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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AZ】On the Snow-Crested Brown(01)

*CG+AZ混同世界观,设定约等于两部作品加上现实背景各要素的重塑与再构成,私设混乱,烦请注意。

*某两位是1990年生人。

*WW2中日本战败,现有的跨洲际帝国并不是神圣不列颠尼亚。

*某人也不是皇子。

*和平年代背景好好谈恋爱?不存在的。

*放了半年卫星的Xover终于落地,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被联合出品人以不要剧透为由卡着进度,所以催坑请找知名不具的R先生。

 

01

 

事情起源于接连输下的三把扑克。

对于枢木朱雀来说,这有些不同寻常。运气这东西捉摸不定,但在一些小地方始终伴随着他。比如说牌桌上,骰子面上,任何大多数人不懂得比拼技巧的游戏局。他不会算牌,不会听响,他只是运气不错。

过去他认得一个人,从不肯跟人比拼手气,也因此而不在游戏局上浪费任何一分钟。他出手只为了获胜,翻牌面让人扼腕叹息,捻起棋子将死对方的国王,然后带着轻浮笑意敛走赌局斩获的收益。他不缺那点儿资金,也不缺那些并非资金的物件。不过是一些消遣,他这么说,只是用来确保生活别太无趣。

这会儿那人不在身边了。他们已有许久未见,彼此都忙于各自的职责,值得欣慰的不过是还没断去音讯。朱雀不常提起他来,尽管惦记起来的次数并不稀少。他将几枚硬币丢出去,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从牌桌前站起来退出了赌局。他懂得及时抽退,这是一个好习惯。

运气这东西捉摸不定,顺利时要懂得见好就收,不幸时也不要一心指望即刻翻盘。总会有别的转机在不经意间找上来,末了大多数人都是差不多走运、也差不多倒霉。或许是因为他在大方向上从来没走运过,才让他在小运道上表现得相当不错。一码归一码,一回还一回。欠下的总要在某些方面补偿回来。

他走出门去,从舱底爬上甲板,侧舷处有几个新兵蛋子在抽烟,望见他上来时手都一哆嗦。朱雀挥了挥手,告诉他们再过不久就该响熄灯号了。那几个孩子明显松了口气,在他预备往前走走吹会儿风时又叫住了他。“准尉?”个头最高的那个说,在朱雀打量过去时站直了身子,“小道消息——只是小道消息,刚刚加斯顺路听来的,特里尔上尉说我们得在东京湾多留三天。”

“怎么,这回舰队不止是例巡了吗?”朱雀皱起了眉头,“我还以为附近的海域足够太平了。”

“天知道呢。”那孩子说,“据说是潘德拉贡来的指示。”

第一桩意外来得相当迅速,尽管他辨不清这是好是坏。船舰在第二日清晨靠岸,每个人都获得了至少半天的假期。分批次执行,到时间就得回头留守。即使多留上三天也没法改变这点,更不可能叫他有空闲去故地重游。

然而接踵而至的便是第二桩意外。第一个夜晚平安无事,第二个夜晚他接到了临时调令,第三个夜晚他站在一个不算面熟的年轻人面前,蹙眉打量着他接下来一段时日的辅导对象——没错,语言辅导。就好像面前这位刚刚晋升的年轻少尉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似的。斯雷因·札兹巴姆,他对这名字算不上全然陌生,也远远够不上熟悉。毕竟,在这年轻人因种种缘故离开阿什弗德之前,勉强可以算是他的后生晚辈。

那也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一个遭欺凌的怯懦男孩的印象也很难同这么一位挺拔俊俏的军官联系起来。然而这位少尉表现得相当友善,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他当前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并暗示他自己或许能设法解决。七年了,年轻人翻动着手指。进入军队这么长时间,表现得也不算出离差劲,还被人长久扣押在准尉级别没法上进半步。若他仍然留在原地踏步,只怕也不会得到更好的出路。

那副顺手而为的友善态度和十足精明的言辞总归是令朱雀想起了什么人来。于是他妥协了,尽管他个人的意愿在既成的事实面前毫无意义。年轻人微微颔首,从桌后稍稍倾身,友好地同他双手交握。窗框里镶嵌着深暗夜色,一个繁星不缀的安宁夜晚。札兹巴姆少尉莞尔一笑,侧转过身向窗外摊平手臂。

“你有多久没回过日本了,准尉?”

