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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Extra Episode: Variation

《Second Sight》系列番外篇十五,主体时间点在“Requiem 13”之后,比“Serenade”还靠后一点,依然是2019年和平年代的后日谈,万圣节特别篇,阿什弗德重聚会。

大家来讲鬼故事,小女巫C、吸血鬼修和南瓜头雀。灵感部分源于OW万圣节皮肤,而我乱斗中等无伤依然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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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麻烦提醒我一下,我到底为什么要弄这么套夸张的行头来着?”

鲁路修指着自己惨遭折磨的脸,那里扑着一层惨白的底粉,按始作俑者的话来说,这只不过是让他看上去比平时气色不好的惨淡模样显得更不健康了。“夸张?”她冲他翻了个怜悯的白眼,“你对化妆一无所知。该说你什么好呢,亲爱的,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只会对直男说这句话。”

鲁路修被噎了一下,继而恼火地比划向她自己的装扮。“你都没往脸上弄多少东西,”他干巴巴地说,“只有服装,服——装。”

“那是因为我不算什么特别知名的公众人物。”C.C.撇嘴道,继续拿着大件小件折磨他的面目,“你就不一样了,皇帝陛下。如果不想被现场围追堵截,或者对你的行程具有一点基本的保密权,你最好别那么容易被认出来。”

你想太多,鲁路修阴郁地想。召集大家回去聚会的可是米蕾·阿什弗德,“那个”米蕾·阿什弗德。就好像谁的身份能够保密超过半个晚上一样。他按捺着没把抱怨说出口来,假装这样自己就能逃脱被曝光到各大门户媒体的命运。反正他多少也习惯了。

然后C.C.给他扣上半拉轻薄假面,镂花边缘如展翼般斜向上挑起。鲁路修摇了摇头,给自己披上了备好的外衣。临出门前他瞥了眼自己的装扮,不伦不类,不过总的来说也不难看。他抿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儿,片刻后还是先一步踏出房门。他们有阵子没回来过学校里的旧居所了,幸而经了学校主事者的封锁,这里还算安静,也不消他们自己来拾掇。

他下了楼梯,这才看见另一人的身影。鲁路修有些讶异地盯着门厅口的方向看,那人若有所感地转过身来露了正面,抬手跟他打了招呼。“你弄好啦?”朱雀的声音从镂空的南瓜头当中飘出来,鲁路修盯着那大概是内嵌了光源的巨大鬼脸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笑咳了出来。

“……这也是你的主意吗?”他笑够了之后,C.C.才从他身后走下来,于是他便问了。C.C.应了声“对”,从容地调整了一下她的女巫帽。“我的天。”鲁路修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比我还难辨认,天才。他对外公开的身份只是零之骑士,用不着这么夸张,就算真的被认出来——”

“嗯,独一无二的零之骑士,现任皇帝那位还在争议合法性但差不多也板上钉钉了的伴侣。现在他受关注的程度不比你本人少还是多亏了你,希望你还记得这点。”

C.C.无动于衷地进行了一整番抢白,推着他的肩膀完全走下楼梯,跌得他一个趔趄,而后被底下那人搀稳了重心。“多谢提醒。”朱雀面向着她心平气和地说,继而转过脑袋,“再者说来,我觉得你大概也不肯在脑袋上戴这么个东西。”

“你说得对。”皇帝陛下抬手拍了拍南瓜顶。

“他一直都敢戴着ZERO的面具到处跑来着,”C.C.在一旁说着风凉话,“那东西的审美又能好到哪去?”

“闭嘴吧你。”鲁路修也翻了她一个白眼。

 

02

 

入夜后的阿什弗德灯火通明,鬼怪横行。万圣节前夕一派热闹已成惯例,显然大名鼎鼎的米蕾后继有人,即使在她离开这所学校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年头后,这儿举办活动时的热闹程度也是有增无减。鲁路修十分怀疑这背后有多少她参与的影子,这些怀疑被她本人给泼了个干净。“拜托,为什么不放手让后来的年轻人自己去干事呢。”头上顶着恶魔角的金发姑娘潇洒地一挥手,“你也该少替他们操点心。”

“我本来也没在操心。”

