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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仏普]无雅歌及爱的秘密

大学校园AU,高能OOC醒目+片段式傻白甜谈恋爱,关于恋爱咨询和后续发展的脑洞及供梗全权感谢@蕭寒無聲_修羅一年 在ask上及群组里的瞎扯淡【x

以及对不起我还是没赶上情人节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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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无论把妹把汉都是一把好手,所以想诚心地请教您一点儿问题。面对一个看起來就是个死直男的不解风情的家伙,举个例子,比如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对不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您认为用什么方法追求这种人比较合适?」

 

弗朗西斯用平板的陈述口吻把这段话念了一遍,然后移动鼠标最小化了脸书页面。“有人把这截贴在了我的墙上。”他说。他转过身,安东尼奥从房间另一端的床上冲他晃了晃啤酒瓶底。

“又是恋爱咨询?真甜蜜。”安东尼奥咂着嘴说,“快回复吧,我猜很多人在等着刷出情感专家的中肯意见来。”

“说得活像会有比一个更多的深柜盯着我的页面。告诉我那不是你的马甲。”

安东尼奥左顾右盼了一阵子,随后大大咧咧地绽开一个笑。弗朗西斯以手抚额叹了口气,离开坐凳直接倒回了自己的床上,瞪着天花板上一块斑好像那里蜷缩着一粒种子,他不确定那玩意会长出结实的枝干来把整个天花板撑裂让它坍塌把所有人都压惨还送上一脸灰,还是简单地开个花。他翻过身时,帕洛阿尔托的阳光几乎啪地打碎在他脸上,安东尼奥在眯成道缝的视野里坐起身来。

“别太感谢我。”他说着,喝空了啤酒瓶。

好吧,弗朗西斯想。

他又拖了五分钟才慢悠悠翻身起来,把笔记本拖到床头,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回复框里出现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字符。他删去了三次,窗外隐隐传来过期的圣诞歌,这让他的脑袋有点晕乎。一片浑水中他摸索到了开始写句子的头绪,它们排成一个序列,他得敲下来才能摸清那些个意义。

他开始正常打字。

 

1. 耶稣啊你认真的?

 

他们在第一年搬进学生公寓时,花了两天才等人聚齐。在最后一位室友到来前,弗朗西斯已经和安东尼奥聊熟了,各自窝在沙发一端冲着电视上的零食广告发出嗤笑。最后一人的行李箱比人先进门,箱子越过门槛砰地砸在地板上,弗朗西斯刚来得及怀念巴黎老家里门厅的地毯,进屋那人就关上了大门,从噪声程度来看想必是用脚。两声砰响足够盖过无趣的妙脆角了,于是弗朗西斯把目光投了过去,然后他第一次看见基尔伯特。

噢。他想。噢。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一个德国名字,他讲话也带德国口音,就像每年夏天能在巴黎听见的,在凯旋门广场边瞎流窜,孩子们一脚踩在纪念铜板上时他们的父母在旁边快速说着的那样。口气发硬,日耳曼人,理论上不该来得比他们俩还迟,除非能给出个更德国式的理由,比如说他没有把时间浪费在多余而不太正当的社交活动上。他自我介绍得干脆利落,随后迅速把行李箱滚到最后一张空余的床边,他把内室的灯打亮时极浅的头发呈现出晦暗的银色。

噢。弗朗西斯毫无意义地想。半分钟之后他才坐回沙发上,而他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站起来。

冰箱里已经塞好了假证买来的啤酒。有那么一阵子弗朗西斯怀疑地盯着这德国佬,看他对通常没人在意的违规品有何反应。安东尼奥在沙发另一端哼着小夜曲,而基尔伯特从冰箱里抽了一瓶出来,握着瓶颈冲他俩晃了晃。“介意吗?”他说,并没有真的在问。弗朗西斯微微点头后不到三秒他就轻松地咬开了瓶盖。弗朗西斯不确定是谁先开始发笑的,直到基尔伯特在沙发当中坐下来时,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愉悦而放松的。

通常来说弗朗西斯容易将所遇见的人在自己的脑子里再建构一回,用上各种各自不成形的零碎印象,碎片式记忆,然而通常重点精准,这样他在交谈时容易直切重心,这是他讨人喜欢的诀窍。然而这回他一时没想起来要整理,直到他在转钟后躺回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朦朦发亮的玻璃窗,他先想到这里看不见天体因为今夜有云,随后有关最后一位室友的一整个印象从他脑子里浮起来。很浅,但是没有解构;不清晰,但完整,还不知道是否真实。

噢。他想。

 

