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HERO is a heav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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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ath of Ashes(02)

CG原作近未来时间点设置,非架空宇宙。

部分科技树与智械危机大背景参照暴雪旗下FPS游戏《守望先锋》的设定,但具体细节和世界局势都有所不同,非严格意义上的OWparo,也不是Xover,不会有任何OW人物出场。

警告:涉及半机械化人体改造,不对文中涉及的任何生理与精神病灶的科学严谨性做担保,且必然包括大篇幅的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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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02

 

第三条捷径彻底报废了。在第四十三天结束之前,我确认了这件事。

运输线上新换来的头目不是个特别重要的人物,但偏偏是个刺杀目标麾下的死忠派。无法收买,行事认真到动不了手脚,直接干掉还容易打草惊蛇。放弃了这一条,还有前两条。幸好这一条在可靠度上本来就排不到最优。

前任女皇健康状况堪忧,都城保持在戒严期。治安肃查的风头终于蔓延到了新坎特伯雷,除了运输线管理层的撤换,马洛区还落网了一大批蛇头。但也就止于这一步了。这座城市有它自己的规则,贸然破坏并无好处。当前这批变故叫它抵达了平衡的临界点上,再施压下去的话,任谁也不知道会爆发出多大的麻烦。

但那也不由得我来操心。等到两个月期限结束时,这儿会铺开多大的烂摊子都跟我毫无关系了。

我没有动手,此刻还没有。动手的意思是杀掉某人。新坎特伯雷没有值得我出手的目标,但有一些别的东西。一些智械,不属于教团,比起暗杀更像是在清洗。工业区死了几个人,我听到了流言,流言把那些人头跟教团关联了起来。

捕风捉影,歪打正着。不过恐怕还是不会有谁把这口黑锅准确地扣到我头上来。

第四十三天的晚些时候,我去屋顶上抓下了那只猫。这是她第六次把我的东西弄到外头了。一次是清洗用的洁布,一次是口罩,四次是我从胳膊上拆下来之后还得换上去的零部件。这回她也挠了我的胳膊,然后在我的手指头上咬疼了牙。但更晚的时候她还是回到我的屋里,找我索要属于她的猫罐头。

一个月前她在马洛区跟上了我,脑袋上顶着个破纸袋,似乎在寻找里头的面包残渣和肉屑。纸袋摘下来之后她绕着我的小腿打转,浅灰色的皮毛和绿色的眼睛,右眼眶的毛色要更深一圈、几乎是黑的。她的爪子挠穿了我的裤脚,然后在脚踝上碰了钉子。我乘上吊轨列车的时候,右脚踝的表层留下了几道抓痕。也许需要重新抛光。

马洛区的流浪猫和流浪汉差不多常见,他们都可能在任何时候尾随上一个看起来不错的主儿,心情使然或不过为了讨口饭吃。她尾随我一路到屋时,我告诉她我不能照管她太久。她冲我嘶嘶叫,在我胳膊上挠了两下,又多了几处需要重新抛光的地方。第二天她还在我屋子里,我也没赶她走。

我管她叫莫德雷德。我从来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名字,就像我从来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她跟我打架的次数不在少,每次我想挠挠她的下巴都会尝试打我一巴掌,但她到现在还没出门去寻找下一个去处。

考虑到我这回的任务需要袭击新卡美洛,莫德雷德是个好名字。

第四十五天时我回到了马洛区,确保第二条线路还在正常运作。临近傍晚时我又看到了金斯莱,他站在那块脏兮兮的涂鸦墙旁边,穿着一件宽松的连帽衫。就时下的天气来说,如果他还打算出远门的话,这装束未免太热了。他在跟人打电话,聊的是些稀松平常的话题。河对岸的建筑,商业区,图书馆。周末是否需要碰个面。他旁边有个最多十二岁的男孩,抄着刷子在墙面上泼洒骂人的话,脸颊上都沾着染料。金斯莱打完电话后摘下了帽兜,友善地建议那男孩记得擦擦脸。

