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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Extra Episode: Rhymes

《Second Sight》系列番外篇二十五,主体时间点在“Requiem 04”前后,学生会内部在审核剧社舞台剧台本时的一点废话,白情特别篇。内容与“Echo”有一点点联系,可结合该篇内容观看。

虽然说是白情篇但其实只是凑个报恩返礼的要素,没有啥白情感。文中大量胡扯基于FGO日服2019新年活动《雀のお宿の活動日誌~閻魔亭繁盛記~》剧情和红阎魔的羁绊故事,准确来说是在月式魔改的基础上进行二次魔改,请不要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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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要知道,这原本并不是一个爱情故事。”

说话的人距他不过咫尺之遥,手中纸页散开边角,沙沙坠落至桌沿,以此藏起了隐蔽的叹息声。

 

02

 

事情缘起于米蕾,当然是米蕾。大部分不出于本愿的情感话题的由来都与她的作为脱不开关系。不过这回不是出于突发奇想,这回她的态度竟然还显得相当正经,给出的事由也是如此。“剧社送了三个台本草案过来。”她用那类应对正式场合的稳重口吻说,难得端出了一副管事的派头,伸手向在座各人桌前简单装订的纸本比划了一下,“是的,我知道距离毕业典礼还有好长时间,但他们得先决定演出剧目才能开始继续完善剧本再开始排练。这届的组织者不太行,没能果断点在内部敲定主意,结果决定权就落在了我身上——失礼,是在座的各位身上。”

“反正也没决定好,干脆按学生会的喜好来。那边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副会长不咸不淡地作出评价,“真是讨巧的做法。还有,你刚刚其实是点出了这地方的独裁本质。”

“我要是真独裁的话,就不会叫你们一起来看了。”

“反正也不过走个形式,最后拍案还不是该你来。”

“我还真没法自个儿决定。”米蕾苦恼地垮下了眉毛,“每届阿什弗德学员家世背景都牵扯广泛,每年的毕业礼或多或少都有权贵出席。审查剧目也是为了避开一部分可能存在的敏感点,你们应该也知道的——学校董事会不想在一些问题上显得太有倾向性。而众所周知,今年的外部形势有些,呃,不明朗。我当然能以个人的名义争取到一些自由空间,也只不过是‘我个人’罢了。”

鲁路修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而且论公开身份的话,可能是在座众人中最与此切身相关的一人。他看了眼重新上任的风纪委员,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不过是一群学生的舞台剧罢了。”他说,“不列颠尼亚还能连这点胡闹都容不下吗?”

“由你来批判还显得真有说服力。”米蕾撇着嘴拍了下他的小臂,旋即抬头向着会室内的所有人一扬下颌,“复印件都摆在你们面前了,大家自己看吧。一刻钟后我们简单交流一下进度和粗略感想。”

 

03

 

其实鲁路修的说法不算尖刻。不过是一群学生的舞台剧,台本大都是改编自已成文本许久的故事,再胡闹也就是在台词中多穿插几句针砭时弊的玩笑话,而这部分在草案里还不太容易看出来。题材上看起来都很安全,不列颠尼亚本国的骑士传说,西欧一带时兴的荒诞式爱情喜剧,主题中不包括任何反体制反强权的内容,和时下的外部纷争不太容易挨上边。亏米蕾还把事情性质说得那么严重,多半只是她自己也定不下来,毕竟这些剧本看起来都差不多无趣。鲁路修兴致缺缺地翻着纸页,将目光投向第三个草案。这回他在半页纸后轻轻皱起眉头,因它的主题和构成方式与前两个大相径庭,其内容背景却偏偏还能叫人感到一丝熟悉。

