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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Hurts Like Heaven: Side B(00)

For bale, banter, bareness, beatitude, blaze, bequest and blessing.


Turn to Side A


她越过门禁的时候没有被拦下,几个正在走动的技术人员看了她一眼,低头向她问安。毕竟是名义上的不列颠尼亚最高首脑,就算实权不如历代皇帝那样多,想要进入这里也不需要修奈泽尔再多特批给她一道许可。罗伊德·阿斯布鲁德正专注地在平板上点点按按,也不知道是在处理什么测试数据或新的设计方案,直到她的轮椅都快撞到他的腿,他才受了惊似地小跳一步,在她的笑声中尴尬地扶正了眼镜框。

“这边很忙碌吗?”娜娜莉问。

罗伊德把平板放到了一旁的桌台上,顺手扫开了一堆涂得乱七八糟的图纸。“您来了啊。”他苦笑道,“让我猜猜,ZERO大人拖延到错过了会面时间?”

“不,我没有提前预约,只是正好空下来了就过来看看。”娜娜莉说,朝场地另一端单独的隔间门看了一眼,“现在他方便见人吗?”

“是您的话就没什么不方便的了。”罗伊德说。两个技术员一齐从他背后走了过去,他在脚步声离远了些之后才又开口。“不过您在出入测试间的时候得留神一点。虽然能进到这里的人几乎都签过保密协议,作为特例的几个人——比如说我们——口风都挺严实的,但他还是不希望有太多人看到他的脸。”

“我知道了。”娜娜莉说,“那么,我这就去看看他。”

她控制轮椅向那扇关闭的门走了过去,有一个技术员替她按下了旁边的开关,她在门页向两侧滑开时朝他点头致意,然后进入了这个单独的隔间。里头比外边要安静得多,尽管在相对狭窄的空间里挤了不少人,但谁也没有主动说话。拉克夏塔·恰拉就在门边站着,手里拿着的烟斗没有点燃。她在娜娜莉进门后显得有点儿诧异,不过表现得没有罗伊德那样夸张。“真是稀客。”她嘟囔了一句,简单地问了个好,随后就被一声呼唤给拽去了脚步。塞希尔在这时候迎了上来,替访客掌住了轮椅后背,将她推向更靠近人群的地方。

“没想到您会到这里来。”塞希尔说。

“如果不是我亲自过来,又要花上多久才能碰上ZERO的下一次空闲排期呢。”娜娜莉说。

“毕竟最近二位的行程安排都算不上宽松。”塞希尔抱歉地一笑。娜娜莉点了点头,看向被人群围在中间的那个身影。

“没错,所以我也没在抱怨,不过是想起来了就来看看。”她说,随后有些惊讶地抬起眉毛,“哎,亚瑟也在啊。”

她所认识的那只向来跟某个人——至少表面上是个人——不太对付的猫此刻正安安分分盘在他的大腿上睡觉,被灰黑毛发所覆盖的身体随着均匀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既没有从他身边跑开也没有多挠他一下。老老实实端坐在圆凳上的ZERO甚至能正常地摸上几把猫毛而不挨凶,这在以往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亚瑟最近很乖。”塞希尔替他解释道,“这给我们省去了不少麻烦。”

猫是通灵的生物,娜娜莉想起这么个说法。会在墓前徘徊,能看透生死之间的界线,然后陪伴在失去逝者的人们身边。时下的ZERO并不是纯粹的人类,在多数时候对于猫来说是会本能地刺激到狩猎欲望的存在,却又在这种时候会被反过来施舍一些温和的陪伴。这种共存的关系相当古怪,但他的存在本身就超乎常理了。

她继续靠近时,ZERO睁开了眼睛。他被好几个年纪尚小的孩子围在中间,一时间有些动弹不得,导致他既无法起身也无法逃跑。孩子们个个脸上都带着认真工作的专注表情,摸过他的脉搏,检查他的脖子,又对着测量出的某些读数认真研究。有个小姑娘在一旁的工作台上调试几个小巧的零部件,拉克夏塔在她旁边站着,偶尔伸手比划些什么。“我还以为香缇只对装甲骑的武器系统和外装部件感兴趣呢。”娜娜莉说,“看来是我偏颇了。”她在看完周围的情况后又看向ZERO,和他对上目光,无需他开口也能看出他在无声询问:为什么来这里?

