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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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仏普]缄默者

旧文补档。普通人设定。《Skhizein》衍生,含有幻觉妄想描写。写作幻觉妄想读作精神分裂。

原文写于2013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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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德国人是在这年八月闯入人们视野的。他住在二十三号,院子里平整过一次后就杂草丛生了。他过得不算深入简出,可也不常四处走访邻居。他到巴黎的一个月内人们都以为他在独居,随后才打听到他有个在波恩工作的弟弟。打听到消息的小男孩快活地吹了声口哨,踩着滑板一溜烟走了。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微笑着,冲那孩子的背影点了点头,之后并没有向那行事成谜的邻居多看上一眼,而是径直取出当天的早报和积压的明信片,咣当一下合上了邮箱便往回走了。昨晚下过一场雨,进屋的路段还有些潮。他庆幸路面上没有泥。

广告版上印着西亚风情的建筑物,天空、鸽子和大笑的情侣,姑娘飞散的头发。弗朗西斯思索着自己有多久没去度假了,想着就任世界地图在脑海里平展开来四处掀角,一阵波动后回落下去。随后他在等咖啡煮好的间歇里眯了一小会儿,脑袋里还漫无边际地想着他乡。

他喝完放凉的咖啡后回房对当前的策划书进行收尾工作。这次任务结束后他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先前存下的薪水够他毫无顾忌地混吃等死大半年附加小挥霍一阵子,何况他放假期间还能随意投点稿件再拿点报酬。他点下邮件发送后忽然陷入了百无聊赖的境地里,这才去翻看那堆明信片。建筑轮廓线,广场和针缩的人形。他冲着反面的问候字句毫无必要地发了会儿愣,然后决定去打理一下院子里的杂草和需要修枝的花卉。建筑被抛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没精打采的枝叶们,一点儿没让人感受到生气。

他开完了刈草机,刚抄起园艺剪抬起头就看见他的德国邻居走出家门。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久困室内的精神不济,肩膀松松垮下来。他眼窝深陷得厉害,浅色的眉毛上带点儿自然挑起显得有点儿不友善。弗朗西斯认得这张脸,却也几乎不认识了。他在半分钟后才走近篱栏,攀着它打了招呼,邻居转过来茫然地看着他,片刻后才简单地应了句“下午好”。男人仿佛很久没有同人讲话了,声音听起来在喉头滞涩发紧,但冲出口之后顺畅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些干哑的笑意。

“该说好久不见还是,”他说,“在这撞见你真不走运?”

他讥讽起来时那有些灰白的面色似乎鲜活了一些,这让弗朗西斯没有像往常碰到类似情况那样暗自憋气。“我还以为你喜欢把这叫做命运邂逅,古典爱好者先生。”弗朗西斯说,“你还在读骑士小说吗,堂吉诃德?”邻居往向阳边歪过头刻意表示不屑,眼睛稍微眯了眯。这角度看去他的背后正好叠着被南面暖阳照亮的前门。

“总比你写的弯弯绕好,说真的。我猜你还在写它们。”

就是这么作结的,甚至没附上一句道别。基尔伯特·贝什米特背过身往回走了,那一瞬间弗朗西斯眨了眨眼,看见自己出现在了篱栏的另一边。那个镜像似的幻影笔直地矗立着,抱着胳膊,像个地标一般毫无动静。

这次短暂会面的唯一结果就是让他心不在焉地在园艺剪上多消耗了一个小时,回过神来的修正又花了半小时,等他回到屋里时已经是该准备晚饭的钟点了。

 

弗朗西斯把脑子里的地图团成一团扔出界外,仍然漫无目的地搜搜包含行程建议的网址但删掉了粗糙的出行计划表。最后一点须后水艰难地用光了,头发堆满了后颈,他的活儿干完了交差了,项目进行详情也不由得他来操心。他打开文档花十分钟敲了首小诗,没保存就阖上了电脑,重新打开时盯着闪烁的光标,转行后毫无逻辑地打下了“致意”,删除,“日安”,删除,“我想——”。删除。他叹口气扔下电脑倒在沙发上,阖上眼又睁开,迷迷糊糊看见自己悬浮在大约一米开外的地方,沉默着翻了个身。

编辑建议他抛开虚浮的诗意写点自己的生活。抛开晦涩的隐喻和影射去描写一个故事,一些人,不要专注于一个抬颌的动作和一束死去的花。好吧,他想。故事是街角偶遇,网络寻情,一些已经结束从而不被影响的东西。他还年轻,在更年轻时也更加胡闹,故事都是那时留下的。基尔伯特只是胡闹过那么多次中的某一次,虽则是时间最长也是印象最深的,认真回想的话许多细节现在也数得上来。

