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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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e to the Nirvana(01)

HP设定一周目(狮院雀&蛇院修):

→《Deep in Dreamland》 01-03 04-07

→《Farewell Duet》 01-07

HP设定二周目(蛇院雀&鹰院修):

→《Hymn to the Wind》 01 02 03 04 05 06 07

→《Inner Leaf》 01-07

→《Journey to the Mystery》 01 02 03 04 05 06 07

→《Knight Moves》 01-04 05-07

→本篇

二周目后日谈:

《Morning Gl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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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滴水珠落到他的眼睑上。

他习惯性地封闭着自己的大脑,所以那不会是外来侵入的象征。那是他自己梦境的倒影,又是如此,在夜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疲惫昏睡的三四个小时里缠上他。他将睡眠时间分割得相当零散,然而连日的奔袭造就的警觉无助于驱散梦境,即便精神上过于疲惫也是如此。他在梦境中翕动眼睑,试图辨清这回叫他窥见的虚影是怎般模样。

一个人影,虚浮在他上方,宛如乘风而来的幽灵,一个遥远的念想。那人伸出手指来触碰他的面颊,眼睫上渗出了液滴。入梦者困惑地看着那影子,一时间当真辨不清自己是不是失了防备、叫维系在灵魂上的链接趁虚而入了。他在梦境深处逡巡了一番,确认了自己的识海仍被坚实壁障所包覆着,才将注意力拉回到原处。

你为什么要哭呢?他问道。

他看着那影子苍白的面孔,还有凑在自己近前的、漂亮而深邃的紫色眼睛。那双眼睛里漫溢出了实质化的悲伤,叫他无来由地感到抱歉。我没有失去你,对吗?影子说。入梦者轻轻叹息,由那影子抚摸自己的颧骨与鬓发。

从来没有,鲁路修。他说。从来没有。

即便你会离开?

即便我会离开。他重复道。就像你对我所做的。

影子困惑地微笑起来,继而无声无息地化散了,变作一道烟雾,钻进了他的胸膛。他听见凤凰的歌声,盘踞在心口,隐隐约约回响着。它从未离他而去。

然后他惊醒了。摩尔玛勒森林刚刚降下了一场大雨,狭窄木屋里漏下了一些雨滴。雨水浸润了房梁与年久失修造成的缝隙,落在他的眼睑上,然后是鼻翼上。朱雀坐起身来,腕表显示刚刚过去了两个半钟头。时间是凌晨四点。警报没有任何被触碰过的动静,他还能再歇上一阵子。

然而他揉了揉眼眶,坐起身来点亮了魔杖尖,借着光亮摊开了地图。他不确定越过一道海峡是否安全,然而在他想出办法来去除掉自己脑子里的桎梏之前,贸贸然回过头去对上那些疯子也不是好事。他不确定这会耗费多久,一年、五年或者十年。一边隐藏自己的行踪一边小心翼翼地进行灵魂方面的研究很难,他需要确保自己在进行尝试时不触碰到个中关键点,否则他所在的方位便能被探寻到了,而后又是一整轮的往复循环——逃离原处、寻觅到新的隐匿点、藏好自己的行迹、继续进行钻研。

他希望自己的耐心能再好些,毕竟总会有人先对这循环过程感到厌烦。

他圈出了下一个可行的隐匿地点,要往东南方去四十英里。有赖于那些属于猎头者的记忆,他对于欧洲大陆有限的一部分也并不十分陌生,至少在法国境内如此。随后他将魔杖指向天花板去,填补了一下几个明显的缝隙处。雨水不再滴落了,他靠回床头,放任自己闭眼小憩到了天明。

他再度睁眼时雨已经停了。他修了修脸,捏着长了些的发梢叹了口气,放弃了拿魔咒给自己胡乱一削的打算而走出门去,踩在外围的石板上。小屋比前一夜显得更凄惨了些,墙根处的青苔呈出一种难看的湿漉漉的深绿色,闻起来也像整个都发了霉。他的活动资金不多了,没法再自掏腰包补充一个便携式行囊。复方汤剂倒是还有一些,或许改头换面去弄到一些零花钱是个好主意。

然而他的进度停滞得够久了。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魔杖指向自己的脑袋,试着集中精神在某一点上。至此为止还是安全的,直到他轻声念出一句驱散咒,在咒文末尾加了两个变音,为了确保准确性而分外清晰地咬着字。他已经能觉察到磐固不散的那一抹印记了,似一缕流云,轻易不会叫人发现,也很难被根除。魔咒没入他自己体内,他紧闭着眼睛等待了一会儿,流云扩散了些,似乎稀薄了不少,又在某一刻骤然收紧了形态。