2. 假设姓贝什米特的是个百分百的直没有假设姓柯克兰的是乔装自己很直的深柜那么简单——因为八成他们就是的,起码看起来像——好吧其实也没困难到哪去。

 

安东尼奥叫了外卖。他们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看片,没人对下周的一次两次测验有任何想法,尽管他们会在口头抱怨。同影评人讲的一样,片子无趣得要命,他们用九十分钟消耗掉了两盒披萨,手头多了三个空汽水瓶,话题从俱乐部进展到各自的老家,跳过家人到了高中时期的疯狂想法。安东尼奥在提到迈阿密生活时把腿盘到了沙发上,这推着基尔伯特往另一边挪了挪位子。

“至于你,我还以为你会在巴黎生根发芽。”他倒头向弗朗西斯说。

“我勉强是到哪儿都能活,换个地方也不错。”

“你的成绩够进哈佛,我还以为那个才是首选项。”安东尼奥在那边喊,“伙计,你在嫌弃波士顿的天气吗?”

“一半,”弗朗西斯说,“另一半是因为那听起来太美国梦,而那东西对我来说只有慢走再见的意思。”

“这还讲得通。”基尔伯特嘀咕道。他坐正身子,毫不犹豫地冲正放到片尾的屏幕打了个哈欠。这就完了,不讲推断过程,不讲判定理由。而你并不真的了解我?弗朗西斯想,但他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等基尔伯特从冰柜里拿回啤酒罐时,话题已经跳跃到消遣生活上,俱乐部以外的那一部分,联谊会和派对,带回寝室的伴儿。“永远也别他妈的把人带回来,起码在我没有宿醉不醒连天打雷劈的动静都听不见的时候不行。”基尔伯特庄重地说,“我不觉得让一个姑娘在清早起来得面对另外两个对她的私生活毫无兴趣的男人是啥好主意。”

“真体贴,只除了定义不对头的部分。一来你的定义里只囊括了姑娘们,二来毫无兴趣的可能只有你。”

“噁。”

弗朗西斯打住了嘴。安东尼奥在另一端懒洋洋地笑,但基尔伯特皱起了眉头。弗朗西斯轻轻拍在他肩上,他怂了肩,既没有绷紧也没有放松。半分钟之后他站起身离开了,在片尾字幕快全部结束时把自己重重墩在里室的电脑前边。

“我猜直男伯特对你那类糜烂的社交生活完全不感冒。”安东尼奥说,横过脚踢了踢弗朗西斯的膝盖。“当我说‘不感冒’的时候,说明他真的、完全、不感冒,不像中世纪史课上总和我们挨着过道坐的那个英国佬,看上去正经得会向姑娘们献老派吻手礼,但我见过他在派对上耍酒疯,一边叫嚷一边能和随便哪个看着顺眼的调情。”

“我假设你不是在言过其实地嘲讽亚瑟·柯克兰。”

“反正你也喜欢这个部分。”

“当然。”弗朗西斯承认道,“不过你在假设基尔的取向时有所失误,他看起来只是压根没学会和人约会,不管对方是谁。我们不能假定他的取向完全保守,我们不能因为他没和同性约炮就断定这个,他大概和姑娘都没约过呢。”

他一低头,空啤酒罐擦着他的脑袋顶飞过去。一声干巴巴的“操你的闭嘴”和安东尼奥的大笑声混在一起,他冲着前面那声发出的方向眨了眨眼。

“不,你不用现在就去找个人回来好否认我的话。”他说着,手指摩挲着下巴。

 

3. 对这种人通常得循序渐进,因为如果非要按基尔伯特当假想对象,我得说直接提出打炮申请这么胡来的话他一定会上拳头。

 

在被摇醒之前,弗朗西斯觉着自己已经是晃晃悠悠的了。他驾驶着一个巨大的陀螺,手握着玻璃柄,在大街上七弯八拐地飞驰前去。有人拍了拍他的脸,或者给了他一巴掌。他从横冲直撞的古怪坐骑上飘飞起来,睁开眼睛。

“起来。”那发硬的口音毫无怜悯地说,“你的课在九点,你还占了沙发。起来。”

弗朗西斯揉揉眼眶,鼻音把“早上好”拉成了一声长哼。刚入春的天气够他这在酒精上垮了一夜的身子发冷,他翻个身蜷起来,不怎么清醒地嘀咕了一句“换个方式叫醒我,亲爱的”。这回他一定说得够清楚,因为他的背上立马遭了一记重拳,力度足够透到他一团糟的胃袋让他在半分钟内冲到卫生间把它腾空。

他漱完口出来时宿醉的影响还在,他眯缝着眼看人,一隙光就能破过视野劈开他的脑袋。基尔伯特晃荡到他前头,填实了一片。

“真粗鲁。”弗朗西斯说。

“好极了,我也不稀得你道谢。”

“那就是朋友作为。”他说,“午餐见。”

他在课前吞了两粒阿司匹林,但直到上午课程整个结束时才算缓过劲来。安东尼奥替他接了三张纸条,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才起劲去读。约会。课程辅导。只睡了一周的前女友。他不确定最后一张意味模糊的语气算辱骂还是再次调情。

“他们大可以上线戳你。”基尔伯特越过餐盘稀奇地看着那些纸片,“毕竟——纸笔传信?这都是啥年代的东西了?”