但他还是需要一些鲜活的东西。弗朗西斯意识到这点时已经九月末了。夏天彻底玩完了,依然鲜少有人撞见基尔伯特。他比从前还要孤僻一些,从前还至少想让自己摆脱孤单的境地,像是在吧台前边来点儿黑啤或纯麦威士忌,然后把烟头弹进空杯里。弗朗西斯偶尔见到他时永远是隔着篱墙的,懒散地在躺椅上享用年里最后一点温暖的太阳。他的眼睛有点畏光从而喜欢习惯性地眯一眯,手里端着柠檬苏打时永远不必要地抬着胳膊肘,身上那件自己还眼熟的旧衬衣已经洗得有点变形了。所有的细节都如往昔那般,只除了他就那么躺着,不读任何东西。而弗朗西斯也愈发经常地看见自己站在篱墙那边,他确信那是自己,垂下空空的双手,抬起一边似乎想打个招呼,但他只是沉默着无法出声。

弗朗西斯在入睡前依然服用了一小片利培酮,阖眼看见昔日飘移的陨星与着火的公寓楼栋,事故性意外、意外性创伤与因此分离的人。他们无法选择分离的时机,却是能选择相隔多久才再会的——于是他们各自别离直到当下。他醒来后过了好一会儿才驱散那幻象,那躺在一旁的、戴着呼吸器且扎了针管的更年轻的自己,正常痊愈后重新拥有了自己的生活,回到篱墙这边、不再去询问不够友善的讯息。虽然不行动不代表他从未想过。这会儿他想了。他打开喷头浇熄了一些东西,但他又看见自己出现在大约一米开外,赤身裸体、缄默无言,同长久自作缚过一般疲惫不堪。

沉默。水流声。沉默。蒸气与冷凝的墙壁。沉默。沉默。沉默。

弗朗西斯擦干头发后去手写了两页纸的片断,随想,翻卷的地图和旧照片,丢弃的号码和猜想。空想。臆断。那个幽灵浮在他东边约一米开外的位置,无论他如何转向永远是同一个方向同一个距离。他听见滚动的喉头与实质的呼吸,待他集中精神去听时又消失不见了、缩回那实质般的影子里。那幻影不作声地看着他摊开在一边的相簿,杂乱堆放的信笺外封上写的都是数年前的日期和同一人的名字。这不算暗示了,弗朗西斯想。他真得说些什么。

他说“也许我们能聊聊”时基尔伯特在躺椅上吃莎罗特巧克力,动作僵硬地缓慢掰着小块,规规矩矩地送进嘴里。这老相识听见话语时手头动作停了下来,扭过头专注地望着他,眉头一挑咧嘴笑了。

进入十月之后他们勉强能站近篱墙闲聊了。错着一个身位,相互隔着一截。“从前。”没有人这么开头。他们讲话时不谈论过去,不抖出纸笔记录,不说故事。弗朗西斯看见那个幻影去扶对方的肩,像他们还亲密时那般简单地搭着,在对方开口时温和地笑。基尔伯特则并不望着他,仿佛能看见那影子似的,时而下意识地微微侧过头去。那一个动作足够让弗朗西斯心惊胆战老久,他已经许久不曾担忧过什么了,这会儿却花了片刻才从讶异中找回自己的心跳。

“你在看什么?”

基尔伯特并没马上回话,目光涣散着冲前了,耸耸肩摇了头。“瞎瞟眼,你着急什么?”随后他便不再侧头了,目光也不再凝聚到一块去。

 

弗朗西斯仍然在胡乱起居,敲写文字,回一两次明信片,晚间做梦,并不惋惜自己没有在这次休假间跑一趟念了许久的海岸。他打开收音机听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传来的、磨损的钢琴曲音,每个音符都被突至的阵雨模糊出沙哑的拖尾来。然后他梦见那时的星空,浩瀚无垠,同地上的奔波格格不入,当光轨坠落时则把那份疏离感添入了生活。它缓慢地落下来,落得更低,碾压了整个视界,将人各自逼得孤立无援。他还留着那时候的报纸,版面哗哗翻过去抖露着楼寓损失与人员伤亡的消息,结果上写着少量人员受伤、无人亡故,评论都在嘉赏这罕见的奇迹与劫后余生的幸运。但在梦境里那陨星被放大了、放得更大,将人砸离了原本的生活。起码两个,或只有他一人。

那仿佛象征着昔日的幽灵还在活动,往曾经在东面的寓所、时下在东面的庭院与始终留在那边的人偏移着,带着光滑些的脸颊与短些的头发去眺望、伫立或贴近了做一次无谓的触碰。弗朗西斯毫无办法地看着那缄默者随着自己游走,在白昼与黑夜之间,在回顾旧日与活于当下之间。他知晓他的存在,但毫无办法。

“——我有幸过去坐吗?”他在又一次看见那幻影出现在基尔伯特身边时叹了口气,“我想那能省点事,我是说,比这样站着聊要轻松些。”

“不。”基尔伯特答道,眼神晃了一下,“噢,不是说我反对你过来——但现在别。别。”

“有些麻烦需要解决?”