男孩冲他啐了口唾沫。金斯莱摇了摇头,重新钻回了地下室的门洞里去。

他的头发剪短了,利落地露出后颈,清爽得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学生了。他的脖子偏细,看上去很容易就能扼断。我修正了对他年龄的估值,二十三,或者二十四,从脸面上看起来是这样。这一天他没戴墨镜,但我没来得及看见他的眼睛。

五分钟后我结束了这趟绕远路的无用行为,一小时后我回到安全屋,简单地弄短了盖在我前额上的头发。我对我身上还在生长的部分不抱多少偏见,如果影响到行动了,那就去掉。额前的头发过长会遮挡视野,这部分修正是必要的。没人提醒我去做别的事。没人给我剃掉后脑的部分。我也不需要冲别人亮出后颈。既然我暂时有办法加以管束,那么我便暂时留着它们。

莫德雷德试图抓我的脸,我把她拎开了。她的爪子不知疲倦地给我的胳膊制造需要重新抛光的那类麻烦。

第四十八天我再去拜会城东的时候,爬出地下室门洞的是一个年轻姑娘。这大概就是两个特纳所提到过的,那个据金斯莱本人所言“不怎么听话”的小妞。她的头发很扎眼,个子不太高,化了淡妆,即使这样她摆出来的也是一张在购买酒精饮料时容易被人查年龄的脸。十七八,或者更小,骨架走势也偏瘦弱。如果不是在马洛区,我会说她应该待在学校念书。可惜两个街区外就有个满是年轻姑娘的窝点,一个晚上要价不到三百,至少半打都不到她外观上的年纪。

两个特纳没有找她的麻烦,特纳认得的其他人也没有。她安然无恙地横穿过整条巷道,把所有对她的议论都甩在了身后。那些议论很无趣,一部分是关于她的确切年纪,一部分是关于她的名字。这条无名巷里的人都只知道她是金斯莱带来的小妞,多数时候是她自个儿在外晃悠。没人真的知道她是只不幸落到破旧笼子里的金丝雀,还是个实质上主管地下世界的危险分子。

我在那一带多匀出了五分钟,金斯莱没有出现。

五分钟过后我跟上了那个不知名的姑娘,随在她及腰的、翠蔓似的长发后头。我不是在尾随她,只是我们行进的方向恰好一致。这一天本来有场硬仗要干,算作正式出袭前的热身,所以我提前就换上了战斗置装,从查理区到马洛区都走的是暗路。外勤部有一些联络人,查验身份后我就可以借助他们的帮忙。当你非得在白昼里干些本该在晚上进行的活儿时,这些能帮忙隐藏行踪的援助还是有用的。

援助到工厂后门为止。卡车混进了卸完货的队伍,我在那之前就爬出了车厢。长头发姑娘在工厂里头吹着泡泡糖,压低声音说了串我听不明白的暗语。检测结果是某种基于拉丁文的变体,像是经过编码加密,最大的可能性是一个暗号。即时解析只能做到这一步。和她接头的那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每加上一句话就更难看一分。我爬到二层平台上的时候,她吹破了一个泡泡,和她对话的人抬起手来,看起来像是个威胁讯号。

“筹码是足够了,”他说,“但如果我不给你们拿它继续威胁我的机会呢?”

长头发姑娘笑了。算不上讥讽,或许更多是在可怜他。“首先,他没在威胁你。他只想要个担保。你看,你甚至不用多做什么,拒绝掉一些本来就不该出现的请求就是了。”她慢悠悠地进行发言,把泡泡糖吐在了掌心里,捏起包装纸砸在了对方脑门上,“其次嘛……老实说,即使这一整片厂区都被炸平,引来全城高度戒严,弄得一大堆人一块完蛋,我也能平平安安回去我的地下室里吃冰淇淋——你信不信我呢,先生?”

