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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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罗曼&所罗门中心]辉耀礼赞(07)

说明:主粮食向,分级是G,可能什么CP都有,也可能什么CP都没有。所以我不打CP标签,角色标签根据具体章节的登场情况来标。作者在背景里默认月所和月示巴生前确实有过一腿,且前文有写。

补充说明:根据现有的2.0信息进行推测,各种胡说八道,设定也不严谨,我就随便写写,也请随便看看就好。所有内容均来自于主观臆断和瞎扯,御主=藤丸立香(♂),采用动画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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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 花园

 

他梦见了耶路撒冷的雪。

那是圣殿刚刚落成的一年,先王早已故去,哀思也被冲淡渐无。人们在圣殿之前礼拜,歌颂雅威与神明赐福之王的名字。他知道那是何年何月,他所梦见的却不是这些,他看见漫天大雪将屋檐与街道都染作一色,一些孩童在雪地中嬉闹,另一些在街巷角落蜷缩身躯、头脸冻得青红一片。再晚些时,整座城市都安静下来,灯火也渐渐灭去,留下漫天星辰照耀其上。他看见他的母亲凭窗眺望远方,在缅怀一位或者更多的死者。她的容颜还不至苍老,她的子嗣也依然年轻。然后她走到庭外,发梢自披裹保暖的布料间散落,渐渐染上了银霜。

那是无数平凡日子当中的一个,不值得额外记录,也不值得多加挂念。没有发生任何变故,没有哀愁也没有喜悦。他能感知到寒冷,却不会为此所困。他记起自己尚未孩童的时候,也不过是普普通通从类似的风景中行经,足迹渐渐被新雪所掩。没有父母的纵容,也没有兄弟的牵引。他能够独自应付大多数琐事,于是人们早早任他成长为孤独一人的模样。

然而他还是记着他们的样貌的,他们自窗间窥探来的眼神,友善或亲近,怀疑或不屑。他读出那些情感,想着若是何时自己能切实体会一番。他记起更多样貌,不全是亲族,也不全是昔日里的民众或异邦人。一些同样清晰的面孔,属于一个诞生于奇迹、唯有人类才能的触及的未来。

为何会梦见一个寒冬呢?也许是寒冷之地徘徊太久了。

为何会梦见昔日故乡呢?也许是漂泊之旅过于漫长了。

他经历了多么漫长的时间呢?在虚无之外,在世界的间隙里,不能抵达一个切实的落点,不得触及光亮也不得休憩。在这样寻不到出路的行程间,寻常的灵魂很容易便被冻结了,湮灭至只有残存的思念,或许会被捕捉、或许飘游至尘埃都不剩分毫。他沉浸在那样的梦里时,以为这就是尾声了。就这样沉睡下去,就这样回到早已遗落的故乡——

然后他仰起头来,望见耀眼的星海。

他仰躺着,自己也不知是在梦里这样做了、还是再度从空无的某一隅醒来了。他安静地看望了许久,落在面上的雪花消融了、没有留下半点寒意。它们绽开柔软芬芳,自虚空中落下,自土壤中窜出,拥挤地包裹在他周身。及至他几乎被整身淹没的那一刻,他将眼睑完全撑开,叹息着道出一个名字。

“——梅林。”他说。

几乎就在下一刻,他面前的空间扭曲了,从中跌出一个他曾见过的影子。梦魔轻轻缓缓飘落在他身畔,双足踮立在地,逐渐踏到实处,俯身向他看来。他觉得好笑,也不知是因为自己又沦落到了这一步、在漫长困境中抓握住的一丝慰藉还是面前这一位,还是因为那梦魔正在大惊失色,自乱了阵脚,看上去甚至有点儿气急败坏。

“你怎么发现我的?”梅林念叨道,低头冲他直瞪眼,“你怎么还能发现我呢?”

“现在是你拥有千里眼,又不是我。”他回答道,没精打采地招了招手,“好容易才能睡上一小会儿,怎么还要被你窥探。”

“我怎么还能发现你呢?”对方更换了说法,蹲下了身,满脸惊疑渐渐变为更严肃的神情,“回答我,罗玛尼·阿其曼,你的存在是如何保全下来的?”

