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杂食/自耕/边缘闲散人士*
失效文章补档见AO3或微博文章
ID=Divano_Messiah

© Messiah
Powered by LOFTER

【反逆白黑】Extra Episode: Serenade(06-07)

总目录

01-02 03 04 05

06

 

的确如此。

C.C.摇头发出声叹息,说这不过是个尚处人间便容易保留的坏习惯。形如她这般算得上是人情冷暖都经历得过于丰富、又与常人维持着微妙间距的存在,都常常犯下类似的过错。形如一些自己起初并不作指望的契约,不知何时便会成为一个十足关键的支点,足够真的去推助什么、乃至改变一切。“所以明知道你们都不是容易安分的主儿,我为什么会错误地以为可以轻松地把职责推卸掉呢?”她一边感慨着,一边冲肇事者所在的方向抛了个白眼。

在厅堂另一侧,刚刚回返本国不久的娜娜莉平缓地迈着步子,从容地伸出单臂由人搀扶着,而在乏力时刻给予她部分支撑的人就是C.C.刚十足怨言过的那一位。枢木朱雀正侧着头向少女低语些什么,某一刻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来,往他们这边看望了一眼。“你可以带她去外边转转。”鲁路修稍稍提高了声音,得了肯定应答与两句暂别后才重新瞥向身旁,“事实上,我觉得你的每一个契约者都不那么安分。所以大概是你的挑选眼光本身就有所倾向。”

甚至包括玛露卡尔家的那个女孩,他想。散布契约者乍现身于她面前时,女孩温柔眼目里绽起一丝光亮,好似昔日里所有仿若孩童臆想、梦境游魂的猜测,都从一个遥远的林间幻影落入实处。然后蕾拉低下头来,如多年以前一个获救的孩童般面现些许惶然神色,轻言细语地向那魔女道了谢。为她所留下的契约力量诚然在某一时刻帮人度过难关,为那的确使得自己能去改变什么。女孩和她同行的伙伴都驻留在外,在凉亭中摆开一些茶点。娜娜莉也往那里去了,鲁路修看见——然后C.C.悠然长叹,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事实上不是,只是你恰好认识这么一批人。”她说,“我给予过很多人缔结契约的机会,他们不全是危险分子,也不是每个都恰好存活在乱世里,更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自己获得的力量而感激我……至少在以前,我想你也猜得到——当这是一个诅咒的人会更多。”

形如你曾经应对的局面,形如你们各自强令自己去交付的代价。她将许多话都藏匿在唇间不语,然而鲁路修想自己是知道的。他们一并走到户外,他望向人们小聚的那方场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你不是真的在推卸职责。”

“什么?”C.C.哼出一声。鲁路修望着那场景,零之骑士垂下头来,面容未掩,即使自远处观望也隐约可见他温柔眼目,而娜娜莉在他身边微笑。鲁路修轻轻吸了口气,那一刻的确想清了个中关键。

“你与他缔结契约时,并不是真的指望他会继承你的Code,当然了,”他低声道,“你是想给他留些念想——你不过是友善起来时自己都不愿承认。”

也许还是有些托付意味的,他想。不够充裕,可能只掺杂了些许,属于她再欲游离世外的边缘的一丝悠闲与对漫长路途的微末厌倦。那必然不代表全部,更多则是一把帮扶,因为余下的人总要互相支撑。假若那力量的确意味着愿望的话,假若一次契约便足以赋予一个奇迹,那么既然被迫与世界同行的那人除去一个象征虚无的名字外已经一无所有,至少给予他一点保有希望的可能。为此我感谢你,他想。为你在此间从未言说的一切。C.C.扭过头来,金色双眼中浮起些笑意。

“我再重申一次,事前我可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她拖着懒洋洋的腔调说,“以及,话说得太没遮掩的男人可不讨人喜欢。”

“没关系,”鲁路修冷静道,“我猜总会有人喜欢我的。”

他向着人群方向傲慢地一扬下颌,恰逢某一个人再次心有灵犀般默契地抬目望来。C.C.眼睑一翻,抄起胳膊来摇了摇头。

“真够无耻的。”

鲁路修对那句评价置若罔闻,向那方向遥遥笑了下,即使他也清楚这距离上看不清这么点微末的神情变化。“看看你那副腻歪模样,我还以为你们最近至少还算起过几次小争执呢,”C.C.撇嘴道,“虽然也就是‘阿妮娅不在的场合娜娜莉的外出时长是不是该打个折扣’这种级别的小事,或者ZERO的时间排布问题,或者干脆就是你们的房事问题。”