这就能看出她和金斯莱是一道人了。她似乎打心眼里不觉得自己在威胁人,甚至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然而从结果上来讲,她又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他们俩至少在能惹恼人的本事上一样强。事情很清楚了,她的接头对象被金斯莱捏住了什么小把柄,那点儿小把柄足够他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轻举妄动半步。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有一条线路已经报废了,我正看着另一条走向同样的结局。

即使金斯莱是内室的卒子,在他直接干扰到我的任务时,我也不打算多客气一番了。所以我冲悬吊顶上的集装箱开了一枪,那是原定的“开始”讯号。厂区里分了两拨人,一部分彻头彻尾不想在任何时候触都城的霉头,另一部分团聚了一些不惜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人。争端总会产生,这一日是原定的“公事公办”日。我原本是来确保后一派的优胜,现在看来形势有变,不如将水彻底搅混再做打算。

所幸这一片是设备区,不是能源区,不然恐怕真的没人能活着离开。长头发姑娘不知躲去了哪,直到流弹弄死了两成的人她都没再出现。总计两成的减员后,厂房里头歇了火。鉴于一部分人的倒戈就发生在我眼皮底下,所以我对前一派暂时占优的结果也并不意外。

想干掉里头的半数人并不麻烦,但这样可能会叫我过早暴露。不必要的流言已经产生了,这会儿更得小心谨慎地不留下更多确凿证据。我藏在通风口边盘算的时候,通风口的网格被一脚踹开了。罪魁祸首从里头翻滚出来,撑在足边咳嗽了两声,肩膀上沾了些血印子。她没有抹唇膏,嘴唇颜色很淡。当我顺手卡住她的颈子把她提起来时,我留意到这点。她轻飘飘的,额头一侧挂着血痂。伤口已经愈合了,我能看见这个。她冲我笑的时候歪着嘴,嘟嘟囔囔地抱怨那件外衣清洗起来不太容易。

她仍然没显出半点儿惊慌模样,这很不同寻常。人们总是会对痛苦产生反应,会对死亡产生恐惧,任凭多么坚韧的意志力也克服不掉这些本能。找不见这些本能的家伙要么完全由机械构成,要么是完全的怪胎。尽管我也不记得我上回受此困扰是什么时候或什么情境,我从来都不记得。

长头发姑娘伸出手,没有徒劳地去掰我的手指,她撩开了自己的头发。

于是我看见血文身,所有坏信仰中最坏的那一类。内室的印记。屈指可数的疯子。如果说金斯莱还算能跟我互不干涉,这一位就是我不能违抗的存在了。我松了手,她落下地,花了几秒钟去缓过气,然后眯起金色的眼睛,在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响里打量我。

“我知道你。”她说,“我知道你的编号,也听过你的故事。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幸好不是。”她的手指摁着那血红纹路的边角,其间威胁意图和拿着枚榴弹相去不远。她盯着我瞧,隔着我封闭的面罩对上我的眼睛。“我不知道你的资料里是不是还存着过去的信息,但总之——”她伸出拇指,神情冷淡地向下一比。

“——别来给我制造麻烦。”

 

她走下梯阶时室内亮着灯,这让她挑起了眉毛。“你不是出去约会了吗?”她说,“我还以为你会在外头过夜。”

“我说过了,调查不等于约会。”鲁路修说。他抬头瞥过来,旋即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头。“进展不顺利?”

“很顺利。”C.C.打了个哈欠,“至少确保你的目的达到了。”赶在他能追问“那你怎么弄成这样”之前,她先插起腰来斜睨向他。“你好像很搓火。”她说,“怎么,在黑吃黑的部分碰了钉子?”

“我还以为你压根不关心我在忙活什么。”

“我当然关心。如果你突然断了来钱的路子,我们都得断炊了。”她脚跟着地,摊开手臂原地旋转了一圈,“我倒不至于会饿死在街头,你就不一样了。”

事实上死了好多年的男人给了她一个有气没力的白眼。“我在调查别的事。”他撇嘴道,“兴趣使然,对数字账户毫无帮助。抱歉让你失望了。”

C.C.把整面脚掌都拍回地面,站直身子后掏出手机瞧了一眼。万幸屏幕没有碎裂,亮度也还正常。钟点显示着晚六,就漫长的夏日白昼而言,这还远远称不上是一天的终末。鲁路修在桌面上搭纸牌屋,刚刚搭好了最高的尖顶。他没有找她索要称赞。