“这才对嘛。就算你中途没离开学校,这会儿也该毕业了。”米蕾伸出手指来点了下他的鼻子尖儿,“现在你要操心的问题可远比一所学校多得多了,皇帝陛下。”

他们一行人待在不成建制的游行队伍的末尾,在狂欢正式开始前慢慢溜达着。绷带缠头的利瓦尔给他们取了饮料杯过来,颜色吊诡的汽水里头泡着果冻眼球。昔日的学生会班底已经不剩多少人还待在校内了,压根没在学校里待多久的卡莲算是一个,基诺也厚着脸皮过来蹭悠闲。罗洛主要守在潘德拉贡,妮娜仍然干着她的研究行当,夏莉签了不列颠尼亚本土的游泳俱乐部,利瓦尔则老实地念了大学。经由米蕾这么一说,鲁路修才惊觉自己着实看着这一切发生了,从而生出些遥远的感慨。

出乎他意料的是,米蕾倒真没冲到台前去冲着话筒吼一嗓子、好让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过来逼得他无处遁形。他正这么想着时,利瓦尔也提出了疑问。“我还以为这才是有你参与的庆典活动的保留项目,”利瓦尔客观公正地说,“不管什么情况下都有‘看着鲁路修不太好过’的那一部分。”米蕾撅起嘴唇,声称这根本就是诋毁。然后更多人加入了指证与声讨的行列,一些声音在面具底下发闷。仿佛昔日重现,鲁路修忍不住想。只是事情也变化了许多。有些人谈吐时的底气足了些,有些人望着他的目光仍然充溢着温柔向往、只是其间灼热成分淡去了许多,有些人恢复了本来面貌——然后又有人加入了他们。阿妮娅轻巧地拨开人群,领着娜娜莉走了过来。米蕾先是慨叹了一句女孩的恢复状况,继而目光深沉地打量着她在头上支起的黑猫耳朵与身后摆开的尾巴,然后扳着她的肩让她转过身来直面她的兄长。

“看看你妹妹,鲁路修,”米蕾在她肩膀后面夸张地哀叹道,“你就该学学她的打扮。”

……有些人的本质还是没变。鲁路修面无表情地想。

 

03

 

玩得最疯的可能是C.C.。她对这类活动未必很热衷,但她的乐趣在于在一定范围内使劲儿给她的契约者找麻烦。自打她友好协定的契约对象变得不止一个,而且偏偏每个都成了公众人物,她找麻烦的契机就更多了。通常来说最愚蠢的找麻烦手段就是手机拍照发推特,但是这也真的很有效。

所幸她今晚还没有搞起底大曝光的打算,也许是因为不想弄坏她自己营造出来的神秘感。鲁路修看着她挎着南瓜袋四处搜罗糖果,然后将它挂在了自己的扫帚柄上。“我觉得是时候找个地方坐下来分享一些食物了,”她晃荡着那柄小扫帚就像晃荡长法杖准备施咒,下一秒又把这怪诞气质破坏了个干净,“听说今晚有特供披萨。”娜娜莉小声笑了起来,在鲁路修来得及调侃她的目的前先接了场,领着大家在露天场地拖放出来的桌椅中寻到了一片无人占据的。食物,糖果,南瓜汁。C.C.数着手指,高高戳起了其中一根。反正大家也过了挨家挨户要糖果的年纪,游行也算走了一遭,距离校园活动中的化妆评比和点燃最巨大南瓜灯的午夜时分还要一阵,不如接下来开始编排鬼故事?

罩着幽灵兜帽的夏莉看向头顶恶鬼面具的卡莲,两个女孩一道摊了摊手。“我觉得你今晚有点兴奋过头。”鲁路修看着C.C.,后者给了他一个懒洋洋的微笑。

“该怎么说呢,眼看着这日子的活动从教堂祭祀和秋季赞礼慢慢变成现在这样,还是挺有趣的。”她耸了耸肩,“再者说了,毕竟这会儿我就算扮成女巫到处走,也不会有人把我绑上火刑柱。”

“真的火刑柱?”

“当然是真的。”她支楞着下颌眨巴眨巴眼,“你想听哪一部分?早年的万圣节还是真实的猎巫运动?”

