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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反逆][白黑]Deceiver of Hopes(01)

十字架线后续,Code零雀&Code封印修。大概是个中长篇。

对你们没看错。零镇后强行吐便当谈恋爱,零雀一个满级大号跑来攻略一个无印记忆修的设定。涉及C&G力的大把二设以及吃官设,脑洞放飞自我。

我肖想这篇很久了,不要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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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目录

01

 

“我们早就成为幽灵了。”

 

潘德拉贡旧址被修葺成为坟地墓园,追悼那些伴随昔日都城一道殉葬的平民与旧皇族。新登基的年轻女皇下令筑起巨大石碑,上面刻写一些有迹可循的名姓,并用一个模糊数字代替所有那些无法被铭记的。她仰首相望之时,身后推扶轮椅的男人沉默不语,直至预定时刻将到,才有一番经了机械处理的变调声音自面具底下传出。

那石碑上没有她的一位至亲兄长,亦没有一位并不葬身于此的特殊骑士。零之骑士的坟墓坐落于他的故国,及至日本行政独立后仍被保留,即使那坟墓跟前往往无人驻足哀悼,反倒时常有人投以憎恶一瞥。他曾侍奉的君主亦不在那皇城死地,那恶名昭彰的年轻皇帝曾在这一辖区殒命,亦被埋藏于此。他的继任者与胞妹将其陵墓筑于保留下来的托管区内,距离那骑士的墓碑不远,遥遥相望。

于礼数而言这本是僭越,对为君者算作轻贱,为臣者算作过度殊荣。然而那两人在世之时,的确互相依存到一类世人难言的亲昵地步,人前明面上都不甚遮掩。因而当既成死者后,人们便也难以施加更多责难。

鲁路修·vi·不列颠尼亚的墓碑并不显眼,相较于其生前的奢华铺张而言,那几乎算作朴素可怜了。并无浮雕,亦无塑像伫立,不过在尖顶处突起一方十字,下刻旧皇名姓及其短暂年岁,多余头衔尽都抛去,铭文仅得简短一句:

敬所有既死之人。

像是一个诅咒,旁人说。新皇听及这般评判时,少女容颜上浮现一笑,惨然无色。她向后探触一双搭及椅背的手,被手套裹覆,叫她碰不得切近体温,听不得心绪。

“ZERO,”她轻声道,“C.C.回到东京去了。”

她身后黑影微微颔首,默不作声。

 

C.C.在乡间逍遥自在了一阵,却不知为何往返来要去了一个据点。在黑色骑士团一众高层大抵对早先变故有了揣测、对现任假面覆身者保持微妙态度之际,她的身形乍现并未引起过大骚动。她也并不在外抛头露面,安静隐去自身存在,连同那据点确切方位一同不为大众所知。现任ZERO叩开那门栋时,她探出头来,微微一晃肩,侧身叫他进去。

“这是你个人的地方吧?”

“我没有个人的地方。”

“无所谓,反正我占在这儿也不打算把它交公。”她打着哈欠道。她恢复那般随意打扮,在居于室内时仅着洁白分截衣裤。她抬眼望来时眼角浮起笑意。“所以没错,这就算作私人地盘了。”

“你来做什么?”ZERO问她,“我还以为你有更好的去处。”

“什么?挥霍着一张随时可能被吊销的存款卡去换着衣服环游世界吗?”

男人沉默以对。C.C.抬头盯着他未卸的面具,脑袋偏移间叫长发滑向肩后。

“我在乡间或在城里,在这里或在欧洲,在皇城废墟周围都是一样。找一栋农舍,一座高楼,一间小教堂,都是一样。不会有人认得我,我也不想结识他们。”她说,“所以我只是来看看,毕竟我过去可是被视作ZERO的共犯。”

“不再是了。”

“是的。”她赞同道,“因为上一个使命已经终止了。”

“所以说——”

“我需要私人地盘,可以栖居,有认得更久的一些人,有同类或并行者。过去就是由ZERO提供给我的。”她这么说,带了些专横,“所以这就是私人地盘了,对你来说也是一样。”

那人看望着她,半晌发出一声长叹。

 

ZERO的行迹从公馆挪移到私人据点时,娜娜莉并未多说什么。年轻女皇稍一打听,便知晓了来人为谁。幸存者总归是互相支撑互相依存,在皇宫、在独立新国、在昔日校园都是一样。触摸到某一个秘密的人很少,完全知情者更是罕见,过去有在君王座下为剑为盾者,最后仅余得两人为伍。

