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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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罗曼&所罗门中心]辉耀礼赞(01)

很久之前在微博立的flag,慢慢还债。

说明:主粮食向,分级是G,可能什么CP都有,也可能什么CP都没有。所以我不打CP标签,角色标签根据具体章节的登场情况来标。如果一定要提前知道,作者默认月所和月示巴生前确实有过一腿。

补充说明:根据现有的2.0信息进行推测,各种胡说八道,设定也不严谨,我就随便写写,也请随便看看就好。对于纯国服玩家来说肯定有剧透,话说真的还有人没被剧透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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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高塔


“我们有访客啦。”妖精们说。

梦魔的混血儿循着它们的指示向窗外望去。星之内海,阿瓦隆的花园,百年千年都一成不变的风景。他曾在无限漫长的时间里进行眺望,多数时看向外侧的世界,越过虚空与星辰,去凝视繁衍于世的人类的模样。他看见他们生与死,家庭的聚散,国家的兴亡,百年千年来逐渐向前迈进,在神秘渐渐衰亡的年代里创造出新的神话。他不需要亲自在世间行走也能看到这些,远比凡人自己受限的视角看得更为透彻。然而他常常看得太远,以至于有时会忽视近处发生的变故。

近处能发生什么变故呢?这一成不变之地鲜少迎来哪怕是一缕风的变化,更不消提新至的访客了。能够抵达此地的存在少之又少,无论是生灵还是亡灵,不经接引便寻到此处的机遇实在过于罕见。高塔的囚徒向下垂落眼目,轻而易举辨识出地面上的身影。那不是人类,亦不是英灵。一道思念,或一个影子。那个影子,若能称之为“他”,他的由来实在过于值得赞叹,仅余这般力量几乎散尽的稀薄存在,都得以凝聚出具体的样貌。

“按理来说,我应该感叹一句‘这可真是意外的客人’,”梅林说,“可惜我还真的不怎么意外。”

凯茜·帕鲁格已经从此地离开了,所以除去发出回声的妖精之外,再没有谁能聆听他的话语、给予他更加切实的反应。所幸他并不在意,只顾着直立起身,更加仔细地俯瞰向仍然位于下方的访客。一旦他将目光落定于那方存在身上,其秘密便无处遁形了。不会感到惊讶,不会产生额外的好奇心,充其量是在看破一切后加以感慨。

在魔术王将自己的能力与伟业尽归还于天之时,这便是他最后的残影了。花园中人并未前往时间神殿支援,恰在那方神殿即将倾塌的间隙里,这影子反而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比之其短暂呈现于外的躯体,这残影的模样还要更年幼些。年幼到何种程度呢,已然通晓言语的力量、起步探索魔术的变化,大抵就是那般年纪了。

一个男孩,也许刚刚学会梳起自己的发辫,在肩前拧作一股,更多长发堪堪铺至背后。他在花海间仰起头来,金瞳里写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淡漠。作为魔术师,作为王者的子嗣,作为神明的代言人,在寻常孩童还在懵懂认知世界的年岁,他便长作这副模样了。不算意外,不算离奇,也不能以残酷论定。他能够认知的世界远比寻常人要宽广,而为那般伟力付出多少代价都不算夸张。

起先他坐在花海当中,安安静静地向上眺望。花园的主人指尖划动,为他多送去一缕微风,让柔软花瓣与清淡芬芳包裹在他周身,环绕着他起舞,沾染在他柔软苍白的长发上。男孩微微抿起嘴唇,微微点头像是应承了好意。他的身边不断生长出新的植株,绽放出更为绚烂的花朵,来自于昔日里他的故乡,来自于更加遥远的地壤,或是唯独在这方花园里能够盛放的珍奇花卉。花园的主人并不吝惜这点好意,反正也不过举手投足之事。

他喜欢美丽的事物。从高塔之顶俯瞰下去,繁华簇拥着幼小身形与稚嫩样貌,那幅图景是美丽的。

“他在看你呢。”妖精们说。

“他看到你了。”妖精们说。

“他想登塔。”梅林说,“哎呀,这可是难得一见——哎呀。”

他话音刚落,男孩就站起身来,稍一摆头便轻轻松松拂落了所有沾染在身的花瓣。他的指尖绽放出另一缕微风,在花卉堆簇的地表拨开一道路径。他向前行走,没有留下半分切实的足迹。花海在他身后重新聚拢,好似从来无人在此停留过。