不过在座的众人里可能也只有自己和朱雀会感到熟悉了,他在抬头环视一圈旁人神情后确认了这点。朱雀同他对上一个眼神,向他耸起肩膀。鲁路修让目光落回纸本间,将那改编来的故事重新读了一遍。主人公出行时迷了路,误闯入山间的奇怪旅店,在饥寒交迫间误取用了旅店中不提供给外客的供奉品,因而被身为旅店老板的麻雀妖怪扣押下来工作还债,否则便会遭到诅咒。往后是几幕小小的单元剧,在工作途中遇到的各式有趣的客人,开心褒奖主人公的鸟妖怪用奇怪的声音讲述出的自己过去的故事。年纪轻轻便失去庇护之所的、可怜的独行者,在濒临绝望时闯入了妖怪的旅店,因没有力气而无法咽下任何食物,又因至死都没有动用供奉品而作为雀鸟的魂魄被唤醒了第二生。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重获新生的幼小麻雀返回了人间,被善人所爱护,亦被恶人给割去了舌头。跟随麻雀前去旅店的善人获得了恩返,而恶人获得了诅咒。

“第三个草案应该是由日本的故事改编而来吧。”在开始交流感想时,鲁路修若有所思道,“我记得小时候来这边时好像看到过类似的情节,是在设法给娜娜莉找故事书的时候……”在场没有人就他对11区的称呼提出异议,这让他略感欣慰。不过多数人亦没有给出什么及时有效的应答,只有朱雀垂下眼睑,好似轻轻哼笑了一声。

“是,不过改动挺大的。”然后他的童年玩伴肯定了他的记忆力,“也算能够理解吧,添加一些要素后能让演出效果更丰富些。”

其他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哪个故事更适合舞台剧这种演出形式的时候,鲁路修还在回忆自己儿时看过的故事情节。他边想边随口应了几句“是”“对”“我觉得都行”之类的废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留意到朱雀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朱雀当然有大把理由对这种场合不上心了,鲁路修并不感到奇怪。需要考虑的、需要藏匿的事情都那么多,对眼前牵涉不广的校园生活不够专注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不知为什么,当他又一次与那个人对上眼神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看见的心事重重并不是出于更为正经崇高的理由,不过是一个人即使在人群中也会感到孤独时容易露出的那类神色。

 

04

 

“你不赶着走吗?”朱雀在摆好桌椅之后问,“还是说你打算留宿?”

剧本最后定下了第一个骑士故事,题材最为安全,讲起笑话来也容易发挥。之后他们讨论了其它会社的活动预算问题,然后便散了会。学生会成员各自离去,基诺还等在门外,鲁路修转身虚掩上门的时候对上了那双无奈的蓝眼睛,以及做口型的“别太久行吗求求您了”。门被从外侧关拢了,朱雀才提出问话。鲁路修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小步小步地靠近他。

“今天不行。”鲁路修说,“过两天的话,也许吧。”

他们再自然不过地接近彼此,在桌边碰上了足尖,然后是手指,然后是呼吸与嘴唇。朱雀亲吻他的方式很小心,伴着一丝压抑的痛苦,他本以为这份痛苦不应在近期出现。为什么?鲁路修安静地思索着,是什么让你又一次迟疑了?然而那亲吻本身是好的,触感和温存都是好的。他将一侧手掌缓慢抬起,轻轻搭在了对方的臂弯里。

“所以你只是想在学校这里多耽搁一会儿?”在一次亲吻结束后,朱雀挨着他的鼻尖问他,“逃避军务,还是逃避不想见的人?”

“都不是。”鲁路修答道,“不是在‘学校’,是在‘想见的人’这里多耽搁一会儿。”

朱雀闻言笑了,这让鲁路修稍感安慰。他们的嘴唇浅浅碰了第二次,第三次,然后才让脚步互相错开。朱雀自己退了一小步,手掌落在桌台上,尾指扫过没有合拢的纸本,摊开的文字面是没有中选的最后一个草案的中段。鲁路修瞥了它一眼,想起自己先前所见的那个寂寞眼神,心头微微一动。

“你喜欢这个故事吗?”他问。

“说不上喜欢。”朱雀撇了下嘴,“不如说看起来还有点心累。”

“唔。”鲁路修说,拿起那个未关拢的纸本简单地翻了翻,“不喜欢它从蓝本被改动过来的形式?”