他指尖一热。最外围的警报被触动了。朱雀拧起眉头来,毫不停歇地扭头进了屋子,挥动魔杖让不多的私人物件一股脑地钻进提箱里。皮箱阖拢时发出“啪”的一声,铜扣也搭好了。他在指尖接触到把手的一瞬间脚跟击地,余光瞥见足够潮湿的木屋一瞬间被火焰所吞没的残景。

然后他出现在小镇巷尾,肩靠着石砖,衣服变作了寻常麻瓜的样式。他喘息了片刻,心知这并不是出于生理上的疲惫。

 

霍格沃茨专列在新学年之初驶来的时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没有出现枢木朱雀的影子。鲁路修站在那里等候了半晌,心渐渐沉到了谷底。“他去哪儿了?”娜娜莉小声问他。他摇了头,不得不勉强凑出一个微笑来,告诉她一切平安、那家伙可能只是迟了一趟。

米蕾一并投来了担忧眼神,揽着女孩走开了。这可能只是个开始,鲁路修意识到。从现在起直至新学年迈入正轨之后,或许每个好奇于枢木朱雀下落的人都会来找自己打探,而自己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一无所知,不论替人编排多少个借口、或者以多少种言辞来粉饰自己的茫然,其本质都将毫无变化。他仍然抱着一丝侥幸,一直等到火车开始鸣笛,才失望地转过身、在人群已经稀疏了不少的站台上走近车厢入口。他兴致不高地低垂着头,幸而如此,这让他避免了踩到一个不知何时溜到自己脚脖子旁边打起了转的小家伙。鲁路修讶异地瞪了它一阵,直到看到它溜黑的一侧眼圈才得以确认它的身份。

“亚瑟——?”

灰猫微弱地叫了两声,挨过脖子来蹭了蹭他的裤脚。它的皮毛脏兮兮的,整只猫都瘦弱了一圈。列车即将发动了,鲁路修没法站在原地多想,只得把它抱起来带着它爬进了列车。他的行李箱已经预放在了最后一节车厢,他走进车厢时发觉里头不知何时起多了一个人。红头发姑娘神情傲慢地向他一点头,跷腿坐在他预定好的位置对面。

“我听说你没有申请竞选学生会主席。”她直截了当地说。鲁路修哼笑了一声,跨步迈到了座椅跟前。

“所以你呢,收到了学生会主席徽章吗?”

“没错,女生的那枚在我这里。”他端坐下来之后,卡莲平静地一点头,向他展示了一下领口的徽章,紧接着又板起了脸,“但这不是重点。”

“我准备过,”鲁路修说,“然后放弃了。”

“为什么?我不觉得同级里谁的竞争力能比你更强。”

“有那么一个能造成威胁的,他压根没做过这方面的准备。”他回答道,“而且你看,他在开学第一天就不见踪影了。”

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来,用它从闭拢的箱子里弄出了纸笔,匆匆写了一封短笺。他在信里用礼貌口吻询问了一番亚瑟为什么会孤零零地出现在站台上,它的饲主又去了哪儿,为什么没有一并出现在站台上,然后从笼子里放出了高文,给它塞了一把食之后嘱咐它把信送到藤堂镜志郎手上。猫头鹰从打开的窗户里飞走了,鲁路修将窗玻璃重新降下来,斜目瞥向对面安静了好一阵的女孩。“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卡莲终于重新开了腔。鲁路修面颊抽搐了一下,暗叹着不要叫自己的预测这么快就成为现实。

“谢了,没有。”他干巴巴地说,“真亏得你能想到在火车上就来跟我友好地聊一聊,只为了打探这件事。”

我可没在费劲关心,卡莲咕哝道。只是有点奇怪罢了。亚瑟从地板上跳上了座位,软绵绵地叫了一声。“那不是他的猫吗?”她讶异道。鲁路修将它抱到膝上,用魔杖敲了敲它的脑门,将它的皮毛清理了一番。

“是啊。”他说,“看样子可能自个儿在国王十字车站游荡了半个月,甚至更多。”

重新变得干净整洁的灰猫摆了摆尾巴,在他膝腿上盘踞下来,把自己盘成了一个暖烘烘的毛团。它大概饿得厉害,然而火车上售卖的零食也不能随意喂给它,于是鲁路修只得不断抚摸着它的颈子,安慰它到了学校就从厨房里弄点东西给它饱腹。

“考虑到你显然不愿意被一只猫打扰太久,我觉得需要麻烦娜娜莉帮忙照管它一阵了。”他说,“我最好提前去跟她打个招呼。”

卡莲在他对面歪过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他好一阵。“为什么不是你自己来?”她问道,“那只猫明显跟你更亲近。”