花之魔术师留守在高塔顶端,替他开启了虚空中的门扉,等候着他的到来。梅林在这类事上不乏耐心,缺乏耐心的存在不会选择将自己闭锁至世界尽头。他等待着,一位难能可贵的寻访者,一个原本不应出现的、微不足道的奇迹。相当有趣,令人喜悦,也令人悲伤。

“他需要帮助吗?”妖精们问,嗡鸣着发出细小的回声。

“他不是为此而来。”梅林说。

“没有人是为此而来的。”妖精们说,“能够抵达理想乡的存在都是一样。没有人会主动向你索要多余的可能性。”

这也是事实了。漫长年岁间阿瓦隆未曾接待过许多访客,却着实还是会招引来一些的。疲累的漂泊者,偶尔行经的特殊旅人,或某些规格外的存在。他可以在边境处送出自己的馈赠,指引出一个渺茫的可能性,然后送对方离开此地。他看穿对方的窘境与苦楚,他主动提请一部分援助,而从不由对方开口索要什么。拥有惊人执念的疲惫的漂泊者尚且如此,就更不消提原本就缺乏个人欲求的神造之物了。

他看穿了对方所处的境况,却不能给予任何援助。他能做的只有不去阻碍这一次寻访,叫所有的禁制与咒文都对那影子开敞,叫他登顶的道路畅通无碍。

“真可惜。”梅林说,“我原本是想着,如果有一天你来到这里了,也许还能更好地招待你一番呢。”

他漫不经心地吐露言语,一时戏言或当真如此,他自己也不去思索。

花园里的时间近乎永恒,而攀登的路途则在永恒间变得难以捉摸。终点可能近在咫尺,也可能遥不可及。访客在螺旋梯阶间缓步上升时,渐渐长成了少年人的模样。他的长发末梢垂过腰际,原本的衣袍也随着身形变化而变化了,多出了锦衬与精美绣纹。他在独自攀登时念诵着古老咒文,那是比高塔的居住者开始幽闭于此的年代更为古老的语言。梅林在顶端的居室里聆听着,安静梳理出那登塔之人尚存于外世时的一生。

少年人走得很慢。他的体力算不得好,在无关智慧与魔术的领域,他向来不太擅长。以往他无需亲自去长久跋涉,也能轻易看见他的每一寸国土,每一个欢笑或哭泣的国民,每一件须得他去裁定之事。他是按照王者的模样被塑造的,一件神造与神眷的器皿,本人没有意愿、也不需烦忧命途之外的事情。如今他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旅者,独自缓慢执拗地进行攀登。幸而这方空间多有神异,相较于纯粹体力的考验,这更接近于魔术容量的试探。他走得很慢,但不曾停下。他的神情依然平定,他口中念诵着父兄的名字。他见证过他们的死,继而将死亡的奥秘也编汇入咒文里。十足伟大的一生,十足残忍的一生,看透一切的智慧连常人情感都一并超脱,留下的记载公正似决绝无情。高塔的囚徒审视着他的脚步,审视着他踏出的人生轨迹,聆听着他的嘴唇拼凑出的每一个音节。如同诗歌,如同祷告,如同追悼之词。

“他经受的考验足够多了。”妖精们说。

“我没在刁难他。”梅林说,“我甚至没有给他留下谜题。”

谜题往往由寻访别处的游人带来,那么自己才应是负责解谜的一方。如今唯一的谜题便是来访者自身,不是指他的来意,仅仅是说他本身的构成。如此神妙的存在,首次以神明所塑的人躯降世后,却如异族般与凡人隔阂分异;再次以完全的人类之躯回归凡世后,才算比任何人都贴近平凡人的生活。倘若他的寻访不是在这般时机,倘若他前进的脚步不是这样缓慢艰难,倘若他的形躯不是仅剩思念的空壳,梅林想,自己还是能好好同他聊聊的。

不是藉由虚假的名号,不是透过少女般天真残酷的文字讯息,而是如同所有知晓彼此存在却又不曾寻访彼此的普通邻人一般,在适当的时机相对而坐,一同啜饮甘露和蜜酒。他们之间的交谈本应是世上最无趣的事,任谁在开口前都会直接知晓对方会给予的回答。然而及至此刻,梅林还是忍不住去假设了那般场景。乏味,无趣,倘若他们真正直面彼此,那必然不是他能肆无忌惮捉弄名为罗玛尼·阿其曼的人类的场合。于是交谈便不必要了,询问也不成立了。即使如此,他依然想尝试询问一番。不为好奇,不为刨根究底,只想听听更加纯粹的、属于“人类”的回答。

你在王座上俯瞰群人时,和我在高塔上所想的一样吗?