“那倒也不是。”朱雀摇头道,“日本剩下的东西被改动得太多了,一个故事又算不了什么。我也没在想那么沉重的问题。”

“所以你在意的是什么?”鲁路修抬起头,意有所指地望向对方的眼睛。我知道你有所介怀,他想,无需隐瞒这点。朱雀大抵也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扬起眉毛并从他手中抽走了那份纸本,拿在自己手中草草翻过边角。

“我不太确定,这毕竟是未完成的台本。”朱雀轻声说,“纲要里提到了善人和恶人,在前段的台词描述中没有给出具体的形象和名字,一个讨巧的做法。直到后面登台出演,才让观众发现其实只有一人。毕竟故事的主场已经变成了麻雀妖怪的旅店,主要角色也都是来店安顿的客人们,安插给回忆的戏份本就不多,倒不如直接将戏份统合在一起,那样一来就更符合情理了——剧本的编排者大概是这么想的。”他的声音压得平和,叫人辨识不出蕴含其中的情绪具体为何。“过去的故事只是过去,也没必要刻意区分善和恶,因为人本来就是这样的矛盾统一体。到头来构建成回忆的,只是‘妖怪’和‘被妖怪眷顾的人类’罢了。”

“我觉得这样处理还挺巧妙的,不过他们可能只是不想再多安排一个演员了。”鲁路修说,“有什么问题吗?”

“蓝本是剪舌雀的童话。”朱雀说。他的手臂泄了力道,让纸本歪斜向一旁,从他的指尖脱落了。他的眼睛里蒙了晦暗迷雾,有一秒叫他显得多愁善感,细想起来他本来就有充足的理由为任何事而气恼颓败。“你要知道,这原本并不是一个爱情故事。”

 

05

 

“你为什么会认为这变成了一个爱情故事呢?”那个人反问他。

是啊,朱雀想。可能只是以自己的视角来看像是这样吧。通过某一个人的视角去看一个故事,结果总会被加以歪曲和修饰。在这个故事里没有“善人”和“恶人”,有的只是那一个“人类”罢了。

很久很久以前,重获新生的幼小麻雀返回了人间,遇到了某一个人。只有那一个人类,同时予以伤痛和温存。赠与一方屋檐留伴身边,留到雀之鬼几乎遗忘了自己的由来与去路。然后人类割下了他的舌头,告诉他这就是应该离去的时候了。

你要同我前去,那雀之鬼用残破声音说,从喉中发出空鸣——你要同我前去,只此一程。人类便应了,同他一道前往路途的终末,获得了小小的箱盒。箱盒外封锁的是诅咒,箱盒内承载的是祝福。人类坦然应下诅咒,然后将祝福抛向他的来路。

很久很久以后,村落中的人们还安心生活着,没有人知晓独自离去的那一人为他们留下了怎样的馈赠。那一人是在应下诅咒后便死去了吗,到最后也没能再回到他们之中。没有人知晓他的去路,亦没有人为他哀悼。“失去了舌头的妖怪也失去了自己的声音,此后只能以腹术出言,所效仿出的亦不再是他原本的声音了,反而更像是那个死去的人类。看,这里也写到了。”朱雀说,拂过了纸本的最后一页,“常理来说,作为遭受过苦难的怪物,是断然不会甘愿在往后的漫长年间都摹仿那个声音的吧。”

“不是为了铭记吗?”鲁路修望着他,“铭记下来的可能是仇恨也说不定。”

“或许。”他微笑道,“也或许不是。”

你看懂了多少呢,他想,如今的你所猜测到的、推测来的故事,又与我真正知晓的那个版本有多大出入呢。他将末页翻过,手指从纸张边角移开。也没办法,他想,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讲述者。

 

06

 

