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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light Forest(06)

《Caress the Tales》的后续,28零雀&吐便当修一起养OFC小女孩。

请问你觉得作者在养孩子文里安个打仗背景是安的什么好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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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周日清晨她醒得比往常要早些。她清醒后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次十足罕见的无梦酣眠,这致使她在起身时毫无乏意,踏出房门时的脚步都轻快起来。她洗漱完毕后才发觉自己怕是屋子里醒得最早的一个,这让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跑回客厅里看了眼钟点,然后跑去厨房里打开了咖啡机。

即使她醒得比以往要早,常理来说到了这个时候,另两人也该出现在各自的卧室之外的空间里了。她又耐心地等了一阵,鲁路修在大约十分钟后先出现了。他一贯浅眠些,这点她倒是知道。他打着小小哈欠,面上还带着些倦意,从朱雀的房门后方拖沓着脚步滑出身形。索妮娅探究地看望着他,他则在接触到那目光后不太自在地咳了一声,随后迅速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我们算是谈过了。”他咕哝道,指节摩挲着自己的下颌、若有若无地反复蹭过唇角。“我不确定有没有达成你想要的结果,但是……”他慢吞吞地说,“好吧,至少我们应该会在你面前也能正常讲讲话了。”

他叹了口气,随后在她打量得更仔细之前有些尴尬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又是十分钟后朱雀才现了身,眼眶稍有些不自然地浮肿发红,上身挂着宽松罩衫,颈侧露出半块醒目淤痕。他的步伐还挺轻快——或许过于轻飘飘了。除此之外,他的精神状况看上去相当不错。他和鲁路修在早餐桌前撞在了一块儿,先到的那人刚替他摆下斟满的咖啡杯,而朱雀恰好伸手去够,结果碰着了那人的手指。他们侧身而立,手指稍触即分,手肘又轻轻挨着了些。然后朱雀呷了一小口咖啡,嘴唇边侧浸开一点儿湿润痕迹。

鲁路修抬手去蹭,拇指摩挲过他唇角,其余手指拢过他脸颊。之后那成为了一个顺势而成的亲吻,蜻蜓点水般短促又自然无比。朱雀在另一人抽身退去前抓住他的胳膊,带着点儿蛮不讲理的意味继续索求更多。“嘿。”鲁路修在他的亲昵挨蹭中发出轻轻哼声,“——嘿。你的小女孩还在这里呢。”

“我不介意。”索妮娅及时举手道,“虽然我的确需要适应一下你们这个突飞猛进的态度转变速度,不过我真的不介意。”

她冲着鲁路修眨了眨眼,望见那人露出一副苦恼而略带尴尬的表情。不过这番对话还是让朱雀成功刹住了势头,改而将前额抵在鲁路修肩窝里,发出低微的咕哝声。“别跟我撒娇。”鲁路修板着脸说,“如果你的威严程度即将在她眼里一落千丈,那也不会是我的错。”朱雀并没有把脑袋抬起来,反而愈发懒洋洋地攀住了他的腰。

“什么,”朱雀说,“我还以为那已经发生了。”

但他也没有真的多么肆无忌惮,他赶在鲁路修拧起眉头之前松开了手,转而中规中矩地落了座。女孩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打转,带着探究的兴味,可她并没有真正向谁求证什么事情。有些事情很难在三言两语间阐述清楚,而这两人恰好都背负着太多这类麻烦。因而她聪明地选择不刨根问底,只待自己在与他们朝夕相处间自然而然地知晓更多。

接下来的生活变得容易了很多,大都和那场早餐余下的时间差不多和睦。那两人开始正常交谈了,不再明显而刻意地回避着彼此,若有若无的肢体接触也多了不少。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还没有表现得过于露骨,这让在场的第三人不至于真的陷入某种尴尬境地。“我该感谢你们的体贴吗?”女孩支楞着自己的下巴问。两个成年男人面面相觑,照管她的时间更长的那一位干咳了一声,另一人则应该是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索妮娅隐约觉察到了动静。

