回告诉他消息的是个贝萨利斯克人,坐在破落酒馆的一角,依靠兜售消息来换取些信用点。这颗星球就和此前他追着抵抗军流亡的脚步所踏足过的星球一般,荒芜而乏味,可供交换的消息无比稀少,价码也低得可怜。第一秩序的军队不会专程开进这种星球,因为这地方根本不存在多少可供整肃和征服的事物。买故事的男人抛出一个圆币,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后落在桌沿,消息贩子眼疾手快地在它上头一抹,再开口时便挂上了满意的笑容。
  他的故事和之前能探听到的也没有很大不同。抵抗军的女人,头发紧揪在几个发髻里,素色衣裙时常染上尘土,流落在贫苦的村落和废墟之间,和孩子们交谈,和愿意伸出援手的旅客们交谈,不知是在搜罗新生的力量,还是在尝试找到一颗新的星星。这样的故事听多了,依据人们对她的了解,便能很容易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的模样。在酒馆一角沉闷地独坐,或是跟另几个年轻的抵抗军中人一道为了寻觅一个临时的补给点和避难所而徒步跋山涉水。在这样的星球上,仿佛撩起一道破旧帘幕就能看见她坐在低矮的石凳上,白昼里毒辣的恒星光辉将她映得轮廓分明。然后窗户关拢了,阴影垂落下来,她也一道隐匿于暗处,所有的声息都终结于又一枚抛落的圆币。
  凯洛·伦在打探完新的故事后拉起帽兜,像个寻常的异乡人那样独自离开。他走出很远还能听见有人在议论他,好奇他的身份究竟是想做生意的走私犯还是新来的探子。第一秩序的实际领袖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回到他的星舰上,坐回他自己的指挥室里,扔下了用于伪装的破旧衣袍,将它和那个星球的尘埃一道弃置在角落,只留下故事。他看向窗外,原力让他的灵魂浸入寰宇,为他指明下一个星标。
  距离斯诺克死去已有一年零三个月,这也是他与蕾伊断去那类无征兆也不受控的原力联系的时长。

  他们没有完全切断联系,当然了。他们都没有切断自己与原力之间的联系,而这总会将他们牵引在一起。他们只是不再能在清醒时准确地捕捉到彼此,分享一丛篝火或一场雨。凯洛没有去尝试,蕾伊也犯不着忙于将他阻挡在外。可是隔着茫茫星海,他们总是能隐约把握到彼此的动向,如同相互捕捉的磁石。蕾伊会活用这一点,有时她脱离起义军的主力队伍独自行动,叫另外那些人趁搜捕过去的军队不备时从别处凶狠地咬上他们一口。有时凯洛以为她独自待在某颗星球上是为了约见自己,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帮手和护卫。然而没有。抵抗军的姑娘总是在他寻到她确切的踪迹前就离去了,带着那份似有若无的感应去往别的星系,下一个、再下一个,只留给他过了期的故事与不同星球的尘埃。
  还有梦境,他们会共享一些梦境。头一次发现彼此都是真实鲜活的意识、而非依靠回忆缔造而出的幻象时,他们险些在那里大打出手,而后他们各自都察觉到反正在那地方也伤不到对方分毫,便不再试图在梦里进行争斗了。原力的作用玄而又玄,在他们各自躲藏、追逐又隔着星海窥视彼此时将梦境编织在一起也不无可能。有时他们并不互相交谈,有时他们挨得太近,很难装作没有留意到另一人的存在,而逃开又显得太过突兀和怯懦。有时他们漫步在星辰爆炸后的尘埃里,有时是别处。阿克托的山谷,克瑞特的荒野,以及更多沉默的、贫瘠的星球的夜晚,银河悬在天穹之上闪闪发光。
  “我们之间的联系就只剩下这点用处了吗?”有那么一次,凯洛问道,“让你带领一群流亡者更方便地躲开我的搜寻。”
  “倘若你不用它来锁定我们所在的方位,它所起到的作用或许会更大些。”蕾伊回答。她看上去和他们最后分别时一样年轻而勇敢,亦学会了敬畏死亡。她扬起头颈来时显得高傲而耀目,宛如沙尘中诞生的一粒珍珠,漂泊不会令她损毁,只会在细细打磨后进一步提炼她的光辉。她离他很近,抬起手臂便能搭放在他肩头。她两手空空,却就那样蜷握着,仿佛能拿捏起他所看不见的武器。
  “我留给你们休养生息的机会。”凯洛指出,“这是抵抗军得以幸存至今的原因。”
  “在你对别的星球进行征服的时候,是的。”蕾伊回击道,“只是因为抵抗军恰好没有挡在你的路上,你就不多费心去穷追猛打,到头来再要人感谢你的慈悲。”
  “我不想跟你争吵。”凯洛说。年轻的女人面露微笑,唇角斜向上挑起一抹弧度。他们上一秒还离得很近,下一秒无形云雾挤入两人之间,将梦境中时间与空间的法则都扰乱。云雾散去时她站立在石崖的另一侧,因距离的拉远而让神情变得不可捉摸了。
  “很巧,我也不想。”她这样说,“离开我的梦境。”