先前的问题更简单些,他想。他在虚空中游荡得这样长久,寻不到出路也握不住希望,难能体会到梦境中的一抹暖意,便自然而然判定了它的由来。那着实是暖意了,叫他的形躯和心念都如浸润温水般安定下来,一时恶作剧心起就拆破了梦魔的伪装。于是受制于族群特性,在被梦境的主人察觉真身之后,伟大的梅林也只能乖乖显出形迹来听候摆布,再不剩下多少捉弄人的能力。

“有能力触及虚无者太少了。”他躺在那儿说,“想判明你的身份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

“你就不能说些更贴心的话吗?”对方抱怨道,用长杖的尾端碰了碰他的身子,“就比如说,我们隔空打交道的次数也有那么多了,通过灵魂上的直觉发现是我,或者因为你还挺喜欢我所以日久惦记产生了心电感应,之类的?”

“你这不是还挺精神吗,梦魔。”旅者说,怪异地翻了翻眼睑,“我要是想报复你的话,这会儿也能把你捏扁搓圆了,你自己也明白的吧?”

“啊哈。”梅林友好地回答他,“就算限制成肉搏战你也打不过我。”

他们对上了视线,他从梦魔的眼睛里望见自己的倒影。风尘仆仆,满面惫色,样貌倒不比他最后一次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时沧桑多少。人类的样貌,人类的身姿,并非昔日镌刻在座上的英灵姿态。也正因为如此,旅途才留给他这般明显的痕迹,否则他还会提起些气力来跟对方斗一番嘴。

然而他太累了,没了应付玩笑话的心念,也没了趁着梦魔失去力量的时机反向捉弄对方的意愿。真可惜,他想,换个时间的话,说不准我真会那么做的。仍然拥有足够伟力的花之魔术师低哼了一声,显然看穿了他的想法,又因为他真实浮上的一丝感激而舒展了眉梢。

“梅林。”他重复念诵了一次,在这梦境里闭上眼睛。

而梦魔也由他安静休憩,反正梦境里时间的概念如同那高塔中一般模糊。他再睁眼时仍是漫天星海,雪地则变作了繁茂花园。梦魔的长发拢在披肩内侧,星辉下散出斑斓虹光。他看向那双依然通透的眼睛,那双眼睛也看向他。

他猜想对方是看得见的,即使那双眼睛不会常常望向虚空,所以及至此刻才捕捉到落于世界轨迹之外的自己,然而在那道目光最终得以与自己的梦境相接时,便再没有多少遗留的秘密了。如此这般的一个存在,难说是被编织而出、还是消散于虚无前生生维系下了一抹幻影。“来自迦勒底的那行人处境不太妙。”梅林告诉他,踞坐在他身畔,叫花朵如新雪般飘落至他额脸上、也如新雪般轻易化散,只是这触感是温暖的,涣散时隐约绽出星星点点的光。旅者想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因为我的一部分存在是由他们的梦境所维系的,那些梦境行经世界外侧时传递来的思念才足以从千千万万可能性里唤醒一个死者。飘游在虚无间,无法叫人觉察,难以判明是实体还是魂魄。如若没有意外发生,大抵会就这样一直漂泊至回音都彻底消散。

但有人寻到他了。梦魔的混血儿,阿瓦隆的住客,花园的主人将那方光景送至他身边,叫他的存在重新渐趋安定。“一个锚点。”他昏昏沉沉间,梅林的声音说,“你需要一个锚点。现世的证明,你曾存在于那方世界的证明。即使不再包含力量,即使不再拥有更加神妙的功效,它仍然能作为一个锚点。它会帮助你寻到应得的出口。”

他仰躺不动,以为有人触摸了自己空荡荡的手掌。没有手套覆盖,也没有其它标志或枷锁。早在他遗骸中诞生之兽被剥去生路时,那些物件就再没有分毫力量了。如今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也是唯一能相信的伟大魔术师向他抛出一道指引,说那至少能够成为一个航标。

“我要怎么找到它呢?”旅者低声问道,“我可不再是伟大的魔术王了。我要怎么回到那里去呢?”

“但若它们还属于你,你总是会被牵引到那里去的。”梦魔回答他,“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等我离开你的梦境之后,也许我能帮上点什么,一条小小的捷径……就当卖你个人情。”

所以你倒是早些把我放出去,受困的梦魔又小声补充了一句。那股半真半假的怨愤劲儿几乎把他逗乐了,即使他心知肚明对方并不会这么容易生气。“我拜访你可从来都不是为了寻求帮助。”他咕哝道。他以为这句话会换来一些调侃,说他嘴硬,说他在只剩一道幻影时都不忘去阿瓦隆寻访一番,说他主观上寻求帮助或否、最后导致的结果都是一样。不料他得到的回答却相当认真,少去了轻浮笑意,更形似坦然相告。