鲁路修打了个寒噤,眼看着她面不改色地讲起了她的故事,有关于装扮成修女的女巫和被授以巫术还自以为是天主恩赐的流浪儿。“她是在讲真故事吗?”朱雀歪过脑袋来讶异道,声音憋在南瓜里有点儿瓮声瓮气。鲁路修眼看着一干人等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绘声绘色地形容绞刑架、断头台、火刑柱和十字楔,不由得感慨了这女人当真挺可怕。

“相信我,”他小声回答,“你不会想知道的。”

 

04

 

有了这么一个好的开头,其他人也将这项活动顺畅地进行了下去,挨个儿绞尽脑汁地编排一些或有趣或愚蠢的鬼怪故事。大家基本都顺着自己的着装往下讲,按着座位次序轮转到鲁路修的时候,他支着脑袋想了想,随后冷静地瞧了眼摆出看好戏脸的C.C.,拢起了黑色外衣的立领。“所以你扮的到底是什么?”夏莉好奇问道,“吸血鬼伯爵吗?”

“不是我想扮的,”他没好气道,“不过既然都这样了,那就从这里开始讲吧。”

从前有个出身贵族又落魄了的年轻人,他讲道,被敌对势力追逐到了绝境里,遇到了同样在被追捕的另一个人。那人是一副少女模样,在事情看起来毫无转圜余地时拉住了他,给予了他一个咒印。

那少女并非平凡人类,是一位身具始祖血脉的血族,额前绘着血咒王印。她活过了漫长年间,丢失了自己的名字,也可能拥有很多名字。拉米亚或卡密拉,伊丽莎白或莉莉丝,她没有给出一个确切回答——鲁路修讲到这里时,C.C.明确地冲着他撇下了嘴角。讲述者拧出一个和煦微笑,继续说了下去。

少女模样的吸血鬼藏匿在年轻人的屋檐下,看着他慢慢掌控了血族的能力。他减少了在日光下行走的时长,更多活动于夜间。血脉赋予了他血瞳的觉醒,他利用其间精神蛊惑的能力游走于夜晚,替自己招兵买马,试图反将一击。追杀他的势力居住在距离自由领很远的城堡当中,拥有最森严的防卫与最精悍的军队。年轻人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非人的部分,然而他不愿出外猎食,便只能饮用他的共犯的血液。

这会让你失控得更快,少女说。终有一天你将再也无法以常人的面貌现世了,那便是你所要付出的代价。你要么在长久生命中迷失自我,要么被曾经爱你的与你所爱的一切视为异端杀死在十字架前。我见过很多,自己也经历过其中一些。

我是做好了那准备的,年轻人回答。来吧,等我占据了城堡,等我将领主枭首,等我所背负的、无数人背负着的苦难命运都得以肃清了,就让起义者里最精锐的士兵来杀死我吧。

他终究是成功了,他占据城堡的那一日不再掩饰他的非人面貌,站在城头俯瞰所有的臣民。他的衣角边裾拉下浓重黑影,随着恐慌逐渐蔓延至周遭每一寸土地。你看,他对少女说,人的本性终究还是排除异己,消灭怪物远比消灭暴君更容易将他们拧在一起。然后他在城头伫立,目视着他曾相识的人们在聚集,用不加掩饰的仇恨眼神投向他。

然后其中最精锐的士兵踏上前来,拿十字楔钉穿了他的胸膛。他死去时乌云散尽,天空湛蓝,阳光洒落处只余下一片灰烬。

 

05

 

鲁路修讲得敷衍而随意,讲完后便窝回椅子里,给自己送了一大口南瓜汁。大部分人没弄明白背后意蕴,只有C.C.和娜娜莉面面相觑,随后头顶猫耳的女孩十分不高兴地撅起了嘴。“这故事也不算太差吧?”夏莉试探性地出了声,打断了一时有些凝重的气氛。是啊,利瓦尔说,肯定比丢失记忆的幽灵好。他们互相别上劲时,C.C.从桌子底下踢了鲁路修一脚。