“得了吧。”然后鲁路修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又不是十七岁的毛头小子。”

但他不再总是把自己关在阁楼上了。事实上,在她的衣柜得到了极大充实后,即使他还在想着找借口停留在那里也做不到了。所以在接下来的两周里,女孩在放学回家后的非晚餐准备时段也常常能看见鲁路修在楼下晃悠了,而如若朱雀回得比往常要早些,他们也不会忙于错开彼此的眼睛。

只是他们仍然不以正常的方式相互问候。没有“你好”和“我回来了”,没有“早安”和“下午好”,没有寒暄,也没有临行告别。他们在晨间从同一扇房门后走出来,在晚间也回居一室,从容镇定或匆匆忙忙。朱雀临出门前会给自己扣上面具,而鲁路修会在他扣上面具前吻他一下。

他们会谈论战争。在ZERO已经复归原岗、完完全全地消化了之前那次胜利的战果之后,在战况又逐渐暧昧胶着起来的时候,他们在一处私人寓所里铺开宽大地图,在一个孩子的旁听下轻描淡写地谈论足以左右世界局势的方略。也就是在这时,索妮娅真切意识到那里坐着一位曾经的皇帝,即使他仅穿着不属于自己也不太合身的宽松衣物、没有冠饰也不持权杖,他判定形势时依然目光凌厉,低缓言语时带着令人信服的分量。他在倾听时目光下沉,在发布意见时稍稍扬起下颌,高傲锋芒从他自信神情间迸射而出。他伸出修长手指于虚空间划下模拟线路,他就欧联未解的争端嗤之以鼻、随后一针见血地给出调和矛盾的关键所在。而昔日里他的那位骑士负责替他讲述事实详情和倾听他的点评言论,在无数场合中实则无需向任何人低头行礼的英雄真身选择听从他的指示。

时间进入了十一月。联军在地中海一带集结了足够的兵力,在拔起一个枢纽后又掐断了三条以上的补给线。还剩下两座基地,鲁路修说,你们打算尽早搞定其一好让不列颠尼亚方的一部分人来得及回国去过个感恩节吗?他问话时头也没抬,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预备怎么处理他挡路的主教。女孩苦着脸去挪动骑士时,朱雀轻轻吹了声口哨。

“如果真能这么走运的话,那我大概也得跟着去一趟不列颠尼亚本土了。”他说,“你知道的,向女皇陛下致以问候。”

“如果你要在那边过感恩节的话,就替我向娜娜莉问个好吧。”鲁路修说着,移动了他的兵卒。他说出那名字时眼神语调都温柔起来,继而又涌上片许苦涩。“想来她应当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了。”

“她的确知道。”朱雀叹了口气,“早晚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见上一面的。”

鲁路修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既未表达自己的期许也未直接推拒。朱雀也明智地绕开了有关于外界与其他人的话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他们下完了那盘棋。“你已经进步很快了。”索妮娅因为第三盘连负垮下脸时,鲁路修安慰她道,“你至少有四次给我切实造成了麻烦。”

“别跟他较劲,他在这方面就是个怪胎。”朱雀打趣道,“上能打遍皇宫同辈无敌手靠下能靠这玩意赌钱。”

“是啊,而你偏偏就是连规则都不肯记清楚。”鲁路修翻了他一个白眼,“也就是你用不着靠在外交场上摆弄这些东西来跟人虚与委蛇了,为此你该感谢我呢还是该感谢我呢。”

“你才是被黑色骑士团驱逐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才是建立起黑色骑士团的那个人,不是你。”

他们针锋相对上之后,女孩便被逗乐了。她在他们互相瞪眼时收拾起了棋盘,看了眼钟点后声称自己想早些休息,以便留给他们充足的时间用来告别。随后相互瞪眼变成了面面相觑,鲁路修咕哝起来这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一点、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个问题了。她在他们开始下一轮不太认真的争执前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出声地笑了一会儿,随后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枕头。