“那个故事的结尾是怎样的?”C.C.问他。

“谁知道呢。”朱雀说,“不过是一个未完成的台本。没有中选,没有被搬上舞台的价值,也没有人会知道它的结局。”

他将面具摘落时恰好走至立镜前方,他看见自己蒙了黑罩的面目,仅露出的一双眼睛显得冷淡而空洞,但竟然也算是比他更早的记忆中要好些了。更早的记忆,尚未被改写的命途,他独自前去的未来。“但是,是啊。”他轻声道,“受了恩惠而获得第二生的妖怪,为了偿清所有的恩情而将性命一直延续下去,这样的角色会获得怎样的结局呢。毕竟如果所有受过的恩惠都需要偿还的话,也只能像这样成为将自己交付给世界的‘鬼’了吧。至于最后的结局如何,也不是被妖怪爱过的人类所能知道的。”

他将披风也从肩头除去,那织物悄然坠落似一片过于厚重的影子。他慢慢滑跪在地,拾起那影子的边角,出神之际置放在唇边亲吻。“你竟然真的在对故事投注感情,我有点惊讶。”C.C.在他身后说,“不过,算了,趁着年纪轻轻多胡思乱想一阵吧。本来也是你这个年纪应该干的事情。”

我这个年纪,他有些想笑,但毕竟那么短短数年之差对于那魔女而言还真算不得什么。他牵起披风一角,卷入自己肘间,起身向后挪步,倒退回座椅边歇下身去。距离后续会议安排还有半个钟头,他可以多歇上一会儿再作准备。用于打发时间而拿来作谈资的校园生活也倒空了,他不介意用沉默捱过剩下的时间。然而C.C.只将安静维持了片刻,很快就轻飘飘地抛来了新的疑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又问他,“由你来为这个故事编排一个结局的话,你希望是怎样的?”

那并不是期许着一个确切答案的口吻,他听得出来。离逼迫相去甚远,不过是提供一个“可能”,这已经算是她能够示人的一小部分温柔了。如果他能够给出更为具体的回答,比他当初获得那个许愿的机会时更容易吐露出确切言辞。如果他能够做到。

 

07

 

“如果还能够被那个人找到。”那时他说。

藏匿在时空集汇之地的、妖怪的旅店,能够通晓往昔未来的愿望聚合之所,以及留驻在那里的雀之鬼。等候着,等候着,或许永远无法再离去一步了。

“因为妖怪不会忘记喜欢的人类。”

喜爱着的,深爱着的,刻骨铭心的。取走了我的声音,逼迫我从你身边离去,由我陪伴了最后一程,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过。匣子清空了,背负着全部的诅咒死去了,一丁点儿幸福的痕迹都没能给自己留下。没有人知晓,没有人记得这一切。我还记得。

“所以如果最后的最后还能够与你相见,哪怕只是片刻,哪怕之后就是永别。”

我还在这里。当你到来的时候,或许就不再是以“永远”为期限了。被怪物爱过的人类来到此地,解放了全部的束缚。前来的是原本的人类呢,还是另一个未得安宁的游魂呢,在这一刻好似也不再重要了。因为在这里,在时间边尽的宁静空间里,竟然还能够像这样划下一个象征终末的休止符。

——然后。

“只要能够将所亏欠的和所欲奉献的,一切的一切都偿还给你。”

——我把这世界……

“只要你接受便足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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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仔细审视一遍才发现我居然没怎么写过Re校园时期的番外,太神秘了。

本来年初的时候就想碰瓷,结果忙于狗别的坑没顾上,情人节又被骗去搞巧克力了,所以就留到白情了。蹲在国服提前许愿小麻雀,自奶一口。

变声器的问题真是……我觉得就是拿来糊弄观众的,复活里零雀说话和零修腔调根本并不像嘛,你是不是根本没公开讲话过……总之逆转这边重写时间线之前大致还是基于TV来的,姑且还是按照自设来了。

年初的时候想法好像压根不是这样(……)总之随便写写啦。白情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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