“讲鬼故事环节的目的可不是要弄哭你妹妹。”她在他龇牙咧嘴的时候指责道。

“起个坏头的人是谁啊?”他反击道,“再说了,我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抱歉了娜娜莉,别放在心上,我不是故意的。”女孩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那么容易被弄得心情沮丧。然后就该轮到朱雀了,她点出手指示意,再之后也该快到午夜了。被点名的人刚费劲地从南瓜雕刻上留下的咧口中往嘴里塞进一颗糖果,闻言后仿佛噎了一下,苦着嗓子说自己可从来都不是编排故事的能手。

“有样学样。”C.C.说着,忽然间坏笑起来,“从前有一位公主,公主麾下有一名骑士。腐朽的王国里公主站出来说要援助远离城堡的骑士的家乡,于是骑士死心塌地跟随着她……这之类的。”

这一下鲁路修噎住了,随后用力咳嗽起来。这把娜娜莉逗笑了,其他人则对他的反应纷纷投以疑惑眼神。“……行吧,”他喝了口南瓜汁后板着脸说,“我就听听你能怎么编。”朱雀举起双手示意投降,说自己连个正经点的框架都搭不出来。

要他来编排故事的话,故事也只能是这样。骑士曾经许下九条誓言,誓言在魔物行走的土地上意味着代价,但若有所违背,便有了让诅咒乘隙而入的机会。没有弱点的人是不会被掌控的,许誓意味着交付了弱点,弱点意味着他从无所畏惧变成了可以被打败的。

所以骑士被打败了,在他回到他家乡的时候。公主被流亡的巫士控制了心神,精神失常的公主变成了魔物中的一员,而后被斩杀了。于是骑士被仇恨掌控了,他在因仇恨而拾起长剑的那一刻就被打败了,溃败于他自己,溃败于他的约誓。他成了刽子手当中的一个,刽子手们没有面目,随着面目一并丢弃了怜悯,所以他们可以轻易砍下别人的脑袋。

残缺的人是可以被诅咒的。他杀死巫士的那一刻,诅咒在他身上生效了。如果你真要引领光明的话,巫士说,那就别让它离开你半步远吧。于是灯笼套上了骑士的脑袋,他再也摘不下它了。

没了。故事讲完了。“我说过了,我能讲的故事通常都很无趣。”南瓜头骑士耸起肩膀,因为脑袋太沉而看起来有些滑稽。娜娜莉不赞同地摇头,小声叨咕他讲故事的次数分明不少,也很难说是真的无趣。但这算是什么诅咒啊,米蕾翻起了眼睑,比起诅咒更像是恶作剧,在四月一日生效的那种。C.C.没有表达赞同,只是感慨了一番枢木朱雀贫乏的想象力。随后她推开了喝空的玻璃杯,向着鲁路修眨了眨眼睛。

“摘不下的头罩不是个很有趣的命题吗。”她说,“你看,他还可以呼吸,可以进食,可以出声,但是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脸,也没有人能亲吻他。”

 

06

 

鲁路修听到她说话,但是他走神了。

他也没有在看朱雀,他看着喝空的玻璃杯,杯壁上映着变形的灯光。一部分是人造的光源,一部分是火。他晃了晃脑袋,隐约听见米蕾忽然间因为兴奋而变得尖细的声音。开始放音乐了,带着低沉的鼓点与故弄玄虚的和弦,还有阴沉压抑的管风琴。这不是一首适合跳舞的曲子,可装扮成鬼怪的人们本来也不愿循规蹈矩。他们往人群中涌去,人群往架设好但还未点燃的篝火那边环绕去。鲁路修落在后头,慢下一步。他看着熟悉的身影们往前走去,回过头来意识到C.C.正看着自己。

“我不喜欢你们两个的故事版本。”她说,“也许应该合并一下。”

“你想说什么?”他问她。无数怪诞传说中的一个活例站在他面前,从尖尖帽底下对着他笑。

“只是想起来,拼凑过的故事也许更好,”她说,“也更为真实。”

而且也包括你们都不愿讲出的部分。

就比如说最初的最初,在还可以挨家挨户去要糖果的年纪里,尚未成为吸血鬼和年轻人与尚未成为骑士的年轻人就相识了,然后战争吞噬了很多事情,也改变了很多事情。就比如说一个新生的血族始终在抗拒去蛊惑他昔日的友人,即使降服对方并吸干他的血能让事情变得容易得多。事情没有那样发生,骑士回到城堡中去,直到他占据了城堡。骑士违背了所有誓言,然后被诅咒缠身。但你知道我最喜欢故事的哪一部分吗?女巫转着她的扫帚柄说。故事原本是怎么结尾的呢?不是以那么杂乱的方式。