“传言是真的。”于是C.C.说,“教团的杀手就在这座城里,在新坎特伯雷。”

“我还以为这里没什么有价值的目标。”鲁路修说。他不显得多么吃惊,大概已经进行过相应推断了。C.C.凑到他身边去,比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搓了搓。

“来回一趟两个小时。”她摇头道,“找得到合适渠道的话,溜进都城再溜出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她并不需要开口解释,她知道他想得通,比自己还想得更加透彻。脑袋瓜顶顶聪明的家伙举起双手,一脸恼火地抓了抓自己的鬓角。“我真不想关心这码事。”他这么宣称,“要不是值得关心的问题本来也不剩多少了……”

“怎么,开始想念有更多人能归你指挥的时候啦?”

“事实上,我更想念由我负责和皇城对着干的时候。”鲁路修说,一脸情真意切,“我还是更习惯跟皇室对着干,而不是费神去关心皇室成员的安危问题。”

很有说服力。或者说,唯独他能这么讲。“你是缺乏对手了。”C.C.评价道,“或者是树敌太广,甚至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对付。”

“外头的整个世界都跟我不对付。”鲁路修陈述道,“每走出去一次我就加深一次对这点的认识,多谢了。”

他伸出一根指头,戳在尖塔的最顶端。纸牌搭起的脆弱形状一层一层坍塌,摊落了一桌纷乱花色。他没在费心隐瞒很多事,他只是不完整提及。总是这样,大半个世纪以前和现在都差不太多。他们两个相处于同一屋檐下时,彼此都摸不清对方的全部念头,但在事态有所变化时多多少少都能觉察出不同寻常的端倪。

逼问不是个好主意。逼问可以满足一时的好奇心,可注定不会得到更为坦诚的答案。所以C.C.简单地伸了个懒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我得换套衣服了。”她这么宣布,“顺便一说,记得帮我弄几套新的。”

她把沾血的衣服从脑袋顶上拽下身时,鲁路修在外夸张地叹了口气。她把那反正也清洗不净的玩意儿塞进垃圾袋,另外往身上套了干净衣服。她洗了把脸,在额头一角粗暴搓去干涸的血痂,露出一成不变的光洁皮肤。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额头看,血纹已经暗下去了,看上去像颜料就能涂抹出的简单玩意儿。

取巧是自己过活的必修课。编上数字的杀手们一个塞过一个的刻板,打从她一早寻到了空子可钻,那些机械程式反而成了对她最没威慑力的东西。即使如此,她本来也该向鲁路修提及更多详情的。他不会喜欢那部分详情,不是为它们背后的任何深意,只是为了一些愚蠢可笑的、像是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才会去操心的文字游戏。

日落前她还是重新出门走了一圈,处理掉多出的垃圾袋,再顺手从小商铺里捎些能叫自己心情好点的东西回去。她回到地下空间里时,他又坐在那台古董机面前摆弄键盘了。桌台上的冰柠檬水消失了半杯,耳机挂在了他脑袋上。C.C.凑过去看了一眼,以为自己会看见某处被盗取来的监控画面,或者提取出的声纹形成的不规则线条。没有。他好像只是在写些新的程式,而屏幕一旁缩小化的窗格与此毫无关联。C.C.捻着下颌骨看了半晌,待到他挑起半拉眉毛,才拿刚买回来的汽水罐冰了冰他的脸颊。

“啊。”她说,“你又来了。”

鲁路修仍然看着屏幕,没对她的言语做出丁点儿反应。他甚至也没费心去推开那个冷冰冰的罐子,于是C.C.自认没趣地收回了手。他敲下了回车,屏幕上滚动过一连串字符,又聚合成一个漂亮的模型。他下拉了那面精巧的立体图,重重往椅背里一倒。屋子里冷气很足,但他咕哝着抱怨了天气的炎热,将玻璃杯里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