“我们有阵子没见面了吧?”娜娜莉接着说,“一直听说有这么个测试间,我还没有见过现场呢。就让我稍微满足一下好奇心吧。”

虽然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正常人进来的第一眼准会把这里认成小型托儿所而不是干正经活儿的地方。然而孩子们并不吵闹,年纪更大的人们话还更多。ZERO不予置评地耸了下肩,又被一个女孩掰过脑袋,往他的太阳穴上按了两个连着数据线的贴片,维持了大约十秒钟后才把手和接线的金属片一道拿开。采样似乎结束了,孩子们一齐跑去工作台边,终于开始了叽叽喳喳的交流。亚瑟也醒了过来,在ZERO的膝上缓慢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立起身子,用尾巴轻轻打在他的腰腹间。

“你好像又瘦了很多。”娜娜莉说。亚瑟从他膝头跳了下去,绕着他的脚踝转了两圈,又扭过头来冲她发出一声柔和的猫叫。娜娜莉多看了几眼ZERO露在外头的上臂,又回看向他的脸,觉得他的颧骨轮廓比之前更明显了。尽管他的身体看上去依然很结实,但纵向对比下来还是叫人不太放心。“最近都没能休息好吗,朱……ZERO?”她的舌尖滑出一个音节,她小心地将它吞了回去,改换了更为安全的称呼,“虽然我知道你行程比较紧张,但最好还是……”

你可以那样叫我。ZERO动了动嘴唇,还没有确切地发出声音,她就又一次看懂了他的眼神。“只是在担心你的精神状况。”娜娜莉说。ZERO向着她微微点头,旋即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抬起一只手来申请休息。

“你可以歇上半小时左右。”拉克夏塔说,“进展不顺利的话会再长一点,一小时?”

她伸出一根食指来摇晃,然后用它指向另一道暗门。ZERO略一躬身,然后迈步走向了那道门。娜娜莉控制轮椅跟了过去,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绕到她的轮椅背后推着她继续前进。为此她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她一眼就能看出他这会儿的状态着实不算好,哪怕他从来不会故意对她甩冷脸,她也只对他期待到不要阻拦自己跟在他后头这一步。

暗门背后是一个更为狭小的休息间,普通的旅店房间大小,有一张短沙发和一张单人床。“你可以歇下,不用觉得自己是怠慢了。”娜娜莉说,“我只是来确认你一切都好,若是能让你稍微放松一些就更好了。”她嘴上这么说,实际却很怀疑自己的陪伴究竟能够起到多少作用。多数时候他会在她面前松缓下神情,但有些时候他会变得更为紧张——好比说在他再度怀疑起自身的价值与被赋予的使命的时候。ZERO向她挤出一小抹微笑,没有倒向那张床,而是转向那张沙发。坐垫上堆放着他的制服套装,面具位于最上方。他躬下身,轻柔地抚摸了它一下,然后将它翻了个面,露出向下凹陷的内侧。

他的身形就这样忽然消失了,纯黑的无袖衣和长手套都滑落在地,盖住了同样失去支撑的下身衣物。一只朱红的鸟儿轻捷地飞至面具上方,径直落进居中的位置,像寻到巢穴般将自己窝了进去。娜娜莉探头去看,发觉祂将脑袋埋在了翅膀下方,颈部的羽毛有些蓬乱,末端向着空中炸开。但祂一动不动,不设法替自己梳理也不改换姿势,不一会儿就像之前安睡的亚瑟一般身形随着呼吸均匀地起伏起来。

至少祂还愿意在自己面前像这样放松,娜娜莉想。虽然祂放松的方式未见得有多健康,从某些角度来看甚至有些病态,可是谁又能就此而指责祂呢。年轻的女皇不再出声打扰祂,也没分神去做别的事,就这样坐在轮椅当中托着下颌望着那团微微抖动的赤色羽毛出神。她看着祂睡去的模样不禁也有些犯困,又在冥冥中被某些东西紧揪住了心脏,让她不停回忆着很久以前的往事。一段空有声音而不见其形的模糊记忆在颠来倒去地播放,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和一个降落在他们身边的小小奇迹。她在梦境边缘的恍惚状态中游离了许久,时钟的分针走过了半个圆弧,她惊醒过来,发觉那鸟儿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感到难受了、被羽毛所覆盖的身子在轻微地发抖。

于是她尝试着伸出手去,覆在祂的背羽上。“人类的体温会有一些帮助。”她小声说,尽管她知道事实不总是这样。可她无法再为祂做到更多了。她不能像某个人一样捧起祂来自然地亲吻,亦不能叫祂获得想要的那一类慰藉。尽管祂不再只是属于幼小孩童的奇迹化身,尽管祂能够、且必须去接收无数人的祈愿,那都不是独属于祂的爱意。

鸟儿轻轻蹭了下她的掌心,像是在对她致谢。祂依然一声不发,沉默地蜷缩在面具所筑成的巢穴里头,叫未曾消失的惊惶和悲恸都归于寂静。


TBC


零雀啾场合来了!

香缇就是复活里那个负责给兰斯洛特和红莲搞外装的小姑娘,ED绘里还因为莲把外装炸了嚎啕大哭。如果我没记错名字的话。

幼雀在战争爆发后尸骸遍野的情景里抽抽搭搭哭然后被娜娜摸摸的那一幕就真的很啾啾,心灵受创然后被人类的体温所安慰这样。算是我开坑写这玩意儿的理由之一。

总之先把Side B开个头,然后我去看看我能不能搞点中秋节的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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