  他在应当醒来时自行醒来,展开一片新的星图。又一颗小行星上笼罩着永冬,原居民们生活在石制的屋子里以狩猎为生。没有酒馆,没有向导,没有说故事的人。村落的老人抬起手来指出一个方向,有一艘飞船在那里停留过。
  有时候凯洛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寻找什么。这不是一场无聊而漫长的捉迷藏游戏,他只会在事关抵抗军行踪时前来查找,又在自知事态与抵抗军的行伍关联不大时独自踏上陌生的地域。他得到的故事总归是有些价值的,譬如说决计与第一秩序为敌的那些人又吸纳了哪些力量,得到了哪些新的支援。有一些并不过于贫瘠的星球选择投靠他们,有时会因此引爆新的战役。抵抗军的反击亦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叛乱,解放,撬起已经钉下的锚点。曾是拾荒者的年轻女人作为战士而出现,她的身影出现在更多可供考证的故事里。凯洛依然没有亲眼见到她,但他可以想象。精神饱满而生机勃勃,眼瞳如鹰隼般锐利,无人能轻易将她击败。她会是他命定的敌手,他会是她唯一的死神。原力的光明与黑暗相互牵引,他们依存于彼此的存在和价值。
  然后他们继续在梦境中相会,有时不过短暂一瞥,有时则更长些,足以完成一次对话。他们不在任何他们实际所在的地方,只有冷而暗的太空,与零零散散的往昔记忆。女人坐在凸起的山石上,冲着他皱起眉头。“其实你知道该怎么正确而有效地将我驱逐出去。”凯洛在她开口之前抢先说话。蕾伊让表情松缓了些,用屈起的指节撑着了颌骨,在一场日落下望着石径另一端他所在的方位。
  “我知道。”她这样宣称,“我只是给你保留下了一点能够不那么狼狈地自行离开的颜面,即使我本来不该这样做。”
  她当然可以做到。她的力量始终在增长,她与原力的关联密切无比,她的灵魂深处蕴藏着风暴,在她尚不会熟练控制时便能掀动惊涛骇浪,她对那份力量的理解每加深一分,对他的威胁便再大上一分。所以若是她想要粗暴地切断他们的梦境之间的联系,她随时都能动手。
  然而凯洛摇了头,他迈步走向她,又停留在会叫她生出警惕的范围边界上。他能够从拂动的风里察觉到她的犹疑,在抵触与好奇之间取得的一个平衡。“有时候不是我在主动寻找你。”他告诉她,“有时候我只是在沉睡,然后你就这样出现了。要么是你在试图牵引我而不自知,要么是原力间的联系一旦缔造了就没有那么容易摆脱。”他猜想她是知道的,聪明的姑娘,从来不是不够敏锐,但有些时候她会对某些摆明存在于那里的事实进行回避。原先的平衡松动了,起先往愤怒中倾斜,一阵摇摆后又倒向了一片迷惘。凯洛这才走得更近,足尖再向前半步便能碰着她的足尖。抵抗军中的姑娘仰起脸来看他,曾经天真的面孔已然变得成熟而坚毅,但她的眼睛还是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蕾伊。”他叫她,背朝着正在下沉的红色恒星看进她的眼瞳深处,“如果是你在呼唤我,你还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她沉默很久,直至暮色攀过天幕,夜晚缀上银星,又被稠云遮蔽,才蓦一下站起身,在很容易就能拥抱彼此的距离上垂落了手臂。“也许我只是还没放弃你。”她说,“让你回归光明的怀抱,不再作为第一秩序的权位化身站在我的对立面上。离开这一切,掉头对抗那个庞大的怪物。我在潜意识里还这么希望着。”他能感受到她最为细微的情绪起伏,在这样深层次的连接里,安眠中的世界甚至比外在的表象更为诚实。她望着他,他看得见悲哀与失落。“但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我就会记起这是不可能成真的。”
  我觉得事实不是单纯如此,凯洛想说。有些联系只能存在于梦中,一些更为隐蔽的、私人的渴望,无关于光明与黑暗、正确与否的抉择。蕾伊或许读到了他的想法,他本来就没去费劲隐藏自己。她张开嘴唇,他向前一步。他将她的身躯、她意识的凝聚拥抱在怀里,捕捉到温暖的实感与细微的颤栗。
  而这一个梦境终结于此,没有风暴,没有雷鸣,只是简单地断裂了、留下一片虚无。