“是啊,他帮腔娜娜莉来着,娜娜莉也听他的。”鲁路修回答她,假装没听到最后那半句话。他沉默了片刻,倒是真浮起一点儿愤懑情绪。“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我是说好像每个平辈里比我年轻的女性亲属都在胳膊肘往外拐。”

他们的确是过了会因为原则冲突之类的问题争吵的阶段了,但也不可能真的全无矛盾。然而每当这类情况发生,相关或不相关的熟人里多半也都不向着他说话。C.C.可能是态度最公正的一个,她永远是一副“是是是反正都是你们两个闹出来的问题,那你们两个肯定都有问题”式的镇定表情。至于剩下的人,不管到底是哪边无理取闹的成分更多,仿佛都更乐意来帮忙说服鲁路修先让一步。

“没办法。你男朋友是挺惨的,容易激发女性同情心也是正常的。”C.C.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虽然他的确挺容易让人生气,不过没办法,我觉得可能和你关联的血统里都自带某种拿他没辙的成分。”鲁路修皱起眉头,隔得远远地叹了口气。

“娜娜莉依赖他我认了。”他说,“蕾拉我也认了,她就是真的同情心丰富而已。”他停顿了片刻,有少顷回想起那女孩初见他们时第七骑士那副怎么看都不对劲的惨淡的模样,再而强令自己别再多想。“……可是尤菲?”然后他抬手比划了一下,“我是说尤菲?”

“是了是了,我知道那曾经是你的未婚妻。”C.C.说。鲁路修剜了她一眼,她镇定地摊开了手。“坦白来说,我觉得她要能长期作为个中说客的话可能还挺有用的……所以你到底在嫉妒哪一边,快点决定一下。”

“你能不能别提这个了?”鲁路修有些沮丧地摁了摁自己的鼻梁骨。他又望向那一团和气的情景,终于抬步往那边走去。C.C.随在他身后,垂及脚踝的裙裾缓慢拖出一阵沙响。

“既然你对这码事这么敏感,”她说得轻而缓,并不似敦促,不过似漫不经心地一提,“不如干脆让它彻底翻篇呢?”

 

07

 

“所以我们的确再会了,”蕾拉说,“而且的确与那时有些不同。”

女孩若有所思地望来时,朱雀只得报以一笑。她应当是被鲁路修告知了某些事情,他想。不至于推心置腹,也许不过是只言片语,暗示他们的真实立场,暗示枢木朱雀在那时已经被剥夺去了的真实身份——她可能猜到了,也可能并没有。而今幸好,事情与以往不一样了。

蕾拉没有追问下去,有关那可能存在过的暗示,涉及的Geass的形式,有关黑色骑士团的流言,她一概没有刨根问底。她只是仿佛松了口气,又像在真心实意地为他们摆脱原先的窘境而高兴。“也许过些时该换作我们秘密迎接来自不列颠尼亚本土的客人了。”她的语气轻快了些,而朱雀困惑地眨了眨眼。

“呃,什么?”

“那位陛下还没有跟你说吗?”蕾拉有些困扰地笑了,“他似乎打算晚些时寻访一趟欧洲。”

噢,朱雀想。他在记忆里翻找了半天,也没寻到什么新近会发生在欧洲的大事件。那么可能就是某些不幸被他忽略了的例行公事,或者根源于鲁路修突发的一些奇思妙想。他想着什么时候去确认一番,由着女孩自行转开了方向,去寻找她的那些个同伴,而自己则漫无目的地踱了阵步子。

他由着自己的直觉而被脚步引去殿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门廊外夜幕沉降,顶空铺开一整片璀璨繁星,就在那柔和星辉之下,他所寻找的那人正独自伫立着,衣袍被映出一片月白。朱雀隐约瞥见更远处还有些人影,藏在暗处,探头探脑地向着这边张望。还不待他弄清那些看似熟悉的影子分别来自于谁,鲁路修忽而转过身来,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噤声。

朱雀将疑问短暂咽下的那一刻,顶空处便霎时绽放开绚丽火光。他讶然望向鲁路修,那人双眼里映着了遥远的焰火,光路划开爆裂形状又纷纷沉坠了去。他们彼此相对着静默了片刻,鲁路修才笑了,在那大抵引来了小半个潘德拉贡注意力的阵阵轰响中上前一步,明暗起落都洒在他面廓上。

“娜娜莉曾经提过一次,米蕾帮忙筹备了,但那次你不在……只有你没在。”他说话时神情似轻描淡写,但朱雀瞥见他眼睫微微颤动着,“那时候我想,总是该补上这么一回。”

他咬字很轻,然而在这起起落落的光亮中依然清晰可辨。他垂下眼睑时朱雀呼吸一窒,但随后鲁路修又抬起头来,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讲任何有关抱歉的话。这无关沉溺于昔日悲哀,这不过是一次尝试,关于弥补亏欠——幸而他们还能拥有这么个机会。朱雀平复寻常呼吸步奏后,苦笑着试图寻觅一个适当的话题,然后又被鲁路修抢了白。

“我有点想去远游了。”那人说,准确抹去了方才他遗留的一点儿疑问,又成功激起了更多,“虽然我这位置没什么实质性的假期,不过稍微安排些闲暇出来还是可行的。所以晚些时,有空陪我跑一趟吗,枢木卿?”