“舰队总会路过这里。”朱雀说,“大多数时候我都留在港口。反正我用不上纪念品,上岸只是为了不继续漂在海上。”

“那么东京呢?”斯雷因继续问,“你有多久没回来看过这地方了?”

“十岁起吧。我记不太清了。”

“缺乏机会?”

“差不多。”朱雀答道,“而且说实话,就算我选择了回到这里来,这里也不会太欢迎我。”

 

打从一纸投降书公诸于世起,签署他的末代首相便将“枢木”变成了一个在日本本土相当不受待见的姓氏。皇历一九九九年的末尾对于许多人而言都是个十足的噩梦,尽管就长远来看,战争的终止总归是件好事。翌年皇居被总督府所替代,而枢木玄武也早已从首相一职上辞任,偕同家人一道被引往北美洲进行政治避难。现如今那逃离的一家子只剩下最年轻的一个,站在上一场战争里敌军的阵营中独自踏回来,低调隐匿在军区给自己往日的学弟辅导日语。曾经的本地人,隶属于军队派系,恰好还在旧日里有那么一重稀薄的关联,对于冉冉上升的帝国之星来说,大抵确实找不到比枢木朱雀更加合适的辅导人选了。“还是说你更加想念潘德拉贡呢?”斯雷因问他,“如果这桩差事给你带来了麻烦,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

札兹巴姆少尉表现得相当平易近人。尽管背景不凡,年纪轻轻还位高一重,他身上也找不着多少世家子弟的傲慢。几周相处下来,秋末转入了初冬,他们也算是能够以普通友人的形式平等交谈了。斯雷因的口语还有些生硬,语法也有待改正,然而他的进步还是相当可喜。这算作试探,或是无形挽留,朱雀无从判定。“没有。”于是他如实回答,“我独自一人很长时间了。”

“独自一人”的说法也不确切。在圣诞夜降临之前,被抛在沃斯本土的漂亮姑娘发来了视讯,干脆利落地给他下达了分手通知。人们都会对漫长的等待厌烦,分离间能以远程联络来维系一段情感关系已算是万幸,而他甚至连这点都疏忽了。“我了解军队是什么德行,我甚至能忍受这个,”她这么说,“但你对我的上心程度显然还不及对你朋友的一半多。”朱雀苦笑着点了头,尽力使得这一次的最终告别同样以友好而平静的形式结束。他不会花心思去哄骗谁,好处便是大多数人和他开始一段浪漫关系时都冷静而克制,打从一开始便不像是在谈情说爱,更像是彼此寻些消遣。

他挂下视讯,回头才留意到他理论上的后辈站在茶水间门口,一双碧眼流露出几分歉然。“我不是有意偷听。”斯雷因说。朱雀摆了摆手,示意一切无碍。

“没事,”他说,“我们讲话的声音的确大了些。”

斯雷因松了口气,带着咖啡杯走进门来。“我很抱歉,但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神情谨慎地说,“她是在指我吗?”

“不,放松点。你属于工作范畴。”朱雀说,“她大概是在指别人。”

“别人”同样不在他近旁,靠着线上交际维持联络,濒近圣诞节时还发来了问候,礼貌性地询问今年圣诞是否排出了假期、有没有兴趣来一次聚会。年年如此,他没有赴约过,而邀请他的那人也往往忙碌得搁置了原定的计划。他心不在焉地望着空处,桌几角落上落着一张纸牌。近来没有出现更多意外转机,而他差不多也遗忘了运气一回还一回这码事。

斯雷因在他身旁寻了座位,斜过身子来拍了拍他的手肘。“总是要在跟姑娘们相关的问题上遇到麻烦的。”年轻人用上了一副同情口吻,“总会这样的。”

“不,”朱雀说,“我想我们遇到的麻烦并不是一回事。”

斯雷因笑了,鼻尖儿上泛起了一点红,没有否认他的话。“再跟我说说阿什弗德吧。”随后他轻巧地转移了话题,“在我离开那里之后,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趣事吗?”