  一个月后他去了贾库,不是为了征服或购买故事。仔细想来,他在很多时候甚至无需花费那些信用点就能逼迫别人为他吐露出真实的故事。可是当他站立在那些黯淡的星星上时,他会觉得在任何场合下都采用威逼和杀戮的手段是无意义的。一枚磁石站在彼端的光明面上,在引他前去寻找的途中总会给予他一些古怪的影响。他站立在沙中,原力将风与尘土的影响削减到最低,他看见那些拾荒者,无名之人,困在战争之后的废墟里,有的人永远无法多迈出一步。
  多迈出了一步的女人拒绝了他的邀请,去别处寻找她自身的价值。倘若过去没有,那便创造新的,即使抵抗军的下场可能亦是葬身于虚无,百年过后也不会有人记得一个死去的战士的名字。凯洛在这沙漠铺展而成的星球上漫步了小半日,见过了商人、暴徒与笨重的行李兽,逃过了战争的幸存者,宁愿在战争中投机的法外之徒。他所认得的那个人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他在星辰代替太阳高挂于空时尝试独自入睡,他的意识飘浮起来,越过黑夜与时间的长河,始终漫无目的地徘徊在这沙星上,直到他又一次受到冥冥之中的引导,向某处沉降下去、凝固作能够与人交谈的形貌,这一次他找到了答案。一个年幼的女孩站在沙丘上,高过他的腰际,不及他的胸膛。她仰着头,眼睛里倒映着遥远的星光。她原本是独身一人,然后凯洛无声无息地落在她身边,像黑夜里聚起的一捧影子。女孩没有看他,而是兀自坐下了。她也不再使劲儿仰着头颈,抱着自己的膝盖看向远方。
  “蕾伊。”凯洛叫她。
  “本。”那女孩回答。
  凯洛想纠正她的叫法,又觉得这种事至少在他们两人之间早就无关紧要了。他们都知道了彼此的过往,深入或间接的,直击记忆或依赖于他人的歪曲和言语的描述,末了还是触及了一些最为本质的事物。他挨着她坐下,陪她一道看着远处战舰的残骸,在黑夜里幻化成幽灵出没的钢铁丛林。夜里有些冷,女孩的身体依偎着他,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幼兽。此时她变得不够坚毅,也不够果敢,她的未开发的力量还困在很深的地方,如地下一捧无人掘出亦无人沾染的清泉。她不主动说话,她过去也没有多少能够与她耐心交谈的对象。“你待在这里,只你一人。”凯洛说,“这是你想要见我的理由吗?”
  她仍不说话,她只是望着远方。星星在地平线上方旋转,一部分降入钢铁之间,一部分升起来了。凯洛试着揽住她的肩,让黑色的披盖覆在幼兽还不够坚韧的皮毛上。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撕咬他。她看着远方,而他试着看她的心。
  “你没有归处。”他说,“过去如此,现在亦然。你只是被困在这里,你的灵魂想去到更辽阔的地方。”
  “而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女孩说。
  一个答案,始于很久很久以前,又埋没在他们窥视到彼此的灵魂之后掀动的风暴里。一个孤独的灵魂渴求一点儿被人眷恋的温度。“我说过类似的话。”凯洛说。女孩依偎在他怀中,终于仰起脸来看他。她用短而细的手指碰他的脸,他的颧骨,他的眼眶上淡去的伤痕。她的手指已经被风沙磨得如受训的学徒般粗砺,她触碰他的方式天真而无害,柔软而好奇。她的眼睛里盛放着星星,星辰会熄灭,会化为尘埃。他们都知道那样的武器是存在的。她笑起来,用孩子气的口吻说出远比孩童懂得的意蕴更为忧伤的话语。
  “但梦是会醒的。”她说。

  凯洛醒来时摸到自己的脸,以为有一滴水垂落到了他的眼睑上。不是梦境的残余,亦不是他自己的疏漏。旱季的贾库没有雨水,他呆坐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般弹坐而起。
  他在明亮的恒星跃出地平线时跑出图阿努尔的边界,跑离拾荒者的队伍,试图在无数个相似的沙丘中寻找到其中特定的一个。抵抗军的飞船在几个星系之外,一场战争还没有结束,他在这不被波及的荒芜星球展开思感,用原力去感应,他在灼热的光浪卷向大地时感应到深入地层的泉水与远方的风暴。终于他攀登上一座沙山,在顶端找到一对还未来得及被风所掩盖的足印。
  没有钢铁丛林,没有起落的星星。拾荒者们经年累月的翻掘和搬运有如虫蚁啃噬,将能够拆解的部分切割得七零八落,将黑夜里的怪物都化为枯骨,然后连金属的骸骨都埋没于尘埃。他跪在那一对足印边,用黑色的披盖展开一小方荫蔽。他又感觉到一滴水,他的眼眶分明是干燥的,那滴水却凭空出现了,坠落在他的指节间,从指缝里渗入沙土,待到他想要看个仔细,就变得无影无踪了。
  他跪立在那里,想要呼唤一个名字。他说蕾伊、蕾伊。他想他们在醒来时都心知肚明,没有人能够成为另一人的归处。可是梦境还在延续,在下一个夜晚来临时,在他们再度真正地直面彼此之前,一个私人的、渺小的梦境总是能延续下去的。他在顶头的光热变得更为毒辣之前站起身来,向前迈出了一步。
  然后起风了。

END

无关,这篇文是为了上届SLO给Reylo出个新小料写的……小料还剩一点,这次SLO也会把剩下的几本放朋友摊上卖一卖。
如果还有想入手的可以戳这里走通贩,选《潜水钟与游隼》那本即可。就是一些本人的Reylo旧文集合小薄册子,过往旧文可以戳我个人zhuye查看。
之后再想想还能不能交别的党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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