这会儿鲁路修移开了目光去,望向凌空绽放的火光深处。朱雀有些不明白他这是在上演哪一出,只好先摸着鼻子应答。“黑色骑士团最近没什么特殊安排,实在不行C.C.也可以帮忙在面上代个班。”他说着,蹙起眉头,“不过你这是从哪冒出的主意?”

“我就是想起来,虽然欧罗巴上空留下了我们的名字,但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去过那片地壤……没在我们各自都保有完整的个人意愿的情况下去过。”鲁路修轻声说,“所以我要问你是否愿意。”

他所谈论的每一件事背后都埋没着多少遥远的血灰,朱雀甚至不太愿意去回想或深究。他短暂闭了闭眼,吁出了一口气。“我好像没什么拒绝的立场。”朱雀说,“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不知道。”鲁路修说,“不过既然人们都说我在某方面有点在重复我父辈的轨迹,那么我觉得偶尔重复一下他的喜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指派一趟皇室专列去横贯西伯利亚吗?”

“以及跟你在行程当中不管不顾地做爱。”

“那肯定不是你父亲希望的部分。”朱雀笑了出来。鲁路修惋惜地摇了摇头,似乎嘟囔了句什么,随后才吐出了确切的词儿。

“显然不是,”他说,“不过我在想,也许依照自己的意愿去重复一次某些轨迹,可以去修正一些事情。”

他用上了一种容易攫住人心神的低沉声音,他转回了目光来,神情颇为认真。那副模样让朱雀逐渐敛起笑意,试图跟上他的想法。“你到底是,”朱雀喃喃道,“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一趟远行,他想,这一类郑重邀请,你知道这听起来像——

“我只是记起那时候我仿佛说过,”鲁路修说,“我不需要你的誓言,也不需要你的忠诚。”

他们一并安静了片刻,仅让那些起伏的沉闷轰响充溢在天地间。片刻过后朱雀放松了一瞬间绷紧过的肩背与嘴唇,轻轻哼笑了一声。“你打算承认那是你说过的所有混账话中的一句了吗?”

“不。”鲁路修平静道,“我不会说那时我说了错话,因为我的确不敢索求我所不应得的。事实上,我希望我先将它们交付给你。”

“这不是一回事。”朱雀说。他开始深呼吸,为了避开、或者捕捉方才一晃而过的错觉印刻。那副神情他曾见过,鲁路修曾以那副神情与他谈论计划全局,计划末尾,事关他们最终的去向,请托与交付,成败与存亡——总是如此。而今他们再不消谈论那些了,他恍惚想着,但这仍然关乎个中要素。

然后他的猜测落到实处。然后鲁路修伸手碰到他的指节,轻轻扣握住了。

“枢木朱雀,我问你,”他听见那人说,“若我承诺无论善运或灾厄、富有或贫穷、疾病或康健,都将此间性命,连同信任与忠诚都一并交予你,我可以索求你的誓言吗?”

那声息中带着细末颤抖,不似犹疑,只像心念吊悬——但你早该知晓答案,朱雀想。他张了张嘴,在得以回答前便笑叹出声。“你可以。”他回答道,“我会的。”

然后火光终究是散去了,夜色重坠安宁,些许浮烟隐去了星辰。然而他耳畔还似回响着阵阵嗡鸣,潮汐跌宕,叫所有潜在暗处的旁人声息都难以辨识了,唯余他近前一人,在寸域岑寂中舒展了眉梢眼角,低缓吐词近似耳语,又着实沉烙下凝实痕迹:

“那么我起誓。”

 

END

 

似乎还算搭了趟骑士帝纪念日的末班车?

看烟花告白是之前猜中Re11吐便当姿势的 @奶酒 在微博留下的点梗,虽然严格来说好像已经超过了告白的级别了哈哈哈哈。

结果十字架线是零雀求的婚,逆转线变成了皇修,某些时候我真是个垃圾烂俗言情脑。

总之发糖祝我自己九月一生日快乐,不管别的我自己爽就好啦啦啦啦啦啦♪

评论 ( 11 )
热度 ( 213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