你在群人中奔波忙碌时,是像过去那样怜悯地爱着人类,还是转化为更加亲密切实的感情了呢?

他不会去问了。不是因为他一早就知晓答案,仅仅是因为不再拥有那个机会。

他知道的。打从那个男孩的影子出现在花园里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这趟寻访的结局。访客攀登的时间很长很长,塔顶的留守者没有刻意去计量,反正在这一方封闭的理想乡里,时间流逝与否都值得商榷、真正流逝了也毫无意义。可能过去了几个小时,几个昼夜,或是数年,或长过了寻常人类的一生。少年人抵达塔顶时,门扉主动向他敞开,囚室里的不死者从窗前回首,凝目注视他的模样。

他最终站在居住者面前时,已经完全长作成年男人的模样了。如同他在外短暂显露的形躯,曾经作为英灵之姿被留存于座上的所罗门王。褐发白肤,华服裹身,双手垂落于身侧,十指上空空荡荡。等候者凝视着他,唇边溢出叹息,一声过后接续了另一声。

“我本不应预见你的未来,”梅林说,“但我现在能看见一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它应当终结了。”所罗门说。

他迈开足步,身边荡开金色的涟漪。如同阳光照映下的湖水,脆弱、易碎、微风吹拂便能叫静止的风景彻底溃散。在时间神殿都已崩塌之后,这残影终究是到达即将消失的边缘了。魔术王面上并未露出憾色,眉目释然,脚步浮游着向窗前走去。

他不感到遗憾,因为生前之事已既成定局,因为记录走至这一刻后再无其它可能,因为诀别之时已至、他自己这般宣称。梅林很容易看破这些,无需动用更高明的技巧也是如此。阿瓦隆的临时来访者和他一并伫立在窗口,藏匿在光亮的另一侧,模糊的涟漪渐渐晕染至金色眼瞳当中。然后那访客轻轻颔首,预备做出一次告别。

就在这一刻,梦魔的混血儿忽然开了口,即使询问本身和答案都毫无新意。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梅林问他。妖精们不再应声,妖精们从高塔的窗口离去了,留下虚空中斑斓的尘屑。

“你是爱着人类的。”所罗门说,听似答非所问。

“你是成为人类了。”梅林说。

而他总是愿意看到人类获得更好的结局。

魔术王不会向他索要帮助,对于自行走向终末之途的存在,他也着实无计可施。于是他只给出一个提示,一个堪称温柔的提点。你看,他想,你看,如果是全然无牵无挂的自由灵魂,纵然到达星之内海,也不得与我相会。如果是真真正正再无存在意义的影像,也不会与掌管梦境之人相牵连。你看,纵使当下你我都寻觅不到那一线可能性在何方——你还是来到了这里。

因为真实之外还可留下幻想,死者也被允许留下梦境。但若梦境仍然存在,就仍有被存世之人寻觅到踪迹的可能。或把握回忆,或徒留幻梦。那也是曾经陪伴的证明。

那也是存在于世的依凭,即使宛如泡影,也有再会的一丝希望。

走至窗边的魔术王向下眺望,百年千年一成不变的风景。他在那里侧转过身,空中浮动着光亮,照耀在他的苍白长发间,他衣袍的绣纹上,投映出金色的涟漪。

然后起风了。

那道涟漪在风中消散了,如长梦乍醒间,如冰消雪融时。光亮渐渐穿透他不成实质的身躯,在其轮廓彻底涣散前,隐约勾勒出一抹生前为王者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


[下一幕]


迅速开坑。迅速爬墙。其实也不算爬墙,想写关于“他”的故事自日服终章以来已经有一年多了,一直拿捏不好情绪,现在也不确定自己能拿捏好了。总之先试试看。

其实这章是在啃老本扩写之前发过的一个梦境选段。

是个爱与希望的故事(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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