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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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night Moon(01)

剧情承接上篇文的又一个新坑。还是个私设颇多的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风格的一言难尽的放飞玩意儿。

《Caress the Tales》《Everlight Forest》的后续,零镇十年后失忆症雀&吐便当修一起养OFC小女孩。

请问你一觉醒来发现你已经和你还没确定关系的竹马睡在一起了还一起养了个孩子是什么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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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希望你帮忙保守一个秘密。”男人说。

她接到电话时还是深夜,在她来得及入睡之前将她惊得迈出了困倦的范畴,仔仔细细听着他传递而来的言辞。他在通话中的声音过于轻了,字句都被含含混混地咬在舌尖上。他在犹豫,他在为此愧疚。女孩听得出来他当前必然很是难过,就在他刚刚阐述完一件理应是好消息的事情之后。“什么?”她问他,“怎么了,鲁路修?”

“我要做一些很糟的事了。”她听见那人在自己耳边说,隐约带着深重叹息的气音,“我很抱歉。”

 

十二月的东京还不到最冷的时候,即使如此,她在清晨独自醒来、掀开被褥时也打了个哆嗦。在及时打开屋内暖气后,索妮娅一边搓手咕哝着忽如其来的降温一边爬去洗漱。五分钟后她披着没梳理过的糟乱头发钻回被窝里,把自己团成一个温暖的球形。她的房门只虚掩着,这让她在迷迷糊糊继续打盹时很容易被吵醒。她还没真的又掉回睡梦中去,就被大门的开启声抓去了注意力。

她没有立即重新爬下床,而是撑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房门发愣。她安安静静听着外头的动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两个人,低低交谈着,从玄关移到客厅,移到盥洗室的方向,不久后又回到了客厅里。那两个人大抵是找地方落了座,而没有一路走向别的房间。女孩直愣愣地盯着门板看,睡意已经完全从脑子里蒸干了。

“所以这是真的。”朱雀的声音说,“我们同居了。”

“没错。”鲁路修说。

索妮娅这才慢慢滑下床头,趿拉着毛绒拖鞋慢悠悠地向房门口走去。她小心地将房门推开一道缝隙,让外头的交谈声更清晰了些。“我们同居了。”朱雀重复道。她的角度能看见他正一脸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我……真是……”

“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鲁路修抬高了声音。她听出来他有些懊恼,还有一点儿刻意为之的紧张与怀疑。这让朱雀加倍紧张了起来,张口结舌了一阵后用力干咳了一声。

“不、不,没有,我只是,”朱雀说,“没想过这真的会发生。”他伸手比划着,眼神向着旁边游移了一阵,随后将手收回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儿。“我是说,呃,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和还没明确告白过的对象发展成这种关系了,这样的事有些……”

现在换作鲁路修没声儿了。他站起来,扭开了视线,发现了站在自己房间里偷听的小姑娘。索妮娅吐了吐舌头,在他伸手示意之前便自己走出了门去。她遥遥瞥见他面上有些泛红,但在她走到他身边时,那片不自然的血色已经淡去了。她转过身来面对朱雀,她对上一双写满疑惑的眼睛。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在有人替她发声前依然维持着安静。

“这是你的,”鲁路修揽住她的肩膀,斟酌了一下言辞,“被监护人。”

“嗨,老爸。”女孩适时乖巧地问了好。换作以往的话那人会摇头失笑,半真半假地将她的自作主张给谴责一番,强调自己还没到开始上年纪的岁数,但并不驳斥这个称呼本身;她会跳过去给他一个拥抱,爬上他的膝盖去亲亲他的面颊,然后揽着他的脖子懒洋洋地闲扯上几句话。不是现在,不是这种情况。

她看着那张熟悉脸孔,比他昏睡过去之前要消瘦了些,他的身形也是一样。他的头发也长了不少,还没重新修剪过,打着卷儿的发梢只消稍稍拖长半寸便衬得那病态的消瘦愈发明显了。他大概刚刚剃过脸,脸颊边侧和下颌上都干干净净,让他比实际年岁看起来要年轻些——的确如此。十七岁的枢木朱雀从这具身躯中看着她,目光明亮而好奇,因她的称呼而显出些微诧异。“什么,等等,我跟谁结过婚了?”他讶然道。即使不合时宜,鲁路修还是噗笑了一声,连带着她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自我介绍一下,小姐。”黑发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向他点了头,又摆正身形,像模像样地鞠了一躬。

“索妮娅·兰佩路基。”

“……啊。”朱雀发出微弱的应声,“嗯。”他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片刻过后求助似地望向了在场的另一人。“你跟谁结过婚了?”

“没有。”鲁路修耐心地说,目光古怪地闪烁着。女孩不得不咬住自己的嘴唇避免自己笑出声来,尽管这并不是一个该被逗乐的时候。朱雀一脸困惑,目光上上下下在他们两人之间游移起来。

“那你从哪弄了个私生女回来?”