“老式浪漫。”安东尼奥接嘴道。他咧了下嘴。“线上有更多,弗朗的脸书页有朝新式情感热线发展的趋势。这才多久啊,伙计。”

“不需要更久了,虽然更久会更好。”弗朗西斯说。他转过头,意识到基尔伯特还在盯着他的脸,那意味很古怪,他多停顿了一下。“什么?”

“我只想说我看到过。”

“当然。那才是你从不关心我喝得烂醉时是不是生活受挫、并且在第二天早上从不多关心一下的缘由,你看得见每一次派对邀请。”

“所以我知道你是嗨过头自找的,是啊。”基尔伯特嘀咕道,“我总得搞清楚室友的去向,省得找你约炮的直接跑来敲大门。”他烦躁地戳了戳剩下的一小块土豆泥,安东尼奥在旁边闷声发笑。“什么?”他厉声道。

“作为一个每日上网时间比我俩加起来还多的人,你消遣时间的方式真是太体贴啦。”

安东尼奥说完就接起了电话,拖着腔讲起了西班牙语。基尔伯特冲他竖起叉子。弗朗西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再次转过来,露出一个意外地没那么不友好也不带警告的眼神。

“下回你可以一起来。”

“什么?”

“派对,你可以一起来。”弗朗西斯建议道,“至少酒还是不错的。”

 

4. 先和他互相熟悉,弄出点交情——我得说能和他交上朋友就够不容易了,但一旦交上朋友了,他的态度通常还不错。

 

暑假去迈阿密也许是个好主意,也许不。安东尼奥跑回去鼓捣他自己的投机,于是弗朗西斯和基尔伯特一道去了洛杉矶。老一辈人从欧洲搬迁过来,这次的新大陆迁徙看上去不止晚于时代一星半点儿,也说不上是个怎样的安慰。

他们在洛杉矶告别,各自都有各自需要操心的事情,一周才在线上联络一次。弗朗西斯贴出了更多照片,海滩、海滩上的姑娘和小伙儿,厨房手艺和乱涂乱画。他的页面人气居高不下,他那还在同一屋檐下的老妹严正抗议表示永远别把她的照片贴上去,弗朗西斯笑着说“哦、莫娜,你该到有公众生活的年纪了”,挽着她的手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然后他的手机响起来,基尔伯特在那头抱怨老爹公司的晚宴有多无趣。客厅里回响着流行榜单上的摇滚乐,莫娜在一边轻轻哼着,背靠在他肩旁翻阅手机。

“那边在唱些什么玩意啊?”基尔伯特在听筒里嚷。弗朗西斯把手机贴近,听见那边的背景音是更加模糊的弦乐和嘈杂的人声,耳边那些花里胡哨的年轻人乐曲忽然一下鲜活起来。他摇摇头。

“和往常一样。”他说。足够年轻的生活。他不够热爱这个,但他还算习惯。

他们在假期结束前会了两次面,有一次是一起让脚趾陷在海滩沙砾里。那段时间里仍然碰见了很多另外的人,那些人带来的故事足够他们讲到学期开始。学期开始时安东尼奥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晚于他们俩一天才回到帕洛阿尔托,当他们提及暑假时既没特别有兴致也不算苦着脸。所以很好,弗朗西斯想,一切都很好。他的手机里有四个多小时的通话记录,考虑到他们的交际通常是在线上完成,这就足够亲密了,至少是密友级。

他们在学期已经开始之后去了几回电影院,有时候各自捎着伴有时候不,各自捎的伴的更换频率也只有安东尼奥还算低。当又一次处于第二种情况时基尔伯特咬完了所有的爆米花,散场时刚过九点,还足够他们找地方喝点什么。安东尼奥早就宣称过他看过这片子,在另外两个发表评论时更多是听着。“至少节奏不错,”基尔伯特评价道,“我还算行。”

“但弗朗看上去兴致不高哇。”安东尼奥还是插进来说。

“因为这玩意看上去太美国梦?”