那房屋落在昔日校园附近,藏于僻静林道之间,一层寓所、一层阁屋,足够私密也足够宽敞。入住者锁起一扇房门,锁匙捏在自己手中,勾在白皙指间转晃。她每日在那门前后往返,只她一人。她说她曾带走一些物事,短暂保管,末了并不由自己掌控,然而现今还不至交还的时候。ZERO触及她微笑面貌时便读到一个秘密,他将那疑问按捺下,他将许多疑问都按捺下,反正他们拥有足够漫长的时间去互相试探、掏摸谜底。

他们划归好余下的房间,各自不相进犯,于那持假面者而言,不过是每日出行间多了一人窥见自己未全副武装起的模样。C.C.窝在沙发上,下颌抵着膝骨,越过邋遢的食物盒堆积望着另一端匆匆行走的人。“我以为你回到这里来多少会想出门走走。”那人说,言语间不过淡漠阐述,“比如说去学校里逛游一阵,或者去陵墓看看。”

“糟透的提议和说话方式。”

“彼此彼此。”

C.C.望着那人面目,凝视他静驻的眉眼。“那是一座空棺。”她说。

“我不在说我。”

“我知道。”她说,然后重复,“那是一座空棺。”

“我不记得他下达过把他焚作灰烬撒入海中之类的指令。”ZERO说,平静声线当中终于稍多了起伏。C.C.摇了摇头,颌骨在膝头压出一个浅涡。

“他没有。”她说,“他说过最接近那个意思的话,大概是希望我悄悄把他带回你们相逢的地方去。不过我改了主意。”

“——神社那……”

“你不问为什么要交付给我吗?”

“……大概是因为他不想叫我回去,”ZERO说,“多往回踏一步都不行。”

他不再言语了,延续至那一日将落下帷幕,他重踏进这方地域当中时,才在那魔女面前重新逗留、反复斟酌。直至夜色沉降,他才将那话语问出口来:

“他去了哪里?”

“娜娜莉是知情的,也是应允的。”她答非所问,“我告诉她我会把他带去他应得之地,她点过了头。”

“他在哪里?潘德拉贡?神根岛?”

“我想替他保留些希望。”她这么说,仍不解答,翻起眼睑间露出好笑神色,“你这么问我,是想自己去探望一次吗?”

那人再次沉默相对。C.C.拽拉过一个柔软布偶,懒洋洋地伸开了腿。

“你太容易搞懂了,枢木朱雀。”

“不要那么叫我。”那人回答,带着推拒似的寒意。C.C.扬起眉梢,望着他面目,拉开浅淡笑容。

“那不是你的名字吗?你打算抛弃它吗?”她说,“你分明还记得它,就这么自说自话地准备抛弃了吗?”那人静默间她蹙起眉心,嘴角添了讥诮。“不知好歹。”

然而她也不得一类暴怒回应,甚至换不来一丝针锋相对的嘲弄。“那名字被他拿走了,”她只得到这个回答,“所以没人有资格将它返还。”

他们遥遥相望,当中隔着两类死亡、一个魂灵,那人本身也变作幽灵形貌。“那是由ZERO夺去的,”她在舌尖咀嚼那音节,“你是这个意思吗?”

 

他在晚间又做了噩梦。

他昔日梦魇过多,经了一回死亡洗礼也并未见好。然而往昔经过的千百种硝烟与尸骸终究都淡去了,收束于一道血色长轨,削作十字图纹,刻入骨肉、凿入魂灵,叫他在夜间无法全然沉寂,在意识浮游中绷不住剧烈苦痛。他梦见深坑枯骨,梦见兵甲残骸,梦见一人足下燃着整片天地降下的末世之火,将那形躯本身也燃去了。他梦见自己死去,重复一次,而后是千百次,指骨粉碎、血肉崩离,又以难以想见的速率收拢聚合。然后一枚长钉穿刺心房,戳刺掉一腔暖热后淌下冰雪余温。

C.C.说不难理解他习惯独居,因为“你半夜里哭得像个三岁小孩”。他醒来时揩拭眼角发觉并无湿润痕迹,转而说她过于夸大。“信不信由你,我对骗你玩这件事可没什么兴趣。”那女人耸肩道,“不过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你看起来越来越精神恍惚了——从那以后你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吗?”