“毕竟其实我不怎么喜欢猫,不如托付给更喜欢猫的人来养。”

“好吧。”卡莲撇过了嘴,“我还以为你和他一样,打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原因就离开学校了呢。”

鲁路修转开了视线,没有就她的假设作出任何回应。

他还是更愿意相信那人亲口所言的承诺是可被践行的。所以枢木朱雀总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只是等待的日子未见得有多么好过。而关于离开学校的可能性……他蹙起眉心,预备等到自己确认一些事情之后再作考虑。

猫头鹰在晚间重返,列车还未抵达学校,小鸮在暮色里轻快地叩击着窗户玻璃。鲁路修打开窗户让它进来,从它伸出的那条腿上解下了回信。回信很简短,用刚硬比划写下了礼貌问候,除此之外的有效信息只有一行字:

亚瑟从家里失踪三周了,非常感谢来信告知下落。烦请代为照顾它一阵。

仅仅如此,没有更多。没有回答最为迫切的问题。鲁路修说不清哪种情况更糟一些,是回信者对于那位失踪人士的去向缄口不言,还是他对此同样也一无所知。

“兰斯洛特还在那里吗?”他心不在焉地朝着猫头鹰发问。高文鸣叫了一声,抖了抖翅膀,掉落下来一根显然不属于它自己的雪白羽毛。好吧,鲁路修想,所以那个人没带走任何能陪伴他的活物。一只恐怕是被关在鸟笼里了,另一只自个儿溜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乐意和留守的藤堂相处还是想要报个信。

学校里也没有什么新转机。又新来了一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回是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和他的父辈没有任何牵连。他们的魔咒课教授离席得很早,他没能及时拦住她。于是他索性也跟在了第一批离开餐桌的队伍里,而即使是这样,也有同院的人向他打探那个失踪的斯莱特林生的下落,更多是出于好奇而非实际的关心。

实际关心朱雀的某个女孩接过了照料亚瑟的担子。娜娜莉一向心思敏锐,大抵是从他佯装无事的委托话语中察觉到了什么,点头应承时面色有些苍白。她抱着猫爬上了寝室楼梯,鲁路修则有些气闷,去角落里弯腰搓捏了几把妮娜的蒲绒绒减压。

“我不知道。”在他终于敲开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大门时,样貌年轻的女巫并没有请他这个拉文克劳转身出去,也没有虚情假意地跟他问候。她直截了当地给出他答案,甚至在他抛出疑问之前。“他可能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事实上,就算他设法回到东亚去了,我也不会奇怪。”C.C.说,“毕竟如果能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哪怕是世界上最准确的追踪魔法也没法及时跨越半个地球把他给揪出来。”

“所以他真的是在逃亡了,”鲁路修缓慢地说,心情更坏了些,“从我父辈的追踪下?”

“摘除麻烦,顺便剪除一些他能够对付的威胁。明智的选择。”C.C.抬起了一侧眉毛,“如果他在设法解决他脑子里的小毛病之前就跑去对付罪魁祸首,除了勇气可嘉和愚蠢之外什么都不能说明。”

一张椅子自后方撞上了他的膝盖弯,让他跌在了上面,把他拖到了办公桌跟前。他面前多了杯热饮,这并没能让他真正打起精神来。他还是向对方感激地点了点头,尽管笑容有些勉强。“听起来很格兰芬多。”他说。C.C.笑了,没有指责他的不当言辞。

“他本来应该是个格兰芬多。”随后她轻叹道,“谢天谢地他多少学会了一些变通手段。”

 

C.C.并没有告诉他太多事情。我一向是个不错的保密人,她说,我没有义务替人保守什么,但也没有必要刻意出卖。她用剔透的金色眼瞳望着他,也没有故弄玄虚,只是叮嘱他记得封闭自己的头脑。

“有活人作为魂器而存在的可能性吗?”他问她。有,她没有隐瞒这点。在霍格沃茨里就有两个。他在被告知此事时并不意外,深深吸了口气,攥紧了自己的拳头。“那么你们自始至终都知道吗?”他说,“你们两个。”女巫神情平静,在桌面上交叠了指节。

“是的。”

“你们觉得我本来不需要知道这些?”

“如果就连你父亲本人都没察觉到这件事的话,是的。”她说,“别露出那副表情。至少你学会了怎么让他别来窥探你的生活。”

鲁路修不可置信地笑了一声,揉搓了一下自己的面颊。“等等、等等——我不需要知道?我还以为我们在谈论的是我的灵魂上出现的一点弊病,而不是他的。”他大声说,“他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横加干涉?”