然而她也知道事实如何:至少在他们重新相逢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从不认真告别。

 

“我们每次认真告别的时候,下场通常都不太好。”鲁路修说。

距离朱雀离开日本已经过去了三天,他的情绪相当稳定,且依然没有回去阁楼上住。说话的时候他在给她缝补几件衬衣不慎崩掉的袖口纽扣,略略眯着眼睛,不知是在专注地集中视线还是在抒发话里的情绪。要么是再见面时就得兵戎相见,他说,要么就是明知道接下来要经历的真的是相当相当漫长的离别。事实上,上一次的离别大家都以为会是永别。

“所以你们现在不那么做了,”索妮娅说,“可这能避免什么吗?”

“恐怕不能。”他平静道,“不仅不能,还会让人在事后懊悔不已。‘那时候我为什么没好好说句道别的话呢?’像这样自怨自艾上好一阵子。人之常情。”他露出一副谴责表情,又夸张地叹了口气。女孩被他弄得有些困惑,他则继续落眼在穿缝的针尖上。“这是一条不太有用的人生经验。”鲁路修说,“人们在明知道会告别的情况下,总是会避免提到它。”

他的面色平静,索妮娅偷偷看向他的眼睛,试图从中解读出多一些的东西。“你仍然打算离开吗?”她轻声问。鲁路修剪断了线头,拿起另一件衣服,开始重新给线头打结。

“我不知道。”他说,“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就正好真的不用多嘴什么了。如果我那么做的话……”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在努力将每一天都过得很平常,女孩意识到。这样在可能的变动更迭到来前,他们不消耗费太多力气去为此操无用的心。他拉扯线头时用力过猛,那粒本该被好端端固定回去的扣子从他指间崩落。他瞪着断裂的线结发愣,面上忽然涌现了一丝不安。

随后的日子也的确过得波澜不惊。一周过去、两周过去,朱雀会抽空打回电话来问一声小姑娘的近况,而当事人会一本正经地向他汇报。“晴。”他更喜欢这么叫她,“在家好好听话。”是的,她拉长声音应答道,好的、好的、老爸。她那么叫他时自己做了个鬼脸,朱雀在那边长吁短叹,再三强调自己真的还没到三十岁,但也没有真正斥责她。

她挂下电话后留意到鲁路修在笑。他笑起来时眼尾扫开柔和线条,显得过于惬意而温存,又在被问及缘由时愣了一愣。“没,我就是在想,”他半真半假地说了这么一句,“如果是当年的京都六家,看见枢木家的独苗让自家孩子随了别的姓氏,还不是个本国姓氏,即使都跟他断绝往来了大概也会气得发疯。”然而还不等她把这番话偷偷转告给朱雀,那边便骤然忙碌起来。新闻报导中都可追寻到军事行动的消息了,ZERO本人也终于劳神到抽不出时间来再拨打下一通电话。

他失去联系的时间还没有长到非得让人担忧不可,即使是鲁路修也没就此多说些什么。然而随着推移他还是有些焦躁不安,因为一些不太顺遂的小事而意外消沉,因为一些不太吉利的兆头而沉默半个夜晚。在他不被那莫名的情绪困扰时,他开始给她讲些故事。有关于他们的过去,那段在所有的记载中都被写为暴君与刽子手的过往。然而他并不谈到血腥的部分,甚至也不谈论他们所做的事情的实质所在。他只是说以往常常这样,他将他最后仅能信任的不多的人当中最锋利的剑刃派往各地,试图抹平叛乱纷争,他专制蛮横地笃定那人每次都会带着胜利捷报平安归来,那时的暴君敢于这么笃定,他们也没有任何可供失误的余地。