故事的结尾很简单。骑士不是被遮罩了面目,他杀死他的爱人时也被对方砍下了头颅。巫士,吸血鬼,或者别的。诅咒生效了,幸存者接受了它。魔物的灵魂不能下地狱,也不能上天堂,它居住在灯盏里,安静地泛着光亮,如燃烧的火焰,盘踞在一具未死的躯体上。

“你看,当面具变得摘不下来的时候,”女巫说,“底下藏着的从来都不是活人。”

“空空荡荡。”鲁路修说。

“被拿走了。”她回答他。

鲁路修沉默下来。他背后吵嚷着音乐和嘈杂人声,他什么也没听见。他转过身,老相识们已经甩开他们一段间距。他越过打扮怪诞的人群看着那个愚蠢的南瓜脑袋。

“他没有扮过南瓜头。”C.C.说,“从前没有。”

鲁路修知道她说的“从前”是哪个意思。

“他也没有参与过庆典吗?”

“哦不,他倒真的会参与。陪着娜娜莉,还有更多人。”她挥了挥胳膊,“你记得这个夜晚的含义吗?”

“活人吓走真正的鬼怪?”

“亡灵返乡。”她说。

他看着她。女巫金色的眼睛将夜晚映得很亮,映出一个重影、然后又是下一个。他看见他从别处隐约捕捉过的一些掠影,灯火之夜、鬼怪出游之时,一个身影站立在光怪陆离的世界当中,假装自己仍是当中的一员。一个幸存的死者,从不在外人面前更易自己的打扮,面上的罩饰仿佛生了根般固结在那里。他原本的面目被埋葬了,空空荡荡,一无所有。面具底下住着他爱人的灵魂,而在这个夜晚他们可以共存于人间。

“你看,那时候他不用改成别的什么装扮。”C.C.的声音很轻,他却听得相当清楚,“他一直在将自己装扮成什么。那个名字是你定下的,那个故事是你编造的。你知道的。”

 

07

 

他拨开人群向当中游去。他的目标很显眼,于是他拽着他的目标对象往外拉了一把,后者发出一声疑惑单音,还是随着他一同向外退去。他们回到人群边缘,最大的那盏南瓜灯恰时被点燃,高台四周拉响了礼炮,空中另窜起一溜整齐的烟花。“万圣夜快乐!”人们在齐声欢呼。鲁路修朝着那场景看了片刻,随后转过身来拍了拍旁边那面南瓜脸。

“午夜已经过了吗?”他随口问道。朱雀答了句“我想是的”,于是他双手捧住了那个笨重可笑的玩意。“所以这东西能摘掉了吗?”

“现在你不担心周围会突然冒出几十个镜头来把我们一道送上媒体娱乐版了?”

“他们忙着拍那东西呢,没多少人会分神。”鲁路修往人群围聚的中央的方向点了点头,又无可奈何地一歪脑袋,“再说了,反正我多少也习惯了。”

好吧,朱雀说,好吧。你说了算。鲁路修动手前他突然笑了。“它要是真摘不下来了该怎么办?”他噗嗤了一声。看起来不会,鲁路修说,现在没有人给它下咒了,所以除非是你的脑袋不幸卡在了里头……那也有更加暴力的办法。

朱雀笑得更厉害了,不过他大概是不太愿意想象一整个南瓜在自己脑袋顶上被砸烂的具体场景,他抢先把它摘了下来。里头的小灯泡已经不那么亮了,他还是揉了揉眼,呼吸了一下自由空气。“说实话这可真不太舒服。”他坦诚道,“好了,现在呢?”鲁路修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

“现在我可以吻你了。”鲁路修说,然后就照做了。

 

END

 

严格意义上的Halloween已经过了,我就随便写写。

想打游戏。

明天又要面试,好紧脏。

所以说录本部分已经有四十五万字了,爆页势力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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