他抿紧嘴唇算作默认。

“你这样能支撑多久呢?”她温柔言语,残忍剖析,“你是仗着自己无法死去了,便也不介意活得如何不堪吗?”他不回答,她便低声呢喃那有多么不识好歹,因曾有一人将世界都托付于他,末了是叫他连同己身一并好好看护才对。

他抿紧嘴唇并不回答。

他大抵习惯了平日间这般介于刻薄与关怀间的言语,再往后去境况也不改变。他仍然做梦,被梦魇所困,夜半辗转反侧,清晨醒来时呼吸粗沉,眼角干涸,充其量裂开烫热刺痛。他想这般困境许是要将他约束许久了,且无法以生命终末作为界限。

“你的刻印,”那魔女说,“波动得过于频繁了,连我也受到波及。”他沉着脸道歉,她摇头不语,金色眼瞳流露出几许同情意味。

然后他再在夜半为一个血色长影惊醒时,暴怒地绷背坐起将被角揉作一团。他闭目平复呼吸时,蓦然听及房门边细碎脚步。然后门缝推启,隐隐现出一个人形。他睁眼时感到太阳穴突突刺痛。

一个假面。

一个瘦窄身影挤进,紫黑衣着,连身式样,金色划开缝痕。早在黑色叛乱之前,早在那衣装还不为他友善触碰乃至共享之前,那般款式只有他一人尝试,并有一个共犯曾短暂扮演那角色。他看着ZERO向自己走来时,心脏剧烈收缩。而后他垂下眼睑,发出叹息。

“C.C.,”他说,“不要胡闹。”

那面具底下传来平静应答:“闭嘴,麻烦的男人。”

那人走至他床铺另外一侧,并不管衣着有所不适宜,掀开被褥躺至他身边,伸手揽住他脖颈。他埋在那襟前系巾中时哭笑不得,想她大概真是在以哄三岁小孩的眼光来应对。那假面碰着他头顶,叫他感到疏离,然而对方环绕他脖颈时,传来真实体温。

像是除他以外的确还有一人,像是幽灵往返,像是生者相依。

然后他昏沉入睡,酣眠无梦。

 

他醒来时身边一人已经不在,他捞过时连余温都已散去。他缓缓闭眼,复睁开时已然抹去了留恋神色。他按行程所划理好衣装,扣合面具,然后他听及门扇叩响,不待他回应就再度被推开。

女人柔顺长发自门缝中探出青翠色彩,她挤入半个肩膀,眉眼当中挑起些许玩味。“我建议你取消一些预约。”她这么说,“反正最近日程不紧,不妨往后推移一下。”

“怎么?”ZERO问她。她脚尖踢开门扇,叫他看见对面那长久被她锁起的房门已然开敞,两方空洞恰恰相对。随后她侧身自门缘让开,叫他走出门去,复又走入一处,及至他完全走入那长久闭锁的一隅中去,偏转过身,终于见到她所藏起许久的一个秘密。

并非一件物事。一个活人,似乎久睡初醒,撩开铺盖后在渐冷的冬季当中轻微发抖。他茫然坐立床头,单薄衬衣下身量瘦窄、肩骨削平,他抓着自己臂膀,似恍惚间还未认清当前形势。

“怎么——”

他开口时声音嘶哑,似干枯既久,一经摩擦便伴出苦痛。他咳嗽了几声,视角游移一遭后警惕瞥向戴假面者,又向随在其身后的女人年轻样貌骤然聚焦。“——那女孩是……你是那时候的,可你明明……”

C.C.哼出鼻音应声,用力捣在ZERO腰后。覆假面者身形蓦然一颤,甚至一时摇晃不稳,然而足步生根在地板上一般毫不动弹。他望着那削瘦人形,容貌全如他铭记入骨的那般模样,唯有那惊慌神情长久未见,带着年轻的、尚不成熟的天真世故,清澈眼睛里嵌着毫无污质的深紫虹膜。

“……怎么回事?”那人拿捏着一丝平稳,音调飘忽似那点平稳已叫他竭尽全力,“这里是——不是在新宿?那列军队呢?朱雀呢?”ZERO喉间发出一声古怪响动,似生生将一截短促哭号揉碎挤压、吞咽回去,割伤肺腑。C.C.踏着轻步退去了、离开了房间,他恍若不觉,由得脚步完全消失,而那人目光全然集中过来,带着面对未知事物的些微惶然。随后那打量挪去了、抽离回己身,在掌心摊平之际落下,又被抓合力度握紧。

“……我还活着?”他喃喃道,“我还活着……?”

有一刻那覆假面者退了一步,几乎靠着墙壁,又在那将倒未倒的态势中寻回重心,坚定踏下,反向那床铺前行去。他在那人身边单膝跪下,及至能平视那人脸面,望着深紫眼睛,反复量视后终于轻声开口:

“鲁路修……?”

对方浮现讶异神情时,他终于在那短暂空隙间扣住面具边缘,稍稍用力拉卸,露出自己完整样貌。他从对方眼中望见自己,眉梢眼角都蓦然柔软,似往昔久别重逢、故人相认,似幽灵往返、旧日重临,唯有声音当中一丝细微颤抖挥之不去。

 

“是我啊,朱雀啊。”

 

TBC

 

一次愉快的日更。

……所以还有朋友记得这个脑坑吗,是的我把它挖出来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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