“这是‘你的’被监护人。”

“等会儿,我有点头晕。”朱雀说。他单手撑住了脑袋,揉搓着自己的额脸。“我错过了什么?过去的十年……十一年……这期间有实现基因合成技术吗?人造人?还是直接就,呃,同性生子?”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表情也变得愈发奇怪了。他指向女孩的方向轻轻一比划,继而做出一个不太礼貌的暧昧指形。“你还是我?”

“……你们日本人成天都在想什么?!”

鲁路修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索妮娅还是没绷住脸,咯咯笑了起来。朱雀扭出一个怪相,在保证过不再在小孩面前胡说八道也不再做什么粗鲁动作后才得到一声余怒未消的低哼回应。“抱歉。我不是很能弄清状况。”他苦笑着说,“虽然这么说也没什么用处,但希望这不会给你们添太多麻烦。”

他这般低头认错后,鲁路修露出了一副更加复杂的表情,先前那点儿装模作样成分居多的愤怒很快消失了。黑发男人站在那儿,重新搭住了女孩的肩膀。她仰头看着他,他的眼睛显得很是难过。

“不,没事。这也不是你的错。”鲁路修说。他的声音忽然疲惫了不少,神情也是一样。他轻轻推了她一把,让她好好挨到那人身边去。“介意带他熟悉一下这儿吗?”他低头对她说,“我去给你们做早餐。”

 

从濒死境地中醒转过来的并不是ZERO,前去看护他的人没有耗费多久就发现了这点。醒过来的诚然是枢木朱雀,那个尚未成为ZERO、甚至是活在与ZERO为敌的年代里的年轻骑士,刚刚向一位皇女宣誓效忠不久的兰斯洛特驾驶员。他的记忆停留在皇历二零一七年间,在所有意外悲剧、伤痛憎恨和接踵而至的背叛发生之前,在某一次对峙的末端,所记得的最后片缕印象便是翻涌的海潮声响。“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在他阐述出一连串理应已从记忆中淡去的片段之后,卡莲困惑地望向了鲁路修。后者别开视线,直到他们短暂离开房间避开那人听觉范围后才皱着眉深深叹气。

“神根岛。”鲁路修说,“在那之前我向他下令。”

也许是这个缘故,他猜测道。那道命令足以支撑一个伤重之人扛过死亡线上的挣扎,也许正是那人没在漫长昏睡间停止呼吸的根源。它迫使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然而他的意识沉寂得太久,出现何种程度的记忆丢失也都不足为奇。那个指令发生的节点和他的性命一道得以保全,虽则他仍然对那句话语本身造成的后果缺乏印象——事实上此后发生的一切他都全无印象了。他醒过来,发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怎么乐观,四肢躯干都因长久昏睡而乏力。他不在冲突现场,也不在现场周围,事实上与他记忆残片中的事件真正相隔甚远的是时间。

他没有被告知全部内情。起初他只被告知他身上的确出现了记忆缺损的情况,因旁人身上的变化根本无法隐瞒。日历上写着二零二八,早年的局部冲突已经结束,此后他们经历过一场世界性的纷争,而今他们又置身于另一场战争里。你受了伤,鲁路修说,你暂时忘记了一些事情,这很正常。但实质上已经有十一年过去了,我希望你意识到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无论是你我二人还是外面的世界。十七岁的枢木朱雀在那具成年人的身躯里犹疑地点头,明亮双眼看向窗外浅银的天空,又认认真真端详回出言者的面孔上。

“你会告诉我实情的,对吗?”他目光微敛,眼角弧度柔和下来,“我相信你。”

事情得一步一步来,首先病房就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朱雀的体征已经稳定,也很快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于是他们离开了随时都叫人经受着身份危机的地盘,回到了原本的家中。同样没有被告知全部内情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她从未完全弄清过当年发生的全部变故及其内因。她只被深夜的那通来电告知了那人醒来了且即将回家的消息,然后便是提醒她那人与之前有所不同了。十七岁,她想。那个梦境中还会大笑的、神情生动鲜活的年轻人。她能实际见到他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要将他认作父辈的话,平日里他常常拿来推托的“我还没到那个年纪”就不是一句虚言了。十七岁的枢木朱雀显然对一个濒近十岁大的陌生女孩毫无办法,虽然他仍然能和她融洽交谈,然而他在应付她的自然亲昵时容易显得不太自在。这会儿他更容易胜任一位友人的角色,而不是别的。对此他是显得更加苦恼和愧疚的那一方,尽管这并不是他的过错。

“我刚刚吓到你了吗?”索妮娅冲他眨着眼睛,故意鼓起脸颊来显得自己很是抱歉。那换来了一小段慌乱的道歉,不、对不起,刚刚我实在表现得太失礼了一点。别欺负他,小姐,鲁路修站在餐桌的方向说,这会儿他虽然更喜欢自说自话、脑袋也更加一根筋地认死理,不过最叫人讨厌的一点还是他压根不会想为自己辩解。

朱雀摸着鼻子苦笑,发出一声小而不明确的咕哝。他们结束了在一层楼的游荡,兜回了餐桌前方。在靠近鲁路修之后,朱雀才显得放松了些,这让女孩情绪稍稍低落了一点儿。片刻后她缓过神来,在鲁路修的眼神逼迫下喝完了整杯牛奶。“你住在阁楼上?”朱雀则讲起她向他阐述的信息,眉目间有些疑惑,“我以为这是你的居所。”