“不是,”弗朗西斯阐述道,“至少不全是,占更大头的另有其因。”

“讲明白点。”基尔伯特哼了一声。在观点被不予理由地含糊驳斥时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般容易恼火,这是个进步,他只是睁眼看着,注意力集中过来。弗朗西斯吹出一个口哨,更大头的注意力也留在的这边,小部分飘回原处,想着足够年轻的生活,生活、离别、重聚,还有不显眼的陪伴。

“因为这是个愚蠢的爱情故事。”

 

5. 等你们达到即使打上一架也没多大影响的地步,就是时候上点浪漫因素了,但别太过。

 

“正常的情感专家会用‘愚蠢’来形容爱情故事吗?”

基尔伯特从他的座位前头侧过脑袋,弗朗西斯冲他摆了摆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开始跟着安东尼奥这么叫我了。”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显而易见。”基尔伯特说,“诚实一贯是我的优良品质。”

“正常的室友会在两个多月以后重新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老话题吗?”

“不是重新,是继续。”基尔伯特纠正道,“而且你记着这个比我还清楚,我就不记得间隔多久了。”

他的神情认真,弗朗西斯全然不知道是什么提醒起他这个。但毕竟接续不算困难,所以后面的话很快跟上来打断稍纵即逝的沉默。“因为那的确愚蠢,”弗朗西斯说,“它在结尾仍然没有成为一个爱情故事。”

“这很矛盾。”

“而这是现实。”

“它要么是,要么不,”基尔伯特平板着语调说,“这很简单——而我觉得不是,里头的姑娘戏份少得只够陪衬,真糟烂。”

“显然我没有在谈论里边的姑娘,虽然她们很迷人。”弗朗西斯说。

他们不记得话题是怎么走的,但后来他们的矛盾激化到不得不抡起拳头的地步。弗朗西斯这才意识到他的桌边散落着足够多的空瓶了,而基尔伯特揪过他的衣领时他嗅到更多的酒。他那一团乱帐的脑子只可怜巴巴地记得几个词,像是缺乏尊重、性别歧视和性开放,剩下的就是大段的已经变成糨糊的鬼扯淡。这很荒唐,考虑到他们当中虽然没有女性权益促进协会会员但也没有持正好相反观念的人。他们停手的时候已经摔进外室,安东尼奥翻身发出一截足够响亮的粗声呼吸,那同样喝得不少的伙计并没被吵醒,但这声音足以提醒他们正当深夜理应冷静。

“你才不是想吵嘴,”弗朗西斯揉了揉颧骨,“你只是欠打一架。”他靠进沙发,基尔伯特玩笑似地揍在他肚子上,这回轻飘飘的毫无力度,然后背靠着他肩膀坐下来。

“我是。”他洋洋自得地承认,又毫不掩饰地打了哈欠。“所以,”他模模糊糊地说,“答案是哪个?”

“是或否、真简单。并不容易。那是段很长的时间,里面互相陪伴很久的朋友,他们花了很长的时间,但没有人明白。”弗朗西斯含糊地咕哝,“一个愚蠢的爱情故事,到结尾也没有成为爱情故事。”

他花了两次去撑开眼皮,第二次时基尔伯特已经睡着了。弗朗西斯拉过一旁以备不时之需的毛毯给他俩一同盖上,随后更沉地靠进软塌塌的椅背里,闭眼等待又一次宿醉及其后遗症的到来。

 

6. 千万、千万别以对姑娘的手段去对付他,不然他还是会上拳头的。

 

又一次暑假来临时基尔伯特往北去了加拿大,这让弗朗西斯好一阵吃惊,尽管安东尼奥指出即使最不热爱社交的人也不会拒绝偶尔一次旅行。弗朗西斯迟些时候打开脸书去看那堆新增的照片,其中一张上摊满了各式纪念明信片。

一周后他收到了其中一张,他捻起它的边角阅读上边的文字,那差不多是最典型的“我到了某个地方真可惜你来不了”类的言论,虽然基尔伯特能把这些写得毫无惋惜的意味。他在手指沿标准直线划过字行时好笑地想起关于纸笔传信的言论,于是在线传讯过去:

「老式浪漫,嗯?」

那边的回复倒很快:

「闭嘴。」

 

“……是说弗朗真的挺友善的,虽然同时也是个傲慢的自大狂。”