“提醒我一下ZERO失踪的节点是在什么时候。”然后他说。

“你真的需要别人来提醒你任何事吗?”C.C.怀疑道。鲁路修依然盯着屏幕瞧,嘴角撇下的弧度相当生硬。

“提醒我一下。”他说,“不管你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我也查证过多少次了,这都是必要的。你经历过那些年代,而我没有。”

他还戴着耳机。她无法确定他真的能听全自己所说的话。然而他眼睛里的某些东西让她心软了,于是在用指甲撬开拉环之后,她侧身搭在了他肩上。“皇历二零二四年,六月。最后一次公开登场是在当年度超合众国的总会上,依然出现在不列颠尼亚阵营。会议随后公布结果,承认他仍享有联盟首脑级别的待遇,且可开始接管黑色骑士团相关事宜。三个月内进行让渡。”她陈述道,“三个月内杳无音信,当年十月由黑色骑士团方宣布了他的失联,十二月确认失踪。外界怀疑是骑士团内部矛盾所致,在权力结构更易数年后,总归是有人不希望看见ZERO的回归。”

她略下了实际推测的结果,外界默认的结果。人们没有真的为失踪者举办葬礼,就好像在那个他们仍然相信奇迹的年代,承认奇迹本身的殒灭是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摘清嫌疑,或是其它。总有那么多借口能叫他们略下敲定结果的仪式。鲁路修轻轻笑了起来,将水杯推回了桌台上,再收手时覆上了自己的耳际。

“可信度很高,嗯?”他低哼道,“连我刚醒过来那阵子也这么认为。”

“鲁路修。”C.C.说。她搭住他的后背,拇指揩拭掉饮料罐边缘滑下的一粒水珠。她靠得很近,但还不足以听见耳机底下的声音。她知道那是谁的声音。

“追查真相很难,是不是?”鲁路修说,“别说是失踪人士了,当年参与决议的那些人多半也都不在世上了。用不着劝解我,我知道的。”

他将手掌按得更紧,压在耳机两侧。C.C.摸上他的手背,缓慢拍抚了两下。她听见他平缓低沉的呼吸,那代表他在尝试让自己更平静些。“你有很久没追问过这些了。”她说。也有很久没播放过那段剪辑拼接出的音频了。

她见过依靠反复循环音频保持平静的人,她的契约者之一。那年轻人疯癫已久,临死前勉强算是听到了她的道别。她身旁的这一个更理智些,远不到需要依赖外物来调控情绪的地步。“我没在犯傻。”他说,“我的意思是,死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即使他没有在那一年死于国际级别的围剿行动,能够安全健康地活到现在的可能性也不大。是的,不管有没有经历别的战乱,不管我那道命令是否还在生效,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所以那不过是在回忆。理智,冷静,一早就认清了事实结果,然后聆听逝去的声音权作悼念。在他醒来的年代,能够搜寻到的部分已经不多了。在作为圆桌骑士登上台面之后,枢木朱雀才勉强拥有公众视野内的话语权。零之骑士的声音被他的主君所取代,而截至他们先后被宣告身死后,重新出现的ZERO所用的也并非面具之下的本音。可供搜集的结果寥寥无几,湮没在数百万条关于搜寻者自己的记录里。仅存的那些也多是些尖锐言辞,针对是时仍处于敌对立场的ZERO而去的,行事途径的否决、信念相左的明誓与战争发言。那时候鲁路修还会为此发怒,时至如今他将它们搜集起来,循环播送间面色沉静。“我知道的,C.C.。”他轻声说,“打从我离开坟墓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会面对多少属于别人的坟墓了。”

他探手出去敲打键盘。屏幕熄灭了。他摘下了耳机,站起了身子,从她的搂抱中轻巧地滑开了去。他拿起了杯子,轻轻晃荡了几下。仅剩的碎冰在玻璃底端来回滑动,发出微弱的撞击声响。

“……但我想知道他在哪。”他含混嘟囔道,“也许,至少,我能去那里留下一些花。”

这就是了,她想。当即向他提及那些杀手的故事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TBC

 

写第一人称真好玩。

还想说啥来着,忘了。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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