“‘我们的’居所,事实上。”鲁路修心平气和地说,“而且只有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会住在上面。”

“我在的时候呢?”朱雀问道。鲁路修简单地往他的房间方向一指,成功换来了朱雀的张口结舌。“好吧。”片刻后他嘟囔道,“好吧。”

他被这阵势逼得有些局促,索妮娅看得出来。与此同时,鲁路修倒是有些乐在其中。早餐的整体氛围算是相当和睦,间或夹杂了一些不咸不淡的问候和一些促狭捉弄。早餐后女孩主动拾掇起餐盘,在厨房多逗留了一阵。她听见那两人在继续交谈,多数时候是朱雀在发问、另一人在回答,一来一往流畅自如。她压上水龙头,从洗碗池边走开,趿拉着拖鞋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上午她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没有将房门关死,于是她仍然听得到外头的交谈。这让她不停地分神,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做自己的事情。她在第八次抓回自己的心神后将笔扔下,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鲁路修找到她的时候,她待在阁楼上,坐在隔间床面旁的地板上,占据了那一小方地毯铺开的位置。男人没有询问她跑回这里来的原因,而是轻轻叹了口气,将鲜少关闭的拉门在自己身后掩上了。他们被隔绝在这一方空间当中,安全而隐蔽,一个知情者和另一个。“我希望你帮忙保守秘密。”男人说,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单膝跪立在地毯的边缘。

“你是在对他说谎。”索妮娅说。这是不对的,她想。她用眼睛对他这么表述,而鲁路修在片刻沉默后点头相应。

“我是。而我还在要求你协助我隐瞒真相。”他说,“卡莲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个混蛋。”

先前萦绕在他眉宇间的轻松愉快的成分消失了,懊悔和歉疚攀爬了回去。女孩咬住自己的嘴唇,用力掐了一把他的面颊。鲁路修没有就此责怪她,唇缝拉伸成一道刻板僵硬的线条。“不要提醒他任何事情。”女孩轻声说,复述着他早先的叮嘱,“在我刚被接到这里时,担任ZERO的人是他——尤其不要向他提起这件事来。是这样吗?”

“是的。”鲁路修说。女孩盯着他的眼睛,困惑地摇了摇自己的头。

“你不希望他想起来?”

“对,我不希望。”他干脆地说。他的面色有些难看,那并不是恼羞成怒之类的表情,倒像是深重的懊丧和愧悔。“人都会习惯性地趋利避害,即使清醒的时候可以靠意志克服这一点,本能也不会改变。”他咬着牙说,“如果他的记忆停留于那个时候,说明他潜意识认为此前的十一年是令人痛苦的。他不愿想起来。”

他稍稍抽了口气,有一瞬间他的神情比他的言语所形容的还要痛苦百倍。女孩怔了一怔,轻轻搭住他的肩膀。“就像那时候他不愿记起自己的任何一个梦吗?”她小声问。鲁路修眼神闪动了一下,嘴唇颤抖起来,半晌才化开一抹苦涩笑意。

“如果他不愿想起来的话,就不要强迫他那样做。”他说着,顿住片刻后阖上了眼睑,“不——如果那是他的愿望的话,我希望它可以持续实现。我希望它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他像被方才的言语抽去了不少力气,身子一歪坐到了她旁边,重新睁开双眼后也不再和她对视,手肘撑在仅屈起的一侧膝头上。“你说不要唤起他的记忆,”索妮娅慢慢说,“也就是说……”

“他不会记起你了。”鲁路修回答她。

女孩看着他。她看了他很久,她想谴责他却寻不到缘由。他是对的,她意识到。那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恰恰是为了保护失去了那么多东西的那一人。她想起那人的梦境,能将人溺毙的、遍布着深重悲恸的梦境。那从来不是什么好的梦境,而他在其间活了那么久,甚至长过自己的年岁。你是对的,她咬着嘴唇想。她低下头来,抱住自己的膝头。

所以只是不再有梦境了。不再有鲜血,不再有一望无际的焦土,不再有离别,也不再有晴空下涣散在天际的光。也不再有歌谣,落在她额前的亲吻和孩童梦境中的低沉歌谣。她感到难过,她告诉自己不该为此责怪任何人,然而她还是埋下脸面,小声哭泣起来。

“……我很抱歉,亲爱的。”男人低声说。他将她揽进怀里,将她缓缓抱紧,亲吻她还未梳理的头发。“我很抱歉。”

 

TBC

 

继续惯例篇末广告,逆转线正本现货通贩中,本宣信息戳我代理还在老家,年假结束后恢复发货。

“我要做一些很糟的事情了,我要开始精神犯罪搞未成年了。”

反省了一下发现我确实没怎么揉捏过真·无印雀的脑,于是我们来揉捏一下吧。然而无印雀的脑子比无印修要难搞很多倍,所以请加油吧零修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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