假后弗朗西斯成为最晚一个回到宿舍楼的,他推门而入时安东尼奥正在发表言论,和基尔伯特一块摇晃着游戏手柄。安东尼奥瞥见他回来了,毫无悔意地扮了个鬼脸。

“某种意义上你俩自大到一块去了,虽然形式不一样。”安东尼奥继续评价道。基尔伯特把他痛殴出局,随后才站起来说了声“嘿”算阔别后的招呼。

“我很好奇你怎么想起来要夸奖我的友善。”弗朗西斯说。安东尼奥边绕过沙发边回话,之后给了他一个拥抱,用力地打了打他的背。

“我在说你的前任们对你的评价。浪漫而友善,有些姑娘甚至是以此为由和你分手的。对于某些只偶尔求个伴儿的人来说你太夸张啦,虽然你对很多人都这样——线下通话、感恩节邀请、亲笔留条还有老派人的玫瑰花……”

“不,”基尔伯特答道,“我没收过玫瑰花。”

这招致安东尼奥古怪的一瞥,然后他恍然大悟地翻了翻眼皮,用力地又拍了一下。

 

7. 既然他足够不解风情,就让他习惯风情至视其作生活的一部分,总有第三方会指出你们关系已经够近了的。

 

他们在第三年的派对上喝酒,赶在下一波实习开始之前先狂欢一把。安东尼奥在另一端和柯克兰吵嘴,他们离音响很近,那让他们的争端和动作都成为夸张的默片。音乐从一端涌到另一端,整个空间内都隆隆回响着它的拍子。年轻的、年轻的生活。人们在当中跳舞,扭动腰胯;有几个人丢掉了上身的衣服,布料在脚下被踩得一团糟。人们嘴唇贴着脸颊,肩背贴着胸膛,或者跑到角落去干更多的深入性实践。

弗朗西斯在一支曲子的终止拍时向吧台望去,基尔伯特在那边高高招着手,又像其间的二十多个人头啥也没看见一样靠回去续杯。他看上去也的确当那些人都不存在,事实上能为他所见的人很少——始终很少。他的眼神定在一处,而弗朗西斯也就随着朝那边过去。他像以往在任何足够嘈杂的派对上时那样,勾过基尔伯特附到他耳边讲话。“你能玩得更尽兴些。”他说。

“可以。”基尔伯特说。

他挪了挪位子,晕晕乎乎地往外栽去。弗朗西斯想稳住他便跟上了,然后他们一块转起来,擦着互相扭蹭的人群边缘过去,绕行三周半就气喘吁吁地撞回墙壁上。“你真的能玩得尽兴些。”弗朗西斯说。他的背贴在墙壁上,基尔伯特几乎贴在他胸前,那烫得吓人而开始发冷,没有是或否,矛盾即现实,现实在他眼前。

“你他妈难道还想让我跪下去吸你吗?”基尔伯特说。他凑近、凑近,咬在弗朗西斯的下嘴唇上,然后撑回去恍恍惚惚地咧开嘴笑。“嘘、”他说,“嘘——”

他几乎栽倒下去,打着不清晰的酒嗝。弗朗西斯把他架回肩上时乐曲还在轰隆隆鸣响,那吵得人脑壳发疼,他从劈开的缝隙里看见一点光斑。

 

基尔伯特终于从宿醉中清醒过来时,弗朗西斯刚刚把最后一行字敲完发送。安东尼奥抓过手机刷新界面,他差不多是大声朗诵出来的,但基尔伯特似乎迷瞪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而且错过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鬼——?”他咕哝道,“又是情感顾问上线时间?”

“比那更好。”安东尼奥把手机扔给他。弗朗西斯无暇冲安东尼奥翻个白眼,因为他看见了新留言:

「这么详细,你找基尔伯特试过?‎」

“看起来真的有比一个更多的深柜盯着我的页面。”他大声到足够引起安东尼奥的注意,随后冲着亚瑟·柯克兰的留言摸了摸下巴,很快地补上一句:

「和你从没做过正常的菜也敢写菜谱是一个道理。」

他转过头时基尔伯特已经扔回了手机,而安东尼奥在再次刷新之后大笑出来。“噢千万、千万别把水平拉低到和英国佬一个水准啊,起码做出点正常的菜来?”他说话的时候基尔伯特坐直了身,看上去终于从苦思冥想里回过了神。

“看上去还行得通。”他念叨着,“有些部分还算好主意——可这是说——嘿不对。”他眯起眼来,挠了挠头发。“你盘算这个盘算多久了?”

没有。弗朗西斯想。没有。一个序列才刚刚排好,他们此刻在谈论生活。他把笔记本推开,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否在发笑。

“所以它成功了吗?现在你能给个是或否的答案了。”他说,“而我想选前一个。”

 

「我猜您已经做好实践准备了?」

「那个攻略所谈论的过程在所需时间区段上来说不可复制。所以我要么不打算那么做,要么就已经做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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