“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地在保护你。”C.C.说,“没错,自始至终都是。打从你们两个一年级的小豆丁在火车上撞见彼此的时候起就是这样了。”

鲁路修瞪着面前的魔咒课教授,她也毫不客气地瞪了回来。提起早先那次糟糕透顶的会面不是什么好主意,此刻去回想只会令人更加烦躁不安。一个警告,一个早已出现过的警告。那时候他还不懂得它的含义。

“事到如今才发表自己的意见是不是晚了点?”他低哼道。他开始沮丧了,没精打采地搅拌起杯盏中的茶匙。随后那茶匙开始自行晃动,他抬头瞥了一眼,对上了一副了然神色。

“你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握。我不意外。”女巫说,“我也不能说我赞同他的所有做法。”

“你只是不干涉?”

“我让他自己选择。”她说,“道路只有一条,他只能选择沿着它往下走或者放弃。于是一年级时他选择抽出自己的记忆,四年级时他选择拿回记忆再前往赫希底里,现在他选择自行离开。”

鲁路修抿了抿嘴唇,片刻之后发出一声嗤笑。“听起来像个无情的旁观者。”

“我不是他的监护人,也不是他的同伴。”C.C.说,“我可以指出潜在的解决办法,但决定总是由他自己来做的。”

有那么一秒钟,她的面孔上浮起一丝不忍,在她垂下眼目时便迅速消散了。年轻的访客从座椅上站起来,没有离开的意图,只是让身子前倾了些。“那好歹也是你的学生。”他缓慢道,“至少在过去的六年里是这样。”

女巫发出低微叹息,喃喃回答道自己曾经拥有很多学生。很多、很多,在霍格沃茨的范围之外,在他们出生的年代之前。人们总是很容易离去,她说,其中的大多数都不记得告别。而事实上,即使他们曾经这样做过,也总会被人遗忘的。

 

他还是在按C.C.的嘱咐做,反正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是封闭头脑变得愈来愈难了。他在夜间看见幻象,总是同一类内容,失踪的那个人被关押在某处,经受着足以令意志最为坚定的人惨叫出声的严酷折磨,好像下一秒就会疯癫或死去一般。他不知道这是普通的噩梦,是自己在过度担忧下产生的幻觉,还是另有其人刻意传递而来的信息。

他处在幻象的一角,阴暗的地牢里,潮湿的石墙背后,或无人的林野间折断的枯木旁。他的脚边有焦黑的骨头,泥土里浸染着血。他听见痛苦声息,然而没有求援,始终没有一句求援的话语。那可能更贴近实情了,所以无非是叫他的惊惧再加深一重。

“给我一个可能的方向。”他说。他再次找到C.C.,在她质疑自己气色是否过于糟烂之后开口要求她。留在学校里担忧总归是于事无补,他需要尽可能收集一些信息,以便于做出更加详尽的规划。总比全无头绪来得强,他想。这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然而C.C.撅起唇角,眼睛里带了些嘲弄。

“我要是你,我就不在踪丝从身上消失之前离开霍格沃茨的保护圈半步。”她说。

“但是……!”

“死雾还没有播散至天空。”她说,“事情还没进展到最坏的那一步。”

她前去撩开了房间里厚重的窗帘,外头的天空是略带灰暗的淡蓝色。没有古怪的雷暴,没有异常的征兆,没有反季迁徙的候鸟与不应出现的龙群。她耸起肩膀,仿佛当真无事发生。鲁路修则咬了咬牙。“要真到了那一步,恐怕也没多少挽回的余地了。”

“是啊。”她颔首应答,又挑眉反问,“但你又能怎么办呢,兰佩路基?”

那窗框中没有飞鸟,没有雨滴,没有任何值得留意的东西。没有送达的信笺,哪怕是从飞路粉网络中来的最为短小的一簇羊皮纸边角。还未正式成年的年轻巫师沉默了,手指绞在一起,不确信自己是在宣泄还是在祈祷。“……你有他的消息吗?”半晌后他低声发问。女巫摇了头——不出所料。

“没有。”C.C.说,“很久没收到过了。”

她放下帘幕,天光从她手指间敛下。她注视着帘幕的缝隙,仿佛能透过那缀着星光的柔软织物看到遥远的、未知的梦境乐园当中。但是死雾还没有播散至天空,她说,阿瓦隆的大门还没有洞开。理想乡仍然遥不可及,乐园也还未被毁坏。知晓它所在之地、通晓进入路径的仅有最后一人,要么抓住他作为锁匙,要么放任那锁匙先一步毁坏自身。

“他要么是还在逃亡,要么就是,”她呢喃着,指尖在耳畔轻轻绕了一旋,“恰好还没完全被撬开脑袋。”

 

TBC

 

再度空窗了,没得广告打了……

如何取名才能尽量避免直接剧透,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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