“大麻烦。”他咧开嘴露出一点牙尖,用理直气壮代替了窘迫。

而这也是我提议的原因,弗朗西斯想。但他无法坚持。基尔伯特似乎又忍不住侧了下头,几乎碰着了幻象的鼻尖。

 

大麻烦。有多严重?

弗朗西斯又思索起那事故来。他本来不常想起了,虽然也没忘过。他回溯去寻找一个分离的缘由。毫无缘由。那不过是一次轨迹更迭,自然偏离,一颗陨星的碎片像是灾难的代名词,一颗臆想出来的星星。他拉开床头柜服了点安定片,昏沉沉地睡到了天亮,一片黢黑,没有星星。

但总是要去寻找的。总是得求证些东西的。他终归是记得翻出那奇异事故的报道来,随后再把旧报纸塞回原处。他猜自己是在寻求答案,可疑问在哪呢?

下午他拖着步子去朝基尔伯特问了好,他们侧过身交谈,但基尔伯特直望着前方,似乎能确切地看见面前的幽灵。“你的麻烦解决了吗?”弗朗西斯问。他估摸这位邻居也不会怪自己唐突无礼。基尔伯特哀叹了一嗓子,维持垂头丧气的模样大概两秒,然后皱了下鼻子。

“天知道能不能解决。”

“关于什么?”

“身边的,”他说,“层层绕绕的麻烦。”

他说着闷声笑了,顺势稍微前倾了脑袋。弗朗西斯没有动弹,脚底生根地看见那同样站着桩的幻影接受了他的亲吻。

 

直到初冬溜来他都没再碰到过基尔伯特。那位比以往更孤僻的邻居似乎只在采购日用品时会出门,而不再有些僵直地、摸索着陷进躺椅闭目养神也不再走近篱栏。当然,弗朗西斯想。属于暖阳的季节过去了。同街的邻里并不关注这儿,他们窃窃私语地讲这儿一个带点口音的德国人是个古怪的疯子。弗朗西斯在服药时觉得那流言毫无说服力。这个年头的阳光已经用完了,但躺椅还没被收起来。故事还不成为故事。

但他需要写一个结尾。现在问题和答案配不上套,往昔和时下都不成结局。那幽灵不远不近地向那边偏移,弗朗西斯终于想到要去量一下他们的间距,他借着标记量了三次,取平均值估算是九十一公分。这数值和他的念想一样毫无意义。他看着那背朝自己的实影,然后低下头来,毫无必要地瞪视着自己的掌纹。他分析不出路径,也许只能尝试握紧去抓住些东西。

于是他去摁响了隔壁的门铃。那玩意儿听上去快坏了,拉着嘶哑走调的破音呼唤里面唯一的人。那人花了很久才走到门前,又逗留了一会儿才开门让来访者进来。他的目光没有聚焦,扯动嘴唇生硬地问了好,等弗朗西斯意识到自己的作为时他们已经在客厅里了。屋主坐在沙发一角,他坐在一米开外,那缄默的幽灵又凭空浮现出来,安静地靠在那隐居者的身边。基尔伯特古怪地吭了一声,继而揉了揉鼻梁。“你过来担心个什么劲儿?本大爷还活得好好的——”他说。

弗朗西斯缓慢地扫视着屋内。目之所及处用粉笔粗糙地描摹着各种偏移的物象轮廓,像是拙劣的信笺问候,一个讯号,一个远离或切近的征兆。他走到地板上绘出的茶几边界标识的角落旁,扭头望回去,那幽灵安静地站在茶几的实角边。他环顾着所有相同的偏移刻度,一个整体错位的虚幻空间,一道偏移的生活轨迹。

“——好好的。”基尔伯特说。

然后他便不再搭理弗朗西斯了。他先前似乎正在折磨他的不知第几号日记本,一边朝旁边望着,一边缓慢地捉住并握稳那支水笔。他写字不快,时而向旁边望一眼,字比从前还要歪斜。他在结束了今日篇章之后直接阖上了本子不再翻阅,随后疲惫地用手遮住了眼睛。

“你帮不上忙。”

他不肯说更多了。他双手外探着走向墙边,安静地坐在距墙不远的座椅上。他的目光又涣散了,仿佛所见的只有由瓦砾压合成的、凝实的黑暗。

 

弗朗西斯回到自家的桌前敲敲打打,试图理清事情的路子。他歪头看着那虚无的缄默者,他去假想如果自己所处的躯壳才是虚幻的,如果他所见到的才是原本的身形——他绕入了死路。他又服了一片利培酮,在小药片被吞下后浑浑噩噩地看见飘移的星辰。他们都、或只有他一个人在广阔的、寂静的寰宇中飘游,璀璨的远辰都隔着光年单位,近处的群星凝为死竭的枯石。然后他去洗脸池前干呕了许久,虚脱似地往脸上泼水冲混了涔涔冷汗,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干涸的眼睛。他看望了许久才意识到那里面没有鬼魅。鬼魅只在一旁毫不作为地沉默。

“你遇上了什么?”他自己开口,声音滞涩,“你能做什么?”