“没有人是。”那梦魔说,“我按照自己的兴趣给予馈赠。”

所以这是你又一次的一时兴起了,对另一个属于人类的故事产生了兴趣。旅者这样想着,第三次呼唤了对方的名字。“梅林。”他说,声音低缓,隐含无奈,“我可不想向你道谢啊。”

没关系,对方回答他,你本来也是这样受人诟病的男人。

然而他想有些事情无需开口说明,有些言语只消在心间浮现就能由对方所知。他躺在自己的梦境里,叫所有行途间的疲惫与此刻满足的感激都浮现出来。入梦的那一人是能看见这些的,从最浅显的部分开始,一点一滴瞧个透彻。他看向繁星,星星间落下闪烁光辉与温暖的雪,有人从他面颊上拂去花瓣,告诉他是时候醒来了。

“去吧。”梅林说,语带着浅淡笑意,“会有人为你接风洗尘,会有人替你准备蛋糕,也许是意外的人选,谁知道呢。会有更多人为你举办宴会,但也许要等到一切平定之后。他们都还陷在那么大的麻烦里,你去到他们身边也不能改变任何事。但谁知道呢,有人还在为你祈愿,你就回应那份呼唤吧。”

然后花园消失了,覆雪的土地同样消失了,星辉在他面前凝聚,引出一条狭窄道路。通往虚空之间,通往已经崩坏的结界,唯独剩下空座的时间神殿。遗骸之兽已经湮灭了,曾来此奋战的人类与英灵映像都离去了,他通过朦胧星芒看见它的存在,他站起身来,向那道路尽头迈出了一步。

“去吧。”他最后听见梦魔的赠言,像是梦境的余音,“回到你原本归属的世界吧。”

一个信标,航行中的指南针,牵引的支点。在前方,在重重黑暗之后,在更为漫长的旅途之后。他缓慢迈进着步伐,每一步都沉重似会就此止住。或许一日,或许一年,或许长过常人的一生,反正时间和空间都在此暧昧不清。

终于他向前探去,触到孤零零的空座,从遗落在座上的十枚指环中择取其一,切实捡拾到了手中。


终幕 冰原

 

向前去还有别的阻力,大侦探警告过。迦勒底仍然处于冰封之下,极地还没于长夜之中,他们回归于此还要经历一场恶战,最好早做心理准备。异闻带漂流的归来者集聚起来,形成单薄队列,直至片刻后,魔术引燃的火光映亮了天空。

那火光转瞬即逝,很快他们又陷入黑暗里了。寂静被打破了,交战的轰响与冰层开裂的不祥动静。已然褪尽稚气的年轻御主仰起头来,在争斗间看向广袤星空。有那么片刻的恍惚,他看见星空间落下了雪,雪地里绽开了花。

花朵的幻影在来往攻势间消散了,及至它们悉数停歇也再未浮现。他跪倒在冰原上,发出粗沉喘息,许久过后才支着膝盖重站起身。少女在旁搀扶着他,直至他能抬起头来,从纷乱心象中挣脱。在长夜的终末,在曙光重现之前最为黑暗的那一刻,他听见重新降临的寂静里响起了足步声。

细微低沉,缓慢钝重,像跋涉得太久、太过于疲惫了,这才终于到达此处。来者只得一人,一个孤独旅者,在尽头处寻到了所求的物事。那个人的归处与应至之地,那个人所回应的呼唤与祈愿。他听见惊呼声,他慢慢回过身去,在旷野寒风中望见一个身影,诚然如经历了一番艰难苦旅,裹着单薄披盖,衣物也破损了边角。

“立香。”男人说。

自兜帽下抬起脸面,扑着风尘但样貌依旧。属于人类的样貌,属于人类的温柔笑靥,回应了人类的愿望而降临此地。藤丸立香睁大了眼,他的指掌颤抖了,握紧成拳也未能减轻多少。他向前迈去一步,将他们的间距拉得更近。还很遥远,但足够近了。这趟归程已经结束。

他喊出了那个名字。


[幕终]

[上一幕]


总的来说呢,这是一个“因为大家都还记得和他有关的事情,积攒的思念多了,在虚数空间的无数种可能性里将那样的一个影子给固定下来了”的故事。是的,奶活的逻辑基本靠鬼扯。

梅老师强势登场了两次,因为我乐意。看在我给你加戏这么多的份上这月底能呼符出货吗。

一年多以来想说的话都在这篇里说完了,后续官方再打脸我应该也能平静相对了……吧……

总算补完欠债了,党费也交完了,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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