 

学校里值得讲述的故事总是很多。尽管他离开那里七年有余了,从一个还没确切迈过成年门槛的小年轻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也能从回忆中掏出不少有趣的片段来。一些特属于学生的蠢事,一些不讨喜的教师,一些关系亲近的友人。斯雷因离开得太早,没在阿什弗德能体验到那些。而一旦对这么个后生晚辈回忆起往事来,朱雀便愈发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么幸运了。

很难说初入校时谁的境遇更差一些,流亡首相的独子还是萨伍德伯爵札布伦·札兹巴姆的养子。阿什弗德公学拥有所有公学的传统,即对于不懂得及时低头的新人而言不太友好,而在一场战争被胜者定性为正义当道之后仅仅过去两三年时,作为战败国来人,枢木朱雀显然无法以最为普通的形式开始他的校园生活。在那个时候,高年级的学生反而更容易被仇恨所煽动,更没有人会试图挡在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面前。

在年历上的数字更新过后,他们才谈起这些不甚愉快的往事,以更为冷静的成年人的方式。皇历二零一七年初,日本海附近不很太平,辖区内的风声也紧了些,往来逡巡的舰队明显增多了不少,临时增长驻留时间的情况也不再是个例。然而东京范围内依然平静,消息只在军区内传递一番,叫人稍加留意抵抗阵线的动向,但除去小范围的交火之外,也没发生什么真正的大乱子。

“十七年过去了。”朱雀说,“我仍然不确定回到这里来是不是个好主意。”

基尔泽里克陛下发布了一场演讲,帝国舰队在外海进行了一次演习,东京降下了一场雪。留在沃斯军队里的枢木准尉从窗框里望着外街的灯光,手指轻轻叩击在冰冷的玻璃上。“阿什弗德和军队相比,哪个更宽容些?”斯雷因问他。朱雀耸起了肩膀,或许是新年的缘故,他并不如往常提及类似话题时那般焦躁。

“考虑到时间流逝多少冲淡了一些事情,我得说是军队。”

“让一个孩子来承担那些仇恨是毫无意义的。”斯雷因说。

“没错,的确有人这么想。”他回答道,“所以我才没有被迫离开。”

他回过身去,斯雷因冲他挑起了眉梢。“你是在指兰佩路基?”年轻人问,口吻有些古怪,“这回还是兰佩路基?”

他这才发觉自己在不经意间提起某一个人的次数已经可能足够多了,多到即便他并无自觉、旁人也会为此留下印象。过去七年间向他指出这点来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军队里出来的年轻人以这么一副古怪目光打量过来的时候,朱雀甚至没感受到被冒犯了。“那是他在学校里使用的名字,嗯。”他点头应是,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你应当从别的渠道也听说过他。”

“说说看?”斯雷因摊开了双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朱雀失笑摇头,恍然意识到这么些年过去了、阶层中人之间彼此打交道的机会远比故人叙旧还要来得更多。

“鲁路修·V·不列颠尼亚·兰佩路基。”他说,并不意外地从对方面上找见了一抹了然神色,“现亚里亚斯伯爵的长子,没错。”

 

他们有许久未见了。校园间的亲密友人,毕业过后便各自匆匆离去,往后的联络不过是社交网络上的文字简讯。他们各自知晓彼此的生活状态,又心照不宣地轮流错过每一次故人聚会的场合。那要么是巧合,要么是一种说穿了便令人尴尬的难言默契。伯爵家的继承人并没有按部就班地入仕,一从公学毕业便提起行李离开了家,往后便一直耗在医学院里,平日只能勉强抽空和妹妹碰个面,每年圣诞节才正式回去看望一下家人。外人无从得知他父母所持的态度,传出的小道消息也有限得很。朱雀尝试过打探一两次,每回都不轻不重地碰了个软钉子。

开春之际附近海域的形势明朗了些,然而舰队去了又返回来,一并而来的还有基尔泽里克陛下出巡的消息。这意味着总督府即将迎来一次重大考验,尽管实际上应当操心的人是库鲁特欧总督。总督忙得焦头烂额,随手将接待工作指派给了年轻的札兹巴姆先生来调配。“看起来我还是难逃一劫。”斯雷因说,“很不幸,你的清闲生活也一并结束了,枢木准尉。”

朱雀对此并无异议,只说自己实在不太适合扮演教师角色。职衔比他还高些的后辈扮了个鬼脸,挥手给他派了个特勤任务。本地人的优势,斯雷因说。熟悉当地情况,对哪方都不存在语言障碍,顺便可以兼职一下翻译工作。以资历而论排不上去接待陛下本人,但显然够格接待一下沃斯王室的随同人员。