因为每一次失误都将是致命的。

随后,就在仍然很平常的一日里,某个午后、或该说是夜晚降临前,有人忽然打来了一通电话。她接起通话问了句你好时,彼端是另一个熟悉声音。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烦躁而疲惫,又因为跟人交谈而刻意放得温柔了些。把电话交给鲁路修,她说。于是女孩照做了,告诉他是卡莲的来电。男人在电视机前拿过手机,眉梢堆起一丝疑惑,但还是平静如常地问了句好。

“什么?”片刻之后他说。

新闻插播了进来。联军在黑海打赢了一场战役,在北非回收了三处据点。“嗯。”鲁路修说,“嗯。”他的眼睛从电视机前错开,看向落地窗的方向。女孩坐回沙发当中,继续听着播报里平稳机械的讲述声。西线的主力军在报捷回返过程中遭遇了一次突袭,一次突如其来的惨败——原因不明,仿若神降之旨,在未检测到放射反应的现场,一整片平原都被化为焦土。“……什么?”鲁路修说。不可抗力,新闻里说,播报着经过掩饰的官方说辞,未知手段、不可抗力,没有确切迹象表明这种疑似武器的破坏手段会出现第二回——

“他不会死的。”男人说。

她仰头看去。他面色平静,嗓音低沉如濒临窒息。他将通话压在自己耳边,她听不见分毫。她看着他,他将目光投向空处。

五分钟后他将电话递回了。他弯下腰时还站得稳稳当当,递还物件后却一个踉跄往后跌去。他用手掌支撑着自己的头颈,半晌没有说一句话。他坐在那儿,就在她身边,呼吸粗重得彷如撕扯着肺腑,弯下的腰背轻轻发着抖。

“鲁路修?”她小声唤他,“……鲁路修?”他沉默间晚钟敲响,遥远如报丧之鸣。

 

一个小时后卡莲的车停在了他们的大门口。索妮娅隐约听见了响动,随后扒着窗户看见了她的动向。女人从驾驶座上走下来,没有立即走上前来敲开他们的大门,而是倚靠在那里点了支烟。她静静站立了一会儿,反倒是鲁路修先意识到外头来了人。索妮娅转头察觉他不知何时已经披上了风衣,将一顶宽檐帽扣上脑袋顶后便大踏步走出了门。

她尾随着他追出门去时,他正在跟卡莲两相对峙。“我已经解释过了。”她用一种相当厌倦的声音说,“我跟所有人都解释过了。我不想再跟你重复一遍了。”我知道,鲁路修说,我知道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应该对此事负责。卡莲挑眉露出个讶异神情,随后掐灭了那支燃过一半的烟。

“过来吧,小姐。”随后她转过头,向着已经锁上大门的女孩打了招呼,“我终究还是得带你们走一趟了。”

他们沉默了整段路程,没有人试图打破这脆弱的安宁。他们换乘了至少三次,更换了不同的路线,经历了重重关卡才进入特设的隔离病房,实际站在当中时卡莲才终于松垮下肩膀。“这回即使是我也没多好的办法了。”她疲惫道,“我逼着所有必须接近和可能接近这里的医护人员都签署最高规格的保密协议的时候就差拿枪摁着他们了,而且我他妈知道不会有人记得为此感激我。说真的,你的眼睛到底还管不管用?”

她烦躁地踢了踢地板。鲁路修被这么一激才动弹了一下,声音很轻地向她道了谢。她摆了摆手,示意他尽管上前去看看——看看被那堆生命体征监控器材包围着的人的现况如何。他体表看不出明显伤痕,倒像是神经系统直接遭受了冲击。那没有将他摧垮,他的机体性能也比那些牺牲者的要强,那支撑着他逃出了那爆裂打击的中心范围。

人,鲁路修说。他们用人本身作为燃料。神明不会站在阻碍世界前行的那一方,早就不会了,于是他们借用殉道者的躯体引下神罚,他们以此作为武器,他们做到了。他神情间充斥着真情实感的惊惧和痛恨,使得他的话不像是神智失常的神神叨叨。女孩紧张地站在床脚,微微蜷缩着自己的肩膀,目睹着黑发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到了病床前。“他不会死的。”他声音很轻,仿佛还在艰难地尝试说服自己。

