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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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s between the Sea and the Wind

混更。大纲文,以及突然出现的番外思考。前面那部分在之前的问卷挑战里发过,看过的朋友可以直接拉到底下看这次更新的番外。

大概是一个现实向(?)黑船背景。翻版风中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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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本土工业大资产阶级家庭出身的鲁路修,兴趣在旅行方面,从布列塔尼亚化名兰佩路基跑去欧洲考察风土人情写写游记赌赌博弄点生活费,期间回国和父亲大吵一架,神奈川条约缔结后跟商船去了日本。旅行家无事瞎游荡,从城镇到郊野都晃荡过。不过在欧洲怎么走基本都是有代步工具的,也没有专门跑过很远的地方,所以体力依然不太行。

某天跟同行的几个商人一道跑去爬山,山道年久失修,大家就渐渐走散了。迷路的年轻人体力不支,坐在树下休息时忽然看见树杈上坐着一个人,朴素的白袍伴身,手腕上系着藤条,赤裸着腿脚,见他抬了头便微微一笑,无声无息地跳了下来。

山灵亦是一个年轻人的样貌,蓬乱头发颜色如裸露出的干暖泥土,眼睛由翠叶点染,赤足在山林间行走跑动,在旅者铺开地图对着指南针焦头烂额时给他递来能够食用的野果,然后领他去看位于山顶的废弃神社。神社边一株柳树垂下枝条,隐约汇聚成苗条人形,柔顺长发形似藤蔓似的枝叶,双眼如点亮的萤火。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是可以连根拔起然后走人的哦。”森林的魔女说,“我是悄悄跟着尼德兰的商船过来的,更早之前我在法国。”

“…………”

被一个活了几百年的树精嘲笑阅历的旅客感到很心累。

但只有魔女是年长者的姿态,山灵说自己是新诞生的,对于“灵”的概念而言太年轻了。从孩童的姿态开始成长,被最后留居过神社的男人当作自己的子嗣照料过一阵,以神鸟为名。男人死后他独自留在此地,在静谧荒废的山野间做着遥远的、不知属于谁的梦。旅客在树下写旅行日记,他便坐在树杈间观望。之后那异乡的年轻人找出空白信笺尝试书写,说这要寄送给自己远在国内的妹妹。

体弱而残疾的,轮椅上的姑娘。见不了太多的人,也去不了任何地方。所以他会将见闻带回去,画下自己曾见的风景,传递自己在别处听闻的故事。他将这些事情告诉给山间的精怪,换得久久沉默。

“所以你总会离开的。”末了山灵说,眼神忽闪,神情悲伤而平静。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藉由轮回世间的思念而生的新生灵体寄居在山间,从孩提时代起做着遥远的梦。属于故土,也属于异乡,属于他模模糊糊知晓样貌的男孩与不能行走的女孩,他们拥有温柔的紫色眼睛。在从港口登船归国的前夜,森林的魔女找到独坐的旅者。孩提时代的梦境是很容易遗忘的,她说。“灵”的存在形式特殊,能将思念留存得更久。人就不是这样。

然后他做了久违的梦,遥远的孩提时代的梦境,穿着干净道服的褐发男孩伫立在林荫下,太阳从林叶间漏下的光斑映在那双眼睛里。

商船按时离港了,旅客在甲板上远望。本国的水手们唠叨着在日本当地新招募来的一些帮工和另一些普通乘客,说有一部分明显就是一到目的地就不打算再回到船上。自以为是的陈腐学者,或者别的一些没处找工的可怜虫。资本家的儿子摇摇头,打算回到船舱去写完日记。然后他迎面撞上一个熟悉身影,眼瞳里翠叶浸染的灵动淡去了,成为与常人无异的凝实灰绿。

“我以为山灵不能离开自己依凭的地界。”旅客说。

“的确不能。”那年轻人说,“所以我放弃了一些东西。”

漫长的生存期限,故人死去后尚能长久留于世间孤身长存的可能性,不可计量的岁月,不会真正损毁的躯体。来到世间,成为能够切实呼吸、也会衰弱老去的脆弱个体。

“既然是作为人类站在这里了,那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他稍稍鞠礼,抬头后微微一笑,“枢木朱雀,很高兴认识你。”


↓突然的番外↓


皇子大人最近的心情很差,朱雀看得出来。

毕竟还是这个年纪,一天到晚闷着也很无聊。没有修行任务,限制信息接触,除去必要的生活购入之外还在限制出行。无论是多么坚强的人,这类生活也未免太无趣了些。找个机会出去兜兜风吧,首相的儿子这么想。一旦他打定主意要惹是生非了,虽然知道责罚就跟在后头,一时半会也没人能劝得动。

而两个男孩一道疯起来,多半都是不顾后果的。再怎么谨慎的人在心情低落时也没那么容易坚守准则。仍然担心会出事,所以没带上行动不方便的妹妹,日课结束了晚饭后没人会找茬的时候,提出建议的一方带着另一人下了山。原本摸了别人的钥匙,在距离安全驾驶还很远的年纪里一路飙车,开出一段两个人都吓得半死,又跳出去搭长途公交。终于在大晚上的赶到东京湾。

“皇子殿下不是不高兴吗,不高兴的话来看看海会不会好些呢?”

“你是笨蛋吗???”

日本男孩眨眨眼,说被父亲训的时候偶尔会自己跑出来,能跑到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了,……你是从海的那边来的吧,这里能看到故乡吗。

异乡的男孩又好气又好笑地,还是根据星图指了指不列颠尼亚本土的方位,“是啊,就在那边吧,过于遥远了,什么也看不见的。”

……

然后山灵醒来了,从树杈上倒悬下身子,告诉树下的旅人自己做了奇怪的遥远的梦。

“我从未见过呢。大海。”

“……?”

“我不能离开自己所依凭的地界,所以我是被困在山岭泥土间的。站得很高的话也许能看到一些海湾边界的形状,但从没亲眼见过大海。”

“有机会能带你看到就好了。”旅人这么说,“我是从海的那边来的。航行很漫长,大概见得足够多了。”

在这里见过了各种奇妙的事物,见过了从未见过的风景,那么假使能让你得见我所见过的话。

“就在那边。”

甲板上的旅人指着遥远前方,海的彼岸。

“足够近了,就快能看到了。”

他身旁站着刚脱去灵体不久的年轻人类,鬓发被海风拂乱,眼目微微瞪大了。

“我的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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