他的措辞微妙,眼神闪烁,朱雀敏锐地觉察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端倪,稍稍皱起了眉头。“随同人员?”他问道。斯雷因摊开双手,面色坦然而无辜,郑重地向他点了点头。

“没错,阿尔比恩一系的旁亲。”指令官说,“当任公爵大人的独子,还有亚里亚斯伯爵大人的一双儿女。”

朱雀结束愣神的时候,已经晋升为中尉的年轻人还在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应。“是,长官。”他干着嗓子说,如梦初醒地转身走出了门去。半小时后他才有空查看自己的手机,新来的讯息上发件人显示为一个简简单单多年未改的名字。「我要去日本了。」简讯里这样写道。朱雀瞪着那行字看了半晌,死命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这就是第三桩意外了。他在清晰的疼痛中吁叹出声。也许来得太迟。

 

机场的接待向来无趣,媒体负责跟拍的只有为首的两位陛下,再多给顺位继承人一个镜头,余下的一个长镜才贡献给随同而来的旁系晚辈。克洛维斯就此多抱怨了几句,声音有气没力,显然是被长时间的飞行弄没了精神。在堂兄也慢吞吞地跟上了步子之后,鲁路修带着自己的小妹妹落到了最后。他们终于全部上了专车,克洛维斯在前排莫名亢奋了起来。他扭头不断说着些显然是固有偏见造成的刻板印象,比如音调听上去病恹恹的弦乐与艺妓。“我也从没来过日本,好吗?”在忍受了一阵无用的唠叨过后,鲁路修不得不选择泼了盆冷水,“我和娜娜莉都不比你更清楚这边的情况。”

克洛维斯悻悻地坐正了身位,娜娜莉则小声笑了出来。“真可惜,”她细声说,“我原本以为你在公学毕业之后就会选择来这里旅行一趟的。”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鲁路修说,“反正没能成行,所以别再提了。”

专车的音响里永远只会回响三样东西,实时联络、新闻播报和无趣的古典乐。也不是说他不能欣赏最后一样,只是这东西在人们精神疲惫时着实很有催眠效用。好容易从漫长的学位论文折磨里解脱的医学生歪在柔软靠背间,在无人时不时地抛出一个尴尬论题之后,很快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里。从机场行至总督府的路途不短,即使交通管制替人开道,他也有充足的时间来打个盹。他昏昏欲睡地捱了好一阵子,脑子里转着娜娜莉提起的那次计划。没有成行的毕业旅行,规划好的路途上原本不止属于他一人。

然而计划废弃了。他们提前告了别。他过去的友人终究是没有领他来自己的故乡一游,很难说是谁没给对方留下这一个机会。所以现在我来到日本了,他想。你原先逃离过、之后再也没能回来的地方……现在我到这儿来了,也不知道你们的舰队在哪一片海域上漂着。他稍稍有些感伤,转着些不知所谓的念头,慢慢地彻底闭拢了眼睛。他耳边响着有气没力的弦乐,偶尔切换成平稳人声,也不知在播报些什么。

也许过去了半个钟头,也许不过片刻,他被汽车刹停的步奏弄醒了,用手掩住了一个哈欠,又捏了捏酸痛的后颈。已经到达总督府了,前方的接待人员说。克洛维斯刚刚踏出车门,娜娜莉在他手肘上轻轻推了一把。“我知道了。”鲁路修没精打采道,努力给自己的小妹妹挤出了一个微笑。

然后他侧边的车门打开了,午后的阳光在门边拉下一线。他踏出车外,短暂地眯起了眼睛。“旅途还顺利吗,阁下?”一个男声说,“一会请随我来。”这声音有些耳熟,鲁路修恍惚想着。一秒过后他反应了过来,定睛看清了面前这人的面貌。

“你,”他说,“就——什么?”

他一向惯用的沉稳腔调消失了,张口结舌地站在原地,及至娜娜莉也从车里出来了,小小发出了一声惊呼,他才终于醒过神来。站在他面前的黑衣特勤稍稍低下了头,一抹窘色闪逝而过。然而枢木朱雀终究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覆着黑色手套的手掌抱在胸前,并没有在明面上失了礼节。

“好久不见了,鲁路修。”他小声说。

 

TBC

 

修总:学医救不了不列颠。

为了写看似正经严肃的POV,尝试着复健了一下三年前的性冷淡文风。结果当然是大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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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预计是六月底的事情。被强行卡进度都是R先生的错,我也不想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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