 

他让那旁人不能见的幽灵拦在基尔伯特出门的道路上,自己站在一旁。基尔伯特却似乎吃了一惊。他急刹了脚步,随后才意识到事情的实况如何。他没有礼貌性地侧头看向弗朗西斯,他只是比划着,也许想尽快解释了以便离开。他在寻找措辞,一个字眼,一句话,用来开头或总结陈词。最后他半是恼火半是无奈地定下来,只说了句“嘿,我在你前面”。

“什么?”弗朗西斯虚弱地问。他又陷入了那个循环的死逻辑,仿佛自己已偏离于世、而那虚浮的幽灵才是真实的。他向边旁退去,又退了一些,直到撞上了那道篱栏,他感受到至少感受本身是真实的。这一下把他的脑袋撞醒了一些,那影子消失了,而基尔伯特站在他消失的地界旁边,又说了一次“别瞧了,本大爷就在你前面——这破篱笆旁边,没错”。

“我离自己偏移了九十一公分。”

他这么说了。他的身体在一米开外,但眼神凝聚着仿佛就看着近在眼前的人。他遥遥做了个戳胸口的动作,毫无着力点,轻快而简单。他用来结束交谈的话语是:“够疯了,对吗?你这么说也没啥事。”然后他向后退了,退远了,头也不回地向街尾走去。

那幽灵又出现了,像早先一样不动声色地默看着,用声音以外的全部形态向那边偏移过去。

 

弗朗西斯想起自己的故事还没完成,也许就拖延着再没了结尾,也许那意味着还未结束——这想法可能过于乐天派了。可但愿如此。然后他将望远镜架回了阁楼上,疲惫地看着仍然遥远的群星。他还攥着那份又被翻出来的旧报纸,歪在那儿睡着了,还未到夜半就被冷风扑醒,愣愣地凝望着闪烁的微光。

它们还很遥远,他想。如此遥远。

缄默者在他旁边。一个地标,一个彼此丈量的痕迹。弗朗西斯同他一起沉默着遥望远星,再而移开望远镜,从窗口望出去看着稀落的窗灯。隔街传来不清晰的扬琴弹唱,这一晚没有被喝骂声终止。它在冷空中不再浩瀚的群星下扬起一段共同的乐声。而这——弗朗西斯想——而这他们都能听见。

他的感官不够精确。他记不得过去闪逝的念头,但生活的碎片还遗留在当下的路迹里。除此之外的都模糊了、划进长久的静谧里,一段音乐,一个刻度的数字,一个离去的缘由。他望着那依然存在的虚无的映射,那恒久失语的陪伴者,忽而记起那一次虚感的亲吻。如此这般——他想着——如此这般,他们早已各自到了篱墙的彼端。

他仍然不知道问题,但已有了答案。

 

弗朗西斯扔掉了剩余的药片,把园艺剪锁进工具间后接到了关于新任务的电话。生活仍在继续。他踩着翻卷的草叶摘掉了枯死的花,抬头看见基尔伯特似乎正在尝试把躺椅搬回屋去。“嗨。”他打了招呼,朝忙活于自我偏差的邻居招招手。基尔伯特走上前来,像之前一样侧过身同他交谈,说话时径直望着前方。“嘘,”弗朗西斯说,“你在这儿吗?”

他抬手虚抚在面前的空气中,余光扫到那幽灵做了相同的动作,那只手搭在基尔伯特的颧骨上。这邻里迟疑地点了点头,嘴唇忽而颤抖起来。

然后那缄默者随着投影者本人微微向前,反向重复了一次亲吻。冬日在天际拉开了银色的浅晖。

 

END

 

[注]

因为这篇是两个精神病患的故事所以必须说明一下。弗朗西斯是自窥症,即看到自己的幻象出现在体外,设定是固定出现在往东91cm处;基尔伯特是《Skhizein》中那种自我偏移,即在自己的感官认知中自己是偏离于实际所处位置的,比如身体实际所处坐标零、一、二的位置但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位于坐标一、二、三会看到的,可是以偏移的意识操控的身体还位于原处,他人所见的实体也是位于原处的,这个坐标单位间隔设定也是91cm,矢量方向往西。

——反正就是两个神经病的故事啦,我都反复提到安定和利培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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