“他几乎是最后的幸存者了。”卡莲说,“就在我出发去接你们之前,另外两个幸运儿也咽了气。他的身体状况还算是最乐观的一个,所以我们才能走进来而不是被隔离在外,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还能唤起他的意识……”

“我说他不会死的!”男人吼出了声。他的声音嘶哑而尖厉,连同他的神情都变得可怖起来。索妮娅注视着他,稍一瑟缩后心间便被更真切的悲哀所湮没。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不知该说些或做些什么。卡莲在一旁垂着眼睑,等到他发作完毕才走上前去,轻轻摇了摇头。

“他还没有。”女人说,“但我不知道现状能维持多久。”

她站在男人身后,神情复杂,抬起手来似乎想安慰性地握住他的胳膊,实质却在短促一碰后便放开了去。“他担当过救世主。”她说,“他担当过奇迹化身。的确如此,谁都知道。”她拧起眉头,显见在某一刻咬了咬牙。“然而十年过去了,鲁路修。他不是万能的。”

“他当然不是。”男人说,“他会被击垮。他会败北。他可能会死——该死的他当然会。”他猛地抽了口气,用力摆了摆手。“我比谁都清楚,卡莲。比谁都清楚。”

他闭上了眼,他微微垂下头颅时额发模糊了神情。你说十年过去了,鲁路修低声说。十年前他就在你手中落败过一次。现在你知道结果了,那一次没能结果掉他。那一次他在昏睡不起中度过了三天,在伤病困扰中度过了接下来的两个月。但他活下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那样做——他必须,而不是任何别的原因。而后发声者抬起双手来,手指绞住自己的鬓发。

“那种——武器。”他低声说,“在动用之前不会有危险征兆。他不会意识到要提前扼杀,或者更早动用他的……保险机制。没人应该对此事负责,没有人——也许除了我。”

“鲁路修。”卡莲说。

“我是唯一知道基地内部状况的人。我应该猜想到他们会动用非常规手段的。”他继续说,“是我的错,卡莲。我提醒过他,但我以为那不会成功。我没有真正警告他。”

“冷静点。”卡莲说。这回她抓住了他的肩膀,强制他转过身来面向自己。她本该是更应该动怒或大吼大叫的那一个,索妮娅想起来。黑色骑士团的红月,脾气火爆得出了名,这会儿却是在劝人镇定的那一个。鲁路修由着她摆布了一番,某一刻起忽然呛笑起来。他将笑声截停的时机和它的开始一般突兀,他仍然绞着自己的鬓发,只是手指微微松动了些。

“是我的错。”他说,“我没有警告他。我没让他在这方面多留神,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应对方法。”他的语速愈来愈快,带着些濒近绝望的歇斯底里。“他相信我。”他轻声说,“他以为自己是对的。”

“我叫你冷静点!”卡莲冲着他吼道,“振作起来,ZERO!”

她终究还是爆发了,脸上堆积的激烈怒火看起来像是她随时都会挥手给他一记耳光清醒一下。她的话音落地后,房间里忽然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心率监测发出的细微的规律短鸣与他们各自粗浅不一的呼吸。鲁路修抬起头来,顺着床沿后退了一步。他背对着床尾,女孩看不见他的表情。

“什么?”他用一种梦游似的声音说,“你叫我什么?”

“ZERO。”卡莲说。她松开他的肩膀,在自己身侧攥起了拳头。“我们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停下。我们需要ZERO。”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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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我历年都不看春晚所以我应该会保证年初一结束以前把结局吐出来。毕竟还是要保证平均日课三千字的。但是接下来几天都会比较忙所以主站大概更不出新坑了……外公没捱到春节,长辈里互相串门慰问帮忙接待回去补上坟之类的事都会比较多。提前告个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假。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是的下章结局然而我也不知道该剧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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